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会什么?”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啊!哈哈哈哈!”
时载头一次满脸通红,无话可说,将臭小鸟扑倒,不轻不重拍了两巴掌,小坏蛋。
有时候觉得他小,有时候又觉得……就会笑他。
可为啥……每次被打趣他跟哥的时候,都有种隐秘的快乐和不好意思?瞥一眼叔仰阔,臭男人倒是很愉悦的样子,拿着剧本装模做样地看,不是早就背会了么。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倒也是。说到底是他对家里人那边没有得到安全感,在哥这里得到了,所以无师自通。
不过——时载想说的其实不是这个,揽着仰云起身:
“云宝,你会觉得我有时候偏心吗?”
“……比如?”
“没跟你睡一张床。”
“……哈哈哈哈哈小哥崽你太可爱了!!”
咋又被笑了,连叔仰阔都浅浅勾了唇,时载正要说话,仰云又道:
“小哥崽你真想当坐拥三宫六院的皇帝吗?哈哈哈哈……”
“没有!”
“那就是了啊,你跟二叔……呃,他能给你温暖的怀抱,我又给不了。不过,我能陪你这样哈哈大笑,二叔矜持呢……所以,咱们三个之间是不一样的,小哥崽别乱想。”
“哦,我是怕云宝成为小时候的我。”
一句话说得仰云想要红眼圈,他虽实际年龄只十六岁,但自小跟着二叔看惯了朝堂往来,对人情世故精着呢,二叔内敛,知而不漏,他就当二叔的传声筒,抱住时载:
“不会的,小哥崽,你在家里儿子不是儿子、弟弟不是弟弟、哥哥不是哥哥,但在我跟二叔这里,是所有。你已经给了我身为小哥的所有和最好了,我怎么会觉得你偏心呢。”
“……那就好,要是我做得不到位,云宝主动告诉我。”
“放心啦,我可是很会哭闹呢,只可惜小哥崽没有奶哈哈哈哈……”
“臭弟弟……”
时载又跟仰云闹了起来,笑闹间,他暗下决心,还不够,他会学着做得更好。
截至目前,他对叔仰阔的“偏爱”源自于对他怀抱的好奇和喜爱,对仰云的“好”源自于对他陪着自己笑的欢心……说到底,他时载什么也没做,是他需要这样的哥和弟弟。
所以,远远不够。
又是一夜日,时载这天又卖了三车废品,早早回了家,一方面是因为思念,另一方面是故事到了结尾,他还有个地方没弄懂,晚上想让叔仰阔跟他练习一下。
亲嘴——怎么亲啊。
要表现出声音——“吧唧”一口,“木啊”一下,似乎都不太对。
叔仰阔给他的录音里是“括号亲嘴”,真服了。
夜深人静,玉兰影绰,月光斜照,两人相偎。时载跨坐在叔仰阔的腿上,搂着脖子,饶是这样也比叔仰阔矮,抬着头,一声接一声地缠:
“哥,教教我吧。”
“……没亲过。”
“咱俩试一下就知道了啊,嘿嘿。”
“……这种不正经的片段不能删了?”
顿了顿,时载压着嗓子哈哈大笑,用脑门顶顶叔仰阔的下巴:
“哥,我再说一遍,大清早就亡了!别说亲嘴戏,就连床……”
“不准!”
“哈哈哈哥别慌,我第一次配音,以后也不会录那些,行了吧?”
“……恩。”
眼见着这人怎么也不跟他试,时载眼珠子一转,拿剧本说事:
“那俩人互相说了喜欢,所以亲嘴。咱俩也是一样啊,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所以也可以亲嘴,不亲嘴就说明哥不够喜欢我。”
“……”
这逻辑没问题,只是,叔仰阔偏了偏头,重新回正视线,低头看着离自己愈发近的人:
“小载还太小。”
“我十九了!小什么小!我是男人!”
“……”
“不准笑!我快二十了!大男人!你不亲我亲……”
说着,时载猛地往上蹿了一下,紧紧勾着叔仰阔的脖子,箍住人,他头一抬,就将自己的两片唇贴到朝思暮想的人嘴上,不会亲,就这样贴着也很舒服,两片峰唇如人温暖、美好。
见抱着他的人还在愣神,浓长睫毛受了惊似的忘了忽闪,一眼不眨地盯着自己,眸深如海也如暖怀……时载又往前贴了贴,不够,还不够,无师自通地伸出了舌尖,顺着唇隙轻舔。
接着,如裹糖般吮吸,原来这峰唇跟胸膛一样,看着坚硬,实则无比柔软。
咂咂作响。
他会了。
纵使叔仰阔的两片唇没有朝他敞开,时载自己亲吮得起劲,吸裹着,蹭碾着,探出牙齿细细啃噬着,嫣红的舌尖细细描摹着……随之,怀抱升温,自己被揽得更紧。
猛地觉出不对——时载松开被自己舔吻的湿漉漉的唇,月光下晶晶,抱着他的人再不端庄矜重,侧过脸深吸几口气——时载眨巴眨巴眼:
“哥,为什么你突然顶着我了?不是只有早上吗?”
第15章 试着两手去攥
炙热气息猛地离自己好远,时载不满坐在膝头,想要往前蹭,但动弹不得,只有迎上一道意味不明的深重视线,叠声叫着“哥”,回应他的是微微皱起的眉毛,时载心里惴惴:
“哥,到底怎么了?”
“……”
“是难受吗?我……”
“别问了。”
声音好是沙哑低沉,时载眨了下眼,那双眼睛里的意味渐渐明朗起来,是让人想要躲避但不愿逃开的侵略感,严丝合缝地笼罩着自己,虽凶狠,却在这样的视线里觉得安全。
甚至是高兴,时载听见自己的心跳怦怦两下,突然确定一件事:
“哥,是因为我吗?”
“……”
“是因为我吗?”
随着第二遍问声的落地,时载肩头猛地一重,叔仰阔忍无可忍、避不可避,灼灼的目光快将脑中的理智燃烧至熊熊,却只有忍、避,埋在怀里人的肩膀上,重而缓地换了几口气。
时载又问了第三遍,便听耳边带着灼热的吐息“是”,他瞬间兴奋起来:
“哥,是我把你亲成这样的!”
“……”
“我想看一看,哥,让我看一看,没见过……”
说着就要动手,但两条手臂立时被捏紧,肩上的人抬起头,叔仰阔想把小狗崽直接拎到床上让他赶紧睡,尚未付诸行动,怀里人的眼神渐渐变得可怜巴巴……
到底懂不懂自己为什么好奇,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叔仰阔猛地松开人,往后一仰,靠在沙发椅背上,看着天花板默背《春起经》,但只不过两句,不再继续,莫名觉得诡异,甚至是浓重的负罪感,怀里人竟连梦精都未曾。
太小了。
时载不明白为啥老被说小,嘟囔了句“不小”,继续低头看,偷偷拿自己手臂比了下,果然令人觉得可怖,还似有腾腾热气,将这个夜晚燃烧得荒唐、没了神智,时载再次听到一声重重的喉结滚动声时,没忍住伸出两根手指,扯了扯浓密的毛发,中间的大树立即摇晃着愈发参天。
好红,好诱人。
果子成熟了,还渐渐带着湿漉漉的水汽,似在薄雾浓夜里引诱、魅惑。
时载看了眼任他观赏的高大男人,明明举止因他不端,胸膛时不时急促起伏着,腰腹往下更是说不出的荒唐,眉眼却渐渐平静,真就似任他把玩的死物,连眼睛都闭上了。
心中猛地一慌,或者说想要这个男人时时因自己翻涌情绪,时载试探着两只手去攥。
一秒,不到两秒,闭着双眼的男人猛地睁开,眼底是瞬间弥漫上去的暗红,似熊熊火把,连带着手中变得滚烫,几乎攥不住,却也不等他动一动,时载的手就被捏着拂开,因男人瞬间往前的姿势,时载的肚皮隔着薄薄的衣料猛地触上一小片滚烫,刹那,自己的轻哼伴着闷哼。
时载被叔仰阔单臂夹着,拎进了卧室,塞进被子里,有点儿热,却莫名不敢动弹,悄悄闭眼。
不多时,听见浴室里水声哗啦,水停后忽然又响起。第二遍水声后没多久,时载就重新窝进每晚都有的怀抱里,仍是那样青蛙趴的睡姿,他突然就明白为什么了。
也感觉到叔仰阔身上热气之前的冷气,先是冷水澡,再是热水澡。
第二遍热水,是怕凉着他。时载悄悄吸一口气,在叔仰阔颈侧埋了埋,不再动,老实睡觉。
仍是一夜好梦,但这夜的梦又变得让人抓不住、看不清,好些零碎的片段,只是每个片段的末尾都是——时载肚皮猛地被一片滚烫相撞的画面。
梦里的他嘟囔着,有些难受——憋了好多尿,还老被撞,想尿。
时载睁开眼的瞬间,就知道糟了,脸都红了,他都快二十了竟然还尿了床!!!
天还未亮,看不清,但时载知道就是尿了,裤衩湿漉漉的,连外面的一层短裤都……怀抱的主人还没醒,时载觉得丢人,没准还尿叔仰阔身上了,他轻手轻脚地翻下床,不留神按到旁边的小床,正跟猛然惊醒的仰云对上眼,互相眨巴眨巴,一前一后去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