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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闺蜜嫁进侯府吃瓜看戏(穿书) 第75节

  “岳父岳母,我,我得带白榆回家了。辰哥儿半天没看见他娘了,肯定要哭的。”
  “瑞年啊,是我,是我教女无方,是我对不起你……”
  姚大人头发乱了,胡子也断了,整个人陷入巨大的悲痛。
  找回一个女儿,又失去一个女儿,难道这就是他窥探天机的报应吗?
  程瑞年摇头,“白榆她很好……我一直知道她并不算多喜欢我,可我是真心喜欢她的,当初她答应嫁给我的时候,我不知道有多高兴……她是个好姑娘,性子要强,家里家外都操持得井井有条……”
  姚白榆在京城支起小吃摊的时候,她只记住了频频来光顾的陈昂,却忘了程瑞年也是摊子上的常客。
  那时他就偷偷喜欢着她,一直想再努力多攒点银子,就去跟白榆的娘提亲。
  后来姚白榆成了老师的亲生女儿,他又为她高兴,又担心自己一个七品小官,配不上姚家千金。
  但只要姚白榆还没嫁人,他就还有机会不是吗?
  后来的四年里,他越发往老师家中频繁走动,除了日常学习,家里有什么力气活都由他一手包办,拼命在老师师母面前表现,终于打动了他们,答应把女儿嫁给他。
  成亲那天,是程瑞年这一生最快乐的日子。
  他以为他们会做一对幸福的夫妻,他会努力对她更好一点,可以生几个孩子,可以白头到老……
  姚夫人哭着道:“女婿,辰哥儿还小,不能没人照顾,我跟你去把辰哥儿抱回来,至于白榆的丧事……”
  程瑞年双手动作紧了紧,语气坚定:“她既进了程家的门,自然要在程家操办,百年之后与我同茔。”
  姚大人目送老妻和女婿上了马车,拖着蹒跚步子往回走。
  “岳父大人。”
  陈昂跪在他面前磕了个头,“这声岳父大人迟了五年,求求您让我照顾玉沙吧。”
  姚大人恍恍惚惚地低下头看他:“玉沙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她现在这个样子,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她是我的女儿,我不能拖累你……”
  “玉沙不是拖累!”陈昂掷地有声,“若非造化弄人,她早该是我的妻子,况且您和姚夫人年事已高,若是二位百年之后,除了我,又有谁能全心全意照顾她呢?总不能指望她几个哥哥吧?”
  姚大人陷入沉思。
  玉沙毕竟不是姚家亲生女儿,他几个儿子也都各有自己的家庭,他总不能逼着他们承担责任。
  陈昂又趁热打铁:“她记得我的,她记得自己要做陈昂哥哥的新娘子,我愿意照顾她一辈子。”
  “可你父母那里……”姚大人依旧纠结。
  陈昂显然已经深思熟虑过,不假思索道:“陈家不止我一个儿子,无需我传宗接代,反正我这几年一直不成亲已经让他们失望透顶,动不动就说要将我逐出家门……”
  他笑了下,认真对姚大人说:“您若是不嫌弃,就拿我当个上门女婿吧。”
  他会陪着玉沙一起住在姚家,就在老两口眼皮底下,请他们监督他的决心。
  ……
  “要是她们一开始没有被抱错,或者干脆一直将错就错就好了。”
  沈令月坐在姚玉沙房间外的台阶上,揉了揉通红的眼睛。
  姚玉沙会和陈昂琴瑟和鸣,就像楚博士和她丈夫一样,每天快乐地研究他们感兴趣的东西。
  而姚白榆也能靠自己的勤劳挣下一份家业,带着爹娘妹妹过上红红火火的小日子。
  燕宜心情也很复杂,她握住沈令月的手。
  “比较是偷走幸福的小偷。”
  姚白榆嫉妒着姚玉沙的天赋,却忘了自己身上有多么坚韧宝贵的品质。
  沈令月回头望去,“燕燕,你说姚玉沙会好起来吗?”
  “会的。”燕宜答得毫不犹豫,“玄女娘娘会保佑她。”
  沈令月破涕为笑,“你怎么也开始迷信起来了?”
  燕宜冲她眨眼,“因为有时候人就是需要这个啊。”
  她望向天空。
  如果真的有神灵存在,或许……姚白榆也希望姚玉沙能够带着她那一份活下去吧。
  燕宜轻轻靠向沈令月的肩膀。
  “今天好累,让我睡一会儿。”
  作者有话说:姚家的故事暂告一段落啦,不知道有没有骗到你们的眼泪[让我康康]反正我是哭一会儿写一会儿qaq
  预告一下明天燕燕就该做梦了,你们懂的[比心]
  第38章
  沈令月坐在台阶上, 身旁是燕宜沉静低缓的呼吸。
  风吹过院子里高大笔直的梧桐树,送来白噪音一般的沙沙声。阳光透过枝叶间的缝隙,洒下碎金般的光影, 摇曳浮动。
  她看着天空发呆, 看飞鸟掠过, 看云卷云舒变幻出不同形状。
  她知道天上还藏着星星。
  姚玉沙被困住的五年里,她也会在每个夜晚守在窗边, 数着天上亮起的每颗星星吗?
  沈令月任由自己放空大脑,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
  直到肩膀上的重量忽然一轻。
  “这么快就醒了?”感觉只过了一小会儿的样子。
  沈令月扶了燕宜一把,等她迷蒙的双眼渐渐恢复清明,忽地抓住自己手腕, 脸上出现罕见的,极大的情绪波动。
  “我,我刚才……”
  沈令月秒懂,连忙捂住她的嘴,用气声问:“你终于做梦了对不对?”
  燕宜飞快眨了两下眼, 点头。
  沈令月狗狗祟祟往四周看了一眼,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咱们回家。”
  二人手拉手去向同安公主告辞。
  “你们俩跟着忙前忙后好几天,也辛苦了,是该回家好好歇一歇。”
  同安公主还说,等过几天姚玉沙的情况稳定了, 姚大人就会把她接回家去慢慢照顾。
  沈令月点头,“那我们以后就可以去姚府探望玉沙姐姐了。”
  等二人上了马车, 确认车厢内隔音良好,这才催促燕宜快讲讲她这次梦到了什么。
  沈令月嘟囔:“玄女娘娘托梦也真是随心所欲,之前天天盼着它来它不来, 你打个盹儿的工夫,它倒是送上门了。”
  燕宜好笑又无奈,小月亮这架势怎么像是要把“玄女娘娘”给坐实了。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问沈令月:“你知道黄历吧?”
  “知道啊,就是那个出门前要看一眼,今天宜什么,忌什么的嘛。”
  沈令月一副很懂的样子,“我每次抽新卡之前也要看一下黄历,选个吉时良辰呢。还有抽卡时面向哪个方位,佩戴什么饰品会助运……”
  “停停停。”
  燕宜哭笑不得地打断她的抽卡经验分享。
  就知道她那点儿知识来的都不太正经……
  “黄历不只是用来预测吉凶的,它原本应该叫‘皇历’,是皇权的象征。黄历必须由朝廷颁布,以皇帝的名义下发,民间不可私印。尤其是在王朝更迭,新王朝初建时,开国皇帝颁布黄历就意味着他是得到天命承认的‘天子’,受命于天,牧守万民。”
  “更重要的是,黄历颁布后,可以指导百姓进行农业生产,指引农时,比如二十四节气,何时开垦,何时播种,何时浇灌……如果没有黄历,一旦误了农时,就会天下大乱。”
  燕宜一边解释,一边蘸着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黄字和皇字。
  沈令月坐姿乖巧,听得认真。
  “就是日历嘛。如果没有了日历,我们也不知道每天该怎么过日子。”
  这么说的话,她以前好像从来没有思考过,到底是谁规定了从哪天开始才是新年的一月一日呢?
  她问燕宜:“这个应该也是钦天监的工作之一?”
  燕宜点头。
  “可是这和你做的梦有什么关系?”沈令月糊涂了,“难道玄女娘娘要我们去编黄历?”
  但是她俩都不是学这个的啊。
  燕宜咳嗽了两声,强调:“我是想先让你知道,黄历这个东西很重要,假如编写黄历的钦天监官员出了差错,是要误大事的。”
  “对哦,算不准吉凶也就罢了,若是耽误了老百姓种地,粮食减产,那可就凉凉了。”
  沈令月抬手比了个砍头的动作,“宫斗剧没骗人,钦天监果然是高危职业。”
  燕宜勾起唇角,露出一个神秘又欣慰的微笑。
  “所以我梦到姚玉沙了。她在姚大人夫妇和陈昂的照顾下,一天天渐渐好起来,虽然在梦的最后也没能完全恢复如正常人,但她在算学和观星方面的天赋与才华已经完全展现——”
  沈令月高兴得差点跳起来磕到脑袋。
  “太好了!”
  燕宜笑着点头,“而且她好像忘记了被困住的那五年,记忆和心智都停留在未出嫁前的十八岁,还是那个没有烦恼的姚家小姐。”
  这对姚玉沙来说或许是最好的结果,她不记得姚白榆,不记得自己离开过姚家,仿佛一切都没有变化。
  “一定是玄女娘娘显灵了!”沈令月感动得又想哭了,不停冲着虚空拜拜,又催燕宜往下讲。
  “嗯,我在梦里还看到了关璞。她长大了,拜了姚玉沙为师,她们师徒两个研究起算学和星象简直废寝忘食,然后就找出了很多古星图中的疏漏,大胆纠正了前人研究中的错误,绘制了全新的星象图。”
  燕宜现在回想起梦里的画面,都为这两名优秀的女性感到骄傲。
  她看到年轻的关璞意气风发,穿着和男子一样的官服走上了太和殿,当着满朝文武官员侃侃而谈,利用自己的星象知识,分毫不差地预测出了下一次日食的发生时间。
  她看到关璞站在钦天监的官署里,组织带领一群男性官员编写下一年的黄历。
  她还看到关璞身上官服的颜色换了又换,从青色到绯色,她走过的地方,无数男子都要为她俯首低头,称一声“关监正”。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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