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第103章
往往坏事都是接连出现的, 卿徊总算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
宗门大比都过去半个月了,他被那几个人烦得头痛,观看台的角落都被他找遍了,每天鬼鬼祟祟做人, 连带着叶骁泽都跟着他躲躲藏藏。
不过叶骁泽对这个游戏还挺感兴趣, 很喜欢和卿徊缩在角落里。
只有卿徊一个人在不耐烦,他不想听忏悔也不想听前任的爱语, 要不是鱼莲子参赛, 他都要连夜跑路了。
好不容易等到决赛前, 有几天可以休息,卿徊都想放爆竹庆祝一下了,和叶骁泽计划好了在这周边逛一逛,结果出门就碰见了易隋。
卿徊闭上了眼睛, 多么希望这一刻他是个瞎子,往前迈的脚立刻收了回来,默默往后退, 往里面侧身,用门挡住身体。
易隋眉梢上扬,用力拍着门:“别躲了, 我都看到你了。”
“卿徊,出来,卿……”
面前的门随着响声震动, 卿徊都怀疑它下一秒就要倒了, 但它用实际行动表示着它的□□, 卿徊于心不忍,走了出去。
“放过这扇门,它又没惹你。”
易隋的手掌停在空中, 闻言往他身后看了一眼:“它也没让我高兴,我看它不爽。”
卿徊上下嘴唇抿起,自然上扬的嘴角平直:“我出来了,然后呢?”
易隋很不满他的表现:“看见我有这么不开心?”
卿徊终于看了他一眼:“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易隋嘴角抽了抽,卿徊还是这么直白不给面子,他抹了把脸:“你这次想错了,我不是刻意来找你的,就是经过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而已。”
卿徊一脸真挚:“你可以当作没看到我。”
何必多此一举,弄得大家都不高兴。
易隋:“……”
他摆出冷酷脸:“你又不是我的谁,我凭什么听你的。”
卿徊比他还冷酷,声音冷得跟终年不化的寒冰一样:“爱听不听。”
易隋见卿徊不上钩,立刻换了个话题,眼中藏着促狭的笑意:“你看见我居然不意外,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来了?”
卿徊很不喜欢他这种暧昧的问法,摆出了事实:“之前蔺天宣和我讲过。”
听见这个名字易隋笑不出来了,他和卿徊所有的矛盾都是源自于此,他干巴巴地问道:“你和他已经见过面了啊。”
卿徊懒得回答,尽是一堆废话。
易隋转头看了看一个方向,抓着门的手紧了一下,眉头皱起,似乎是有心事,但还是抓紧时间解释道:“我和他早就没关系了。”
“你不用向我解释。”卿徊眸中没有波澜,“与我无关。”
他知道易隋这句话的意思是在强调他和蔺天宣现在没有情愫,但卿徊总会联想到这句话的隐藏意思——之前是有关系的。而最可笑的是他和易隋是之前在一起的,现在都不知道分开多少年了。
在一起的时候没见易隋有这个觉悟,分开之后倒是贴上来澄清关系了。
但卿徊早已不需要这个了。
他有了新的道侣,比易隋年轻,比易隋好看,比易隋忠诚……卿徊可以列举叶骁泽的上百个优点来碾压易隋,这并非是胡乱掰扯,而是他的确这么认为。
卿徊想不出自己去吃回头草的任何理由,他疯了都不会。
易隋只在卿徊的冷脸下有一瞬的失态,很快便调整好了自己,面上还是带着三分玩世不恭的笑,像是根本不在乎卿徊说了什么。
他敲了敲门板,示意卿徊将注意放到他身上,说道:“我还有事要处理,下次再来找你。”
可千万不要再有下次了,卿徊想。
卿徊的脸色毫无掩饰,易隋也知道卿徊在想什么,但他没有时间停下来磨到卿徊改变,在说完这句话后深深地看了卿徊一眼,起身往之前看的方向赶。
“人都走了还看呢。”
调侃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鱼莲子从卿徊的身旁钻了出个脑袋,笑得跟朵花一样。
一双带着寒意的目光停留在背后,卿徊转身,果不其然看见了叶骁泽冷若冰霜的脸,他都没注意叶骁泽来多久了。
卿徊咳了一声,扫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鱼莲子一眼,隔空点了点她:“别说话。”
叶骁泽头一次不嫌鱼莲子烦人了,和她站在同一战线:“让她说。”
卿徊和叶骁泽对视着,露出了一个可怜求饶的表情,叶骁泽眼眸一闪,移开了视线,不看就不会心软。
鱼莲子也就嘴花花,可不想参与到他们之间的吵架去,帮谁都不是,最后和好了还可能来讨伐她,她才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鱼莲子拍了拍卿徊的手臂,将他往叶骁泽那里一推,拔腿就跑:“我和同门几个好友约好了今日一起出去,别担心,莫寻。”
卿徊没想到鱼莲子走前还来这一招,一点防备都没有,径直往前栽。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能迅速站稳,但一个胸膛突然出现在眼前,他瞬间就消了所有力气,放任自己扑了进去。
叶骁泽搂着卿徊站好,十分克制地收回了双手,都没有多抱一下。
卿徊心里一个咯噔,叶骁泽这次生气好像比以前要严重一些,但再严重也是毫不犹豫地接住了他,卿徊心尖像是被蛇牙刺了一下,有点酥麻。
他主动牵上了叶骁泽的手,往昨日计划好的地方走去,软言软语说道:“我不是故意背着你见他的,我一出门就看见他了。”
叶骁泽一脸严肃:“我不是因为这个生气,你想见谁是你的自由。”
他是个很大度的人,对于这个只有一点点不舒服。
叶骁泽转了性子了?卿徊很怀疑:“真的?”
叶骁泽垂眸看着他:“假的。”
在卿徊的注视下,他再也装不下去了,这么几步路的时间就是他的极限,再装下去他的脸都要扭曲了。
他小气的要命,他快嫉妒死了,他发现卿徊和易隋碰面的那一刻就想把易隋砍成几块,拼都拼不起来的那种。
他也想表现得大度成熟一点,但他做不到,他就想缠着卿徊,将他绞在怀中。
见他这样卿徊反而松了一口气,他就说嘛,叶骁泽还是叶骁泽,没被夺舍。
叶骁泽全身上下都冒着酸气,他犟着不肯软化,自暴自弃说道:“我就这样,看到你跟别人说话就不高兴,脾气还差的要命,你一天哄几次都不够。”
“肯定是没你那几个前任通情达理,但你后悔也晚了,反正我们两个已经在一起了。”
像他这种脾气很坏的蛇,卿徊这辈子是别想甩开了。
卿徊想到了一个问题:“没结道侣契算是正式在一起吗?”
叶骁泽被伤到了,崩溃地想到他和卿徊只有口头约定,一点实际保障都没有。
就算契约结了还能解,但也比什么都没有要好。
卿徊感觉自己再刺激一句叶骁泽能发疯,他抚着叶骁泽的背后帮他顺气,口中说道:“等这次大比结束后我们回宗门一趟吧?”
叶骁泽勉强提起精神问道:“回去干什么?”
卿徊眼神很认真:“在师尊和长老那边过个明面,找个好日子结契。”
这个决定不是突然做下的,而是在宁常问他和叶骁泽之间有没有结道侣契时就已经有了。他思量了大半个月,最后还是想要这么做。
他也问过自己是不是进度太快了些,他们才在一起没有多久,真的决定要将以后都绑定在一起了吗?
契约可结可解,但过了明路昭告众人后便意味着他们真的成为了彼此的一部分,不会轻易分开,除非伤筋动骨。
卿徊有过那么多个道侣,但正式结道侣契的不过景莫叙一个,分开的下场是极其惨烈的。
每每想到当时的画面卿徊都感觉丹田一痛,在被刺了一剑修为尽散后,他们之间的道侣契也被景莫叙给抹了。强行销契对景莫叙没什么影响,但对身负重伤的卿徊来说就不一样了,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痛,连骨头都在颤抖。
这一次的道侣契几乎给卿徊留下了心理阴影,确定和叶骁泽在一起之后卿徊考虑过要不要结契,总是想着要不再等等,再相处一段时间。
他这些日子都在为此苦恼。
但转念一想,他和叶骁泽在一起的时间何曾短过,他无非是被道侣一词遮蔽了双眼,只想到了确认关系后的时间。
更何况时间长短也并不是那么重要,他和景莫叙认识的时间那么长,也没见下场好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