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闺蜜嫁进侯府吃瓜看戏(穿书) 第203节
“今天皇姐就好好教你一回,公主该怎么当。”
……
“父皇,这是儿臣在玉佛寺礼佛时为您抄的《药师经》,祈求佛祖保佑您身体康泰,护我大邺国运昌隆。”
乐康公主按照同安公主教她的话,将一摞佛经放在庆熙帝的御案上,后退几步,姿态乖巧。
“哦,乐康回来了。”庆熙帝抬头看了一眼这个一向安分乖巧的女儿,微微皱眉,“在佛寺住了这些日子,看着瘦了不少,等会儿回去让你母妃多点几道菜,好好给你补一补。”
不咸不淡安慰几句,庆熙帝一转头又笑呵呵地看向长女:“今日怎么想起进宫来看朕了?”
同安公主不高兴地哼了一声,将乐康公主拉到自己身边,“父皇,若有人仗着裙带关系欺负你女儿,您管不管?”
一种熟悉的头疼的感觉又来了,庆熙帝无奈道:“谁敢欺负你?你不是一向都当场报复回去的吗?”
“当然不是我,是乐康妹妹。”
同安公主打了个时间差,趁高家人还不知道高钰的死讯,抢先给高钰定了个夜闯闺房,轻薄公主的罪名。
庆熙帝的脸色瞬间难看极了,“竟有此事?”
他再怎么纵容高家人,还是分得清孰轻孰重的。
乐康是他的女儿,天家公主,岂是高钰能随意轻薄欺侮的?
同安公主还在火上浇油:“父皇,您以为高钰为何敢如此猖狂?”
庆熙帝以为她要劝谏自己别再偏宠贵妃,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也不接茬。
同安公主不以为意,自顾自道:“还不是因为贤妃娘娘,她竟敢背着父皇偷偷和高家有了默契,不声不响就要将乐康许给高家呢。”
“贤妃?”这下庆熙帝是真的震惊了,一转念就想通了这其中的关窍,面上带出几分天子威压,冷厉沉肃。
就连高贵妃都不敢这般托大,替自己亲弟弟求娶皇家公主。
贤妃倒是好大的野心!
一想到这事他还被蒙在鼓里,若真让高钰得了逞,事后贤妃再来他面前假惺惺说上一句“两个孩子彼此看对了眼,也是缘分”,求他赐婚……
庆熙帝一拍桌案,喝了一声:“把贵妃和贤妃都叫过来,现在,马上!”
很快,二妃便从各自的宫里匆匆赶来,显然都得了传旨太监的叮嘱,知道庆熙帝正在气头上,俱是一身家常打扮,显得十分素淡。
林贤妃抢在高贵妃前头一步进了殿,正要说点什么,迎面一个茶杯丢过来,在她脚边摔了个粉碎。
林贤妃吓得一哆嗦,直接跪在了地上,膝盖被碎瓷硌得生疼,忙不迭膝行向前几步,哀声道:“陛下息怒,臣妾不知为何惹恼了您,但您千万要保重龙体啊。”
“你还知道叫朕保重龙体。”庆熙帝冷着脸,“朕看你巴不得朕早点死了,好让你的宝贝大儿坐上这把椅子!”
这话简直太重了,林贤妃脸色惨白,拼命磕头,不敢再为自己辩驳。
高贵妃慢了一步,侥幸躲过庆熙帝的雷霆之怒,待她进了殿,一言不发跪了下来,安安静静低垂着头。
庆熙帝停顿了一下,不再斥责贤妃,转而看向她道:“朕还没说什么,你怎么就先跪下了?”
高贵妃轻轻抬起头,姣好的面容眉尖轻蹙,嗓音柔和婉转:“陛下正在气头上,臣妾不敢惹您不快。反正一定是臣妾哪里做得不够好,先赔罪总是没错的。”
同安公主偷偷给乐康公主使了个眼色:学会了吗?
乐康公主:……怪不得贵妃能在后宫独宠十多年,光有一张漂亮脸蛋可远远不够。
再看看都快被吓成了鹌鹑的林贤妃,乐康公主默默为生母叹了口气。
这不就是沈家姐姐说过的“对照组”吗?
这么多年,母妃还不明白自己到底输在哪里……
庆熙帝被高贵妃的自嘲逗笑了,再大的怒火也先消了三分,对她摆摆手:“别怕,今天的事错不在你,只是有件事需要叫你知晓。”
他威严的双眸扫过林贤妃,沉声道:“高钰要娶乐康,这事你知道吗?”
高贵妃蓦地瞪圆眼睛,想也不想地否认:“臣妾不知,臣妾最近还在为乐康公主排命盘呢。殿下命格贵重,怎么能便宜了我那不成器的弟弟?”
林贤妃没忍住,转头狠狠瞪了她一眼。
怎么会有高氏这样忘本的女人?她就没想过要提携娘家富贵更进一步吗?
若是高贵妃能听到她的心音,恐怕要狠狠嘲笑出声。
高父已经封侯,大弟二弟都蒙了恩荫,白拿着朝廷俸禄,娶到了从前想也不敢想的官宦千金,这一切都是因她而得来的,还想要什么富贵?
别的女子扶持娘家,那是因为娘家是她们身后最大的助力。
可高家除了给她拖后腿,给她“妖妃”的名声再添上一笔有力注脚,还干过什么正事?
林贤妃眼珠子都要瞪抽筋了,高贵妃看也不看她一眼,又向庆熙帝一拜,果断撇清干系:“臣妾从不知情,也并未应允过任何人任何事,请陛下明察。”
庆熙帝满意地勾起唇角,“朕就知道爱妃是个拎得清的,平身,赐座。”
高贵妃规规矩矩坐在最边上的椅子,转过头关心地看了乐康公主一眼,无声地询问她是否还好。
不知为何,这次乐康公主回宫,高贵妃觉得她身上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难道真是在寺庙里待久了,人也变得大彻大悟了?
乐康公主接收到她的善意,轻勾了下唇角,又摇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去高家,传朕口谕,高钰胆敢轻薄公主,罪该万死,朕看在贵妃多年陪伴的情分上,允许高家领回高钰尸体下葬,对外就说他暴病而亡,尽快发丧。若有半分不利于公主的流言传出,便拿高家另外两个儿子来抵。”
庆熙帝干脆利索地处置下去,又看向乐康公主:“你说那个为了救你而失手错杀高钰的小和尚,是洛州白龙寺住持的亲传弟子?”
乐康公主连忙起身回话,忍着巨大的悲痛,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
“回父皇,他法号云止,为了救儿臣才犯了,犯了杀戒,如今已然圆寂,以死谢罪……”
指甲紧紧抠着手心,疼痛让她保持清醒。
庆熙帝并未注意到女儿的异样,只是若有所思地沉吟,“若他还活着,朕一定要好好地封赏他。”
云止是为了保护他的女儿才失手杀人,不但无罪,反而有功。
“罢了,既然如此,朕便下旨追封他为上禅师。派人去洛州一趟,在白龙寺为他立功德牌位。再赐宫中珍藏经书给了净方丈,以慰他失去爱徒之痛。”
庆熙帝把乐康公主叫到自己身边,怜惜地摸摸她的脑袋,“好了,别难过,这说明你有佛缘啊,那位云止小师父到了极乐世界也会保佑你的。”
乐康公主扑进他怀里,借着父皇的安慰,终于能痛痛快快大哭一场。
高贵妃受娘家连累,以管束不力的罪名,罚俸三个月。
林贤妃就惨了,不但被罚俸,还要禁足,更不许她再插手乐康公主的婚事。
旨意一下,林贤妃委屈得不行。
恒王一家才解除禁足没多久,她这个当娘的怎么又被关了?
林贤妃不敢冲庆熙帝发脾气,只是看向乐康公主的眼神越发怨恨。
这哪里是她生的女儿,分明是个讨债鬼!
……
沈令月和燕宜回到侯府,立刻收到了孟婉茵的全方位关怀,拉着二人仔细看了又看,直呼阿弥陀佛。
“佛祖保佑,你们可算是全须全尾地回来了,这几天可把我们急坏了。”
侯府一共就这么几个主子,一下子被困在山上一半还多。
这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裴家不就团灭了?
孟婉茵连声吩咐下去,让厨房今晚置办一桌席面,全家好好庆祝一下。
沈令月回到澹月轩,刚一进院就被围脖儿糊了一脸,毛茸茸的一大坨蹿上她的肩膀,抱着她的脑袋唧唧叫个不停。
“呸呸……”沈令月艰难地吐出一嘴毛,张牙舞爪地把围脖儿弄下去,指着它的小黑鼻头教训:“你已经是个成年狐狐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
“唧唧?”围脖儿歪着脑袋,一脸天真无邪。
围脖儿在侯府养了大半年,顿顿吃肉,养得皮光水滑,如今已经是一头成年狐狸的体型了,毛茸茸的大尾巴足有半米长,不知道是不是被绒团儿传染了,走路时还翘得高高的,一晃一晃,活脱脱一个小狐猫。
沈令月双手叉腰,和它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先把自己逗笑了。
这小东西就是故意的,它明明什么都懂!
“乖乖的,等我洗完澡再出来陪你玩儿啊。”
沈令月丢下这句话,火急火燎地直奔浴房。
这几天在玉佛寺里实在太不方便了,洗澡都不敢多用水,期间还上山下山地到处跑了好几趟,她现在急需一个香香的热水澡抚慰自己。
晚上一家人聚在松鹤堂吃饭,桌上多了好几道蘑菇做的菜,沈令月和燕宜对视一眼,谁也没敢伸筷子。
只有太夫人不明就里,吃得喷香,还招呼大家一起:“这可是你们小姑亲自进山捡回来孝敬我的,哎,要说这山里天然长的蘑菇就是鲜呐。”
沈令月低头小声嘟囔:“您要真吃了小姑捡回来的蘑菇,现在就要躺板板咯……”
席间孟婉茵提起,她们回来的正是时候,后天就是恒王府办喜事的大日子,侯府全家都要去赴宴。
沈令月和燕宜交换了个眼神,终于想起来。
“是荣成县主和蒋平要成婚了?”
恒王府是在今年年初解除禁足的,也许是为了向庆熙帝表明自己的孝心纯良无害,恒王夫妇一直在悄悄筹备荣成县主的婚事,全程十分低调。
直到六礼的流程快走完了,这才公布了婚期,广邀宾客。
沈令月小声吐槽:“一直不公布婚期,是怕荣成县主逃婚吧?”
孟婉茵咳嗽两声,委婉道:“不管怎么样,这也是恒王府解禁后办的第一件喜事,是该好好热闹热闹。”
沈令月冲她笑得灿烂,“母亲说的是,我和大嫂一定要去,一定要亲自给县主送上我们最诚挚的祝福。”
……
大婚当天,恒王府张灯结彩,红绸高挂,喜气盈门,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虽说是恒王府嫁女,但蒋平家里又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在京城连座像样的宅子都没有,婚礼自然只能在恒王府举办。
听说以后小两口也会长住王府,对荣成县主来说,其实她的婚后生活并没有多大变化。
沈令月和燕宜随大流去看新娘子。
荣成县主面无表情坐在喜床上,穿着嫁衣戴着凤冠,脸上却十分素淡,完全没有上妆的痕迹。
喜娘杵在一旁手足无措,对匆匆赶来的恒王妃勉强挤出几句吉利话:“县主天生丽质,无需修饰便是最美的新娘子了。”
荣成县主突然冷笑了一声,抬手将沉重的凤冠取下丢到一边,“是吗?谁家新娘子愿意嫁给外面那个丑八怪,不如来跟我换一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