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喂?哪位?
  相长歌:
  她是不是故意的。
  是我,相长歌,您该起床了。
  说话呀。
  相长歌:我在说了。
  床上的余清奇怪的看了眼手机,点了外扩,又喂了几声后,还是听不见任何声音。
  最后她皱着眉的把电话挂了。
  谁啊,大早上的不睡觉。
  余清心烦意燥的嘟囔了一句,扔开手机翻了个身,刚想继续接着睡,突然感觉到耳朵里有什么抵着。
  对了,她昨晚为了防相长歌,是戴着耳塞睡觉的,怪不得她说听不见电话的声音呢。
  就在余清刚把耳塞拿出来后,手机再一次震动了一下。
  不过这回不是电话了,而是刚才那个号码发来的一条短信。
  大小姐,取掉耳塞,该起床吃早饭了。
  余清:!
  她跟见鬼一样的瞪大了眼看着手机里的信息,看完后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两遍。
  随后她看向自己没拿着手机的那只手,两枚耳塞还乖巧的躺在掌心里。
  不是,相长歌怎么知道她戴着耳塞睡觉的?她不会给自己装监控了吧?
  想着,余清赶紧打量着自己房间的周围,寻找有没有存在异样的地方。
  还有,谁给她的自己的手机号码!
  就在余清想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继续睡觉时,新的一条消息又到了:您也不想我叫开锁师傅来吧?
  又是威胁吗。
  余清忍无可忍,扔开手机掀开被子冲下床,打算去找相长歌理论理论。
  不知道是不是起得太快,双脚刚踩到地板上,她就感觉头一晕脚一软,差点就跪了下去,好在最后她扶着床,才没倒地上。
  又坐回了床上,余清缓了一会儿,那股晕眩的感觉才慢慢退去。
  呆坐在床上,黑发散在肩头的余清低着头,许久,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嘲弄的笑容。
  她这身体,真让人无力呢。
  -
  相长歌在门口又站了十几分钟,才听见面前的房门啪嗒一声的取了锁,接着,一张无血色的小脸露了出来。
  穿着白色睡裙的余清靠在门边,方领的睡裙露出她凹陷明显的锁骨,面无表情的脸上拢着浓浓的郁色,不知道是没睡好,还是对相长歌感到不满。
  或许二者都有。
  盯着相长歌看了一会儿,她眨了下眼,没说话又走回了房间。
  相长歌跟了进去。
  余清的房间里迷漫着微苦带涩的艾草香气,混着空调的冷气,也跟着染上了冷意,嗅着像是吃了薄荷似的,直冲人的胸腔。
  和昨晚离开前一样,房里只有两盏阅读灯亮着,厚重的窗帘被紧紧的拉着,房内照不进半丝天光。
  相长歌在墙壁上操作了一下,调高了空调的温度,又走到窗边,拉开了厚的窗帘,只留一层薄纱,朦朦胧胧间透着外头早晨浅灰黛绿的天色。
  回身,余清已经坐回床上了,不过没有躺下去,只是靠坐在床头,闭着眼,仰着头,后脑抵着床头的软枕上养神。
  相长歌本以为会看见怒气冲冲的她,但没想到看见了一个像是无悲无喜,不管别人对她做什么,她都提不起兴趣,只陷在自己思绪和情绪里,孤立全世界的余清。
  站在床边,一人靠坐,一人站立的无言相对许久。
  看着形销骨立,毫无生气的人,相长歌将心里那个,就算囚禁着她,也要她活下去的想法,挪到了最底下。
  如果可以,她还是有点生气的活着,比较好。
  我们来比一局吧。
  安静的房间内,忽然响起了相长歌轻缓的声音。
  闻言,无声无息的忧郁美人,徐徐的睁开了眼,一双冰冷的眸,落到她的身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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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章 第 13 章 那只能我来伺候你了
  今天相长歌穿了件白衬衫,中规中矩的款式,袖口挽起了几折,白皙的腕上戴了只银色的表,看着很有职业味道。
  不过目光往下一落时,她裤兜两侧鼓起的两个像里头揣了两颗蛋形状的凸起,打破了她身上干练沉静的气息。
  余清目光微妙的在上头停顿了一瞬,似是在透过布料甄别里面到底藏的是什么。须臾眼睑轻抬,眸子才落到相长歌的脸上。
  她没说话,只用目光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相长歌也在看着她。
  从书里,相长歌知道,余清其实很讨厌小时候过的那种宛如实验品般束缚的生活。
  但为了父母,她还是接受。
  毕竟那是能让她活得更久一点的唯一办法。
  也正因为这样,在自己的父母死后,忍耐得够久的她像是挣脱了束缚,又像是破罐子破摔般,不再去管自己的身体。
  她难道不知道不吃东西日夜颠倒对自己身体不好么,只是觉得没必要,才任由自己这样放纵。
  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再让她留有期待和依恋了,现在的每一天,对她来说不过是得过且过。
  相长歌原本只想让她按着自己和系统作出的计划表,让她慢慢的调好作息,养好身体。
  她知道余清肯定不会乖乖照做,但她有很多种让她接受的办法。
  可现在,看着余清连呼吸都很费劲的靠坐在床上,脸色苍白眼尾带着病态的薄红,明明心里很不满,却难以宣泄,最后选择了随她便的模样,相长歌忽然说出了那样的一句话。
  -我们来比一局吧。
  也算是,给余清一个选择的机会。
  就算是表面上的,短暂的,其实是为了能更名正言顺的实施相长歌想法的,选择机会。
  相长歌解释道:你不想现在起床吃东西,但我想你现在起来吃早餐,既然这样,想法相悖不愿听从对方的我们,来比一局好了。
  你赢了,你可以随你心意的继续睡,我赢了,你就要起床吃早餐。
  相长歌的话落下,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儿。
  许久,发白的唇瓣微微一动,轻飘飘又带着冷意的三个字被吐出:凭什么?
  表面上看是给她一个选择的机会,实际剖析到底,只剩三个字凭什么。
  她就是不想吃不想起床怎么了,为什么一定要按照相长歌的心意来,她的事情她还不能自己做主吗?
  相长歌表情不变,语调平静:凭我们的想法不一致,凭你解雇不了我。
  余清发现,相长歌身上有种神奇的魔力。
  自己刚刚情绪明明低落得就算突然发生地震了她也不想逃命,可相长歌一句话,她就来了力气。
  不止来了力气,甚至心底里还莫名腾生出把面前的人压着狠狠揍一顿的念头。
  真是个光凭一张嘴就能让人冒火的人。
  余清气笑了:如果我不呢?
  相长歌摊摊手:那只能我来伺候你了。
  余清:
  伺候?
  什么意思?
  可能是从余清眼里看到了疑惑,相长歌好心的解释道:就是亲手带您去洗漱,亲手给您喂早餐这些。
  余清听得抿紧了唇,一双厌世死鱼眼这会儿紧紧的盯着相长歌,如果眼神能化刀的话,相长歌应该和切水果游戏里的水果一样,被切得七零八落汁飞皮绽。
  宛若丝毫感觉不到对方眼里的杀气般,相长歌平静的和其对视。
  不知道过了多久,难以想象自己跟小孩一样被对方伺候的场面,余清率先撇开了眼。
  比什么?
  余清低声问。
  相长歌这会儿就很民主了:都可以,随您挑。
  游戏,下棋,解题都可以。
  余清陷入了思考。
  她对游戏没兴趣,棋倒是偶尔会下下。
  那就比一局棋好了。
  相长歌点头,见余清的手机被扔在床尾,她走过去拿了过来,递给她。
  余清垂眸看着被送到自己面前的手机,又抬眼看相长歌:干什么?不是说比下棋么。
  相长歌:解锁,在手机上比。
  余清皱了皱眉,虽然不太理解相长歌的意思,但还是解锁了手机。
  拿到余清手机的相长歌先眼也不眨的用余清的微信给自己发了好友申请,这才打开了小程序。
  等手机再到余清的手里,屏幕上是已经开局的双人五子棋界面。
  余清只看了一眼就不由得震惊的望向相长歌:这是五子棋?
  她还以为比一局就算是比下棋也会是什么围棋象棋之类的呢,没想到她比五子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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