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其实,鬼心思肯定是有一些的,只是这些心思并不坏,只是想让她疼他,让她眼里心里都是他。
  这就是一只惑人的妖,即使“改邪归正”也扔不掉一颗玲珑心。
  他继而贴近九游,噙着笑,气息若有似无在耳边。
  “还生气么?”
  第115章 小黄爷大驾光临
  老祖她一心求死
  “气!”
  段九游攥拳,仍然是气鼓鼓的。
  她记仇得要命,才不会那么容易跟他和好。
  帝疆眉眼带笑,蹭了蹭段九游的脸。
  段九游迅速与他拉开距离,手一指帝疆:“再敢占我便宜我往你伤口上戳!”
  帝疆语带调侃:“谁占你便宜了?你不是也蹭了我的脸?”
  “你贴过来我才蹭到的!”段老祖摆事实讲道理,拳头攥得比之前还紧,像能随时给他一拳。
  帝疆觉得这种情状下的段九游特别可爱,像穿粉裙子的战神,貌似孔武威严,实际个头不高,手拿长戟,头上戴花。
  他这厢爱得心头发热,落到段老祖眼里却成了一种挑衅,反手在他腹部伤处狠狠一击。
  “当我说着玩的?!”
  她真打!并且下手很黑,又重又狠!真的是在对他进行警告!
  帝疆对段九游没防备,硬挨一拳,身体因巨痛蜷曲一弓,差点背过气去!
  “真下死手啊你?”
  “不然呢?我还给你揉揉?”
  她打了人,她还板着脸,下巴高高一扬,余光瞄着他,仿佛在说:让你长点记性!
  她过去惯着他是从大局考虑,要将他引归正道,怕他不听劝,怕他任性。现在主动权在自己手里,“角色”对调,休想再让她让步!
  钱老夫人正巧在这时推门进来,帝疆视线一抬,也挺不是东西!立即告状,说娘:“元宝打我!”
  两人现在是夫妻关系,他要问他“娘”讨一个公道。
  段九游把家里有“长辈”这事儿忘了,帝疆冷不防一叫,把她吓了一跳,连忙回身看向她“婆婆”,怔忪道:“娘,我没,我就是,刚刚上药的时候手重了一点,不是故意弄疼相公的。”
  “相公... ...”这个称呼实在很合帝疆心意,不过她叫晚了,帝疆眼里闪过促狭,半恼非恼地问:“你还知道我是你相公?说两句玩笑话就动手打人,简直像要谋杀亲夫,你想当寡妇不成?”
  “我哪里会谋杀你?我也是跟你闹着玩的。”段九游慌忙解释,主要是对钱老夫人解释。
  不管怎么说帝疆现在都是她“儿子”,哪有当娘的不向着儿子的?
  “闹着玩也不能下这么重手啊,疼得我汗都出来了。”帝疆不依不饶,就是故意要看段九游手忙脚乱。
  段九游气得直点头,心说:好好好,你等着,你等着!你以为这场戏能演多久?钱老夫人一走,看我不把你大卸八块!
  帝疆就爱看她奓毛,这种时刻就能看出“年纪”来了。
  一万来岁的“魔头”尊主,看似运筹帷幄,强势压制七十二神州,实际本质仍是一个少年人,年轻的男孩子喜欢用“逗和惹”向喜欢的女孩儿表达喜欢,帝疆也不例外。
  他喜欢逗段九游玩,逗生气了又要自己哄,有时也想不明白废哪门子瞎劲,可感情这事儿不可控,喜欢逗她就是喜欢逗她,下次再抓住机会,肯定还这样。
  “我掐死你啊!”
  段九游背对钱老夫人,低声警告帝疆。
  帝疆笑得更深了,眉一挑,找老夫人,说娘啊:“你看元宝,不光打我,还威胁我——”
  段九游这个气!元宝,元宝,他叫得还挺顺口!“娘”也叫得大方,好像钱老夫人真是他娘,他真有一个媳妇叫金元宝!
  “娘,您别听他胡说,我没打他。”
  段九游这声“娘”叫得也挺顺。
  钱老夫人是过来人,小两口真闹别扭还是闹着玩,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不过段九游有一样想错了,儿子和儿媳相比,钱老夫人更偏向的一直都是小元宝。
  她帮元宝数落钱串串。
  “打你也没什么不对!谁让你惹出这场祸事,平白让元宝替你担心!钱兴说你昨夜被带走后,元宝急得一天一夜没合眼,饭都没吃!”
  帝疆听着却很高兴,视线转向“金元宝”,似乎在问:真这么担心我?
  段老祖转而开始“恨”白宴行,心说堂堂一个天境帝君,嘴怎么这么快呢?这种事儿说出来做什么?!
  段九游不理帝疆,让出位置方便钱老夫人为他把脉。
  老夫人略听了一会儿,又看了看伤口情况,说:“伤势控制得不错,脉相也比之前平稳,只要后续扛得住疼,熬上八九十日便能痊愈了。”
  说完倒有一些奇怪,盯着“她儿子”道:“你这次怎么这么能忍?”
  除去他跟元宝斗嘴时喊的那两声,钱老夫人几乎没听见钱串串喊疼。
  而她开药一贯喜欢下“狠方子”,她儿子每次用她的药都喊的杀猪一般,这次不仅没喊,还有心情跟元宝打情骂俏?
  段九游反应快,像是忽然想起来一般,打着手道:“您不说我倒忘了!上次陈云舟陈大人来我们这里存钱,随手送了颗无上神丹给串串,说是有镇痛之效,串串刚回来时疼得不行,我便将那药丸拿来给他吃了,现在看来似乎真有用处。”
  钱老夫人没听过什么无上神丹,更不知道这东西本来就是段九游临时编出来的产物,只猜测应是极好的东西,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我还道这臭小子脱胎换骨了呢。说来那陈大人也是大方,竟连这种好药都拿来送你们?”
  “元宝”摇头说娘:“这些事情都是相互的,旁人在咱们这里存钱,咱们是给两成利息,陈大人在咱们这儿——”她比出一把手:“五成。”
  “给这么多呢啊!”老夫人惊讶。
  “可不是嘛,开店做生意,做的不仅是生意,更是人情世故,实在是没办法的事儿。”
  段九游跟她“娘”话家常,老夫人也表示理解,后知后觉想起自己是来叫他们吃饭的,忙拍拍儿媳的手。
  “咱们娘俩吃饭去,吃好了再给这孽种带过来,我做了你爱吃的桂花香蜜云片糕,一会儿你尝尝,是不是你爱吃的那个味儿。”
  段九游最爱就是甜食一类,一听有糕吃,眼睛都亮起来了,挎着老夫人的胳膊往外走,刚到门口就见“钱兴”行色匆匆地走来。
  段九游一看“钱兴”表情就知道没好事,果然听见他说:“小黄爷来了,说是来探病,现在正在正堂坐着呢!”
  ——探病?
  段九游无声挑眉。
  昨夜小黄爷审了“钱串串”一晚,没看出破绽,清早又让钱老夫人来认儿子,老太太没看出异样,还急匆匆让钱兴出去抓药治伤,可见钱串串身份不假。
  小黄爷心里踏实了,不愿再等,这么着急上门,显然是担心夜长梦多,来钱庄换钱来了!
  段九游一面为帝疆穿衣一面道:“没想到他这么沉不住气,我还以为他会等上三五十天呢。”
  帝疆冷笑:“他倒是想再等等,就是担心机会不等人。”
  “什么机会?”段九游不解。
  “听说半山妖王病重,朝野上下都在劝谏妖王早立储君,小黄爷身为半山少主,你说,他想不想争一争那个位置?”
  段九游听得一头雾水,这件事情她也听说过:“可这跟小黄爷兑换金币有什么关系?”
  自然是有,只不过这件事情解释起来有些复杂。
  帝疆在段九游搀扶下起身,说:“先不想这些,咱们只管演好现在的角色。”
  老夫人和“钱兴”不敢怠慢小黄爷,已经先他们一步前去迎客。
  “钱氏夫妇”步入正堂时,钱老夫人正堆着一脸假笑招待小黄爷用茶。
  院外站着整整两排半山禁卫,哪里是来探病,分明是来施压!
  钱老夫人能屈能伸,一直保持微笑。
  她是这里唯一真正的平民百姓,很早就明白民不与官斗的道理,她现在只想息事宁人,希望儿子平安。
  小黄爷翘着二郎腿瞥了“钱氏夫妇”一眼,眉宇间有种散漫的得意,他招手让他们在老夫人身边落座,对钱串串写下一句话。
  ——昨日我跟你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果然是来要钱的!
  “钱串串”面露难色:“您说的事情,我们自然是要照办的,不过您要兑换的灵宝实在太多,钱庄里没有那么多金币,我可以将庄内现有金币全部给您,剩下的求您宽限一月半月,容我找人周转周转。”
  小黄爷的乾坤袋里装着数千万年积攒的财富,放到任何一家钱庄兑换都不是小数目,何况他还贪心,要以九成金币兑换。
  小黄爷冷冷一笑。
  ——是给你时间想办法,还是给你时间逃跑?钱庄金币不够,那云山岭钱库呢?那么大一座金灵钱库,不比我乾坤袋里的灵宝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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