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那就好,那就好。”赵公公:“陛下……多月时刻挂念着您二位,不知这些时日,生活可还契合?”
又来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出现就问不出别的话。
这问题现在都有标准答案了。
苏云青自然达道:“一月一次。”
“一月!太久了!”
赵公公居然知道这些事了。
苏云青喝茶掩饰不安。
赵公公:“陛下让老奴来问问,二人的想法。”
苏云青:“什么、什么想法?”
“何时给侯府添个小侯爷啊?”
苏云青额间冒汗,嘴角抽搐,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贺三七闻言张大了嘴,惊愕盯着那两人看,他不在侯府的时候都发生什么大事了?怎么就到小侯爷身上了!
而贺仲良阴沉盯着赵公公,仿佛在他眼底,赵公公已经是个断气的死人,他近乎一瞬便知道李澈的打算。
萧叙难得一次没有反驳,深不可测的眸子注视着苏云青,她微微喘气的唇,半天没有回应。
良久,苏云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尚早。”
“不早啦。旁人成亲一年两年,小儿都能唤娘了。”赵公公殷勤笑着,注视萧叙,“侯府一直不添子,夫人总以身子不好未有搪塞过去,一年还未养好身子?”
苏云青指尖扣着瓷杯凹凸不平的花纹,平日萧叙都会帮她解围,今日怎么一句话不说。
赵公公今日逼迫如此紧,李澈迫切想要握住侯府的把柄。
苏云青:“先前奔波劳累,身子并未得到修养。”
她无助转头,准确无误撞进萧叙的眼里,那里有不同寻常的情绪。
她手在桌底下掐了他腰一把,齿间挤出两字,“说话。”
萧叙回神,“待夫人身子养好再议此事。”
他摆手让侍卫送客,果断道:“夫人一会还有事,便不送公公,您慢些走。”
苏云青一刻不敢在侯府多待,贺老将军本就不喜欢她,再听到这事,免不了与萧叙相聊,她索性避开算了。
昨日回京不得空,今日已和阿钥相约。
青罗坊重新开张,苏云青去料库挑选布匹,随后交给绣娘给了份尺寸单子。
绣娘打趣道:“夫人怎么久,可算想起给侯爷做件衣裳了。”
青罗坊氛围极好,大伙一起做事,偶尔聊聊天,过得非常欢快,此时打趣苏云青也并未觉得不妥,只是有些羞愧。
“说的是……将军心中是有不悦。”
“哦……对、对了。”苏云青止言,不知当不当交代,“那个……下身我未量……裤子怕是要做的大些……”
绣娘缩起眼来,“夫人,还羞上了,这裤子不量不好做,长了短了大了小了,到时可不好改。”
苏云青:“就……就比正常的……往大了做,将军他身高腿长……”
“好好好哈哈哈。”绣娘点头应下。
“苏瑶!”阿钥从旁边冒出个脑袋,见到她万分激动,直接扑了上去。她将苏云青翻来覆去检查一遍,确保她无事才拍着胸口大松口气,“你没事太好了。”
她紧忙把人带到里屋,将近日所得的信息都与苏云青说了一遍。
一沓纸摆在她的面前。
“半年时间,我已有权接触过往史记,你托我查的事,大致查的差不多了。”阿钥一张张纸与她说:“朝局变动,师父惨遭处死。这几个官差原先和户部来往密切,原来能在师父身边吃点油水,但而今皆受命陛下,怕是不再可信……”
“还有……你要的药册禁书在史馆里也有记载,你研究散气丸做什么?”
苏云青:“没什么,只是经历这一遭,日后能有用处。”
“是做什么用的?我看记录复杂,可成性不高,用的药材也刁钻。”
“战场能用。”苏云青搪塞过去。
阿钥点点头,“那本册子不好带出来,我记在脑子里,每回去春花阁时记录一些,现在写完放置在春花阁后厨左边暗角的柜底。”
苏云青:“好,多谢。”
阿钥在一沓纸中翻找,“苏济没有动作,准确说他有巴结其他官差,但陛下大肆查税案后大家都不敢多动半分,他并未攀上一官半职。倒是,苏长越……”
“……如今,刑部左右侍郎,现在还平白多了个少侍郎,就是他,算是升了职权,屈打成招的罪犯不计其数,在他手里活不过三日。”
苏云青若有所思,“还有其他调查到的事吗?”
阿钥愧疚道:“苏济心计深厚,为人谨慎,罪证不好查。苏长越每日只管审问犯人,不与刑部以外的任何人交谈。至于苏欢雪,我只在城内见过她一次,她乔装打扮,去过一次许府,再之后又消失无踪了。顾家早已退婚,但不知她为何仍不露面。”
苏云青:“没事,不急。衣铺仍未确定安全无恙,你暂时先别回来,继续待在太史阁。”
“好。”
两人多月未见,杂七杂八的事一谈晃眼一日既过。苏云青有意避开撞见贺老将军的时辰,一日两餐皆与阿钥在外用膳,天黑才回侯府。
偷偷摸摸一进门就被萧叙逮个正着。
“宴山……”苏云青缩缩脖子,现在知道要哄着点了。
萧叙身影修长,阴影笼罩而下,目不斜视俯视她,“夫人,是玩过了时辰?今日这么繁忙,见了哪些人?两道膳时都不落家?吃了什么菜?”
一连串的问题抛过来,她都不知道该回哪个。
苏云青扯出抹笑,“我,不是让周叔给你传话,不在家吃吗?我和阿钥在春花阁用过膳了。”
萧叙:“是啊,饭菜上桌你的话才传来,是怕我去找你?这么想甩了我?”
苏云青胳膊被他逮住,往屋子里拉,她舌头打结,疯狂解释道:“没有,真的没有,我就是与阿钥叙旧……”
前厅桌上还摆着用过的膳食,油冷却结块,每一道都是她爱吃的菜,没一道他的辣菜。
摆给她抱怨呢。
苏云青:“我知道错了,下次我一定早点让周叔回来传言,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金卫台交于他人管辖,萧叙现下在京城是个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每日哪都不用去,就守在侯府,反倒是苏云青要忙于衣铺重新开张的事。
今日把他落下,他心生哀怨。
“外面冷。”
萧叙把她拖回自己房中,热水备好,浴室雾气腾腾。苏云青扫他一眼才发觉,他沐浴完了,这是重新给她准备的水。
她局促站在浴室里,记忆中一掌推烂的门,历历在目……
“我,要在这里沐浴?”
“你不是说我的房中暖和?”
“我只是想要一盆,炭。”苏云青双手摆出盆状,纠正道。
萧叙:“没什么不一样。”
“不一样大了。”
“天色不早,你确定要这样耗着?”萧叙眉宇升起戾气。
苏云青一摆头,她的衣服整整齐齐摆在一边,红彤彤的肚兜摆在最上边,他们熟悉到这个地步了……
她随意沐浴完,人才出浴室,手腕又遭人攥住,猝不及防拉回床榻之上。
“萧宴山。”
话音刚落,大掌禁锢她的腰肢轻松压在床内,不许她动弹半分。
她又无奈妥协了,背对他而睡,还没一会儿,他的胸口贴靠向她,胳膊圈住她的腰肢,漆黑的夜色下,嗓子沙哑蛊惑。
她第一次知道,‘苏瑶,我们是夫妻。’的下半句。
“其实,赵公公所言……并无不妥。我们何时……”萧叙欲言又止,“……要一个?”
苏云青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圆溜溜的眼睛惊愕瞪在黑夜中,她拽住他的胳膊,腾坐起身,“萧宴山,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的面容藏在墨色间,看不清。
“我知道。”
他们之间需要羁绊。
苏云青:“你疯了吧?!你难道看不出李澈是什么谋算!那是质子!我生出来的儿女,要送入宫中做质子!他们的生死,全在李澈一念之间。”
萧叙蹙眉,断定道:“我绝不会让他们变成质子。”
苏云青心底发怵,她知道他是何计策,孩子能栓她一辈子,她的一生会搭在侯府,再出不去。
她郑重道:“你说三年后放我自由,这话还算数吗?”
“苏云青!”萧叙反扣住她的手腕,“我们不是谈妥了?不和离?!”
苏云青:“当初三年期限不是一样谈妥的?”
“你现在什么意思?”萧叙眸子骤缩。
苏云青深吸一口气,询问道:“好。我问你,我现在的钱够用,乌余的单太冒险,我不想接了,能不能拒单,它确实能赚不少,但这个节骨眼上……唔!”
话音未落,他的吻强势压下,她近乎无法在他怀里动弹,整个人被他压在身下,密密麻麻的吻铺天盖地,大掌在她身上放肆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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