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
“抱歉，这位先生，我们新部署的电子艺术灯光出现了些问题。”一旁的服务生赶紧快步走来轻声道歉，还诚恳地微微鞠了一躬，“打扰到您了，十分抱歉。”
诸伏景光摆摆手，这种小事儿他自然不会计较，还笑着安抚了一下有些紧张的服务生。
等服务生走后，他想起脑中反诈君打下的那一串省略，有些在意地问道：刚才是怎么了？在这种环境下，肉眼应该看不穿你这个电子拟态伪装吧？
[反诈君检测到234号桌上有两处监.听设备，是否处理？]
诸伏景光本来想说直接处理掉，但又拿不准这两个监.听器是谁放的，同时也不好暴露自己掌握了一些比较超前的信息技术，这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等下说话注意点就是了。
他回应完反诈君就准备抬脚走去，却被叫住了。
[请暂时往左边站一站，其中一个窃.听器是藏在灯光里的，反诈君需要先模拟一下特殊的灯光环境。]
无奈，他只好装作被左边墙上那副连名字都没有标的油画吸引住，站在了过道一边，头顶旁正好有一束灯光打了下来，脸上的数据面霜让他的五官显得朦胧又神秘，吸引了不少暗中的目光。
波本就是其中之一。
要不是知道自己的幼驯染不可能是恐.怖组织中的一员，他差点以为站在那里的人是hiro了。
真是的，他怎么能把hiro和那种人相比较呢？失礼失礼，一定是因为分开的太久，他太想念hiro了。
把多余的情绪收敛起来，他开始用情报人员的眼光打量这个有几分hiro气质的人。
这种专门定制的西服是修身款，穿起来很合身，说明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打扮；还不入座的情况下如此气定神闲，能看出来他经常出入这种场合；转身和整理袖口的动作很利落，穿着皮鞋走路时却是前脚掌先着地……还有，刚刚这个人看向周围时目光有些许停顿的地方，基本上是非常适合隐藏起来放冷箭的地点，与他这副形象很不相符，再加上他已经是第三次有意无意看向自己了……
那么，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个苏格兰！
波本对自己的推理结果很有信心，耐心地坐在位子上等待着苏格兰的到来。
波本威士忌，现用名安室透，真名降谷零，是一名隶属于警察厅公安零组的潜入搜查官。不久前，刚拿下代号。这次他回日本，除了调查boss委派下来的任务外，就是要把这里的代号成员摸个清楚。他现在能容忍这些人在自己家里违法乱纪，就是等有朝一日把他们全都送进监狱！
一想到接下来自己要与这个传闻当中十分会搞钱的鞋教赌狗坐在一起，想摸手铐的心情就蠢蠢欲动。组织可真是荤腥不忌，怎么什么人都要？
他的目光直直看过去，顶着贝尔摩德友情提供的易容脸与苏格兰直接对视上了……
可恶，这人竟然连眼睛都这么像hiro/zero！
诸伏景光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只觉得波本那张脸怎么看怎么不协调。他迅速抚平内心被激起的涟漪，带着一脸假笑走到了234号桌，朝着波本那张虚情假意的脸客气地点了下头，坐在了他的对面。
“我开了瓶波本威士忌。”波本率先开口，他用另一种声线刺了对方一句，“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对苏格兰这种烈酒没什么意见，只是觉得不太配得上今天的午餐。”
诸伏景光笑容端庄，用反诈君修饰过的声音小小回击了一下：“没什么，只是我不太喝得惯波本。这种酒对我而言有点太甜了，甜到发腻的味道实在败人胃口。”
……
互相伤害了一波，这局算平手吧。
[说好的问经费呢……（试探）]
你别管，我有我自己的节奏。
波本脸上笑得更甜蜜了，主动开始了下一轮谈话：“我可是听说过了，浅川君你在美国那边搞出了大动静，连boss都亲自垂问。明明才加入组织几个月就拿到了代号，一看就前途无量啊。”
诸伏景光也跟着他说恭维话：“我这点小把戏哪你手段高超？不仅想得出法子混进fbi的内部，还能一鼓作气拿到那么多开发署人员的名单，连boss都对你称赞有加，你的路绝对能比我走得更顺。”
反正都要进监狱的，现在捧捧你也没关系。
两人又虚与委蛇了一通，终于磨到了服务生上前菜。
其中一道是用欧芹做的，诸伏景光注意到波本多吃了几口，联想到了zero也很爱吃芹菜，不自觉用卷荞麦面的姿势卷了一叉子丝状奶酪。
……呵，有几分像zero/hiro是你的福气！看在他的份上，今天就不坑你了。
可惜，这个“不坑人”誓言只艰难地持续到了上主餐这个环节就不攻自破了。这两人连来点缀餐盘的蔬菜都没碰，就已经对着对方拉高了警惕。
不行，这个人看上去虽然一点都不像hiro/zero，但那种若有若无的感觉还是太危险了，还是赶紧跟他谈正事吧。
两人很默契地开启了关于调查任务的话题。
诸伏景光放下刀叉，直入主题：“任务的资料早就已经发给安室君了，不知道你有什么思路？”
波本没提那个巨大的压缩包，里面分析的内容已经很详细了。作为情报专家，他当然要从一个特别的角度切入：
“有的时候线索还要从现场以外的地方找。除了那两处爆.炸的地方以外，还有其他三个出口也可以作为备用通道。巧合的是，在那三个出口附近我发现些火.药残留物，还有一些可疑的痕迹。”
怎么可能？他特意跟松田和萩原他们确认过了，其他地方处理得非常干净，怎么还是留下证据了？
诸伏景光心中一沉，想到了琴酒当时立刻调取了卫星图像的那件事，难道是那个时候照下来的？但是，当时就算是梅洛也没有立马去查看另外的备用路线吧？
他觉得这个问题还有得扯，就没有顺着对方的话往下说，而是找了一处破绽，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可疑的痕迹？公路这种地方，尤其是山间，会有这样那样的痕迹很正常吧。”
“是装卸炸.弹时留下的痕迹的可能性很高。”波本抬出了专业意见的名头压了一下，“我刚刚可是特意和爆.破方面的专家反复确认过的。在这方面，我比较相信专业的。”
……专家，唉。
诸伏景光拿起杯子喝了口水，说道：“组织里也有擅长爆.破的人，不过他们也只按照琴酒的指示查了查出事的那两条路。你查了其他地方，自然要排除更多不相关的因素。”
“我当然知道。要不是那些人思路太窄，现在调查已经能有点眉目了。”波本悠闲地用叉子戳了戳碟子里煎到五分熟的牛排，“情报组就是这样的，行动组那些家伙只要持.枪对刚、无脑扫射就可以了，可我们情报人员要考虑的事情就很多了。”
“呵。”莱伊讨厌这个家伙太正常了，诸伏景光拉回话题，“既然已经有了方向，就往下查吧，我有些怀疑他们和条子有点关系。”
“条子那边自然是要查的，但是组织里也不能放过。”波本笑着看向他，“就比如浅川君你，好像和这几件事情都联系颇深啊。你应该不会知情不报吧？”
……琴酒能不能也拿枪指着他一次？
火烧到了自己身上，诸伏景光淡定的在心里吐槽，但反诈军团似乎有些紧张了：
[正在召开反诈233军团讨论会……]
[是否开启群语音模式？]
是、吧……？
[已连线]
诸伏景光下意识屏住呼吸，控制好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要因为脑海中突如其来的炸裂音而变得扭曲。
不过他这番准备这次倒是显得有点多余了。反诈君们很好地控制住了音量，它那些有丝分裂出来的反诈分君十分有序，开了语音权限也只是在小声讨论。
不过因为这次的问题比较具有针对性，反诈君也只是抬了几个有类似经验的灵上麦，跟狼人杀似的，从1到12号逐个发言：
[我觉得波本应该没怀疑到他身上，只是吓唬人。过]
[他是不是看到监.控摄像头了？但我们已经处理过了，他总不能跟琴酒似的专门派个下属盯着吧。过]
[他是不是在警局里有内线？过]
[很有可能。过]
[内鬼在交通科？还是说爆处班？过]
[那松田君和萩原君岂不是危险了？过]
[楼上的，你已经发过言了，别违规！我觉得可能在搜查一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