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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的CP不能BE 第154节

  沈烜看着面前的人,他这人腿不好,天一冷就一直猫在屋里不出去。
  他突然想到了方才那个小丫头,嘴角一歪揶揄道,“我说你出门不带随从,不带护卫,反倒是只带一个小丫头,日日夜夜在身边看着......”
  沈烜嘬一口酒,话语里的意思十分露骨,“倒是玩得一手风花雪月。”
  顾辞一顿,握着酒杯的手指倏然用了一下力,快的让人根本无法发现。
  他像是被惊到了似的抬眼看向沈烜,随后露出很无奈的表情,“莫要打趣我了。”
  他这难得一见的意外模样倒是把沈烜给逗得乐不可支,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趣事一般凑身来问:“我说你不会到现在还没尝过女人吧?”
  “笃、”
  顾辞放下酒杯,侧脸清高的偏向一处,“小侯爷莫要再拿这种事取笑我了。”
  他越这样,沈烜笑得越是开怀,眼泪都快笑出来了,他可真没想到,这顾辞在这事上竟然这般纯情。
  笑声传到外面,灶坑前添柴的姜小曲疑惑地往正屋看了看,顾辞这是说什么了把沈烜乐成这样?
  笑过之后沈烜胃口大开,吃了半面席,吃饱之后舒服的靠着炕枕,随后又嫌弃他住的这个地方。
  “我早先就说过,让你去城里住,一应花销只管记我账上就是,你倒好,偏来这穷酸镇子上住。”
  “镇上清静,我自己住挺好的。”
  沈烜瞥来眼神,“我当你不在意别人呢。”
  顾辞淡笑:“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在意,我又不是菩萨。”
  沈烜爽朗大笑,“好,我就喜欢你这不虚伪的做派,是怎样就是怎样,才不做那矫情做作的样子。”
  沈烜在顾辞这里聊得畅快,吃得舒服,还打趣了他这个雏,十足把这无聊的一天过得舒服了,
  冬日天短,过了申时天就渐渐变暗下来,沈烜在顾辞这消遣了一下午,此时也该回去。
  “好了。”他起身,“二十那日有个聚会,新上任的刺史公子要拜我幽州的码头了。”沈烜说这话的时候轻慢地笑了一声,表情中的漫不经心显示着他一点都没有把这位新来的刺史家看在眼里。
  “咱们一同好好见见这张刺史家的公子是个什么人物。”
  顾辞眸色深深的,脸上露出笑容,“好。”
  他熟练的自己拉过拐杖撑身起来送沈烜出门,“我送小侯爷。”
  厚重的门帘被掀开,那两个侍卫扔下手里的瓜子起身,一个去外面整车一个跟上沈烜身后。
  姜小曲看到顾辞出来,顿时从灶间站起身,顾辞摆了下手,她便就在灶间里没动,眼睛看到他身上只穿着一件袍子眉心皱了起来。
  他身上的寒病在冬天不能受凉的!要不晚上又该疼的睡不着觉了。
  反倒是沈烜注意到了顾辞的动作,眼睛瞥向那灶间里的丫头,想到先前调笑顾辞的话,一时生趣,嘴角一歪,叫道:“诶。那小丫头。”
  姜小曲抬头,“啊?”
  沈烜,啪地弹来一个什么东西,划着抛物线朝她这边飞来,姜小曲下意识捧起胳膊脸往后躲,那东西咻一下掉进她怀里。
  她低头一看是一块金灿灿的金子。
  沈烜意味深长道:“晚上去给你和你家少爷屋子里多添两个火盆。”
  顾辞听出了沈烜的意思,面无表情的握着拐杖。
  姜小曲不知道沈烜的另一层意思,虽然觉着似乎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收了人家的赏她身为一个下人就得谢赏,否则就是对人不敬要给顾辞拖后腿的,
  她握着金子立刻面带惶恐的低头谢赏,“谢小侯爷赏!”
  沈烜上了停在门外的华贵马车,临走之前他撩开窗帘,“顾辞,下次小爷带你去春风楼走一遭。”
  顾辞眉心抽跳,抬起长指按了按额心:“不牢小侯爷费心了,小侯爷慢走。”
  沈烜的笑声从马车里传来。
  姜小曲隔着门后听到春风楼登时瞪大眼睛,
  靠!这厮竟然想带顾辞去逛妓.院!
  ---
  目送沈烜的马车离去,顾辞的脸慢慢冷了下来。
  门后姜小曲抱着狐氅披风跑过来给顾辞披上。如今大半年过去,顾辞的身形高了些,体格也结实了些,但身体还是受不得凉。
  她关上院门,一边扶顾辞回屋,一边小声气愤道,“那沈烜不是好东西!竟然要带少爷去那种地方!”
  顾辞,“......”
  沈烜开单独对他开这种玩笑他可以气定神闲,生气也让人看不出来,但这些让姜小曲听到他就格外的愤怒,此时他们身边也没有外人,顾辞冷着一张脸,加上方才沈烜又赏金子调弄她,他整张脸冷的比这冬日的天还冻人。
  姜小曲发现顾辞持续冰冻的气场,低头一看他脸色铁青,一脸冰冻的威严,心道他这绝对是被沈烜的无礼给气到了!他最冰清玉洁了肯定受不了别人在这方面折辱,赶紧安慰顾辞,“别气别气,他要是真带你去那种地方,你...你就装病!”
  顾辞吐出一口气,侧头看到姜小曲干净的脸,心里的不悦渐渐平静下来,翘唇冲她淡笑一下,“我没事。不论他如何,我自有法子应对。”
  对别人是虚与委蛇的笑,对她,则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姜小曲见他笑,自己也扬起嘴角,“没错,少爷你这么聪明肯定不会吃亏的嘿嘿。”
  回到屋里,气温顿时温暖了起来。
  沈烜来这半天,姜小曲忙前忙后到现在都没吃饭。顾辞和沈烜闲谈一下午,但实际上席面还有半成多没动,屋中又一直有小炉温着,饭菜都还是热乎的。
  他坐在桌前,用筷子亲手把菜择出干净的部分来,然后招呼姜小曲:
  “小曲,过来先吃饭。”
  “诶。”
  姜小曲去灶房拿来自己的碗跑回屋里,然后在顾辞对面坐下。
  顾辞还给她留了好多饭菜,都是热乎的!
  有一些菜色特别好的都是沈烜带来的。
  姜小曲夹起一块酱牛肉吃的香甜,“还行他过来还不是空手过来的,少爷,别的不说,我发现沈烜目前对你的好感度越来越高了,你看他最近总来找你。”
  顾辞神色淡淡的,
  他用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接近沈烜,投其所好,与之成为朋友,他自然觉得与他相处舒服。
  “我只是对症下药罢了。”
  他来到幽州后卧薪尝胆,用最大的耐心来了解这个他从未来过的地方,多方揣测观察这幽州城的势力情况,幽州节度使沈颢手握重权,总揽这幽州一区的军、民、财、政在手,可谓之当之无愧的土皇帝,而沈烜作为嫡子嫡孙就是这幽州的小太子。
  沈烜是幽州节度使沈颢之孙,自小百般宠爱于一身,霸道跋扈,身边多得是巴结他的人。
  他本人性格颇为乖张,喜恶十分鲜明,多少还有些清高,对他看上眼的百般好,看不上眼的百般嫌弃。所以比他蠢,比他傲,比他笨的人别想接近他,他最烦的也是这几种特征的人。
  沈烜又是个很喜欢反其道而行之的人,说白了就是他喜欢唱反调,这与他自小得到什么都易如反掌有关,所以他就喜欢那些与世俗常态不一样的。
  他摸清了沈烜的秉性后就计划着一点点接近他。
  顾辞看向自己的腿。
  沈烜能对他另眼相看,除了他投其所好之外,另有很大一个加分项是因为他的残疾。
  在世人眼中一个瘫子就是废物,但如果一个瘫子没成为废物,身残志坚,即便是瘫了也保持清高,再加上他确实有文采,又有意投其所好,沈烜自然而然就对他产生了兴趣。
  如今他正得沈烜的意。
  顾辞看向窗外淡青色的天空。
  历时近一年,从春到冬,他把自己融入到这个发生一切的根源地。
  既然找不到证据,那就把整个地掀起来,曝日之下,岂有完卵?
  “对了少爷,我今日去买吃食的时候看到春桃身上又多了伤。这么冷的天,她那个婶娘就让她直接用冷水洗碗,她手肿的都不成样子了。”
  姜小曲想到今天去买东西时见到春桃的样子忍不住皱起眉,这当婶娘的太不是人了,大冬天的让人光手用冷水洗碗筷,衣服只有那么薄一层,然后这样还打她!多少都是亲戚竟然这么对一个才十几岁的女孩,完全都不把人当人看的。真是想想就让人生气。
  这个春桃是他们在幽州城里时多方打探下得知,之前曾跟在幽州刺史的小妾身边做事的丫鬟。
  但是幽州刺史死后,他的那些小妾也相继发卖的发卖送人的送人,余下一些伺候的下人都打发走了。
  他们想打探刺史府的事,但是在人家的地盘上顾辞行事万分谨慎,迂了好多回弯最后旁敲侧击摸出来一些细枝末节的发现,
  这个春桃就是伺候刺史死之前待在身边的小妾的丫头。好巧不巧她从刺史府出来后就到了平康镇来住。
  在春桃之前顾辞就刺史府的事打探过一些消息,有一些收获,但还不够,顾辞秉着宁可错过不能放过的道理,想从春桃那也了解一些情况,但春桃胆子很小,从不跟陌生人交流,一张口就躲,往往话都没问出来人就瑟瑟缩缩的要走,他们也就没有表露出来过想询问刺史府上的事,顾辞只是让她没事的时候多在春桃面前刷刷存在感,徐徐图之,看看有没有机会发现什么,没有发现也没关系,就当让日常交个朋友了。
  因为这个她就总去春桃婶娘家的食摊买吃食,但是她家食肆的东西做的不太新鲜,顾辞吃过一次后就不再碰,也不让她吃,但为了能跟春桃多接触,她只能没事就去花花冤枉钱。想到这点姜小曲就对春桃的那个叔叔和婶娘升不起半点好感。
  “少爷,你说春桃真的会知道什么吗?”姜小曲问。
  顾辞给姜小曲夹了一筷肉,轻声道:“我也不知道。”
  姜小曲叹气,吃了顾辞夹给她的肉:“我明天要不去给春桃送点药膏吧,她的手再那么冻下去要废的。”
  顾辞笑着看向身旁的小丫头:“好。”
  第113章 和腹黑少爷he27 关联(修)……
  “刚蒸好的包子就让你偷去一个, 你这嘴馋的懒货给我站住!”
  “婶娘我没有偷吃我真的没有。”
  刘氏在院子里追着春桃打,春桃躬着细瘦的背躲刘氏的棍子。
  大冬天地上滑,刘氏踩到一处凝成冰的硬雪脚下出溜一下差点没摔倒, 她惊叫一声,姿势滑稽的稳住壮实的身体, 后怕地拍了拍胸脯,抬头一找见春桃躲在柴垛子那, 脸上凶恶,正要举着棒子再去打人,这会儿她男人嘴里咬着只剩下一半的包子从前头回来, 见媳妇打侄女也没甚么表情, 不过周围邻居有看热闹的,他就意思意思地说了一句,
  “行了行了,赶紧去把前头摊子收了去。”
  春桃赶紧跑去前头收摊子。
  吃包子的罪魁祸首找到了,但刘氏一点没有冤枉人的不好意思,反而更气的继续骂骂咧咧,“天天靠着我们家吃白食不知道干活儿,当自己是千金小姐呢, 呸,就是个赔钱货!丧门星!”
  春桃听到屋后婶娘的咒骂身子弯的更低, 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赶紧干活。
  她一个人把摊位收拾好, 然后搬回院子里放好、洗碗、烧柴、清理院子,刘氏做好了饭端到屋子里他们一家人吃, 吃好后把脏碗筷放到水池子一丢,“把碗筷洗好了收起来!灶膛里的火灭了,别浪费柴。”说完白楞了院子里那黑瘦的人影一眼, 裹着棉衣进屋去休息,余下的活儿全交给春桃来做。
  春桃忙完这些之后天已经黑的不成样子,她身体发虚的蹲在火灶边,到现在她连一口饭都还没吃,肚子饿的发紧。她抬头看了眼透着昏黄光晕的正屋,婶娘一家早就吃完了饭在暖烘烘的屋子里休息,春桃起身,在灶屋里四下找了找,留给她的一块糠饼子,拿在手里又冷又硬,她从尚有余温的锅底舀出来一碗热水,把饼子掰碎到温水里泡着吃。
  春桃缩在灶膛后边,避着寒风,吃着泡囊的饼子,一双无神的眼睛透过棚顶的缝隙看向黑蓝夜空。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在叔叔和婶娘这待多久,她明白他们觉得她是累赘,对她已经没多少耐心了,可如今她家就剩下她一个人了,除了这里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去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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