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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闺蜜嫁进侯府吃瓜看戏(穿书) 第292节

  “我姓周,叫……”
  女子话还没说完,街对面走过来一个穿黑袍带兜帽的男人,眉眼凌厉,帽檐下露出的几缕发丝隐隐掺着银白。
  他锐利的视线不着痕迹地在谢鸣珂身上一扫而过,仿佛能看穿她的骨骼肌理,令人不寒而栗。
  谢鸣珂脸色一白,下意识地往那女子身后躲了躲。
  “取把刀而已,怎么磨蹭这么久?”
  陆东楼收回视线,似是不悦地皱起眉头。
  “啊,顺手救了个姑娘。”周雁翎随口解释,回头对谢鸣珂加快语速叮嘱:“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记得雇车回家啊,要找正规车马行,走大路——”
  说完便大步追上陆东楼,二人并排向前走去。
  谢鸣珂再想问她姓名已经来不及了,只隐约听到她对身旁男人笑嘻嘻地问了句:“姐夫,我们什么时候进宫啊?”
  男人眉眼冷肃,强调:“执行公务期间,不得乱攀亲戚。”
  “好的陆同知。”她从善如流改了口。
  谢鸣珂怔怔站在原地,看着救命恩人越走越远,消失在人群中,莫名有种怅然的意味。
  还没问清她叫什么名字呢。
  ……
  侯府。
  孟婉茵快步上前拉住燕宜的手,紧张地打量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跟着一块回来了?这事闹的太突然了,把全家都打了个措手不及,尤其是允昭,他可从不知情啊。”
  “母亲放心,我明白的。”燕宜安抚似的冲她笑笑,又对裴显说:“父亲,谢家突然上门重提婚约,明知不占理还要胡搅蛮缠,想必是另有所图。”
  裴显本意是瞒着儿媳妇,让儿子悄悄解决了这事得了,如今见燕宜不但没有吵闹,还能冷静分析谢家意图,心中越发满意。
  这才是能撑起裴家门楣的宗妇气度啊。
  他点头附和:“我也觉得此事甚为蹊跷,且看那位马夫人后续是否还会再找上门来吧,有什么筹码手段尽管亮出来,咱们见招拆招便是。”
  一回头对上沈令月炯炯有神的目光,裴显福至心灵般又加了一句:“当然了,无论谢家开出什么条件,我们也绝不会答应的。”
  “就是,你和允昭日子过得好好的,哪能说换人就换人,脑子进水了吗?”
  孟婉茵拉着燕宜的手再三保证。
  燕宜抿唇一笑,点头说好。
  裴景翊站在一旁,冷不丁开口:“父亲母亲,我先陪燕宜回九思院了,她今天出门奔波了半日,又无端受此风波,需得好好休息。”
  “是这个道理,你们快回去吧。”裴显摆摆手,又问要不要请大夫进府来看看,免得动了胎气。
  “不必。”裴景翊和燕宜异口同声答道。
  燕宜扭头看他一眼,解释:“父亲放心,我没那么脆弱,并未感到不适。”
  裴景翊等她说完才开口:“我每日都为她诊脉记录,无需另请大夫。”
  裴显看了看小两口,总觉得二人之间的气氛有点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
  裴景翊扶着燕宜离开,没走几步就撞上气喘吁吁跑进来的裴玉珍。
  “怎么回事?我听说清河郡主给允昭订的娃娃亲找上门了?”
  裴玉珍捋着胸口顺气,脸色微微涨红,用力挥了下手。
  “有毛病吧?早干嘛去了?”
  裴景翊蹙眉强调:“小姑误会了,没有娃娃亲,只是书信往来,并不成立。”
  “就是成立了也不行!”裴玉珍白他一眼,飞快瞥了下燕宜,气哼哼道:“我们家日子过得好好的,我都习惯她当我侄媳妇了,怎么能随便换人呢?”
  她承认之前是不太喜欢燕宜啦,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谁敢说世子夫人的不好,她第一个不答应!
  燕宜唇边笑意加深,“谢谢小姑这么疼我。”
  裴玉珍脸上更红了,清清嗓子大包大揽道:“下次她们再敢上门纠缠,记得第一时间叫我回来,看我不撕了那个癫婆的嘴。”
  管他什么谢不谢家的,论打架她裴姑奶奶没在怕的!
  “行了,你就别添乱了。”裴显扶额,拦下武德充沛的妹妹,又叮嘱:“管住你的嘴,别让母亲知道了。”
  今年春天太夫人刚病了一场,到现在都没完全恢复过来,到底是年纪大了,这些烦心事还是少让她听见的好。
  裴玉珍白他一眼,“知道,我又不傻。”
  ……
  回到九思院。
  燕宜先红着脸去了一趟净房,又叫司香取来家常旧衣换上,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出来,发现裴景翊似乎一直站在桌旁,半天都没动弹。
  连她走到他面前都未察觉。
  燕宜轻咳一声,抬手去解他衣领旁的盘扣。
  裴景翊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把抓住她的指尖。
  “……你干嘛?”燕宜被他吓了一跳,抽回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胸口,“站在这儿发什么呆呢,还不快去把衣裳换了。”
  这男人的洁癖比她还严重,但凡从外面回来,不换衣裳坚决不肯坐下。
  裴景翊抬眸看了她一眼,慢吞吞去了屏风后面。
  燕宜没管他,坐到梳妆台前对着铜镜卸下钗环,让紧绷了一天的头皮好好放松一下,随意地挽在脑后。
  后腰有些酸痛,她抬手捶了几下,决定去床上躺会儿。
  裴景翊换好衣服出来,一转头看到她躺在床上紧闭双眼,脸色骤然一变,快步上前,几乎是飞扑到床边,紧紧拉住她的手:“阿昙?你怎么了?”
  燕宜缓了口气,慢慢睁开眼,无奈道:“裴景翊,你再这样一惊一乍的,我要先被你吓出毛病了。”
  这人今天到底在抽什么风?
  裴景翊脸色一白,清俊面庞浮上三分脆弱,颤抖着把她掌心贴上自己面颊,又偏过头用高挺的鼻梁蹭了蹭,仿佛猫科动物在用气味标记领地。
  “我只是……只是担心你会受刺激,脉象不稳,影响身体和孩子。”
  燕宜眨眨眼,抬手放在小腹处,平静道:“我没事,孩子也没事,你别自己吓自己,我们都好好的呢。”
  “真的吗?”裴景翊不放心似的又问了一遍。
  燕宜勉强扯了下唇角,“真的,如果你能让我安安静静地眯一会儿就更好了。”
  裴景翊立刻道:“你睡吧,我就在这儿守着你,哪也不去。”
  燕宜:……被你这么盯着还能睡着吗?
  但自从她诊出有孕,裴景翊这个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燕宜知道自己说了也没用,只得闭上眼睛,微微偏过头,假装这样就能避开他灼灼的视线。
  却不知裴景翊注意到她的这个小动作,眉头蹙得更深,恋恋不舍地松开她的手,转而揪住她的一片衣角,用力拢进掌心。
  等燕宜再醒来时已经到了用晚膳的时辰,桌上摆的都是她爱吃的。
  她和裴景翊相对而坐,他自己没怎么动,却还在不停给她夹菜。
  “够了。”燕宜拦住他的动作,“中午在船上就吃了不少,晚上不能再吃撑了。”
  裴景翊这才作罢,却依旧像个探照灯似的,幽深眼眸无时无刻不追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燕宜被他盯得发毛,终于忍无可忍,伸手去贴了下他的额头,轻声问:“夫君,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还是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就算粘人也不是这么个粘法啊,她都快喘不过气了。
  裴景翊反握住她指尖放在唇边轻轻亲了下,摇头:“托你的福,我现在都成半个大夫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得很。”
  “那你今天这是……”燕宜终于忍不住问出口,“自打从外面回来,你就变得奇奇怪怪的,是因为谢家吗?”
  “是,也不是。”裴景翊盯着她,“夫人呢,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燕宜脸上罕见地露出一丝茫然,“说什么?说谢家上门的意图?”
  她轻垂眼睫进入思索状态,“白日里我们才聊到宝树谢派一心出仕,或许那位马夫人上门说亲是假,借机要挟侯府为谢家谋好处是真?毕竟……”
  她看了裴景翊一眼,玩笑似的轻勾起唇角,揶揄道:“夫君应该不会休了我的,对吧?”
  裴景翊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整个人都炸起来,冷玉似的面庞浮起一层薄怒红晕,像是受了天大的污蔑。
  “我当然不会,你是我明媒正娶拜过天地祖宗的妻子,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
  燕宜覆上他的手背,安抚似的拍了两下,“我知道啊,你不用这样反复强调。”
  裴景翊缓过神来,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激,做了几个深呼吸,给燕宜盛了一碗汤。
  二人在有些奇怪的气氛中用完这一餐,饭后裴景翊又扶着燕宜在院子里散步消食,很快就到了入寝时分。
  燕宜傍晚时才眯了一会儿,现在还不太困,便拿了上次没看完的最新一卷《玉堂钗》,坐在桌边津津有味读了起来。
  “表妹这下算是找到自己的舒适区了,新书越写越好,也敢放开手脚了。”燕宜笑着对他点评了句。
  裴景翊坐在床边,看她手持书卷,一派悠闲安然的姿态,仿佛全然未把谢家的事放在心上。
  有妻如此通情达理,按说他该欣慰才是。
  可裴景翊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心口像是坠了一块秤砣,闷闷的,又像是有人在下面点了一把火,烘得人越发焦躁急灼。
  莫名的情绪如蒙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急需一个出口。
  他再也按捺不住,起身走到燕宜身后,弯腰将她整个拥进怀里。
  “嗯?”燕宜扭头,视线落在他紧绷的下颌线条,误以为他来催自己早点安歇,便哄了一句:“你先睡,等我看完这一章。”
  下一秒,裴景翊抬手将书抽了出去,丢到一边。
  燕宜微微蹙眉,转过身正视他幽黑深邃的眼眸,“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直接对我说?”
  像个控制不住自己脾气的小孩子,撒泼打滚地要大人来关注他一般。
  裴景翊低下头,来回蹭着她的颈窝,声音低低的,还有点闷。
  “这话应该我来问你才对。阿昙,你就一点儿都不生我的气?不会觉得我有意隐瞒你是我心虚,不会觉得我和那位谢家姑娘有什么关系,进而吃醋不满?”
  从画舫回来到现在,他打了一肚子的草稿,做了十几种方案准备迎接燕宜的发难。
  可她不但没有发脾气,还冷静地安抚全家,甚至包括他自己。
  裴景翊想不通,又往她怀里拱了拱,委屈似的抱怨:“你以前明明很在意我的,为什么这次偏偏不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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