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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闺蜜嫁进侯府吃瓜看戏(穿书) 第199节

  笼在袖中的指尖微微颤抖着,乐康公主紧紧咬着嘴唇,有心想问云止一句,却在对上他淡漠无波的视线时回过神来。
  “殿下。”云止又唤了她一声,低低的,“这里不是您该来的地方,回去吧。”
  “我知道了,多谢大师……提醒。”
  乐康公主强迫自己勾起唇角,笑容复杂又凄楚,抬手飞快抹了一下眼角。
  “秋山,我们去药师殿。”
  ……
  裴景翊一行人来到戒律堂,找到巡夜轮班的名册。
  “昨晚巡夜的是……慧尘和尚。”沈令月数着名册,“哎,前天晚上巡夜的就是慧觉本人。”
  也就是高钰死的那一晚。
  沈令月突发奇想,对燕宜道:“会不会是他那天晚上看到了凶手,所以被灭口了?”
  燕宜眉头蹙得更深了,脸上带出几分担忧。
  很快他们又去了慧觉的房间。这是二人间,他和另一个慧字辈的师弟一起住。
  几人围着慧觉的床铺分头搜查。
  沈令月最先在他衣箱里翻出一包银子,目测有七八十两。
  “他一个和尚,哪来这么多银子?”
  裴景翊问那名师弟,“你见过这些银子吗?”
  师弟如实回答:“见过。都是慧觉师兄平日给那些大户人家的女眷解签,求符和做法事赚来的。”
  死者为大,师弟的语气也比较委婉,“慧觉师兄他……一直很上进,一心想把玉佛寺发扬光大,变成京城一带香火最旺的寺庙。他还结识了很多达官贵人,想要走通他们的门路,最好是能让玉佛寺在御前扬名。”
  要知道,如今京城附近最有名的红潭寺,便是因为其方丈多次入宫为陛下讲经,算是有半个皇家寺庙的名头,香火鼎盛,每年大年初一的头香都要被几家王府抢破头。
  裴景淮不屑地撇撇嘴角,“你们这些和尚,怎么还追名逐利起来了。”
  这下好了,慧觉可以去下面提前给玉佛寺造势扬名,成为阴间第一大寺了。
  裴景翊一边听着,手上动作不停,掀开慧觉的被褥,又在床板上一寸寸敲过去,忽然感到某处是空的。
  他沿着边缘摸索了一会儿,找准一角,猛地掀开,下面赫然是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枚做工精美的墨色麒麟形玉佩。
  裴景翊的神色带上几分凝重。
  麒麟是瑞兽,只有身份贵重或陛下特许赏赐方可佩戴。
  燕宜注意到他的动作,过来看了一眼,立刻认出:“这是高钰的玉佩。”
  那天高钰拦在乐康公主马车前,这枚玉佩就系在他腰间,几次从车窗外晃过,所以燕宜记得很清楚。
  裴景翊握紧玉佩,沉声道:“高钰的随从现在何处?”
  ……
  “这是小国舅的东西!怎么会在你手上?”
  高钰的随从高午一眼就认出来,抬手便要去夺,被裴景翊侧身闪过。
  他推开高午的手,眼神凌冽,语气不善。
  “这里没有旁人,你如实交代,高钰出事那晚究竟都做了什么?”
  高午目光闪烁,支吾着道:“小国舅就是在房间里喝闷酒,还能做什么?”
  裴景翊冷笑,“看来你是不想找出杀死高钰的真凶了?也罢,反正此事本就与我无关,等山下道路恢复,我便带着这枚玉佩进宫面圣——”
  高午这才变了脸色,不情不愿道:“小国舅他……他喝醉了,很生气,说乐康公主不给他好脸,明明二人的婚事就差临门一脚,可她却还端着公主架子,不如……”
  “不如什么?”
  高午低下头:“不如趁公主在寺中礼佛,先……生米做成熟饭,到时候她不嫁也得嫁……”
  “混蛋!”裴景淮一脚踹飞桌边条凳,指着他厉喝:“那可是陛下的公主,他怎么敢?”
  高午吓得一哆嗦,这一脚要是落在他身上,非得踢断他几根肋骨不可。
  他麻利地跪了,语气带了几分无辜:“我就是高家的一个奴才,小国舅非要这么干,我也拦不住啊。再说了,我以为他就是喝醉酒说气话呢,就扶他上床休息了,谁想到他第二天就,就死了!”
  裴景翊摩挲着玉佩,眉头紧锁。
  难道他们真的要去审问乐康公主?
  第98章
  买下小和尚捡来的一大筐蘑菇, 裴玉珍自觉做了件好事,这一晚睡得十分安详。
  等她醒来得知寺里又死了一个,顿时露出天塌了一般的绝望。
  “这个玉佛寺……我下下辈子都不要再来了!”
  裴玉珍在院子里四处拜着阿弥陀佛, 祈求下山的道路能尽快打通。
  直到沈令月和燕宜回来, 告诉她死的人是了空大师的大弟子慧觉, 裴玉珍脸上露出几分古怪的神情。
  “怎么是他?”
  沈令月嗅到了八卦的味道,立刻追问:“小姑认识慧觉师父?”
  “嘁, 不是我吹牛,京城方圆五十里内哪家寺庙我没去过?”
  裴玉珍用“没见识”的眼神颇为嫌弃地打量二人,“你们小年轻懂什么?这些寺庙哪家求财,哪家求姻缘, 哪家做法事,就没有我不了解的。”
  沈令月:懂了,原来小姑就是“探庙博主”啊。
  “这个慧觉吧……”裴玉珍一脸牙疼的表情,十分纠结,“算了, 人都死了, 就别计较他趋炎附势又贪财的那点小毛病了。”
  据裴玉珍回忆, 去年她为了董兰猗的婚事四处求神拜佛那阵子,也来过玉佛寺好几次,当时接待她的就是慧觉。
  “我在他手里前前后后买了七八张桃花符,结果屁用没有!”她一脸忿忿, “一百多两银子都打了水漂,他还劝我再做一场和合法事, 我一听要九百九十九两,这不是抢钱吗?”
  她承认自己脑子不咋好,但也没有蠢到这个地步, 白白往这些虚无缥缈的信仰上砸银子。
  有这钱还不如给华铭,至少华铭还能让她快活快活……
  打住,不要再想了!
  裴玉珍突然用力甩了甩头,对二人信誓旦旦道:“你们在慧觉房里只搜出了不到一百两银子?不可能,他从我身上就捞了不止这些,一定有你们还没找到的地方。”
  沈令月一听来了精神,摇花手似的比了个请的手势,“小姑,咱们再去慧觉房里搜一遍?”
  “走!”
  裴玉珍带着一种仿佛大仇得报的微妙心情,雄赳赳气昂昂带着二人出发了。
  来到慧觉房间,裴玉珍化身抄家当水喝的锦衣卫,不放过房间里每一个角落,还真让她搜出了藏在衣柜夹层里的一个颇有分量的蓝布包裹。
  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十个巴掌大的金饼,做工粗糙,大小不一,像是自己用金首饰胡乱熔成的。
  裴玉珍得意道:“看吧,还得是我,不然这么重要的线索岂不是被你们错过了?”
  金饼下面还有一本小册子,沈令月好奇地翻开一看,嚯了一声。
  这是慧觉的日记本啊!
  说是日记,其实上面记录的全都是各家女眷不为人知的隐私。她们明明是出于对大师的信任才向慧觉倾诉,结果全被他暗搓搓记录下来,还在旁边点评:某某可以利用其家世,某某家境富裕,下次做法事价格上调……
  沈令月还在上面找到了裴玉珍的名字。
  “老寡妇硬充娇花,爱摆阔要面子,斤斤计较,油水难榨……”
  裴玉珍听得脸都黑了,一把扯下纸页撕成碎片,怒道:“这个不要脸挨千刀的,死得好死得妙!”
  沈令月连忙把册子塞到燕宜手里,以防裴玉珍一怒之下全给撕了。
  她啧啧两声,“老话说得好——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再说这哪是日记,分明是死亡笔记。
  但凡她们不是被困在玉佛寺中,就这册子上任何一个人都有弄死慧觉的动机吧?
  燕宜接过册子翻了翻,并不是为了窥探其他女眷的隐私,而是一直翻到写字的最末页,在装订线里发现了被撕过的痕迹。
  这里原本应该还有一页内容,现在却不见了。
  ……
  再三警告过高午,不许出去乱说,污蔑乐康公主的名声后,裴景翊和裴景淮离开高钰的院子。
  没走多远,就在半路遇到了云止。
  云止冲二人施了一礼,主动道:“了空师伯还在为慧觉师兄的死心痛不已,命小僧来配合二位施主调查。二位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小僧一定为你们安排。”
  “云止大师客气了。”裴景翊问:“寺里打算如何安置慧觉的尸身?”
  云止道:“慧觉师兄已经斩断尘缘,如今他身死道消,按照玉佛寺的惯例,在举行过净身仪式后,便会被送去后山的舍身崖进行火化。”
  “知道了。”裴景翊神情淡然,对云止点点头,“大师请自便,若有需要我会再去禅房寻你。”
  云止站在原地,目送二人离去,隐约听见裴景淮在喊肚子饿,一会儿要去饭堂多吃一碗面云云。
  他轻笑了下,转过头望向小路尽头的院门,眼神一瞬变得冰冷。
  云止从另一个方向绕行,避开裴家兄弟,悄悄去了香积厨。
  正在准备午饭的僧人见到他纷纷起身问好。
  “我替师伯来看看寺中存粮可还宽裕。”云止一脸和气地解释,“中午再加一道蘑菇汤吧,也能省点口粮。”
  ……
  裴景翊回到院中,得知她们在慧觉房里又有了新发现。
  “册子给我看看。”裴景翊冲沈令月伸出手。
  沈令月不情愿地从身后拿出来,又提醒:“大哥,你最好看过就忘了哦。”
  裴景翊无奈地揉着眉心,“……我又不是为了八卦。”
  他对这些女眷的隐私并不感兴趣,对他来说只是一群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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