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没想到,原来它在8802的心里竟然有这么光辉伟岸的形象。
  行吧。
  它也不是就这么轻易地选择原谅她了,它主要还是因为担心余清宝宝。
  想着,系统再次努力检测了一下余清的身体,确认和自己刚才看她呼吸过急时检测到的结果一样后,才回相长歌道:余清宝宝没什么事,就是有点累了而已。
  相长歌:?
  累了?
  你是说,她和我亲两下就累了?
  不对,还不能说是和她亲两下,是被她单方面的亲了两下这就累了?
  系统:
  她一定要将她们刚才在它面前做了的事,再在它面前说一遍吗?
  这是炫耀吧?
  作为一个以古早言情文为背景衍生出来的剧情改写系统,在看到自己的宿主和任务对象抱在亲一块时,它感觉自己的防火墙似乎被谁冲击了一样,连源代码都受到了波及。
  它干脆不理相长歌,转头登上了系统交流论坛,开始写下自己突然被打破壁垒的世界观而得出的不解疑惑。
  #宿主和任务对象亲了是合理的吗#
  知道余清没事,系统没再理自己相长歌也不急了。
  她轻顺着余清的背部,手从余清肩颈而下的一遍遍来回轻抚着。
  从掌心所得的触感,她能感觉到余清的身形有多消瘦,她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余清脊背的骨骼,隔着一层薄薄的皮和衣服,映在自己掌心。
  怎么能这么瘦呢。
  相长歌想着,不自觉地将人往自己怀里深处压了压。
  要多吃一点。
  相长歌轻声道。
  好不容易把气顺过来,呼吸也逐渐平复下来的余清,听见相长歌的这话,唇动了动。
  她想说,她想吃的话自然会吃,总不能不想吃,也要逼她多吃吧。
  但这话她最终没有说出口。
  她似乎从相长歌那简短的一句话里,听出了些别的,不只是想督促她多吃东西的其他味道。
  你心疼我?
  余清靠在相长歌手臂上,微仰头斜着去看相长歌。
  相长歌被她枕着的那手指尖轻搭在她的手臂上,闻言,她一低头,就对上了余清的直望着自己的眼眸。
  相长歌唇角一勾,看出了余清既含着作弄,又带着几分真心想知道答案的心思。
  相长歌从余清的脊背上收回手,掌心托上余清的一边小脸:是啊。
  相长歌答道:你瘦得我好心疼。
  余清盯着相长歌看,抿紧了唇,极力压着自己有些不受控制的嘴角。
  相长歌嘴角笑意愈浓,她低头用额头轻蹭了两下余清的鼻尖,再说出的话,就让余清听得一把把人推开。
  相长歌:当然,如果大小姐不爱自己吃东西的话,我也很乐意嘴对嘴的喂给你。
  谁叫我是你的私人专业管家呢。
  什么嘴对嘴,听着就让人面红耳赤。
  相长歌。
  余清坐直身子,怒视她:你说话真黏糊!
  说完,功率差但只要歇过气依旧还能恢复点续航的余清站了起来,率先跑进了庇护所里睡觉去了。
  被突然丢下的相长歌:
  怎么好像被人吃干净就翻脸了。
  -
  今晚确实做了挺多事,比如吃晚餐就吃了许久,接着又是等着出去的相长歌回来,而她回来后两人又推心置腹了一番。
  等相长歌收拾完庇护所外剩余的食物和火堆后,进到庇护所里,余清已经窝在她的睡袋里,连脸都藏进睡到里头了,只露出一个头顶而已。
  悄无声息地,看着还像已经熟睡了一样。
  相长歌看了蚕蛹似的人几眼,没说话,只用冲锋衣放地上垫了垫,又拿了另一件出来当被子的盖一下,就也躺了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心情还未平复,相长歌这会儿还没有困意。她盯着漆黑又凹凸不平的庇护所三角尖顶天花板,有些放空。
  谈恋爱是什么感觉?
  相长歌不知道。
  不过根据她看了几百遍原著的内容来看,似乎是含着甜腻与酸涩的。
  只是在原著里,男女主之间在前中期都是两分甜八分苦,而在后期,似乎就是半甜半苦了。
  不过这本是狗血虐文小说,参考度不高。她可不觉得自己和余清也会是虐文。
  特别是此刻,她只觉得像是在炎炎夏日吃上了一口凉爽清甜的冰西瓜一样,就算不说话,嘴角和眉梢也会泄露出她此刻的心情。
  什么时候对余清入心的?
  相长歌记不太清楚。
  可能是那天她在电梯里,和自己说在秀山可以不用拘束,她不用以穿着什么样的衣服来表示她的身份的时候?
  也可能是看见她对着窗外的风雨,独坐在钢琴前弹奏着让人一听就能感知到那股伤感情绪的时候。
  又或许是在她告诉自己,如果自己向往远方的话,不要因为她而被束缚在秀山,她可以给她想要的一切支撑,随她去往任何她想去的地方的时候。
  余清像是一个和自己截然相反的极端。
  她所想的,都是怎么样才能好好的活下去。而余清想的,是什么时候能离开这个世界。
  她曾因为余清是一个任务而觉得这个任务艰难时苦恼过,也曾感知到她的心情时而真切的心疼过她。但最终,让她成为自己生命里最重要最不可或缺的那个人,是从一开始就注定好了的。
  当对一个人感到心疼时,或许就是她沦陷的开始了。
  余清是任务,可对待任务,并不需要她抱以太多的情绪。
  她可以铁面无私的根据系统指定的合理计划执行着,只要让余清好好活着就行了。
  只是事情当从她想要余清真的过得开心的时候,一切就已经发生了改变。
  相长歌阖了阖眼。
  改变又如何,不改变又如何,她只要知道,她喜欢这一瞬间,就可以了。
  -
  思维发散间,相长歌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现实真的发生了。
  等她再次睁开眼,在黑暗中,她能大致看见自己边上趴了个人。
  余清像是褪蛹的蝴蝶似的,从睡袋里爬了出来,正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摸着她自己唇的,歪着头的居高看着自己。
  这个时候庇护所里的光线对她来说似乎有些暗了,她似乎并不能看清自己,但这也并不妨碍她在自己边上端详着自己的轮廓,纵使自己已然睁开了眼。
  在余清好奇的看着时,相长歌也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很快,把自己唇摸得像团任她自己蹂躏的橡皮泥似的人,终于放过她了她自己那双可怜的唇,选择朝自己伸出了那双可能还带有她唇上温度的手。
  相长歌轻眨了下眼,任由余清的指尖摸索着的先落在自己脸上,随后缓缓寻向自己的唇。
  等找到后,拇指先在上面轻摁了两下,接着又带着她的一片下唇,往下压了压。
  相长歌也不知道余清想干什么,明明昨晚摸自己时还被自己发现了,但她今夜依旧带着越挫越勇的勇敢,席卷重来。
  不过,或许这一回,她不会在意是否被自己发现了。
  余清的指尖在相长歌唇上摩挲轻摁了两下,似是确认好位置了,她也没收回手,只是又从睡袋里挪出来了一些,靠向了自己。
  这一瞬间,相长歌猜到了对方的心思。
  想着,她嘴角下意识地上翘。
  不爱吃亏的大小姐,很有可能是睡着睡着,越想到刚才发生的事越睡不着。
  怎么能只让她把自己上下唇都给含着亲吮了个遍呢,只亲了一下她嘴角的自己不是很吃亏吗?
  不行不行,一定要讨回来一些。
  想到这里,自觉自己有理有据的余清靠到了相长歌的身边。
  她没发觉自己的发丝从耳边垂了下来,发尾轻洒在了相长歌的身上。
  被她发尾触及的一刹那,相长歌条件性的闭了眼。
  于是没了视觉,感官就更为深刻的她,清晰的感知那在自己脸侧,颈边,以及肩上传来的那细细密密的痒意。
  相长歌呼吸一下子骤止,原本放松搭在自己小腹上的手也收紧了。
  而余清依旧无知无觉。
  她随着自己先行探路出去的指尖,在黑夜中用唇覆盖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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