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恩!无论我多大,永远都是小哥的云宝!”
“对!也别再说什么想跟我们住一起的话,这里本来就是咱们共同的家啊,少一个人都不能说是‘家’的!云宝再胡说一次,小哥真要揍你!”
说完,见仰云嘻嘻笑着“恩”,时载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仰云早就不是心里敏感到会说这种话的大男孩了,什么“还想跟你们住一起”,很奇怪。
时载眯了下眼,哼道:
“云宝?最近有事?”
“……没有啊。”
“就算是想学坏,提前跟小哥说,否则有你看的!”
“哈哈哈真没有!小哥别担心,我早就被小哥养得很好啦,不会再干蠢事。”
闻言,时载才微微放下了心。每天就算工作,他也至少能看见云宝一次,自己还时不时往古玩街后面的商厦去找云宝,店里现在越发好起来,生意不错,他有时候帮着忙和一下,再带些破烂的小玩意儿回去修补。在古玩街这边,仰云除了过来吃中午,有时候也来烧瓷,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一切正常。刚才那话,估计也就那么一说。
吃完饭,时载进工作室之前,让叔仰阔也留心,毕竟这俩有着十六年,心思也相通。
不过今天是他们共同的一周年,先不想别的,晚上要出去吃饭。
下午,时载照旧陪人睡一会儿,现在月份大些,叔仰阔晚上能睡得好些,但是春困秋乏,男人每天照旧是上午、下午要略微睡会儿。
今天的男人睡得有些久,都要黄昏了,时载没动,趴在叔仰阔的胸膛,静静看着这张让他一眼就喜欢的脸,还有这副宽广坚柔的胸膛,轻轻拨了下男人的眼睫,微微颤了一下。时载瞬间觉得像是回到了初见的那天,不过那时梦中的和尚是不快乐的,皱着眉的,现在的男人面色平静甚至带着愉悦,肯定是梦见自己了,嘿嘿。
从前不敢碰的不敢摸的,时载早就能碰能摸,今天更是想皮,裹着那浅色峰唇吮了下,又啜着男人硕大的喉结吸了吸,再趴到胸口上,磨了下蹭到自己嘴边的一颗。
最后是隆起的孕肚,时载轻轻趴着听了下,跟男人的心跳齐频,跟自己亦是一样。
真幸福啊。
一年转瞬,他得了爱,得了更多的快乐,得了更加灿烂的日月星辰,还得了男人肚子里的宝宝。那时的男人还是一条僧裤,现在就为他揣着宝宝了,时载偷偷扯了下他的衣服。
一感觉趴着的胸膛微动,时载就知道叔仰阔醒了,立即抬起脸,眼睛笑得明亮,汇报:
“哥!宝宝刚才动了一下!”
“……恩,跟你一样皮。”
“嘿嘿,因为是我怀的嘛!”
“……现在是哥怀。”
“哈哈哈哈,是你!”
臭男人这也要跟他争,时载笑了下,忽然眼睛一转:
“和尚,我刚不小心咬你奶.头了。 ”
“……小混球,好好说话。”
说着,叔仰阔刮了下怀里人的鼻子,两手将他举起来,自己也笑了下,时载回忆起第一天相见,他也一样,自己还把小狗崽吓哭了,但他一醒来怀里窝个小混球,只把人举起来不错了。
说起来,叔仰阔比怀里人更早心动。
怀里人却是先动手动脚,才知道动了心,不是小混球是什么。
时载不再像第一次被人举起来那样不敢动了,两只脚扑腾扑腾:
“哥,为我改写当初因你受惊的记忆吧!”
“……”
“哥——不答应的话,我就哭!使劲哭!”
没多久,古玩街小二楼,竹木躺椅吱呀吱呀。
黄昏薄暮,一片春意浓,两颗春心动,数不尽的春情在滚烫的胸腔漫涌。
第57章 哥刚才亲你了
时载的事情是最后定下来的, 所以没办法去让大哥小弟跟自己一起去。但也没什么, 时载不再是像最初那样,哥离开十天、弟弟离开五天让他难以接受, 归根到底, 是那时候的他们都没有安全感,现在就不一样了,出去之后只有牵挂和期待着早些回来,不再担惊受怕,也不再有万一不能再相见的悲郁情绪, 心底隐藏多年的疮口和缺口早已被彼此补足,如果自己出去一趟还要伤心、担心的话,说明心里还有不安和小疙瘩,如今自己欢乐出门正说明了时载已得很满的爱。
更何况,他这一趟出去多报了两天,是要给家里孕夫惊喜呢。
眼看着肚中宝宝就要六个月了,叔仰阔还在忙,不过由于个头高大、身材健壮,孕肚倒没有像一般孕夫、孕妇那样过早得高高隆起,除了喜欢黏着时载抱抱,别的没有什么孕反,穿着衣服从背后看,仍是威猛巍然,犹如让人不敢贸然靠近的高山,步伐间凛然带风。
只有正面能看出孕肚隆起,时载给男人买了好些偏古风的交领长衫,随着天气热起来,叔仰阔本就体热,更别提揣着宝宝,交领长衫轻便许多,外出时只在腰腹上面系一条带子即可,在家里的时候则连系带都不用,靠近腰腹的位置随意系一下衣襟,交领大敞着,很是凉快。城市里的春夏更热,因孕夫的关系不能开空调,时载就想尽办法让叔仰阔舒服些,除了衣服,还在卧室里每夜放一盆带冰的凉水,床上也换成不易出汗的凉席,四面窗子都开着,风对流吹着,男人衣裳半敞地侧躺在上面,会惬意不少。照时载来说,在卧室里啥也不用穿,叔仰阔非要穿。
时载便没有不乐意,半穿半褪有时候比不着一缕更勾人,嘿嘿,时载没少趁男人闭目养神的时候悄悄伸手进去,指尖一挑,就开始调皮作乱,然后如愿以偿地被按住弄一场。
过了五月,一直到八月底,这三个月可谓是最热的时候,圳安人口密集、高楼林立,没有空调风扇的夏天十分难耐,更别提叔仰阔要在这时候进入孕后期,更是要被热到受不了。
所以时载准备给他个大惊喜,能让自家男人好好度过剩下三个多月孕期的惊喜。而且晏帏和郑余桉说,个头高大的男人到孕后期会各种不舒服,让时载有心理准备。时载自然明白,从四月半开始,他跟仰云就各种哄着让着叔仰阔,即使这人有时候故意无理取闹。
要离开前,叔仰阔因为时载修补一个瓶子时多看了两眼上面的男人,冷脸了半天,连时载过去给他抱抱陪人小睡一会儿都被推开了,时载又是学狗叫又是当着好几个人的面撅嘴亲亲,都没让这人脸色舒缓,最后主动说以后再也不修补带人物的瓶子,男人才好了。
有什么办法,换位思考、将心比心,先哄着呗,嘿嘿。
临走的时候,为了让叔仰阔在这几天里不要自己委屈巴巴,时载又主动承诺了好几个“不准”,什么不准记住外面人的名字,不准跟外面人多说一句工作之外的话云云,才让男人在送自己走的时候笑着亲了亲自己。倒也很有意思,时载乐意这样哄着他,越来越觉得这在外面从来都是面无表情的大狮子在自己跟前跟大猫似的,被自己三言两语就驯得很乖,嘿嘿。
这天,陶艺diy馆。
仰云快要吓死了,拉着叔仰阔的手臂小声呜咽“大哥,别这样,我害怕”。
此刻店内一片狼藉,高大男人于正中一身凛气地站着,七八个村野打扮的青、中年男人正一声不敢吭地忙活着,搬起倒在地上的椅子、桌子,还有十来个破碎的小瓷瓶,以及撒了一地的做陶工具。仔细看,其中两人只有一边手臂能用,另一边软绵绵垂着,面露痛苦,却是连喊疼的声音都没有,忍得一脑门是汗。很快,收拾完,领头的中年男人乖乖把赔偿金放在桌上。
叔仰阔没动,看着众人的眼神犹如看一团死物,仰云更不敢动,小哥没见过大哥这种样子不害怕,他以前可是见过不少,大哥一手还拎着棍子,眼底暗红,若不是现在这个世界,这些来闹事的人不会是只有两个人断了胳膊。但,再断两条胳膊也不过分!刚才警察来过,若不是仰云拜托大哥答应对方的求和,这些人得全部被关起来——寻衅滋事、抢砸财物!
哐当!
一把木椅被踹在靠墙的石桌上,在空中就已成两半,众人瑟瑟,叔仰阔一身戾气,只问“往后还来不来”,那些人赶紧都摇头,叔仰阔闭了闭眼,猛地将棍子甩出去,却是心底又燃起一团火般,又踹断一把椅子,去年找时载家人时的怒气和恨意再次涌现,那些人把孩子当仇般,为何还要生!那些人只把孩子当生钱的死物,生养只付出星点,后来却要千倍万倍,为何还要生!
时载遇到的是前者,秦西酣遇到的是后者。
八个男人其中一个是他亲爹,另外七个是村里亲戚,都是一起帮着亲爹来找他要钱的,从他十二三岁能赚钱开始……若说秦西酣身上只能抽出一管血,亲爹能活生生抽两管。秦西酣是从大前年逃离并不再回家的,为给亲爹钱欠了高利贷差点被打死,亲爹却冷眼旁观,秦西酣才终于醒悟了,花了两年时间打黑拳赚钱还了高利贷后,从去年开始日子终于好过许多,兜兜转转来圳安开了自己的店,还能跟自己心里十分喜爱的朋友做邻居……谁知,竟被亲爹不知怎么找到这里来了,砸了他的店拿了店里的钱,因为仰云过来看看,他们又砸了仰云的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