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时载踮起脚尖亲了好几下,才将人牵回卧室,推倒。叔仰阔敞着怀,除了不可忽视的高隆孕肚,还有腹下的狞昂……时载挨个吻了吻,鼓气一骑。
肚皮轻晃,时载帮忙捧住,不料男人腹中的宝宝跟他贴了贴,羞得他满脸通红。
当晚,晏帏打来电话问他们怎么样,时载再一次说了说孕激素的事情,还有叔仰阔越来越夸张的需求,再这么下去,时载真的担心叔仰阔和宝宝伤着,毕竟男人一动起来是很凶的。
晏帏翻了个时载看不见的白眼:
“上次就跟你说了,多陪多哄,多让仰阔心里舒坦。”
“……陪了哄了啊,可是总还这样,每次做完没多久也还是躁。”
“让他开心的只有这一件事吗?做,你受不住,他愧疚、烦躁、失控,两个都压力大,对身体肯定也是不好,那就不能再这样了啊。你带他摘枣,他开不开心?你带他晚上散步,他开不开心?继续这样啊,转移注意力,让这些琐碎的开心积累起来,精神上放松了,就不只想发泄了。”
听完,时载恍然大悟,最初他带叔仰阔来这里,就是有这样的考虑。
只不过被孕激素打懵,光想着先解决眼下的需求,实则两人被困在里面,反而都焦躁起来。
从这天晚上开始,时载彻底成了山村野小子,皮得男人每天头大,再也无暇顾及其它。
午后,小院窸窸窣窣,高大男人睡在树荫下的躺椅上还未醒来,身边围着几只毛茸茸的小鸡崽,还有一个捂住嘴偷笑的青年,已经要当爸爸的人了,还皮得跟野小子似的。
过了中伏,天气仍然炎热,山林农家却已凉快许多,没两天就是立秋,微风从溪畔那边一阵阵吹过来,睡个漫长的午觉实在太过惬意。时载早醒了,躺椅上的孕夫前一阵因情绪、伏热睡得不好,近来一日比一日舒心,又变得能睡,每天下午能睡至少两三个钟头。时载陪着叔仰阔睡着之后,悄悄在开着门的堂屋里忙一阵,约莫人要醒了,再赶紧出来,让人一睁眼就能看见自己。
小鸡崽是他新买来的,长大了的不可爱,送给远处的几家邻居了,从之前的互动里,时载发现叔仰阔更喜欢可爱的小家伙,所以又从集市上买了几只,嘿嘿。
五六只毛茸茸被他捉到躺椅下面,叽叽喳喳地啄食,吃饱了就要调皮。有两只约着一起跑去欺负正在啃瓜皮的小狗崽,小狗崽往前扒了下前脚,两只小鸡吓得蹦了一下,又去啄比它们高大许多的小狗,小狗咧着嘴,把瓜皮让给这两个根本就啄不动的鸡崽。还有一只学着躺椅上的孕夫,往椅子腿边一摊,晾着肚皮,时不时挠一挠自己的脚,却是冷不丁翻过去,自己懵在了原地。
最调皮的两只试图飞上躺椅,叽叽喳喳叫个没完,总觉得自己是能飞的小鸟。
飞吧飞吧,时载帮了个小忙。
魁岸无比的孕夫微微侧身躺着,孕肚高高隆起,快足月,随着呼吸一起一伏,腹中宝宝时不时伸伸腿,似急着穿山而出。叔仰阔侧了下身,孕肚愈显峻硕,衬得睡梦中人反而更加巍悍。
两只小鸡崽在孕肚上面站稳,当蹦床似的跳来跳去,被男人的大掌冷不丁拂了下,两只毛茸茸躲开之后钉住,等男人不动了,再悄摸溜达起来,似脚下是它们的疆土般巡视。有一只脚下一滑,没站稳,扑棱着小翅膀爬上去,却被另一只调皮地往下赶,两只毛茸茸就这么玩了起来,倏地脚下“大地震”,高高孕肚又侧过去,小鸡崽们躲闪不及,吱喳叫着出溜下去。
正要接住两只小鸡崽,时载顿了下,赶紧收回手,接着哈哈大笑起来,一屁股坐地上。
猛地惊醒,叔仰阔睁开眼的瞬间,下意识想去扶跌坐在地的调皮蛋,起身到一半,皱着眉低头一看,表情都有些扭曲,提一口气,直接叫了地上还在哈哈大笑的人的大名:
“时载!”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次可不是我调皮啊哥!是小鸡!”
第一次被男人叫大名,还看到了如此精彩的表情,时载笑得更是四脚朝天。
男人孕肚上——好大一泡鸡屎!哈哈哈哈!
此刻正在慢慢滑落,腹中宝宝似有感应,一套“降龙十八掌”把爹爹肚皮上的鸡屎弄得成了更大一滩。眼见着叔仰阔真要起身揍人,时载哈哈笑着拿了湿毛巾,给人擦掉鸡屎。
叔仰阔无奈,晃了下怀里人的后脑勺,越发皮了,一趁他睡觉就捣蛋:
“兔崽子!”
“哈哈哈哈那望望是什么?”
“……可爱宝宝。”
“哼!谁可爱?!信不信我还让小鸡给你拉屎!”
“……”
被闹得一肚皮鸡屎,男人眉眼却是上扬着,叔仰阔低头亲了亲怀里人的大眼睛:
“老婆最可爱,哥喜欢,特别喜欢,最近的日子让哥都不想回去了。”
“嘿嘿,我们以后每隔半年就到这里来住一两个月,好不好?”
“恩,让哥抱一会儿。”
时载笑着蹿到躺椅上,窝在男人臂弯,陪着再躺躺。
自从晏帏给他传了“经”,距离预产期不到一个月,时载腾出更多时间带男人出去转转,只在每天上午下午男人睡觉的时候忙活,其余时候逗牵着叔仰阔的手在溪边慢慢走,有时候爬树给人摘个野果子,有时在夜晚给叔仰阔捉一只萤火虫,有时还带着人去赶集,总而言之,把男人不睡觉的时间挤得满满的,用各种各样的皮逗着男人一点点心情好起来,让叔仰阔一睁眼就能笑。
男人自一开始,就喜欢活泼烂漫的自己,所以时载最初才弄了小狗崽陪他玩儿,后来小狗崽不中用啦,就亲自上阵,嘿嘿,还是自己最厉害,即使是在林子里打个秋千,都能逗男人开心。
时载觉得这样也好有成就感,叔仰阔对自己有掌控欲,自己对他也是一样,看着男人不再因孕激素和需求烦躁、难受,而是被自己的“皮”掌控了开心情绪,时载也很高兴。
两人又躺了一会儿,刚进屋洗完澡,外头就热闹起来。
嘿嘿,这样快乐的一天还是叔仰阔和仰云的生日,时载叫他们半下午来,好让男人睡久些。
过了今天,还有九天才是预产期,叔仰阔没有半点不适,腹中宝宝除了调皮,很安生,估计也很喜欢这样平静美好的日子。时载就没急着回去,给他们过了生日再住几天。
对于两人同一天生日,时载有些纳闷“哥,云宝来你身边那天是你生日?太凑巧了吧”,叔仰阔怎会不知怀里人在想什么,道“那天是仰云来的日子,却不是哥的生日”,意思是叔仰阔跟着仰云过生日,时载顿了下,更紧地抱住男人,真是个好大哥,想给他们每人单独过生日,但叔仰阔却算了,就跟着仰云一起过。问了半天,时载才知道,叔仰阔自己的生日是六月。
八月就八月吧,可以晚两个月比他大八岁,哈哈哈哈!
说笑间,仰云一把推开了门。啧,三个月里虽然每周都能见,但到底不是天天见,云宝差不多一米八二了,个头虽高,愈发有叔仰阔的气势,性子却跟时载一样,嘻嘻哈哈天真热烈。蹦到小哥跟前,仰云把时载抱着举了举,又在大哥的目光里,抱了下大哥,才笑嘻嘻地跑开。
傍晚,除了哥仨,还有秦西酣、白籍橡、晏帏一家和纪千奚一家,蒋自擎这时候正忙,给他们打了个电话“祝我干儿子他爹,还有我干儿子他傻了吧唧的小叔叔生日快乐”,逗得所有人都笑起来,要当干爹干爸的还有晏帏一家和纪千奚一家,望望还没出生,今晚已替爹爹收了红包。
时载嚷嚷着,等正式生了还得发红包,谈埙说让他干脆收齐十八岁之前的学费算了,所有人又是笑起来。溪边充斥着不停的欢笑,大家一边烧烤一边给大哥小弟过生日。
生日礼物还是时载送的最有意义,时载给叔仰阔的是一枚印章,一圈是代表两个人名字的“zk”变形的纹饰,中间是“叔仰阔印”,干古玩这一行用得着,时载希望他们两个的名字能用这种形式捆绑着留存很久,还有一个悄悄送的写着自己名字的臂环,生完了用,嘿嘿。
给仰云的是一场盛大的烟火,星空里,写有“仰云”二字还有一双巨大翅膀的烟火绚烂了暮色长空,连城区都看得一清二楚,丰揽在学校给他们打了电话,描述着校园学生的欢呼与羡慕。
十八岁啦,小云宝。
前阵子还说云宝才十七,什么事情等十八九再说,这一天竟这样快到来了。
有些漫漫实则转瞬,有些转瞬实则永恒。仰云会永远记得十八岁的这天,真正留在心底的不是某样东西,印刻更深的反而是抓不到摸不着的爱,只要爱足够美好,比世间万千都长久。这爱意这心意,这祝福这期盼,这陪伴这高飞,就是仰云来到这里后拥有的最好的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