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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听着小阮与书言语间夹枪带棒,阮汉霖权当他还在生气,他耐心地哄着“行,等你以后想吃的时候,我去陪你吃。”
  “那你知道一家轻食店要投入多少钱吗?”
  阮汉霖大学学的是金融,在远洋工作多年对于市场方面还是有一定了解,他微微蹙眉却还是认真分析,“如果像你工作的那家店,不加盟各种原料自行购买成本会略高些,但品质上能略胜一筹,估计在二十到二十五万之间。”
  面对稀奇古怪的问题,阮汉霖以为小崽子是想让自己为他出资开家店。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现在为时尚早。
  “你问这干嘛?”
  “二十多万对于你来说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可那是鸣哥和家里辛辛苦苦攒的,你怎么下得去手?”阮与书越想越气,想到昨晚居然还以为这人会有所改变,现在看来不过是自己痴人说梦。
  看着小崽子越来越激动,阮汉霖想上前安抚,谁承想他突然起身十分抗拒靠近和触碰。
  “你说什么呢?我对谁下手了?对那个司什么的?哼!他也配?!”
  听着阮汉霖不屑地冷哼,阮与书更加气愤,他尽量站直身板儿,气势上不能输,就这般和高出他半头的男人对峙着。
  “你敢做不敢当是不是?鸣哥已经报警了。”
  “哦?报警了就来抓我,我倒要看看谁能把我阮汉霖送进去。”阮汉霖坐回到沙发上,小崽子的躲闪让他心情烦闷。
  此话落入阮与书耳中,就是阮汉霖手眼通天,即使在s市这种区区小事,对于他来说根本不担心后果。
  “你根本就不知道鸣哥为这店付出多少心血,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自私又霸道。”
  “自私?霸道?我倒是觉得是褒义词。”阮汉霖觉得阮与书的语言丝毫没有杀伤力,他若是不自私不霸道,恐怕远洋集团早就被蚕食瓦解。
  “你无可救药!你去给鸣哥道歉!”
  “阮与书你在命令我?他让你来的?他把你当枪使你知不知道?!你被他耍得团团转反倒来问我?”
  空气中透露出焦灼状态,一想到阮与书为司鸣说的话,比对自己之前几天加起来都要多,阮汉霖怒火都要窜到脑门又不敢当着阮与书面前发作。
  “不要把所有人都想成像你一样无耻。”
  不假思索的恶语,直直刺进阮汉霖的心脏,感觉有点儿疼又有点儿酸。
  “我无耻?就我想让破轻食店倒闭还犯得上自己动手?”
  “你没自己动手,你让哲哥助纣为虐。”
  阮汉霖大脑飞速运转,难道是王哲私自行动?可这不像是他的办事风格。可小崽子为何如此笃定呢?
  还是说自己在他心里就是这样的形象?
  “王哲要是认了,你就找他去,反正不是我授意的。”
  面对阮汉霖的无赖模样,阮与书吼出心底的想法,“我不会和你回去的!”
  第113章 好心群众
  拖鞋的脚尖不停地摩擦地毯,来来回回地都快被王哲磨秃了。终于门被打开,等他回过神只留下阮与书的残影。
  “小书你跑慢点儿?这是咋的了?”
  他刚准备提步去追,才想起屋里还有个人呢。
  “阮哥你没事吧?我送你去医院,还是叫赵医生再过来?”
  一进门就瞧见阮汉霖手拄桌子,垂着头双肩耸动显然是呼吸不畅。王哲上前把人扶住,他整个人都需要倚靠着才能站稳。
  “不用,你扶我到床上……我吃点药就行。”再开口声音哑得他本人都感到意外。
  躺回床上阮汉霖连扯过被子的力气都没有,王哲十分有眼力见儿地帮人把被子盖上,连被角都贴心地掖好。
  安顿好屋里的病号,还有跑出去的小家伙等着处理,他焦急道“阮哥,我去追小书还是让小钱去?”
  “看他风尘仆仆,应该是骑电动车来的,别追他。”才说两句话阮汉霖感觉嗓子都在冒烟,轻咳两声又缓缓道“他工作的轻食店好像被人砸了,你去附近‘帮忙’找找证据之类的……咳咳……”
  “店被砸了?真是无法无天了!我马上去,你这边我让小钱过来?”
  阮汉霖挑剔得厉害,不是谁都能随便进他的私人活动区域。看着他摆摆手,王哲把药和水都放在床头,再抬眸床上的人已经沉沉睡去。
  “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让你到上班时间再来吗?”
  司鸣把碎玻璃已经清扫完毕,联系定制门窗厂家的人估计也快到了。虽然店被砸,可生活还是要继续,多耽搁一天就少赚一天的钱。
  转头看到阮与书,发现依旧是穿着里面的睡衣,大概率也能猜到他去了哪里。
  “鸣哥,我帮你收拾吧。”
  “小阮你是不是去找他了?”
  司鸣语气严肃,与平时大大咧咧的模样大相径庭。阮与书没答话,拿过扫帚开始细心地清扫残留下的玻璃碎渣。
  “我问你话呢!”司鸣最烦闷葫芦。
  “嗯。”
  “你觉得是他干的?”
  “嗯。”
  越烦什么,越来什么。
  “嗯个屁!既然他能来找你就说明他干不出这种事儿。你睡昏头了吧?”
  闷葫芦就开始他的拿手好戏了。
  “既然你怀疑他,咱们去派出所让他们着重查查他。”
  说着司鸣抢过阮与书手里扫帚扔到旁边,作势要带他去派出所。后者则是任由司鸣如何拉扯都岿然不动,最后俩人就站在四面漏风的店里僵持着。
  一滴眼泪无声滴在玻璃碎渣上,一米八的大小伙子突然哭起来可把司鸣吓得够呛,他觉得肯定是自己刚才的话太重了,赶紧开始找补。
  “别哭别哭,我刚才被这些破事搞得心烦,不是针对你,你别哭啊。”
  司鸣捡起被踩瘪的纸巾盒,好在里面的纸是干净的,扯出几张给阮与书擦眼泪,却根本擦不完。
  “你这哭起来怎么还没完呢?哎哟!把金豆豆收一收好不好?财气都要跑光了。”
  如果此刻眼前站着的是司宇,司鸣肯定一脚踹过去让他住嘴,哭得心烦。可阮与书他哭起来压抑又委屈,就抽泣着安静地掉眼泪,哭得他心疼。
  阮与书知道这样哭很丢脸,可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人永远都是高高在上,只允许他去质疑别人。为什么所有人都站在他那边,连司鸣没有见过他,都要帮他说话。
  如果司鸣知道阮与书的内心戏,肯定要去击鼓鸣冤。他只是不想让二人因自己生出嫌隙。再说阮与书迟早要回去,到时候万一影响和睦就得不偿失。
  渐渐地阮与书平静下来,司鸣心思细腻在这过程中发觉些许不对劲儿。
  他其实在得知有人找他的当天,就在网上查过相关信息。原因无他,只因阮与书浑身上下的牌子贵到咋舌。
  当时关于a市阮家跳转出来的信息,大多关于“远洋集团”,掌舵人名为阮汉霖,即使他对商界资讯并不关注,可还是能从新闻中熟悉他的大名。
  司鸣思来想去还是冒昧地说出心底深藏的话,“小阮你要是不想回去,可以一直在我这儿工作。”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想让你跟他回去,是怕你年纪小,做出选择没法对未来负责。”
  看着流过泪水汪汪的眼睛,司鸣揉揉他的脑袋安慰道“如果你觉得在这里更开心,可以随时回来。”
  此刻的阮与书无比羡慕司宇,可转念一想阮汉霖对阮与墨亦是如此。
  只是自己不配而已。
  司鸣终于盼到雨过天晴,但阮与书眼睛还是红红的。
  谁知测量门窗进行到一半儿,就接到派出所的电话。才九点三十五,从接警到现在仅仅过去六个小时就有了结果,效率高到爆棚。
  “有热心群众提供行车记录仪录到的画面,人我们已经传唤过来了。”
  电脑上正播放着三个大汉抡着棍子砸玻璃的视频,司鸣看着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警察直接给出答案。
  “就是你隔壁紫明街的轻食店店主,估计是看你生意好眼红。”这种事在派出所屡见不鲜,更有甚者打到这里都不肯停止互殴的。
  谈话间“好心群众”从里面走出来,见到司鸣他朝着人家扬扬头,满脸骄傲的表情却又好似在邀功。
  司鸣心下了然。
  这种案件即使顺利,各种证据齐全也不可能六个小时就找到嫌疑人,更别提在走访好几家店都说监控坏掉的情况下。
  阮与书跟在司鸣身后看到王哲作为“好心群众”接受表扬,不禁为早上怀疑人家而感到羞愧。
  就在他分神时,耳边司鸣的声音悠悠响起“完了,你误会他俩了,我的微信也要保不住了。”他叹口气认命地叹息“咱俩虽然没受伤,可心灵创伤谁能弥补得了哇。”
  话音刚落,眼看着王哲就朝着他们这边走来,脸都快笑裂开了。
  还别说,大块头笑起来比凶巴巴的时候顺眼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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