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闺蜜嫁进侯府吃瓜看戏(穿书) 第106节
裴景翊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只是跟着燕宜一块过来的,完全不清楚前因后果。
再看裴景淮,他好像认得瑶娘,但知道的也不多,亦是一头雾水的模样。
裴景翊想了想道:“突然下雨,法会应该也会提前结束,我差人回丰乐楼报个信,再让他们把马车赶过来,先送这位姑娘回家吧。”
看她伤得不轻,似乎还得请个大夫。
瑶娘大半个身子都靠在沈令月身上,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魂魄一般。
她哽咽着,艰难地出声:“怎么办,兰芽儿,兰芽儿她好像不认得我了……”
沈令月啊了一声,“你们刚才说上话了?她不记得你是谁了?”
瑶娘一闭眼就能想起兰芽儿刚才看她的神情,那么疏离那么陌生,心痛如绞。
“我找了她五年,她却忘了我……”
瑶娘哭哭笑笑,已经陷入自己的情绪里。
她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猛地喷出一口血,人也软软地倒了下去。
“瑶娘!”
……
她们将吐血晕厥的瑶娘送回碧桃巷,没多久,裴景翊派人去请的大夫也到了。
瑶娘被五城兵马司的人打伤,背上好大一片淤痕,幸好没有伤及肺腑,大夫说她吐血只是一时大喜大悲,牵动了旧疾。
沈令月和燕宜这才知道瑶娘的身体有多差,看她平时言笑晏晏像个没事人一样,其实内里早就亏空得不行。
沈令月握紧拳头小声嘟囔:“那个老鸨子还是死的太轻松了。”
什么花魁什么头牌,好人家的姑娘进了那种地方,有几个是能全须全尾好好儿地出来的?
要不是瑶娘满心都想着要找到兰芽儿,只怕她的身体早就垮了。
可是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兰芽儿,她怎么就不认得瑶娘了呢?
沈令月苦恼地叹气,“难道她被卖掉后,生了一场大病,失去记忆了?”
燕宜摇头:“我们在这里瞎猜也没意义,还是得尽快找到兰芽儿,弄清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咳咳……”
瑶娘咳嗽着睁开眼,正好听到燕宜这句话,立刻如救命稻草般抓住她的手,“二位妹妹,求你们帮帮我,我还能再见到兰芽儿吗?”
“能的能的,一定能。”沈令月脑筋转的飞快,“这次法会是安王府主办的,兰芽儿能被选中扮观音,肯定和安王府有关。”
“安王府……”瑶娘眉头紧锁,脸色凄然,“那样的高门大户,金尊玉贵的地方,岂是我这等身份能靠近的?”
“别怕,我们会帮你啊。”
沈令月对燕宜说,“我们找郑姐姐,她家不是跟安王有交情吗,我们请她引荐,去安王府上拜见安王妃。”
燕宜点头,又鼓励瑶娘,“你别气馁,我们现在已经知道兰芽儿的下落了,还怕不能和她相认吗?而且你看她的模样和气度,就知道她并没有沦落泥淖,至少过得不算差,你还担心什么呢?”
瑶娘眼中有微光闪烁,连连点头,“你说得对,兰芽儿的境况已经比我预想的好太多了……一定是上天保佑,玄女娘娘,观音娘娘保佑……不枉我去了那么多寺庙庵观添香火,终于让我找到她了!”
二人劝瑶娘先养好身体,等她们想办法进入安王府,一有了兰芽儿的消息,就马上通知她。
瑶娘这几年全靠这一口心气儿撑着,曙光就在眼前,千万不能倒下了。
看着她喝了安神汤睡下,二人才回到侯府。
裴景翊在九思院等燕宜,起身将她拥入怀中,低低问:“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听怀舟说,那女子曾经是……弟妹的大姐夫的外室?”
这关系绕的,他捋了半天才捋明白,但还是不理解她们俩怎么会和这样的女子成为朋友。
燕娘和兰芽儿的故事讲给他。
裴景翊若有所思,“所以你拿回来的香料,便是出自她的手笔?”
燕宜无语地嗔他一眼,“这是重点吗?”
“……不是,我只是感慨一下她的天赋。”
裴景翊立刻改口,陪着她分析,“如果那扮作观音的少女真是她妹妹,我想你们应该拜访的不是安王妃,而是李太妃。”
作者有话说:bazinga!
嘿嘿嘿之前你们见一个姑娘就猜是不是兰芽儿,没想到她会以这种方式出场吧[狗头][狗头]
兰芽儿的扮相有参考敦煌的菩萨造像,不是西游记里的那种白衣观音哈,算是我个人的一点小趣味[比心]
还有你们想知道的黄金矿工[狗头]哈哈哈这个外号真是绝了!不着急我们慢慢来嗷,boss要一个一个打~
第51章
“大哥说得对啊。”
翌日燕宜来到澹月轩, 把她和裴景翊的分析转述给沈令月听。
她一拍手赞同道:“怪不得瑶娘在京城广撒网捞鱼,也没有兰芽儿的半点消息。我还奇怪呢,以兰芽儿的容貌, 不可能这样寂寂无名啊。”
——假如兰芽儿这几年就不在京城呢?
燕宜点点头, “兰芽儿能在安王府主办的法会上被选中, 扮作观音,游行布施, 不仅仅是因为美貌,也是因为她一定和安王府关系匪浅,是值得信任的人选。或者说,她本人身上就打着鲜明的佛教标签。”
按照这个思路推断, 她极大可能是李太妃身边的人,这几年一直陪着太妃在五台山礼佛,所以京城各家都找不见她的下落。
沈令月惆怅地托着下巴,“那瑶娘这几年岂不是作了无用功?”
她为了找到兰芽儿,千辛万苦来到京城, 又不得不和那些臭男人周旋, 没有一天快活的时候。
“命运弄人, 不过如此。”燕宜跟着感慨了句,又安慰她:“你往好处想,兰芽儿如果一直在太妃身边礼佛,那她就不必以色侍人, 她的世界或许还是简单而纯粹的。”
沈令月一想也是这个道理,重新扬起笑脸。
“不管怎么说, 这已经是兰芽儿最好的结局了,比我们预想的都要好!”
可是新的问题又来了——
她们要如何接近李太妃,又如何告知“疑似失忆”的兰芽儿她的身世, 她还有一个姐姐苦苦寻了她五年呢?
这次法会虽然是以太妃的名义举办,但她本人并没有露面,具体事项都是安王夫妇在操持。
孟婉茵也说过,太妃潜心礼佛不喜见人,别说是她们两个小辈了,就连她那一代的各家勋贵女眷,都少有机会能登门的。
“还是得一步一步来,我们先请郑姐姐帮忙,去安王府上拜见王妃。她是太妃的儿媳妇,总该清楚太妃的日常喜好,身边有什么人伺候吧?”
只是如何不露痕迹地搭上安王府这条线,还得想个合适的理由。
虽然她们相信以郑纯筠的心胸气度,不会觉得和瑶娘这样的女子相识是轻贱之举,但在兰芽儿的情况还没弄清楚之前,有些话还是留到以后再说。
“要想接近一个人,还是身份比自己高的,就要投其所好,急其所急,激起她的兴趣……”
沈令月疯狂检索自己看过的小说剧情,突然打了个响指。
“安王妃多年无子,不如我们——”
燕宜哭笑不得,“难道你有生子秘方?可他们夫妇这么多年求神拜佛,遍访名医,什么办法没试过,你可别装神弄鬼啊,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沈令月吐吐舌头,谁让她和燕宜都没有神医金手指呢。
不孕不育这个千古难题,可不是她们俩一拍脑袋就能解决的。
不过沈令月的奇思妙想倒是给了她灵感,燕宜沉吟着开口:“我们俩都是嫁入侯府的新媳妇,首要任务便是开枝散叶,绵延子嗣。”
在这方面,或许安王妃很能感同身受了。
几日后,沈令月和燕宜坐车来到令国公府,与郑纯筠汇合后,一道前往安王府。
自从观音法会那日天降甘霖,后来又陆陆续续下了几场雨,极大缓解了京畿一带的干旱,天气也凉爽了许多。
“现在京城人人都在讨论法会上的那位观音,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生的如此貌美,又佛性天成。”
郑纯筠和二人在马车里闲聊,又问:“你们怎么突然想要去拜访安王妃了?”
沈令月给了燕宜一个眼神。
燕宜会意地低下头装羞,轻抚小腹,“长辈一直盼着我们能尽快有个孩子,可是看了好几个大夫,都说我和夫君的身体没问题,只是缘分未到。所以我想着,若是能学一学安王妃,多做善事,救助贫苦老幼,也许上天就会看到我们的诚意了。”
京城女眷的社交话题,永远离不开婚嫁和孩子,百试百灵。
郑纯筠果然不疑有他,点头应下,“等会儿见了你们就知道,安王妃是个极和气的好人,她一定会不吝相助的。”
三人来到安王府,郑纯筠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了,对这里十分熟悉,主动为她们介绍沿途风景。
安王作为先帝幼子,生母又曾深受宠爱,他的王府也是先帝在时精挑细选的好地段,不但离皇宫极近,而且占地广阔,走了半天都望不到头。
“好大的园子啊。”沈令月感慨,又小声,“就是有点空。”
她也去过不少高门大户做客了,别人家的花园都是争奇斗艳极尽风雅,连一块太湖石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十分珍贵。
但安王府的园子大归大,却并不在这些地方多花心思,甚至以王府的规制来说,有些简朴了。
“那是因为安王夫妇将他们的大部分花销都用在救助穷苦老幼上了。安王还说过,若是园子里的一颗名品牡丹,就能换来一百人过个暖和的冬天,那他宁愿把花园都铲成平地。”
郑纯筠笑着解释,“后来还是陛下看不过眼,不忍见幼弟过得清贫,特意让人从御花园移来许多花卉树木,才让这园子勉强有几分模样。”
沈令月哇哦一声,跟燕宜小声蛐蛐:“安王这是要评选感动大邺十大人物啊,也太舍己为人了吧。”
当王爷当到他这份上的,还是第一次见。
边走边聊,前方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雕梁画栋,精巧绝伦的小院。
“这便是安王妃住的正院了。”郑纯筠又道:“你们是不是觉得这处院落过于华丽,与整个王府格格不入?”
沈令月和燕宜点头。
“是了,因为安王说,他自己曾发愿天下再无吃不饱饭,穿不暖衣的百姓,但安王妃嫁给他可不是要跟他一起受苦的,他自己简朴一点没关系,但不能少了王妃的尊荣和体面。”
安王是已故郑老尚书的弟子,郑纯筠对他也是赞不绝口。
“安王是什么绝世好男人啊,除了生不出孩子,简直完美。”
沈令月悄悄竖了个大拇指,燕宜连忙把她的手拍下去,“来人了。”
安王妃的丫鬟走出来,熟稔地迎接郑纯筠她们进了院子。
进了正厅就发现,其实安王妃的日常用度也没有很奢华,只是基本维持在王妃的品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