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抬头发现两道怔住的身影。
薛问香:“你……拔出来了?”
残念手指微颤,“怎么会……”
“啊?这……我也不知道。”许藏玉还没搞明白,就被抱个满怀。
残念悲泣呜咽:“儿砸,你都长这么大了!儿砸!你爹我没用啊,连几只虫子都没办法。”
他哭得很大声。
许藏玉愣了好久:“前辈你搞错了吧,我无父无母,是个孤儿。”
残念似乎受到了打击,捶胸顿足:“是我没用,你当没我这个爹好了。”
“您怎么会丧命于此?”
“十八年前,村里人发现此地,以为藏有宝物,破坏了封印,我收到急信,匆匆回来修缮,但还是让妖虫跑出来几只。”
“不幸陨落,是我无能,只能留一丝残念驻留此处,能与你再见一面已是无憾。”
残念因执寄托,执念已了,他的身影渐渐淡了。
“不要再来这里,永远不要回来,这里面封存的是魔鬼。”
许藏玉想起了那本没看完的书,关于他的结局是,似乎是被众人厌弃,逐出师门。
在主角除妖的过程中欲夺宝物葬身虫窟。
不过是,主角升级路上的垫脚炮灰的常规剧情。
但由于死相凄惨,许藏玉没看下去,剧情全都一略而过。
“走吧。”
他收敛好地上的尸骨,确认没发现妖虫的踪迹才离开。
除妖的事情交给主角就好,他这个炮灰就不添乱了。
出了山洞,将此地隐藏,薛问香又随他葬了白骨。
“他真是你爹?”
“也许吧。”许藏玉说。
走出黑山之际,薛问香刻意拦住跟上来的白毛狐狸。一边和许藏玉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
已经过了几个时辰,郑叔和郑若全都等在外面。
“许哥哥你怎么去黑山了,我爹告诉我那里可有吃人的妖怪,连十几年前的一位侠士都吃了。”
“阿若别乱说。”郑叔上下看他,“没什么事就好,我们回去,以后别再乱跑。”
许藏玉收到薛问香的传音:“我看他们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你要是知道你娘忽然丧命不会想着寻仇?”
薛问香没再说话,他明白许藏玉心里门清。
别人瞒着他的身世,或许只是怕他赌气丧命。
那里面的东西着实麻烦。
许藏玉也已了然,难怪他劝不动这群人,里面还有主角未触发的剧情。
不管是什么,他不跟主角争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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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最近小猫不舒服,我天天焦虑,结果转头自己也病了[托腮]
第35章
郑叔见他没事便回去看药馆生意, 郑若好不容易见了许藏玉缠着不走。
问着他这些年的生活,手拉着袖子不放,撇在一旁的薛问香沉默的像个外人。
“许哥哥你这朋友怎么还没走,他是没有家吗?”
额间青筋直跳, 薛问香揽过许藏玉的肩:“你家许哥哥身娇体弱, 我自然要跟在身边好好照顾。”
郑若赌气拉开他的手:“许哥哥身体弱,你就别压着他了。”
忘本的臭丫头。
薛问香暗骂一句。
天上清风吹过, 一束红梅飘来, 轻轻落下, 郑若觉着新奇,伸手接住。
“哇,八月天里居然有寒梅。”
薛问香笑得不怀好意:“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这是暗香楼的梅花令。”
“只有被暗香楼盯上的人才会收到, 小丫头你得罪人了吧。”
经常跑生意,郑若哪还不知道暗香楼的名声,阎王催命鬼, 收令人头落。
她煞白着脸一把丢掉,几乎要哭出来:“会不会送错人了,我不过是前几天多收了几两银子而已, 不至于要我命吧。”
薛问香幸灾乐祸:“现在躲着点,兴许还来得及。”
郑若六神无主:“许哥哥天快黑了,我我我就先回去了。”
“你怎么还吓唬小孩子。”许藏玉怎会不知是薛问香搞的鬼, 捡起地上的红梅, 嗅闻, “还挺香。”
“怎么是吓唬,不让她长点记性,还不知道日后得罪了谁。”
旁边树上跳下个人, 手里捧着一堆东西:“少主,您要的东西。”
他们才出来没多久,暗香楼的东西就到了,这就是修真界的顺丰?
那人片刻就消失了。
精致木盒像抽屉一层又一层,打开里面全是灵芝药参各种灵药。
“你要这些做什么?”
“给你的补补身上掉的肉。”
这话说的跟坐月子似的,许藏玉回到屋前,打开门,愣了许久。
这还是他家吗?
里面全换了一遍不说,床边也多了一张小榻,屏风珠帘花瓶窗花,甚是风雅。
瞧见那张熟悉的床,他才确定是自己的房间。
“你不会真打算常住吧。”随手将红梅丢在窗边花瓶,和里面三两枝红梅放作一处。
“你既作为暗香楼交换弟子,我哪有不教的道理。”
门外多了个小药炉,薛问香按照药方配比将灵草一股脑放进去。
许藏玉隔着窗问他:“不是连本门弟子都不教?”
“你当是人都能领悟,学到多少是你的本事。”
一碗黑乎乎的药汁熬好,薛问香用灵力吹到恰好的温度才端过来,但味道不是很美妙,许藏玉皱眉未接。
薛问香气道:“喂,你当谁都能喝到本少主熬的药。”
许藏玉清楚薛问香不会害他,咬着牙灌了下去。
“怎么样?”薛问香问。
“没什么感觉,就是…有点痒。”痒得他想挠包扎好的手腕。
“痒就对了,血肉新长总是如此,你经脉受损,不下猛药,恐怕难修复如初。”
“不行,我想挠。”
痛可以忍,痒却难熬,更何况这种痒,越来越明显,像千万只蚂蚁叮咬。
薛问香摁住他的手臂:“忍一会儿。”
“一会儿是多久?”
“很快。”
“你确定这不是痒痒粉?这根本不是人能忍受的。你们暗香楼哪来的邪门药方。”
怎么会痒到钻心,手指揪住薛问香的衣服,恨不得狠狠挠在自己身上。
许藏玉几乎瘫在他怀里。
“我幼时重伤长老们给我寻的药,没有试过怎会给你用。”
那些人追杀他娘时,几乎也把他剁成烂肉,他被护在身下,才得一息尚存。
那时他日日喝这药,痒到受不了就被捆在床上,忍了几天还是几个月根本记不清。
身边只有长老们忙碌的身影。
只记得清醒时,磨坏十指。
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许藏玉的挣扎不再剧烈,薛问香才松开他,解开手腕纱布。
那处凹陷下去的血肉已经重新生出,伤口处只余浅淡粉色。
“看吧,没骗你。”
许藏玉擦去汗水,用灵力探看,受损的经脉也已经重新连接。
寻常药物能治外伤,修复经脉绝非易事,他做好了修为跌境的准备,可现在安然无恙怎能不开心。
当即喜笑颜开:“少主大人,您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睡不惯榻,床我让给你。”
“现在知道讨好我了,回报仅仅是一句话吗?”
薛问香的身体压了过来,目光中带有侵略性,许藏玉不得不撑住倾倒的腰。
那张脸贴过来时被他侧首躲开,脸颊擦过一片柔软,温度炙热。
“你……真的不考虑楚舒了?”
耳垂被咬了下,下口重,复又松开,舔舐咬红的痕迹。
“再说这样气人的话,我可就要……亲你了。”
是句威胁人的话,就差一点许藏玉就被吓到。
许藏玉深感自己堕落了,居然觉得被男人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想到和楚舒相处的那段日子,亲密之时,似乎并没有多少排斥。
但这似乎也代表不了什么,他不敢说自己爱着楚舒。
原以为演戏就行,但没想到楚舒就是个疯子,他不敢保障自己的演技没有破绽。
但可以确定,楚舒发现他从始至终都在演戏,一定会杀了他。
“你在想什么?楚舒?”
薛问香发现他居然在走神,自己真的这么差劲?
那两个碍眼的进了苦修崖,最好相互斗到死,把剩下半条命也斗没。
明明都是许藏玉的师兄,还肖想自己的师弟,龌龊!
“许藏玉你究竟喜欢谁?楚舒还是你那位道貌岸然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