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还是说,你迫不及待想跟他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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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更新时间,这个更新量,本土已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抱拳][抱拳][抱拳]
  第11章
  在一阵一阵发黑的视线中,周围的景物模糊下去,唯有那一抹奇异的金光越来越明亮,弥漫出诡异又危险的气息。
  “不……不去了。”祝弥气若游丝。
  颈间致命的力度骤然消失。
  祝弥双腿发软摔倒在地,捂着脖颈咳了起来,口水却跟他作对似的,呛进了胸腔里,祝弥咳得更加厉害了,好似再有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就足以让他彻底破碎。
  忽然间,后脑勺头发传出来发紧的力度让祝弥被迫仰起头。
  再一次对上那一双金色的瞳孔,祝弥本能地感到恐惧。
  “真不去了?”
  这时候的闻人语是最危险最难以揣测的,祝弥使劲点了点头,声音呕哑嘲哳,“我不去了。”
  他看不清闻人语的脸,只能从闻人语微微侧偏过去的脑袋弧度来判断,闻人语应该是在看自己。
  他努力地想让自己平静,整个人却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
  为什么闻人语突然又变成这个样子。
  眼前人极力地想要远离他,却避无可避,只能贴着身后坚硬的木柱,被泪沾湿的睫毛不时地颤动几下,眼神并不敢直视他,飘忽着看向一侧。
  宛若受了伤的幼兽,可怜又无助地瑟缩着。
  闻人语将他扶了起来,“衣服脱了。”
  “什么?”祝弥险些又摔下去,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脱。”
  虽然他有牺牲屁股保全性命的觉悟,但当这一刻真正来临时,祝弥还是陷入了迟疑。
  闻人语失去了耐心,捏起法诀。
  祝弥感觉一阵凛冽寒意飘过,胸前顿时冷飕飕的。
  他的衣服被割开了。
  祝弥:“……”
  艹。
  这世上哪有牛不喝水强摁头的道理?!
  祝弥踉跄着狼狈跑出门去。
  虽然上次闻人语的举止比这过分多了,但他那时候昏昏沉沉不清醒,这次不一样啊。
  他清醒得很!
  他还没做好这种准备。
  黑灯瞎火的,祝弥慌不择路,完全是乱跑一通。
  还没跑出去多远,祝弥就撞上了有些发硬的胸膛。
  ……两条腿当然跑不过会飞的,祝弥认命地停了下来。
  “不是说不去了吗?”
  祝弥刚想张嘴解释,然而闻人语根本就没给他机会,滚烫的掌心死死地掐住他的下颌,连同嘴巴也被紧紧捂住。
  与此同时,右侧锁骨偏下的位置传来了被灼烧的刺痛,好想烧红的绵密针尖一根一根地刺进皮肉之中,祝弥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四肢猛蹿,剧烈地挣扎起来。
  他挣扎得太厉害,闻人语竟一时被推搡着后撤了两步。
  “别动。”闻人语低斥一声。
  血契需要一气呵成,中途不能有任何的差错,而祝弥这一挣扎差点就断了画了一半的契纹。
  闻人语撤回脸上的那只手,转而抓着祝弥肩膀调转方向,将人猛地钉在房间的门板上。
  祝弥疼得两眼昏花,不由得痛苦呻吟起来。
  不料,那一丝低不可闻的呻吟还没从口中溜出去,就被结结实实给堵了回去。
  一片滚烫而柔软的唇。
  来势汹汹,却意外生涩。
  一时间,祝弥下意识停止了所有挣扎。
  心口上方的灼烧感仍在继续,闻人语夹杂着龙涎香的气息似有若无地扑在他脸上,一阵热意从脖颈持续往脑袋上蹿,烧得祝弥的意识短暂地融化了片刻,晕晕乎乎地差点又要往下滑。
  回过神来,祝弥想推开按住自己肩膀的手。
  不料,闻人语却先行一步撤开了。
  刚想说话时,只听见闻人语一声意义不明的轻哼声。
  那声音里饱含嘲讽,又带着胸有成竹的淡然,祝弥不由得一愣,心中瞬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忐忑。
  不过眨眼的功夫,旋转的飞扇带有万钧之力一般,急速飞驰而来,轰然撞上暗处的漆黑长剑。
  巨大的碰撞声震彻客栈顶层,四周的门窗抖了几抖,哐啷响了好几个来回,连累祝弥的肩膀也跟着颤了几下。
  与黑暗融为一体的流光剑终于现身,剑光耀眼而强烈,青光如流水一边哗哗流动,径直朝着欲要发起进攻的飞扇先行一步冲了过去!
  那飞扇与流光剑缠斗起来。
  空间实在狭窄,剑光扇影所到之处,狂风大起,木屑横飞,噼啪作响!两三个来回过后,目光所及之处,破碎的门窗残缺尸横遍野,满地狼藉,狼狈不堪!
  流光剑想走,那飞扇却不死不休地紧紧缠住了剑,直到流光剑彻底落于下风,飞扇最后咻地一下收了起来,一道身影出现在通道的尽头。
  那人一身漆黑,脸上带着一个红色獠牙鬼面具,捏着合起来的扇子转了手花,姿态松弛自然,倚在半残的门板上。
  闻人语开口:“终于舍得现身了吗?”
  那人将手中扇子一展,施施然摇了摇,声音有种故意为之的阴柔蛊惑之感,悠悠道:“这种好事,当然不能让你独享。”
  “你也是冲着他来的。”
  那人并不明确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闷笑了两声。
  借着剑光,祝弥得以看到闻人语过分平静的脸色,甚至有了几分不近人情的冷酷意味。
  纵使祝弥不太聪明,也明白过来了。
  这一切尽在闻人语的算计之中,包括……
  那金色的眼眸垂下来,瞥了他一眼。
  比剑光还要凛冽。
  祝弥慌忙移开目光,闻人语说得没错,他是弱小又麻烦的累赘,从祝闲到莫道诡到这个神秘人,全都是冲着他来的。
  可是为什么呢?
  祝弥还在发着愣,闻人语伸手从他胸前穿过,虎口卡着他的腋下将他径直往怀里锁住,跨了两三大步就到了窗边,随后径直跳入一片漆黑之中。
  “休想逃!”那人紧随其后。
  闻人语不应,只是一味地往前飞去。
  高照的明月恰似满地薄霜,风带着水汽扑面而来,耳侧风声呼啸仿佛一场私奔的号角,飘扬而起的发丝丝丝缕缕在身后纠缠着,衣袂纷飞不下。
  祝弥迷迷糊糊地想,这应该很浪漫。
  如果他的心口上方不是很痛,肋骨快被勒断,以及裸露的胸口不是被吹得很狼狈的话。
  祝弥瑟瑟发抖地抓着闻人语,担忧地问:“我们去哪儿?”
  “去死。”闻人语没有再往前飞,斜飞落到了地上。
  听起来真的不能再真了。
  祝弥傻眼了,弱弱松开了闻人语的脖子,试图挪到一个安全的角落里去。
  脚尖还没挪动半个脚掌的距离,祝弥就被猛地拽回去,青光闪烁的流光剑横亘在他脖颈中间,悍然剑意猝然割破了颈间皮肤,鲜血瞬间汩汩流出,漫延进看不见的衣领身处。
  血腥气弥漫开来。
  怪异的濡湿感突如其来,祝弥愣了一瞬,随后皮肤被割破的刺痛让他大脑嗡地一声,透彻心扉的寒凉与颤栗顺着脊椎蹿上去,祝弥登时头皮发麻,浑身僵硬,失去了所有呼吸呆滞立在原地,掉进一片无望的空白与茫然之中。
  “别过来,否则我杀了他。”
  闻人语不是对追在屁股后面的神秘人说的,而是面前一个突然出现的,身形稍矮些的人影。
  有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前有狼后有虎。
  那前方突然出现的人身形明显一顿,连忙伸出手来,诧异不已,“你做什么?!你跟他不是一起的吗?!”
  这是去而复返的莫道诡。
  身后的神秘人也已经赶到,淡然道:“你临走之前不仅特地布下结界,甚至还专门找了人保护他。你现在要杀他?”
  神秘人手中扇虚虚轻摇两下,“我可不信。”
  明亮剑刃旋即实打实地抵在身前人那一截脆弱的脖颈上,鲜血前仆后继地汹涌而出。
  耀眼青光刺痛了祝弥的双眼,同时呼吸粗重起来,不可置信地颤着声:“……你干什么?”
  然而闻人语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对着那两人说话:“这一路上追杀拦截,坑蒙拐骗,一而再再而三的花样百出,这样的烫手山芋,着实让我感到厌倦。”
  神秘人怪异地呵笑了两声,开口道:“你既然觉得烫手山芋,就把他交给我,我替你解决这个麻烦。”
  莫道诡生怕被抢占先机,急忙表态,“交给我,他丑得正和我心意,我不会苛待他的!”
  又瞄了那神秘人一眼,语气嫌弃,“先来后到,你别插队行不行!流氓!”
  神秘人立即反驳:“什么插队不插队的?谁抢到就是谁的,强者就是规则。”
  等那二人小小争执完,闻人语冷笑了一声,不无赞同地回应:“你说得对,强者就是规则,我打不过你,也打不过他,自然无心与你们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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