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姜知瑶推搡了他一下，答非所问：“……凉。”
晏枕溪望下看去，是身上的玉佩碰到她了。
“喜欢吗？”晏枕溪不紧不慢抬起长睫，笑着又问了她一遍。
“……喜欢。”好喜欢。
剧烈的心跳声和黏腻的水声交织在一起。
“那这样呢？还喜欢吗？”晏枕溪身上的配饰相互碰撞叮当作响。
响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切，晏枕溪询问声随着玉饰的碰撞声一同响起：“这样还喜欢晏公子吗？”
“有多喜欢？”
姜知瑶无暇回答，晏枕溪最后自问自答道，“是像这个一样吗？喜欢到都要溢出来了呢……”
不知过了多久，玉饰的碰撞声终于停下，晏枕溪轻按了一下姜知瑶，哑声说道：“都溢出来了呢，好可惜。”
“姜小姐。”他突然语气认真地喊道。
姜知瑶稍稍回拢了一些迷蒙的意识，抬起湿漉的长睫看他。
晏枕溪褪去泥泞的外袍，轻揽她入怀，亲吻她水润好看的眼睛。
“下次宴会上不要再偷偷看我了。”
“你唤我一声，晏某会自己走到姜小姐身边的。”
第55章 除夕
今天是除夕, 宫中举办了宴会，姜知瑶和晏枕溪现在正在去往宫中的马车上。
姜知瑶掀开车帘往外看去，除夕夜, 街上的商贩比以往少了许多，大家今日都早早歇业，回家与家人相聚去了。
街道旁的店铺挂上了洋溢着节日喜庆的灯笼, 远处时不时传来爆竹声。
“好了。”晏枕溪坐过来捧住姜知瑶的脸，将车帘放下。
“再看下去要着凉了。”晏枕溪用刚刚被汤婆子捂热的手包住姜知瑶的脸蛋。
姜知瑶的鼻尖因为刚刚的吹风冷得有些红，但眼睛带着几分愉悦的晶亮。
“过年很高兴？”晏枕溪笑着凑近亲了一口姜知瑶的鼻尖, 察觉到她的脸没有之前那么凉了后放下手。
“当然。”姜知瑶眉眼弯弯, “和我一起过年，你不高兴吗？”
“当然高兴。”晏枕溪顿了顿，“要是今天一天只有我们两个度过就更高兴了。”
他知道姜知瑶这么高兴还有一个原因是可以等会在宴会上看见她的纪姐姐和明珠。
“参加完宫宴我们就回来, 又不在宫中住下。”姜知瑶安抚他，主动亲了亲晏枕溪的唇。
在晏枕溪想要回吻时捂住自己的唇, 连忙摇头：“不行, 马上就到了, 等下会很明显的。”
晏枕溪轻笑出声：“阿瑶, 我轻轻的, 不骗你。”
等姜知瑶放下手后, 他上前蹭过姜知瑶柔软的唇瓣，只是轻轻含吻了一下就松开。
“看着我这么乖的份上, 等会宴会上坐在我旁边好不好？”晏枕溪环抱住她，低声说道，垂下来的一缕发丝落在姜知瑶青丝上，看上去密不可分。
之前的宴会，姜知瑶总是一个错眼就到其他人身边去了。
“好。”姜知瑶应下。
今日宴会隆重, 位置都是固定好的，姜知瑶当然不会像往常那些玩乐的宴会上一样，和纪姐姐和明珠坐在一起。
最多只是有空的时候说说话。
下马车后，有宫人引他们去往举报宴会的宫殿里落座，与姜知瑶第一次来皇宫参加宴会时不同，今日他们的位置在左侧的上方。
一位是皇后的妹妹，一位是当朝首辅，如今自然是无人敢怠慢。
姜知瑶看到几位关系不错的夫人，刚想站起来去说说话，但才微微起身，手就被人牵住不分开。
她向身侧看去，晏枕溪安坐在位置上，侧头看她：“说好坐我旁边的。”
“我就是过去说说话，一会就回来。”姜知瑶低声说道。
晏枕溪还是没松开紧握住姜知瑶的手，姜知瑶只好微微探身过去，哄他道：“真的，我马上就回来。”
“夫君。”姜知瑶喊完一声后，晏枕溪终于松开了手。
宴会上的其他人见此都有些惊讶，晏枕溪并未遮掩什么动作，刚刚那番场景都落入了其他暗中关注他们的人眼中。
之前宴会上见姜知瑶不怎么和晏枕溪一起坐，还以为二人关系不好，那些感情深厚的消息也不过是谣言，如今看来，倒是他们猜测错了。
一些想前去攀谈的人都歇了心思，晏大人现在看上去心情并不是很好。
直到宴会马上要开始，帝后来前不久，姜知瑶才回来落座。
看着晏枕溪带着几分哀怨的眼神，姜知瑶有些心虚，她原本是想说几句就回来的，但明珠刚好也过来了，一时就忘记了。
晏枕溪不喜欢参加宴会，每次来，姜知瑶总是能轻易被除他以外的其他人或事吸引走，好像有了其他人，他就可以轻易被姜知瑶抛下一样。
相处许久，姜知瑶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借着宽大的桌布，姜知瑶往下牵住了晏枕溪垂在一旁的手。
“不要生气啦。”姜知瑶轻轻晃了晃，像是撒娇般，“我只是有些时间没有见到她们，过去聊聊天而已，反正我们之后会一直在一起，不差这点时间的。”
“嗯。”晏枕溪低声应了一句，“你再晃一下。”
“什么？”姜知瑶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才想明白，立马想松开晏枕溪的手，有薄红一点点染上脸颊。
晏枕溪反手握住姜知瑶想松开的手，修长的手指挤进她的指间，紧紧十指相扣。
“好了。”姜知瑶静静让他牵了一会后，又轻轻晃了一下，“宴会马上开始了。”
听到姜知瑶的话，晏枕溪这才有些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
宴会上，晏枕溪往常用膳时一样，帮姜知瑶添着茶水，连剃鱼刺这种可以交由侍从的事都亲自做好再递给她。
姜知瑶习惯了不觉得有什么，但其他注意到的大臣都暗暗吃惊，没想到晏首辅这样冷心冷面的人也有如此仔细关心人的样子。
宴会上，姜知瑶欣赏着好看的歌舞，许是察觉到了她专注的视线，中间的一位舞女笑着看向姜知瑶，向她轻柔地甩出自己的水袖。
“哇哦。”姜知瑶小小的惊叹了一声，眼睛微微发亮，身体也直起来了一些。
“阿瑶，要吃马蹄糕吗？”耳边忽的传来了晏枕溪的声音，“挺甜的。”
姜知瑶眼睛不舍得从中间的舞蹈上移开，没有看晏枕溪回道：“不用了，我等会吃。”
看女子歌舞时，晏枕溪还好，只是时不时询问姜知瑶几声，但等到男子歌舞出来的时候，晏枕溪忍不住直接握住了姜知瑶还放在桌上的手：“阿瑶。”
看见晏枕溪那副略带不满的神色时，姜知瑶牵起他握住自己的手，在桌下捏了捏他的手掌心：“我只是欣赏一下歌舞，我只喜欢你。”
“回去你要一直看着我。”晏枕溪声音有些低地说道。
“好。”姜知瑶柔声应道。
像是被安抚住，晏枕溪没有再说什么，姜知瑶牵住他的手也一直没有松开。
歌舞结束，宴会已到尾声，接过晏枕溪剥净的一个橘子后，姜知瑶扯了扯他的袖子：“等会有烟花呢，我们看完再离开？”
“好。”晏枕溪拿起一旁干净的丝帕擦了擦手，然后再牵住了姜知瑶的手，“阿瑶。”
“怎么了？”姜知瑶嘴里还吃着橘子，听晏枕溪喊她，侧头看去。
“等会看烟花的时候要在我旁边。”晏枕溪一本正经地说道。
姜知瑶有些哭笑不得：“当然。”
宴会过后，大家前往摘星楼观看烟火，摘星楼是京城中最高的楼，站在上面可以将整个京城观看得一览无余。
烟花很盛大，姜知瑶牵着晏枕溪的手，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美景。
晏枕溪侧身向姜知瑶靠近，好让她可以靠在自己身上，不会站累，也刚好可以遮挡住一些高处吹来的凉风。
绚烂璀璨的烟花燃尽，只留下寂静和漆黑的天空，但姜知瑶这次没有了往常看完烟火感到的落寞，她转头看向晏枕溪，温声道：“我们回家吧。”
“好。”晏枕溪笑着回应她。
有些累了，姜知瑶在回府的马车上浅睡了一会，察觉到马车停下，她离开晏枕溪的肩头，直起身来：“到家了？”
“嗯。”晏枕溪先下了马车，然后将姜知瑶牵下来。
回到寝房，晏枕溪帮姜知瑶褪下了狐裘：“要先歇息吗？”
姜知瑶摇了摇头：“今晚要守岁。”
晏枕溪笑着捏了捏姜知瑶的脸颊：“困可以去睡的，不守岁也没什么，我和你一起睡。”
被睡意笼罩，姜知瑶最后还是接受了晏枕溪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