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结巴 第18节

  商宸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没吭声，转过身去，逼着自己入睡，明早还得看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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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早上五点，温泠的闹钟一响。
  她就立马醒了过来，关掉闹钟，又睡了五分钟，才慢吞吞地坐了起来。
  身旁的颜清黎，也动了动，眼睛并未睁开，嗓音很黏：“…温泠姐，你要去看日出了吗？”
  “…嗯。”
  “我不去了。”颜清黎说，“我好困，起不来，帮我多拍几张好看的照片呀。”
  温泠困顿地揉了揉眼睛，揉得眼睛润润的，她应声：“好。“
  在脚端的零食袋里翻出一瓶矿泉水，和几包小蛋糕，踹兜里，穿上外套拉开了拉链，冷风侵入，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天边翻起了鱼肚白，太阳快要出来，隐隐能看见那金色的光辉。
  只是眼前的视线，被云雾所遮挡。
  唯有走到跟前，才能看清眼下的环境。
  她找了个角落，费了大劲，才拧开瓶盖，仰头漱口。
  迷迷糊糊地，按着原来的路走回去，叫温贺起床，在半路差点撞上商宸，商宸抓着她的胳膊，说：“温贺起不来，他说不看了。”
  温泠抬头看了一眼，本来想说她再去叫一次，结果看到他脸上淡淡的口红印，还没擦掉，忍不住又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心砰砰地跳：“你…”
  他是不是不知道脸上有这个啊。
  温泠脸热，打开手机里的自拍摄像头，让他对着手机看。
  商宸一脸疑惑，左看右看，没看出不对劲：“怎么了，我脸上很脏？”
  “……”
  温泠沉默地输字：【脸上有口红印。】
  确定他看到，意外地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后，温泠脸上的热意更甚，抬脚就要逃离。
  “欸，等下。”商宸抬手，拦住她去路，“我没水漱口，你手上的水给我。”
  温泠瞪大了眼睛，这水她刚喝过的，就只剩下了半瓶，他难道看不出来吗，眼见着商宸上手就来抢，她也急了，紧紧抱住。
  “不…不不不不要！”温泠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只有护不住水的急迫，“我…我，我…我的！”
  她脸涨得通红，表情却很生动。
  商宸笑了笑，学她语气：“就要，送我。”
  也不管温泠错愕的反应，就从她手里抢走了那可怜的半瓶水，还催促着她：“快去，老地方等你。”
  温泠：“……”
  _
  温泠还是没把温贺给叫醒来。
  他昨晚2、3点才睡，正是最困的时候，想到待会回程他还得开车，温泠没再勉强。
  去自己的帐篷里又拿了点吃的和两瓶新的水，才慢吞吞往他们昨晚看烟花的角落里走去。
  云雾散了点，能见范围度变广。
  来看日出的人比想象中的要少，可能大家都是来看烟花的吧。
  “冷吗。”商宸说，“昨晚的毯子脏了，怕你嫌弃，就没带过来。”
  温泠刚刚拿了围巾过来，有点冷，但也能扛得住，她摇了摇头，将拿过来的零食分给他。
  “谢谢。”
  太阳出来了，金色的光辉浸染整个山头，远远望去，便像是一座金山，熟悉的震撼又在耳畔响起，却是没有人开口说话，仿佛怕打扰这神圣的一幕。
  温泠拿出了手机，镜头将整座山都框了进去，却还是有些不满意这样的构图，她不怎么拍照，一般都是他拍。
  放大、缩小很多次后，商宸看不下去，直接握着她的手，镜头往下斜了斜，将下方杂乱的背景给框出去了，而后按下拍摄键。
  温泠没有说话，只是不敢呼吸太大而已。
  握着自己的大掌温热且有力量，她的手被托着，胳膊举着也没有觉得很酸痛。
  拍下很多张好看的照片后，商宸突然问她：“要给你拍吗？”
  “…不…了吧。”
  商宸却说：“要拍的。”
  只不过这次换了他自己的手机，一个人的镜头里，温泠总是容易害羞，商宸似乎也没有特定的动作，只是叫她随意自然，放松，或是当他不存在也好。
  太阳完全出来，金光洒满大地，温泠吃着面包，眺望着远处，似乎真的，将旁边的镜头，给忽略掉了。
  直到，不远处，响起什么奇怪的水渍声，她好奇，刚转过头要去看，视线就被一只大掌挡住。
  商宸轻轻推了下她的脸，说：“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
  她显然在状态外，还不知道那是在干什么：“是…什么？”
  商宸看着她，笑了笑：“他们在接吻。”
  温泠的脸肉眼可见地红了，她僵着脖子不敢在乱看，瞧着他，声音嗫嚅：“你没看…你怎么，就知道是…”
  是因为也亲过，所以才这么熟悉吗？
  商宸手撑着脸，笑着看她：“你希望，听到什么样的回答？”
  温泠愣了愣，下意识以为是触及到了他的隐私，解释着：“没有…想要，什么回答，不想说，也没关系。”
  “温泠。”商宸唤了她一声，“但我想要你的一个答案。”
  “什么？”
  商宸直白地问：“你谈过恋爱吗？”
  “……”温泠的脸又红了，“没有。”
  商宸接着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温泠茫然，认真想了想自己的过往，而后摇头：“不知道，没有…喜欢过别人。”
  商宸抑制不住地从胸腔里发出笑声，暧昧地挽着她垂落在耳边的一缕发丝，语气慢悠悠地：“原来是个乖宝宝啊。”
  温泠觉得商宸越来越喜欢逗她了。
  可能这个人熟悉了就是这样，可自己根本就经不住一点挑拨，动不动就脸红心跳加速什么的。
  温泠认真的想，原来跟人社交，还可以这么累，还是说，只是跟商宸才会这么累而已。
  “温泠，我也没谈过恋爱。”
  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温泠不明所以，但还是回应地点了下头。
  “昨天，不是和你在手机上发了，有话要跟你说么。”
  温泠想了起来：“要，说什么？”
  商宸似乎有点紧张，从口袋里掏出来个什么，他说：“你把眼睛闭一下。”
  温泠歪了歪头，她在想，商宸不会是要搞什么恶作剧吧，可听到他说可以睁开眼的那一瞬，一条手链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晃呀晃，她惊诧不已，视线却始终盯着商宸。
  商宸说：“是送给你的元旦礼物。”
  他笑：“认识你，我很开心。”
  温泠此时的心跳还是有些快，可能没想到这么早，就有个惊喜，商宸作势要给她戴上那条雏菊手链，温泠退缩：“不…不行，太贵重了。”
  她认出，这个手链是个小众品牌。
  不怎么出名，最基础的款式都是五位数起步。
  更何况那小雏菊上的黄钻，都闪的刺眼，肯定价格不扉。
  商宸对朋友都这么大方的吗？
  温泠缩回去，商宸却是直接将她的手拉了过来，亲自系上，而后满意道：“这么漂亮的手腕，不戴些饰品可惜了。”
  她要摘下来，商宸还凶她不准摘。
  温泠又很是不好意思，商宸这么用心地为她准备节日礼物，可她什么都没有想到，没有底气地开口：“我…我，没有，准备礼物。”
  “不用。”商宸说，“送来送去，礼物就失去了它本来的意义。”
  “只是逛街时，瞧着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了下来。”
  “如果你非要还礼的话，那就在放寒假前，请我吃一顿饭吧。”
  …
  帐篷里的温贺，越睡越觉得不对劲。
  总感觉自己是不是遗忘了什么事，翻来覆去地，从睡袋里伸出只手摸了摸旁边，一片冰凉，他猛然惊醒。
  万一颜清黎也没去看日出，那不就只剩下他姐跟商宸两人了吗？
  瞌睡一瞬清醒，作为男人，他同样明白，就这种山顶看日出，晚上看烟花什么的，最容易滋生暧昧情绪了。
  昨晚也就是他不知情，要是知道就温泠两人在看，他绝对不会去打电话的。
  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穿好外套，匆匆往外跑去，找了一会，果然看见那两人脑袋凑在一块，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忙中作乱，大声‘嗨’了一下，两人的脑袋分开，齐齐看向他。
  温贺笑说，边走边撑了个懒腰：“我来得还真是时候，太阳刚出来呢。”
  没有椅子，他一屁股挤在两人中间。
  商宸大半边身体都腾空了，他不爽地‘啧’了声，温贺无视他的情绪：“姐，你们刚刚在看什么啊？给我也看看。”
  温泠也是被他挤得够呛，勉强能坐住：“在看，刚刚拍的，照片。”
  温泠给他一张张翻着，时不时地问他，是不是很好看，温贺却在看到她手上多出来的那条手链，能闪瞎人眼睛时，在心底我操了一声。
  想都不用想，这肯定商宸送的。
  不对啊，他昨天不是有艳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