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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闺蜜嫁进侯府吃瓜看戏(穿书) 第310节

  他只丢了一个媳妇儿,裴大连媳妇孩子都没了哈哈哈!
  “还有闲心想这些,看来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了。”
  裴景翊懒得听他疯言乱语,扭头就走。
  回到九思院,他抬眸向黑漆漆的正院望去。
  从前无论他多晚回来,那里总有一盏灯在等他。
  裴景翊沉着脸叫来司香:“侯府不缺这点烛火钱,把所有房间里的灯都点亮,以后每夜如此,快去。”
  司香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世子夫人没回来是事实,裴景翊周身低沉慑人的气压也不是假的。
  她一脸惶惶地应下,很快便带着其他丫鬟将整个九思院点亮,在夜色下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裴景翊神色稍缓,满意点点头。
  这样阿昙就不会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浴房里已经备好热水,他将整个身体没入水中,只露出一双眼睛,黑沉沉地望着微微晃动的水面,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回忆起从前听过的一个传说:
  你想见到另一个世界的亲人吗?
  那你有没有听过,招魂之术?
  ……
  萧玉京做事雷厉风行,第二天就让人把东边的咸宁宫收拾出来,让沈令月和燕宜搬进去。
  还对外宣称二人是她失散多年的外甥女,一应用度按照郡主规格,宫人见了都要称呼一句燕郡主,月郡主。
  沈令月一来到咸宁宫,看着周围似曾相识的建筑布局就乐了。
  “这不是高贵妃的寝宫嘛!”
  这地方她熟啊,以前没少去呢。
  她冲燕宜狡黠眨眼,“你说,假如我们第一次就穿到老乡姐这里,说不定为了帮她更好伪装身份,还能封我们一个贵妃当当?”
  说着又假模假式冲燕宜一福身,捏着嗓子道:“给燕贵妃请安~”
  “月贵妃免礼。”燕宜好笑地配合她随地大小演,又问:“当郡主不好吗?遇上喜欢的人,还能请陛下为你们赐婚呢。”
  沈令月脸上笑容一滞,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可是我想不出来,没了裴景淮,我还能喜欢上别人吗?”
  虽然她一开始只是吃他的脸和身材啦,但是两个人吵吵闹闹过了三年多,又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早就是不只是一句肤浅的喜欢而已。
  她像一棵缺水的小植物,肉眼可见蔫了下去,小心搂住燕宜的腰,压着声音问她:“我们一定还能回去的,对吧?”
  “一定可以。”燕宜摸摸她的头,语气坚定,“再给我一点时间,一定能想到办法。”
  “……好!”
  沈令月抬起头,两根食指抵上嘴角,扯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又拍拍自己,“从现在开始不许说丧气话!不许再想裴景淮!我要高高兴兴享受这次奇妙之旅!”
  然后她就像个小炮弹似的冲进宫殿里,东摸摸西看看,不时发出一声惊叹。
  燕宜听着里面传出叽叽喳喳的声音,轻轻勾起唇角。
  二人就这样在萧玉京的“后宫”安顿下来,甚至还得了她允许,偷偷来到前朝,躲在屏风后面参加朝会,亲眼目睹那些只写在史书里的人物,为了朝政吵得脸红脖子粗,好不热闹。
  萧玉京还慷慨地邀请燕宜与她一同批阅奏折,商议国事。
  燕宜跟着这位开国帝王如饥似渴地学习着,像一块吸饱水的海绵,每天都过得无比充实。
  偶尔二人会聊起未来,但燕宜很快敏锐地察觉,萧玉京似乎并不想知道关于她本人的情况,便十分配合地避开相关话题。
  她们都小心翼翼维护着这次时间旅行的稳定结构,就像一条没有尽头的莫比乌斯环,谁也无法预料她们在过去的一个小小改动,会对未来产生怎样的影响。
  同时,萧玉京也用自己丰富的斗争经验,推断出她们遇刺是宗室所为。
  “他们不敢对我曾曾孙女下手,谋害官眷和谋害皇嗣,孰轻孰重,傻子都能选得出来。”
  萧玉京摇摇头,像是为自己后世有这样不成器的子孙感到羞愧。
  她问燕宜:“你是否会觉得我很软弱?假如我一开始就向天下宣告我的真实身份,当女子称帝不再是离经叛道的大胆想象,或许同安走上这条路会更容易一些?”
  “陛下,您已经在能力范围内做到最好了。”
  燕宜沉静的目光仿佛自带抚慰人心的力量,她望着萧玉京已经不再年轻的面容,原来这个不肯认命,敢于改天换日的女人,也曾有过彷徨和迷茫。
  “一受时势所迫,二有系统设限,在那个烽烟四起,饿殍遍野的乱世里,‘萧玉京’就是比‘萧玉’更有号令人心的资本。”
  燕宜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微微粗粝的掌纹,认真道:“您开海禁,引良种,聚才纳贤,颁布政令,史书记载您是乱世之明君,没有您就没有大邺一百多年的安稳太平……诚然,我们心里都清楚,帝王将相自有其历史局限性,但没有配套的生产力水平,想要一口吃成个胖子,谈何容易?”
  只能说一句幸好,幸好她们的开国之君是萧玉京。
  她在一百多年前埋下一颗种子,然后等待它一点点生根发芽。
  萧玉京眼底浮起欣慰,用力回握住燕宜。
  “幸好,幸好你们来了。”
  才能让她看见——吾道不孤。
  第175章
  燕宜每天早出晚归, 随侍在萧玉京身侧,仿佛报了个“帝王级国考上岸冲刺精英班”,而且还是一对一专属教学, 受益匪浅。
  起初那些被召来开小朝会的官员还颇有微词, 认为一个女子不该出现在如此庄重严肃的场合, 有后宫干政之嫌。
  第二天他们就被气势汹汹赶来的谢昭骂了个狗血喷头。
  “葛二蛋,你老娘和媳妇被敌军围困城中, 断水断粮只能啃树皮的时候,是不是本皇后带人乔装进城策应,把你全家老小救出来的?你当时对着我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是后宫干政了?”
  “皇后娘娘息怒, 微臣……绝无此意啊。”
  五十多岁的户部尚书被训得面皮通红,头都抬不起来,嗫喏着道:“陛下早就给臣取了新名,人家现在叫葛仲达……”
  他,他早就不是从前那个走街串巷挑货担的葛二蛋啦!
  “哼, 我管你们现在叫什么, 一个个腿上的泥都没洗干净呢, 就开始抖起从龙功臣的威风了?真要说规矩,哪个比我陈留谢氏的规矩大?”
  谢昭板起脸来,威严的视线逐个扫过去,竟无一人敢与她对视, 心虚地盯着自己鞋尖不吭声了。
  谁让这位皇后娘娘不光出身高贵,更是陪伴陛下一同打江山的结发夫妻, 开国帝后呢。
  就连陛下在娘娘面前都不敢大声说话,他们吃饱了撑的敢来得罪她?
  谢昭挨个敲打了一通,又放缓语气, 好言好语解释:“燕郡主是陛下亲姐留下的唯一血脉,早年因战乱离散,好不容易才找回来,这是自家血亲,陛下让她在身边当差跑腿,传个话,不比用外面不知底细的人安全多了?”
  众人连连称是,不敢再置喙一词。
  谢昭满意了,转头对围观了全程,目瞪口呆的沈令月招招手,笑道:“走吧月儿,舅母带你听戏逛园子去。”
  直到二人走远,才有臣子敢抬起头,小声嘟囔了句:“陛下这两个外甥女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怎么瞧着和他长得一点也不像啊。”
  旁边人轻轻撞了他一下,“嗐,你管人家长得像不像呢,反正陛下和娘娘都宠着她们,我们以后见到二位郡主也要更尊重些。”
  晚间,沈令月回到咸宁宫,兴冲冲和燕宜分享今日见闻。
  燕宜忙正事,她也没闲着,成天不是跟谢昭去西苑看那些年轻俊美的小郎君争风吃醋,就是凑在一块八卦那些开国功臣的老底。
  某某从前家里是打铁的,娶了个老婆是杀猪匠的闺女,两口子一言不合就抄刀互砍,成亲二十年毫发无伤;
  某某在军营里是出了名的不爱洗脚,在战场上脱了靴子堪比生化武器,让敌军都退避三舍不敢靠近;
  还有某某在投奔萧玉京之前是出了名的“主公杀手”,凡是他效忠的义军领袖都在三个月内离奇身亡。常规一点有被暗杀的,有战死的,有染病去世的。更离谱的还有吃鱼被鱼刺卡喉咙噎死的,打个喷嚏把背上的疮痈打破了,流血不止而死的……
  偏偏他本人又十分有军事才能,只是衰神附体,专克主公。
  萧玉京收下他后心惊胆战了几个月,恨不得睡觉都要睁一只眼,终于坚持到了半年以后,从此在各地义军中名声大噪,引得更多谋士主动来投奔。
  “他们说,这就叫天命所归,耐克王!”
  沈令月抱着一盒瓜子咔嚓咔嚓,美滋滋道:“我准备把这些八卦都编成一本书,伪造成大邺开国初期民间流传的野史。”
  等她们回到庆熙朝,以后再和别人吵架,就可以甩出这本小册子引经据典——“你家祖宗不爱洗脚!”“你家祖宗受贿玩鸟!”
  “还有还有,西苑那些小帅哥真的都很不错哦。”
  沈令月捂嘴嘿嘿笑,冲燕宜挤眉弄眼:“不光多才多艺,还特别会看眼色,我一抬手就知道我想要什么,一个眼神扫过去,衣领就‘不小心’敞开了一大片……”
  三宫六院就一个字:爽!
  燕宜无奈摇头,沈令月抢在她前面指天发誓:“我就是看个新鲜,凑个热闹,真没干别的,都是逢场作戏而已啦,我心里只有我们小舟哥哥一个~”
  他们都是旅馆,裴景淮才是家!
  “……话都让你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燕宜轻轻弹了下她的脑门,仿佛终于明白了萧玉京对谢昭百般纵容的原因。
  孩子就这么一点小爱好,就让让她吧。
  沈令月在床上打了个滚,枕在燕宜腿上,仰起脸看她:“其实看他们围在谢皇后身边争风吃醋,互相说小话的样子还挺有意思的,宫斗大戏啊。”
  就连老皇帝的后宫都没这么热闹过,高贵妃真是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
  燕宜轻轻一笑:“其实没什么区别,当你把男人放到女人的位置上,他们自然就会成为女人。”
  就像她们从前打着玄女娘娘的旗号弄出来那么多动静,归根结底,不过是希望看到更多女性从被束缚的命运中挣脱出来,走向自己全新的人生。
  她们本该是天然的同盟,而不是被嫡庶、妻妾、婆媳、姑嫂等等这些人为划分出的阵营分割成一座座孤岛。
  “啊,又是日常羡慕谢皇后的一天。”沈令月双手合十许愿:“如果我没遇到裴景淮,就让我也享受一回这样的人生吧……”
  燕宜笑着去捂她的嘴,“少说两句吧你,赶紧熄灯睡觉,明早我还要陪陛下去上朝呢。”
  沈令月爬到床边去吹灯,摇头感慨:
  卷王到哪里都是卷王,恐怖如斯!
  ……
  这是沈令月和燕宜消失的第二十五天。
  孟婉茵最近连松鹤堂都不敢去了,因为她每次去都会被太夫人追问:两个孙媳妇怎么还不回来?庄子上再凉快,还能有府里住得舒坦?
  更要命的是,再过三天就是中秋,阖家团圆的日子,要是沈令月和燕宜再不出现,太夫人那边就真的糊弄不过去了。
  孟婉茵成日忧心不已,连给猫梳毛都打不起精神来,抱着绒团儿一下一下地摸着,小声问它:“乖宝,你燕姐姐和月姐姐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她们俩再不回来,围脖儿和小白仙的崽子都要在府里打洞掏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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