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拿过她的一只手,相长歌扒拉开来的查看。
  不只是食指指腹,几根手指的侧边,和着拇指的指腹,都有发红得轻微肿胀的痕迹。
  这是一直用力拉紧着藤条编织留下的痕迹。
  藤条又粗糙,最多就是弹弹琴拿拿画笔的余清手很是娇嫩,这弄了一下午,现在双手看着就像遭受了什么摧残一样。
  疼么?
  相长歌手指轻柔的抚过余清的指腹,皱着眉头问。
  相长歌的手太快了,还被她那句话,只夸自己的话,说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余清,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手就被她拿了过去。
  两人双手触碰在了一起,是轻轻柔柔的力道,却又能真切的感受到对方的温度。
  被相长歌轻轻拂过的地方像有只蝴蝶在振翅轻扫般,余清指尖微微蜷缩,下意识的想收回手。
  却在看见相长歌垂着眸,手指摊开着自己的指尖,细细的查看她双手的每个角落时,止住了动作。
  我,我没受伤。
  余清低了低头,声音小小的应道。
  都红成这样了。
  相长歌感觉自己还是有些粗心了。
  她见余清一直在织,就当她是找到了一个喜欢的玩具一样,任由她随意的编织玩着。
  但没曾想,这个编织的工作可不是什么很轻松的活。
  这不像在城里,用点什么细毛线做手工活,这用的是粗糙的藤条,可不就是会很容易弄伤人么。
  就是被磨得红了点而已。
  余清目光在相长歌那双认真看着自己双手的浅眸上划过,感觉早上刚平静下去的心脏又开始有些不受控制了。
  失神间,原本因为她们在坐着手工活,穿着雨衣在外头树下坐着的摄影师见到她们有互动,起身走了过来想拍近景。
  余清眼角瞥见,忙稍用了点力,快速从相长歌掌心里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
  我没事。
  余清又说了一句。
  相长歌没说话,只是起身去拿椰子壳装了点清水过来:那洗一下手,可能会舒服点。
  被磨得发红的手指温度有些高,用冷水冰一冰,能消磨点痛感。
  本来觉得没什么的余清,看相长歌这样,也没拒绝。
  她乖乖的把手伸进水里泡着,只是耳根也跟着指腹一样,泛起了红。
  原本还在直播间里远程指导着两人怎么织篮子和鱼笼的弹幕,在这一刻突然发生了改变。
  [都红成这样了呢~]
  [姐,你们告诉我,你们接的是荒野求生的本子还是恋综的本子啊?怎么比爱情剧还好嗑啊?]
  [嘿嘿漂亮姐姐贴贴嘿嘿嘿嘿好嗑。]
  [不是,摄影师过去干什么,拉一下近景就好了啊,多破坏气氛,你看,两人都拉开距离了。]
  确认余清只是磨得手指泛红而已,相长歌放了点心,但不想让她再织那个篮子了。
  她坐到余清旁边,拿起那个篮子看了看。
  余清其实已经织了五分之四了,就剩下点收尾的工作。
  篮子边是可以再往上织多一些,这样子篮子里面就会深些,能多装一点,但她们的藤条没多少了,相长歌感觉这篮子也够大,就没再往大了织。
  而还在泡着手的余清看到相长歌要对自己的篮子下手,忙拿出手甩了甩水,走到相长歌身边,制止她。
  你干嘛?这可是我的篮子。
  相长歌:我顺手帮你把它织好,你就不用织了。手受伤还是好好歇着吧。
  余清皱眉:你给我织?你织的那么丑,我好不容易织得这么好看,等会儿你一织它又变得更丑了怎么办?
  不行,你不许碰,我自己会织完的。
  相长歌不敢置信:?
  我?我织的丑?怎么可能,我是专业的。
  余清:
  她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见余清实在不让自己插手,相长歌默默又给她放了回去:那你织的时候小心点,别再把自己搞受伤了。
  说完,想想她又补充了一句:脆弱姐。
  余清:
  余清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我都说了我没受伤,那就是磨得红了一点而已。
  她哪有她说的那么脆弱啊。
  磨得红了一点而已?磨得都红了你不觉得难受吗?你不觉得手很痛吗?相长歌反问。
  余清扯了扯嘴角,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两人明明是在拌着嘴,但不知道怎么的,不管是直播间还是旁边的摄影师,都感觉到自己胃撑撑的,好像吃了什么很饱的东西一样。
  明明他们从早上过来上班到现在就吃了点压缩干粮能量棒和水而已,肚子一直是饿的。
  那你明天再织吧,今天先歇歇。相长歌说着,起身走出了庇护所,伸了个懒腰。
  明天就明天,今天织得有些久了,余清现在感觉自己有点织腻了,今天也不打算再动手了。
  雨后的天空红红黄黄的一片,很好看。
  相长歌瞧着咂了咂嘴:好大的一盆西红柿炒蛋。
  听到她的话,周边的三个人都一起抬头往天上看了过去还真是有点像西红柿炒蛋的颜色,还是泛着金光的那种。
  摄影师们咽了咽口水,开始思考今晚的盒饭会不会有西红柿炒蛋这一菜式。
  而余清:
  她脑海里除了吃的,还有什么。
  下过雨,林子里的柴火都湿透了,两人之前攒了些堆在庇护所里面,没有被雨淋到,但烧了这么两天也快没了。
  相长歌又去附近扒拉了些回来,湿是湿了点,不过等会儿烧火的时候放在旁边烘一烘,应该很快就能用了。
  看天色还很亮堂,相长歌想起今天说要去找点野菜回来的事,就和余清道:我去附近找点野菜,你在这儿等我?
  想到林子里这会儿还湿漉漉的,余清也没想跟着相长歌一起去找罪受。
  她点点头,找了个包往身后一靠,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那你早点回来。
  相长歌瞧着余清像只小猫一样犯困的模样,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才背起装采集品的那个包,又提醒了她要是睡觉的话记得先把火起来后,这才往山里走去。
  还以为两人今晚不出门的摄影师看到余清打哈欠,被传染也打了两个哈欠,你看我我看你的,都想让对方跟着相长歌去。
  这两天下来他们已经深刻的得出了结论,跟着余清,就像跟咸鱼一样,就等着闲得不行的舒服坐着吧。
  而跟着相长歌,就像跟着被关了三天的哈士奇一样,他们只能庆幸自己穿的还好不是拖鞋,不然鞋跑掉了都没追上。
  两人眼神对视了片刻,最后还是身体壮实一些的那个叹了口气,绑紧了鞋带,义无反顾的跟上了相长歌的背影。
  相长歌不知道身后两个摄影师间的心思,她今晚确实是没打算打猎的,她们鹿肉都没吃完,再打多了放着容易坏。
  至于她为什么不多吃一点鹿肉,争取两天就吃完一头,主要还是因为她吃的话需要自己动手做。
  有这个前提条件在,她就选择吃个饱腹就行了。
  野菜和野草不一样,不是什么地方都能长,一般来说在湿润松软的土地上野菜出现的概率会高一些。
  相长歌没有多犹豫,上了山就跟着水道走。
  对于野菜她认识得不多,但哪种草不能吃她却是知道的,排除掉不能吃的,那剩下的不就是都能吃的了么。
  不过这个前提条件是在只对于自己而言时成立,现在跟着她的可是还有一个余清,那在吃上面就要小心一点了。
  相长歌走了许久,才发现了一簇鱼腥草。
  这玩意儿说是药也行说是菜也行,不过因为它独特的味道让,有一部分的人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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