第83章
“我不大爱说这种喜欢啊怎么样死去活来的东西……但是我知道你意思。”
在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了。
“今晚做吧。”谢允低声说,“我俩这会儿都没事了。”
“行啊。”邢南眯起眼笑了,“听你的,玩点儿别的。”
第57章
酒店的房间里很安静。
谢允坐在边桌旁的软包布椅上, 微垂的眉眼间透着股凌意,听见厕所门被打开的动静,微微偏回头来。
邢南干脆利落地挂了空档。
谢允的喉结上下一滚, 搭在桌面上的手指蜷了下。
他左手的食指与中指并起, 按着套套的包装袋,做了个推筹码的手势:“来。”
邢南的目光从他身上贴身的制服扫过, 很轻地勾了勾唇角:“很酷啊。”
“乖点儿。”谢允说。
嚯。
小狗翘尾巴想上天了。
邢南舔了舔下唇。
有点儿爽。
他随手把用来擦头发的毛巾往旁边一搭,依着谢允的意思, 跨坐在他面前的木桌上。
木桌上垫了他俩自带的浴巾用作格挡, 但还是硬得有些硌人。
木头上的冷意透过布料扎入皮肤,邢南微微皱眉,调整了个舒服点儿的姿势。
三指手套布料半包裹住指尖, 将肌肤的触感割成了两半, 滑动时带过不经意的痒。
谢允的手搭上了他的腿根。
邢南俯下身子跟他接吻:“玩儿什么?”
身体前倾被压得后仰,背脊贴上在冰凉的桌面,他眼尾的笑意更浓了些。
在脑袋要磕上的时候,被人用手接了下。
谢允站起身来扯了扯手套:“上课。”
……
胸腔内过饱和的兴奋缓缓平息, 谢允在邢南腰上搓了把,很轻地吐出一口气。
邢南挥开他的手, 要起身的时候恍惚了一下,索性又靠回了身后有些狼藉的床上。
“你这不止是‘一边干活’了吧,小谢老师。”邢南说。
谢允拧开矿泉水递到他手边,还没太从先前的状态里脱离出去:“有资源总得利用了。”
没人应声的短暂沉默里, 他随手扯开黏在身上发皱了的衬衫, 而后蹲下身去捡地上被崩落的扣子。
邢南没喝水,虎口卡在瓶身上摩挲了片刻:“别捡了,回去定套新的。”
“知道。”谢允说, “这套不扔。”
“明天给你买个相框裱起来。”邢南说。
“我是……”谢允向着他的方向抬起眼,准备说的话在视线交接的瞬间,完全忘了个干净。
他的视线在邢南后腰处因为没收住劲在桌角撞出的淤青上顿了顿,而后没忍住皱了皱眉。
邢南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而后毫不在意地笑笑:“没事儿。”
“我下回注意。”谢允又低下了头。
房间内重新安静了下来。
“哎,谢小允,”邢南冲着他扬了下脑袋,“你酷哥的谱儿都留到这时候给我摆了是吧。”
谢允的脸上短暂地出现了一瞬茫然,他把捡回的东西放到边桌上,而后转身坐回床沿凑了过去:“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得了,我知道了。”
邢南把矿泉水瓶撂到床头柜上,随手扒拉了下他的脑袋,起身趿拉着拖鞋走进了厕所。
排气扇嗡嗡的声音里,他拨开了花洒的阀门。
身后的浴室门忽而响了下,而后紧接着便“嗒”的一声落了锁。
还没等回过头,谢允已经从背后揽住了上来。
“南哥,哥,”谢允的声音很低,“我平时跟你挨着的时候想得多了就有话说,这种时候我……脑袋挺乱的,所以就,话少。”
“不说了我知道么,”邢南往他脸上洒了把水,“我就逗逗你,急什么。”
“怕你不高兴。”谢允闷声道。
花洒被挂回架子上,带着点烫意的热水浇在皮肤上,冲去了黏腻的汗迹。
因有些发酸的肌肉重新放松下来,邢南捏着谢允的下巴亲了亲。
“也不是‘怕’吧,”谢允的脑子确实转得没平时快,这会儿又斟酌了半天,也没憋出句稍微合适点儿的话来,“我就是觉得……”
邢南忽然笑了起来。
情绪到位、毫不掩饰的、高兴的笑。
涟涟的水幕中,谢允抬眼看向他。
泛着艳色的唇牵起一个漂亮的弧度,邢南说:“我爱你。”
水声。呼吸声。心跳声。
下一秒,花洒的头被拧向浴室的墙壁。噼里啪啦的水雾飞溅,谢允猛地收紧了圈着他的手臂。
“我爱你,南哥。”
-
“你这恋爱谈的爹都给忘干净了吧。”林盛说。
里屋的不要听到动静,立马仰着脖子叫了几身,兴奋地跑了出来。
它扑到邢南的脚边,一对眼睛黑黝黝地盯着他,半张着嘴巴哈着气。
要不是被拦了下,估计就要直接去舔他的裤腿了。
邢南一边逗狗一边反问:“哪个爹?”
林盛看看他,又看看不要,原本就无语的表情变得更嫌弃了:“我。”
口头上被占了便宜,邢南也不在意,他一巴掌拍在不要的屁股上:“去,把你绳儿拿出来。”
“汪汪!”不要又颠颠地跑走了。
被无视的林盛十分不爽。
他把手伸到邢南面前打了个响指:“打个商量,能不能别每次都把你这傻狗都往我这丢。”
“你很嫌弃它吗?每次被你一喂它都得胖。”邢南像是在思考,却完全没掩饰话里的调侃,“现在不兴口嫌体正直那套了吧。”
“不然我他妈还能虐待它不成吗!”林盛嚷道。
正说着,不要叼着它的牵引绳跑了出来。
经过身边时被林盛的脚绊了下,它立马翘起尾巴,拿脑袋顶了顶林盛的腿。
林盛低眉看着它,没什么反应。
“汪。”
“……”
僵持片刻,林盛蹲下身来拍了拍它的脑袋。
一本正经撸着狗的同时,他还不忘若无其事找补道:“你这狗脾气是好多了。”
不要舔了舔他的手心。
林盛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硬,而后二话不说地转身进门洗起了手。
逗狗归逗狗。
嫌弃也是真嫌弃。
邢南在旁边看着笑了半天。
擦干手出来,林盛给邢南扔了根烟,才接着问道:“你和谢允,现在是定下来了吧?”
“你什么毛病。”邢南的话音顿了顿,看了眼林盛忽然反应过来,“庄姨让问的?”
“是啊。我妈最近不知道干嘛,特关心这些个人生大事。”
林盛靠着门框,在自己头发上抓了两把,“我都怕她再过两天催我去相亲。”
“那应该是不至于。”邢南笑了。
林叔和庄姨是天生的江湖派,对林盛……对家里的小辈向来是能不管就不管。
就算是些个非管不可的事,往往也就是雷声大雨点小的装装样子。
要说真押着林盛做什么事儿,从认识到现在细数起来,好像还真没有。
“别提了祖宗。”林盛叹了口气,“你这么往回一领人,我妈的热情立马涨得老高。”
“那实在不行你就从了吧,”邢南说,“反正早晚得被甩的,来回几次庄姨也该死心了。”
“你大爷。”林盛骂了声。
邢南笑得更欢了。
林盛看着邢南给不要套上牵引绳,默了默又问道:“你这事能跟申哥他们说吗?”
“说呗。但就你们仨知道就行了,其他人就算了。”邢南头也没抬,“他俩怎么想的也不用管,我应该不会再没事领着他跟你们聚了。”
不大熟的时候,叫上谢允参加他“自己人”的局,算得上是一种示好放信号。
但是到了现在再拉着他参加这种局,给双方的感觉可能都更趋向于“冷落”点儿。
没必要。
“我猜你也是这个意思,我妈要包红包都给我拦着了。”林盛说,“你做好准备吧,他们怎么说也得等你请一顿酒的。”
“我还能赖了不成么。”邢南笑着扯了扯不要的牵引绳,“其实还有个事儿。”
“过段时间青姐出院,你来给一起帮个忙的吧。”
-
“这也算得上是见了家长吧?”谢允说。
他沉默了片刻,又自顾自地补了句:“应该算吧。”
临春的空气里透着股蒙蒙的湿气,平的激起人的乏意,谢允蹲在墓前,声音越说越低。
他举着手机冲着墓碑晃了晃:“看见了吗?声音也听了面也见了……你要不说话我就当是顺利见家长了。”
“今天来主要就是告诉你,妈没事儿了。检查结果一切正常,下周就能出院。”
“以后我可能不怎么来了,我妈来不来的你问她吧……听着好像是有点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