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乌锐不自在地看了看吧台上的小猫崽。
空气中的信息素味道太浓了，两只小猫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成了一团。
林霁扫了一眼乌锐，啧了一声，“你信息素的味道溢出来了。”
乌锐阴沉沉的眼神从额发的缝隙中，定定看向林霁。
乌锐抬手闻了闻，鼻尖翕动，突然，他伸出舌尖，在伤口上舔了一下。
林霁连忙捏住他的下巴，“刚上了药，不要舔。”
乌锐不悦地皱皱鼻子，野兽一样的看向林霁，舌尖顺势舔了舔林霁的指头。
林霁嘶了一声，他舌头上有软软的倒刺，手指痒痒的。
“不老实。”林霁低声道，他收回手，扯过他的手腕，看了看他的伤口。
林霁疑惑地想，“这有什么好舔的？”
空气中乌锐的信息素更浓了，馥郁的热带水果味甜得有些发腻。
伤口还要重新消毒，林霁凑得比刚才更近了一些。
乌锐一直低头盯着他的动作，心脏越跳越快，额头几乎渗出细密的汗珠。
灼热的呼吸打在林霁的耳朵上，但林霁恍如不觉，表情仍然是冷冷的。
他捏着乌锐的手腕，告诫道：“不许再舔，一会儿药水干了再给你包扎。”
乌锐没回答，只是盯着他的红彤彤的耳朵。
林霁看他眼神有点暗，啧了一声，不知道他听没听懂，将他的手一撂，开始收拾桌子上散乱的药品。
乌锐抖了一下，进退不得，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林霁刚才随手就把自己的手，撂在了他的腿上。
隔着薄薄的裤子布料，热烘烘的体温就这么打在乌锐的手心里，触感......软绵绵的。
他这些年瘦了很多，几年前小的时候，他大腿上还有些肉，乌锐上一世亲吻不知道多少次，轻轻一捏，手指都能陷到肉里去，可现在竟瘦得一只手就能攥住。
乌锐睫毛不自然地眨眨，眼神错开，手掌虚搭在林霁的腿上，手指僵硬着，一丁点都没敢动。
他盯着林霁的侧脸，林霁正专注地收拾小药箱，看着神色郑重极了。
乌锐不知道林霁是不是故意的，又心虚，不敢提醒他。
屋里弥漫着信息素的气味，空气中微甜微苦。
暧昧极了。
林霁轻轻瞥了他一眼，看乌锐坐立难安，难得有些无措，心情倒是舒服多了。
林霁凑过来，欣赏了一下乌锐的窘态，故作不解，接着说工作上的事情。
“如果笔记本里有些线索就好了，不然我们现在一丁点头绪都没有，为了找笔记本，只怕是已经打草惊蛇，还有，我们只有余惊动的笔记本，也不知道余惊动的下落如何......”，林霁看向乌锐。
乌锐一时还回不过神，沉默了一会儿，低头看看他的手，示意林霁。
林霁严肃道：“不许舔。”
乌锐看看自己的手，看看他的腿，奇怪道，“舔什么？”
林霁不接话，自顾自道：“我猜，如果余惊动是abys的，那他应该知道一些abys的内情，笔记本里面肯定是他想要告诉我们的情报，不过余惊动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为什么会当我们的内应呢？”
乌锐嗯了一声，低头闷闷地看着自己的伤口，叹了口气，道：“余惊动.....其实我小时候跟他也不熟，他......”
乌锐想了想，还是想不出什么合适的形容词，“他很普通。”
林霁无理取闹地打断了他：“你一定要现在跟我说正事吗？”
乌锐沉默地看着他，欲言又止，想说些什么，却被手机的叮咚一声打断了。
“楼山漫那边把笔记本扫描好了，不过还在上传，”林霁道，“现在看来好像是药品传递的纪录，和出库入库的纪录，不错，这样还有线索可以查......”
乌锐大概扫了一眼，心里大概有数，没有细看。
他默默叹气，起身翻动药箱。
林霁拽了一下他的袖子，不悦道，“干嘛？”
乌锐张开手心，给他看一管透明药剂。
林霁皱眉摇头，“不打抑制剂。”
乌锐沉默了一会儿，不跟他商量了，扯过他的胳膊，作势就要打针。
林霁嘶地抽回手，站起身。
乌锐叹气，不知道拿他怎么办才好，他又拿出药片：“那吃药。”
林霁瞥了一眼那板抑制剂，故意道：“不吃，我饿了，我还没吃饭。”
乌锐觉得有道理，空腹吃药对胃不好，于是拿出手机点外卖。
林霁见他言听计从，又不开心，看到乌锐的伤口还没包扎，也不想管了，站了起来，正好两个猫饭也晾好了，索性去拿到吧台上，将两个小猫从窝里抓出来，立在碗边上强行开机。
两个小猫崽困得懵懵，连眼睛还没睁开，嘴先大口地吃了起来。
乌锐点完了外卖，看看自己还晾在空气中的伤口，瞥了一眼好像忘了这件事的林霁，低声咳了咳。
林霁好像没听到似的，专注地盯着两只小猫吃饭。
乌锐心中啧了一声，果然还是对亲生的猫更好啊。
乌锐走到吧台旁边，弹了弹两只小猫的耳朵。
“干嘛呢？”林霁拍他的手背。
乌锐用眼神示意自己的胳膊。
林霁装作看不见，“外卖点了什么？”
乌锐瘪了瘪嘴，冷哼道：“鸡公煲。”
林霁点头，便没再搭理他了，只是故作专注地看着小猫们吃饭。
乌锐便在旁边站着，盯着他的侧脸。
可能是发热期快到了，心情不好，乌锐想。
“他们吃完了，”林霁把两只小猫拎起来，塞到乌锐怀里：“还没学会舔毛，你去舔一舔。”
乌锐抱着两只臭臭的小猫崽，有点嫌弃：“......”
不过他还是走到一边，变成了猫型，默默舔毛。
过一会儿，外卖到了，两个小猫也被舔干净，乌锐变回了人形，走了过来。
林霁瞥了他一眼，乌锐想要过来吃饭，还特意要在他这边拿筷子。
探身过来，衬衫顺着他的动作掉下来，蒙在他脸上。
瞬间，林霁好像是陷进了水果摊，甜腻的信息素冲得他脑袋嗡得一声。
林霁顺手就扯住了乌锐的衣服下摆。
他还没有吃抑制剂，乌锐衣角上的信息素从皮肤侵入，瞬间，他体内的omega信息素齐声轰鸣。
自从乌锐“死了”之后他就没有这么近地吸收过alpha信息素。
好像久旱逢甘霖，浑身的细胞都爽得集体战栗起来。
乌锐感受到衣服拉扯，低头看他。
林霁眼睛水汪汪的。
乌锐的目光不受控地盯着他的嘴唇。
他闭了闭眼睛，想要克制，可是肌肉本能，凑得更近了一点。
林霁往后靠，可吧台凳子后面的顶着岛台，退无可退。
乌锐眉头不悦地皱了皱，按住林霁的肩膀。
林霁嘶地一声，想要躲，可乌锐手劲极大，没躲开，他胳膊又有伤，林霁不敢用力挣扎：“你干嘛。孩子还在呢。”
“药都不吃了，又不开心？”乌锐低声问道。
乌锐信息素水平被勾得升高，alpha本能的恶劣涌了上来，他没有管那两个小崽子，反正不是他的。
林霁不回答，他可还打算着要戏弄乌锐呢，怎么能反过来被他的信息素影响？
林霁胸口起伏，愤愤地偏过头，咬住了乌锐的手指。
“我烦你。”林霁道。
“哦......”乌锐点点头。
他接着问道，“为什么。”
林霁瞪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乌锐默默收回手，掰开几片抑制剂，递给他。
林霁无语，又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
“没吃饱吗？”乌锐道。
不知道这句话戳到了林霁的什么笑点，他笑了半天，接过抑制剂，“还要热水，标准答案是给喝杯热水。”
乌锐摇摇头，“热水吃片剂会粘在嗓子里。”
林霁实在是拿他没办法，笑了一声。
药效起得很快，饭困还没来得及涌上来，就有一点副作用的头疼。
林霁回到卧室躺下，乌锐跟着进来，还关上了门。
林霁揉了揉太阳穴，“你跟进来干什么。我已经吃抑制剂了。”
乌锐没说话，林霁先被自己逗笑了。
“有什么事吗？”林霁问道。
“布洛芬。”乌锐又来送药。
林霁懒得起来，可还是勉强扶着乌锐的胳膊坐起来，声音有点哑，故意逗他，“我发热期，你懂不懂避嫌的，一个大alpha就进我屋子。”
乌锐没管他叽叽咕咕说什么，不仅没走，还坐在了床边。
“干嘛。”林霁抱着被子翻身，侧面对着他，缩成一团脸离乌锐的腿很近。
乌锐随手给他掖被子。
林霁不听话，一只手指头钻了出来，捏着被子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