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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大概是晕得太厉害,虚幻中都能够产生味道,凛冽的香气混合着寒风,犹如从风雪走来的某人,哪怕是幻觉阮与书还是想沉浸在刻意回避的怀抱里。
  “阮哥,我来抱吧。”
  王哲心虚地上前,想接过阮汉霖怀里的小家伙,却被人闪身躲过,耳边响起比气温还低的声音“你不是说他过得很好?店长人也很好还让他住家里。”
  “这他妈叫好?如果我今晚不来他是不是就要挨冻整晚?还是说这些日子他都是这样过的?”阮汉霖不想再与王哲废话,现在重中之重是阮与书,收拾他有得是时间。
  显然王哲也处于迷茫状态,他昨天回去交差前店里还是安静祥和,店长司鸣的确对阮与书不错,怎么今晚就闹成这样?
  其实在阮与书体检那日,阮汉霖就已经确定他的大概位置,至于具体行踪还是派王哲来仔细调查。他这些天的所作所为,尽入王哲眼中。
  偏偏昨日公司有人闹事,王哲怕住院的阮汉霖分心便私自开车赶回去处理。如他所料就是瑞格的旧臣,无非是想在远洋在捞点好处。
  远洋的大门好进,出来如何就要王哲说得算。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医院的阮汉霖还是得知消息,他倒也没阻止王哲的做法。远洋从来不是软柿子,他阮汉霖更不是,又怎会任由他们拿捏?
  病床上阮汉霖听着王哲的汇报时不时皱眉,翻看这几日传回的照片,他今早便办理出院。
  临行前还去外婆家看望一趟阮与墨,期间他不停追问有关阮与书的事儿。
  “你说我们出现可能会刺激到他,难道我以后一直都不能见他吗?”阮与墨委屈极了。
  明明阿书忘记的是阮汉霖,怎么反倒其他人却不能靠近?他这也太霸道了!
  “等过两天你就能见到阿书了。”
  “真的?!”
  阮与墨终于听到今天最想听到的话,高兴地抱着阮汉霖的腰跳了起来。
  “哎哟喂!小墨你别碰……”
  王哲的阻拦被阮汉霖的眼神打断,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况且这些天小墨提心吊胆又忍着不敢去见阿书,难得让他高兴一会儿。
  阮汉霖在晚上十点半抵达s市,无论王哲如何劝说,他还是准备去阮与书现在居住的小区转转。
  不知是身体不适还是舟车劳顿,阮汉霖在车上总觉得心口堵得慌,他不停催促司机希望能尽快到达目的地,哪怕只在楼下往上看两眼也行。
  车堪堪停稳,阮汉霖迅速下车仰头望去,司鸣家在十二楼似乎还亮着灯。目光下移,昏暗的路灯下似乎有个人影。
  起初阮汉霖并未在意,可不知为何总觉得单薄的身影有些眼熟,深夜坐在花坛边肯定要被冻坏的。
  不爱管闲事的人还是快步上前,在距离两三步的位置确认心中猜想,眼看着小崽子往后栽倒,阮汉霖的心都跟着停跳两拍。
  “阿书!”
  怀里的小崽子浑身瘫软,被抱上车都没有任何反应,却在阮汉霖告知司机去附属医院时嘴里嘟囔着什么。
  去医院吗?
  记忆深处被遗忘在角落的阮与书,看着其他病患都有家属陪同,只有他自己孤独地躺在病床上……
  周遭同情惋惜的目光和低声的议论,让他想要逃离。
  逃去哪儿呢?
  他能逃去哪儿?
  听着阮与书抗拒的声音,阮汉霖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阿书你发烧了,得去医院检查一下,我陪你去。”
  “不……不要……不去医院!”
  相同的场景,阮汉霖的心境截然不同。
  犹豫间阮与书缓缓睁眼,含着的一包泪水终是没过眼眶。
  “别哭别哭,我们不去医院。不去了。”
  “王哲你给他们打电话派辆救护车到星海酒店。”
  以前阮与书默默流过的眼泪,仿佛浸透阮汉霖的心脏,每每看见他流泪都被反复灼烧着。
  烈焰中某种情愫悄然破土,却无人在意。
  第106章 跟踪我?
  远洋集团曾向s市的医科大学捐过教学设备,其附属医院与启明也是合作关系。接到阮汉霖的电话后,救护车带着医生比他们的车更早到达酒店。
  “怎么样?严不严重?”
  阮汉霖站在医生旁边,看着他们掀开阮与书的衣服,粉嫩的疤痕跃然眼前,他心中焦急溢于言表。阮与书在车上迷迷糊糊哭一通后就又昏睡过去,直到医生帮他检查身体都没醒。
  “是病毒性感冒,又吹冷风引起高热进而昏厥。”医生收起听诊器,一五一十地告知阮汉霖。
  “那要不要去医院再检查检查?会不会烧出肺炎?”
  “阮先生您别急,先给病人输上抗病毒和退烧药,估计明早就会好转。”
  看着细小的针头插入阮与书的血管,他的眉头紧锁想要抬手,却被一只大手控制住,“阿书别乱动,输完液就不难受了。”
  送走医生后王哲回到套房,阮汉霖正用热毛巾在帮小家伙敷腿,看得出折腾一天他也有些体力不支,只能靠胳膊拄着床来借力。
  “阮哥,我帮小书擦,你休息会儿。”
  “我现在没空搭理你,等回去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王哲自知大嗓门儿,故意压着声音还是惹来一记白眼。
  “嗐!能怎么收拾?大不了让你在拳馆打一顿出出气。”
  听到碎碎念的阮汉霖直起腰,转过身一字一句地告知,“奖金你一分别想拿到。”
  “阮哥!!不要啊!!”
  “出去鬼哭狼嚎,别在我这儿碍眼。”
  自知理亏的王哲垂头丧气地退到门外,他辛辛苦苦一年的奖金说没就没了,上次营救的事儿阮哥怒火还没平息,又闹出今天这档子麻烦,看来自己在远洋待不长喽。
  套房里只剩下阮汉霖和阮与书,帮人擦完身体他也出一身汗,也只好换上睡衣忍耐一晚。
  又是熟悉的姿势,阮与书靠在阮汉霖胸前,他的手捂在他的肚子上。可能在外面待太久加上受凉,阮与书的肚子还是凉冰冰的,摸着里面正在叽里咕噜的闹腾。
  阮汉霖只能默默祈祷,希望阮与书不要像那次吃坏肚子,折腾得瘦好几斤。他的手在肚脐周围打圈按揉,突然阮与书动了动。
  “阿书是不是想去卫生间?肚子不舒服吗?”
  停下手中动作阮汉霖等待着阮与书的回答,可不清醒的小崽子只是梦呓两句就继续睡了。
  “这就是你要的自由吗?”
  “和我回去好不好?”
  “小崽子快好起来吧!”
  拔完针也许起了药效,阮与书能够侧躺但平躺仍旧会咳得要命。他知道阮与书是有点儿认床的,就连离开小仓库的破床伊始,他都不习惯。
  嘴里说着在这里很习惯,其实不过是在逞强罢了。
  难得能睡得安稳,又咳嗽得厉害,真不知道小崽子会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说实话近几天在司鸣家阮与书不好意思整晚开灯,睡得并不算好。阮汉霖与小崽子拉开距离瞧见他眼底的淤青,心疼得轻抚他的脸颊。
  “唉!该拿你怎么办?!”这句话阮汉霖不知道是在问阮与书还是在追问自己。
  带着这样的疑问阮汉霖也进入梦乡,梦里的阮与书总是笑意盈盈却眼角带泪,他在说些说什么,明明是很安静的环境可阮汉霖就是听不清。
  急得他追上阮与书的步伐,想要问清楚原由,阮与书细小又迷糊的声音将他拉回到现实。
  “水……咳咳……”
  喝下大半杯水后阮与书意识回笼,无论是触觉还是听觉都在告诉他,眼前的男人不是烧糊涂以后的梦境。
  “你……你怎么在这儿?”他嗓音略显沙哑。
  “我要是不在这儿,你今晚就要冻死或者发烧烧死在外面了。”阮汉霖的话还没说完,床上的阮与书就急于下床。“你给我躺好,你干什么去?人家都把你撵出来了,你还上赶着回去贴人家都冷屁股?”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
  “阮与书!”
  阮汉霖不自觉地吼出声,眼前浮现的却是阮与书红着双眼低声呜咽的模样。他尽量收住脾气,好生劝慰道“阿书你发烧了,刚输完液好好睡一晚好不好?你这样回去我不放心。”
  “我保证明天准时给你送到轻食店。”
  退烧后恢复思考能力的阮与书终是察觉到不对劲儿,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是在轻食店打工呢?今晚他又是如何在司鸣家楼下找到自己的?
  答案只有一个。
  “你派人跟踪我?”
  “我只是让王哲看看你在哪里工作而已。”阮汉霖见阮与书情绪激动也不敢骗他,只得实话实说。
  “而已?!你究竟想怎么样?我都躲出这么远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一想到这几天在小司轻食店和回到司鸣家都被人监视着,阮与书后背发凉。阮汉霖的处事风格他十分清楚,搞不好他会对司鸣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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