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相长歌打了个哈欠,有些担心:那未来几天不会又下雨吧?
系统没正面回答,只是念起了原文。
【刹那间,闪耀天际的耀眼白光,带着刺目的亮度,照亮上官旻阴沉如雨的脸庞。】
【随着闪电而来的震耳雷鸣,像在楚可可的脑海里炸开般,下一秒,唇上传来了温热的触感,她呆愣的看着眼前,上官旻俊美的面容后面,是帮了她许多的邻居哥哥诧异的脸。】
【一想到他们现在在做什么,楚可可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怎么可以,怎么能在卫哥哥的面前】
【楚可可奋力的想挣脱上官旻的桎梏,对方却在她的反抗下逐渐加大力道。最后楚可可一狠心,用力一咬,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弥漫开来】
【然而,纵使是这样,上官旻也不曾放手,鲜血顺着他们的嘴角落下。】
【卫全黯然离去了,酝酿许久的滂沱大雨带着砸痛人的力道,打在两人身上。雨水顺着脸颊落进他们嘴间,带来苦涩的味道】
相长歌:停。
她用力的闭了闭眼,欲言又止。
许久,只给系统留下了一句:到时候提前把时间地点发我。
用着电子音饱含情感的朗诵着原文的系统被制止后有些疑惑:8802,你想干什么?
我跟你说,现在是秩序良好的社会,杀人是犯法的!
相长歌充耳不闻,只脚步轻快的进了一楼的员工餐厅。
她已经闻到海鲜的味道了,今晚有她昨晚和大厨预约的海鲜大餐!
葱爆小八爪,避风塘炒虾,盐焗花螺,还有一个花蟹排骨冬瓜汤,相长歌吃得差点落下泪来。
完美,太完美了,这样的味道,她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尝过了。
这是相长歌从自己未发的薪资里提前挪出来一点,叫厨房帮她买来特别给她做的三菜一汤,除此之外餐桌上还有今晚员工厨房配的员工餐。
相长歌吃得心满意足,只觉得浑身又有力气了。
余清在干什么?
相长歌擦着手的问系统。
享受了因为对方带来的快乐,相长歌打算继续为自己的任务努力。
系统:睡觉。
这个时间,这个天气,睡觉?那多浪费。
-
昨晚睡了三个小时,早上又睡了两三个小时就被吵醒,终于在下午三点多的时候,余清有了困意。
午饭她也没吃,中午只吃了几块水果就睡了。
她似乎已经很难在晚上得到长睡眠,只有白天的时候能睡得久一点。
不过日夜颠倒带来的后果就是食欲不振记忆力减退,对时间的感知也变得迟钝。
余清记得自己做梦了,但不记得梦到了什么。
厚重的窗帘再次被人拉开时,刺眼的亮光和那唰啦的一声,都让她不得不从睡梦中醒来。
眯着眼看向亮光的来源,还不适应光线的眼睛酸胀难忍,生理泪水不自觉溢出。
模模糊糊间,一个高挑瘦削的身影,站在她床边不远处,身后是橘红灿烂的天际,她的轮廓在明暗间交织。
相长歌?
下意识说出的名字,让那道身影愣了一下。
相长歌垂眸,视线落到躺在白底纹绿叶被子中的人上。
黑发散在枕面,纤细的人眯着眼,抬手不住的擦着眼角的泪水,吐出的声音又闷又软,还带着睡醒时朦胧的哑意。
像团软绵绵的小兔子。
特别是那发红的眼圈。
相长歌没有作声,她在思考。
她做得很过分么?就是叫余清起床而已,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哭成这样。
而且,还一边哭,一边叫着她的名字,像是指控,又像是委屈的质问。
余清还在疑惑着这人来吵醒她怎么又不说话时,一张柔软的纸巾突然覆在了她的眼角。
余清下意识的挪开手。
酸胀刺痛的眼只有闭上时才能好受一点,而代价是失去视野。
眼角不断溢出的泪水被纸巾一点点拭去,相长歌单膝跪地蹲在床边,细致又轻缓的帮余清擦着眼泪。
离得近了,对方的一切都更加清晰。
苍白的面容,因为睡觉被压得泛红的耳,挺翘湿润的睫毛,干燥微抿的唇,还有,热烫的泪。
都在相长歌的眼中,指下。
艾草的苦涩味愈发浓郁,开口时,相长歌才发觉自己的嗓音也发哑。
哭什么,就这么委屈?
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这么脆弱,比泡泡还脆。
不过是叫她起床而已,就哭得用了两张纸。
眼睛终于好受了一点,余清睁开还泛红的眼,往旁边一瞥,就见面无表情的脸,离自己不过半臂的距离。
盯着那双浅色剔透的眸看了几秒,似是在加载自己刚听到的话语。
几秒后,相长歌听见了余清凉凉又透着鄙夷的声音:我有干眼症。
谁哭了,她这是病好不!
静谧无声蔓延。
两秒后,相长歌听见脑海的系统道:我作证!
女配确实有干眼症。
大半夜不睡觉不是看文学著作就是看小说的,还长年闷在家里,视线都只局限在一个小地方,眼睛有问题是正常的事。
相长歌磨了磨牙,反问系统:你早不说?
系统疑惑:给你的资料里不都有吗?
相长歌:
比起什么心肝脾肾精神的有问题,小小的一个干眼症委实让人很难注意。
算了,问题不大。
相长歌从善如流的起身,将纸巾扔进边上的垃圾桶,只道:好的,那我去给您拿眼药水来。
余清:
也不知道她是真不尴尬还是假不尴尬。
算了。
余清吸了吸鼻子,可能是因着相长歌刚才给她擦了眼泪的缘由,虽然又被她吵醒,余清却懒得跟她计较,只翻了个身,背对着窗户和相长歌:没事别烦我。
说到这儿,那必然是有事了。
您该起床吃晚餐了,再睡下去今晚又睡不着了。
刚睡醒还留有几分困意的余清卷了卷被子,把自己往里头藏了藏:你好烦。
好烦的相长歌:今晚天气不错,现在有晚霞,您不想出去走走吗?
没有回应,床上的春卷一动不动。
想到对方的文艺,啊不,忧郁天赋,吃饱喝足很有耐心打算启动怀柔政策的相长歌斟酌着开口: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您不觉得在晚霞中随着时间流逝,看着霞光消失黑夜降落,是件很有意义的事吗?
目睹一切的系统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宿主,好尬的词。
相长歌:
她的话有什么问题?
也不知道是被相长歌劝得意动,还是被她烦得不行,床上的春卷忽而自己又翻了过来。
卷在被子里的余清黑发凌乱,一双死鱼眼看在相长歌身上时眼底还透露出几分嫌弃:你的诗用得真烂。
相长歌:?
-
话是这样说,但确实许久是没见太阳了。
余清起床洗漱完,又喝了杯水,换了双舒适的平底鞋,就打算往花园走去。
推着轮椅出来的相长歌拦住了她:小姐,花园正在检修,我们去外头走走。
余清:检修?
相长歌面不改色的改口:哦,修剪。
奇怪的看了眼后头的花园,余清皱了皱眉:那就在这走走也行。
别墅很大,前面还有喷泉草地和桂花树,也不一定要去花园那边散步。
这里有几根草您不都了解了吗?
相长歌打定主意要带余清出去放风。
对别人来说,这别墅是梦寐以求的豪宅,但对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余清来说,更像是束缚她的牢笼。
她应该多看看外面,纵使别墅外面的山还是她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