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闺蜜嫁进侯府吃瓜看戏(穿书) 第116节
赵岚也在感慨:“你当我为何要费尽心思,为你大哥求娶桑家女,这百年大族的文风之清盛,从他们家的女儿身上便可见一斑了。”
“是啊,不然也不会把尤凤年抱给桑夫人养……”沈令月小声嘟囔了一句。
赵岚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事没事。”沈令月赶紧岔开话题,“那尤凤年现在应该也在国子监读书吧,他和大哥是同窗?”
赵岚点头,“确实,但明安和他是否相熟,我便不得而知了。”
尤凤年和沈明安差了六七岁,又不是同年考中的举人,可能就是普通同学关系?
沈令月眼珠转了转,显然又冒出了新主意。
她又陪赵岚聊了会儿天,再三保证自己不会做驱虎吞狼的傻事。
“月儿,听母亲的话,东乡侯夫人心思太深,你把握不住的。”
赵岚点点她的额头,又开始老生常谈:“你现在最要紧的是生个儿子,这才是你在侯府的护身符呢。”
她现在已经不指望沈令月和裴景淮小两口能争到爵位了,就连月儿的亲婆婆,那也是个靠不住的,怎么能跟自己的儿媳妇八卦长辈的旧事呢?
咳咳,虽然确实挺精彩的,换做是她可能也忍不住……
明年才能当上婆婆的赵岚默默摇头,不行不行,她要保持长辈的威严,坚决不能干这种事……
“你大姐都告诉我了,你现在天天在侯府不是撸猫就是撸狐狸?沈令月啊沈令月,你要急死我吗,你今天能不能给我一个准话,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外孙?只要你生个儿子我就不管你了,生个儿子,你那祖母还有借口找你的茬吗?”
叨叨叨叨,魔音贯耳。
沈令月捂住耳朵拔腿就跑,不听不听!
她一路穿过花园,溜溜达达来到前院,看见前方一道人影,停下了脚步。
“父亲今天休沐?”
沈令月现在一看见沈杭就憋不住想笑,忍了又忍才挤出一个关心的表情,“您最近身体怎么样啊?说话还利索吗?”
沈杭就是知道她今天回娘家,特意过来等着的。
他双手背在身后,一言不发地盯着沈令月,瞧着还有点严肃。
沈令月被这架势弄得紧张起来,心里直打鼓。
二哥没考上举人,母亲说父亲正生气呢,她不会撞枪口上了吧?
就在沈令月思索要不要一口气“逃出沈府”时,沈杭突然开口——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儿,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儿!”
沈令月:…………?
大白天的,老爹突然发什么邪癫?
沈杭见她呆呆站在那儿,半天都没有表示点什么,气得一甩袖子。
“听见了吗?我好了,我全都好了!”
哼,看她以后还拿什么嘲笑自己!
沈令月假笑,机械鼓掌:“恭喜爹爹,贺喜爹爹……”
沈杭对她平淡的反应很不满意,吹了吹胡子。
前几天他第一次能说出完整句子的时候,仪儿可是扯着他的袖子喜极而泣呢。
月儿就是被她母亲给惯坏了……算了,正事要紧。
沈杭清清嗓子,和颜悦色道:“月儿,你看你如今在裴家也算是站稳脚跟了,可别忘了你还有个姐姐没着落呢。”
沈令月:“所以?”
沈杭暗示失败,只得挑明,“就是吧,你要是去哪家国公府啊、侯府啊做客的时候,问问对方家里有没有合适的男儿,帮你二姐牵牵红线?你放心,父亲肯定记你这个人情。”
“爹爹,你好偏心啊~”
沈令月学着沈颂仪的做派,夹起嗓子,扭来扭去跺着脚,“我是妹妹,她是姐姐,哪有妹妹替姐姐做媒的道理?爹爹你只顾着二姐的终身大事,难道我就不要面子了吗?”
“这和面子有什么关系?”
沈杭被她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强忍着没伸手去挠,“你二姐要是嫁得好了,你们三姐妹守望相助,我和你母亲也放心啊。”
沈令月幽幽:“爹爹不想要个进士女婿了?”
沈杭:……
他当然想,可他更想要命啊!
道长都说仪儿是鸾凤贵命,她若是嫁得不好,报应全都落他头上了怎么办?
他忍痛闭眼:“……只要仪儿能幸福,我做父亲的受点委屈又有什么关系?”
“哦。”
沈令月恢复本嗓,冷漠拒绝,“我不管。她当初忽悠我换嫁的时候,把我推出屏风摔个大马趴的时候,您怎么不说她不顾姐妹之情呢?”
沈令月重重哼了一声,“反正沈颂仪爱嫁给谁嫁给谁,雨我无瓜!”
说完不等沈杭发火,扭头就跑。
气得沈杭破了音在那儿大喊:“啊啊啊你这个不孝女——”
……
沈令月上了马车,没急着回侯府。
“去国子监。”
好久没见到大哥了,正好去探望一下。
顺便打听尤凤年的消息,一举两得。
马车在国子监前的一条街口停下来。
这里是京城有名的“状元街”,虽然原名不叫这个,但百姓现在只记得这个名字了。
紧邻国子监的黄金地段,文气鼎盛,专做读书人的生意,热闹极了。
沈令月以前没少享受大哥的远程投喂,如今来探望他,自然不好空手上门。
她走进一家翰墨轩,问老板:“有没有什么新出的漂亮纸笺,适合男子用的。”
老板嘿然一笑,以为她要送给情郎,“小夫人这边请,本店刚进了一批玉竹笺……”
不远处的柜台附近传来一阵争吵。
“我的钱袋呢?刚才还在的,怎么不见了?”
一个穿粉蓝色衫裙的少女焦急地摸着袖口,眉头紧蹙。
接待她的伙计面露鄙夷,“折腾我挑来挑去找了半天,没钱你不早说,耍人玩儿呢?”
少女急得直跺脚,“不是,我真的带钱了,可能是刚才掉在路上……”
沈令月循声走过去一看,竟然还是个熟人。
“桑姑娘?”
沈令月走到桑文鸢身前,当着伙计的面往柜台上拍了个钱袋,“她花了多少钱,我付。”
桑文鸢反应过来,连忙阻拦,“不用不用,我让丫鬟回家去取钱就是了,怎么好让你破费……”
沈令月转过来冲她眨眨眼,“就当是我提前讨好一下未来大嫂嘛。”
桑文鸢被她打趣得红了脸,抿唇一笑,承了这份好意。
“行,那我下次买了东西还你。”
伙计收了钱也不抱怨了,手脚麻利地把桑文鸢要的东西包好,恭恭敬敬递到她手里。
老板慢了一步过来,使劲拍了下伙计的脑袋,又对桑文鸢连连拱手,“七小姐,我这伙计是新来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您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说着就要把钱还回来,“您可是祭酒大人的孙女,我哪能收您的银子……”
桑文鸢摇头不肯收,“便是祖父出门买东西也没有不付钱的道理,我又岂能打着桑家名号四处招摇?”
她又对沈令月认真重复了一遍,“这银子算我跟你借的,回去我就差人送到你府上。”
“你就非要跟我算的这么清?”
沈令月假装委屈,又往她怀里的包裹瞄了一眼,指着最上面的玉竹笺,笑得狡黠,“再说了,这些该不会是送给我大哥的吧?”
桑文鸢脸红红的,但没有否认,轻轻嗯了一声。
沈令月挽上她手臂,“正好我也是来看我大哥的,那咱们就一块儿进去?”
……
桑文鸢和沈明安的亲事已经在走流程了,之前是桑母不舍得女儿太早嫁人,而且她和沈令月一样都是家中老幺,难免娇宠了些,如今却要嫁到沈家做嫡长媳,很多管家理事的本领还要抓紧学习。
但二人却并不是那种盲婚哑嫁,直到新婚夜才见面的关系。
这两年沈明安在国子监读书,桑文鸢有时来给祖父送换洗衣物和家中吃食,偶尔也会遇上沈明安,和他说几句话。
可以说两家对这门亲事都是乐见其成,并不阻止未婚小夫妻来往。
沈明安作为祭酒大人的未来孙女婿,连带着弟弟沈明达也沾了光,没少被桑老大人开小灶。
只不过沈明达在读书方面确实没什么天赋,这次乡试又名落孙山。
为了给沈明安和桑文鸢留出说话空间,沈令月先去看二哥沈明达,给他带了一篮子点心和肉脯。
“小妹,还是你懂我!”
沈明达一手酥饼一手肉脯,幸福得快要哭出来了,“国子监的饭堂就不是给人吃的啊啊啊……”
可怜他读书也读不好,吃也吃不饱,每日在这里受尽煎熬,比坐大牢都惨。
沈明达眼泪汪汪:“你帮我跟父亲说说,就给我开个木匠铺子吧,我肯定会好好干的。”
沈令月笑着摆手,“我可不敢惹他。你这次又没考上,父亲在家气得都开始练绕口令了。”
沈明达:?
说绕口令,这是什么新的解压方式吗?
“对了二哥,你认识今年乡试的案首尤凤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