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夫人,戎芜危险,不是你该踏足的地方。”萧叙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耳畔,“告诉我,你调查出了什么事?”
他这般一问,苏云青的理智回归了些,她试图夺回身体的掌控权,但奈何拧不过他的力道,他的话与动作太温柔……温柔得近乎蛊惑……
理智被抖得七零八落。
“……唔……黑甲军里有叛徒……”
她蹙紧眉头,绷直脊背,头一次经历这样的怪感,失控倾泻而下。她瘫软在一旁,目光涣散,缓了会儿劲,眸光骤然一狠,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把撕磨她脖颈的人狠狠推开。
萧叙目光阴沉,从她身体里退出来,慵懒坐靠在一旁,臂弯懒散搭在桶沿,泛着光泽的指尖自然垂搭悬在水面,任由苏云青掐着他的脖子。
她圆圆的眼睛水雾朦胧,恶狠狠的眼神防御他,双颊泛着绯红,像只炸毛的小猫。
氤氲缠绕的黑眸,扫过她白皙肌肤留下的暧昧吻痕,落在她贪婪喘息嫣红水润的唇瓣。
她收紧掐住他脖颈的五指,却威胁不到他半分,“你在试探我?”
“夫人,方才不是也在试探我?”萧叙眸光染上绯色,肩膀上的鲜血顺凹凸有致的肌肉歪歪扭扭滑进水里。
他圈住她的腰,想托她起身。
苏云青咬牙警告他,“你越界了。”
萧叙笑而不恼,“水要凉了,我带你去歇息。”
两人僵持一会儿。
萧叙:“你还有力自己起来?”
苏云青面红耳赤别过头,肉眼可见红透的身子愈发诱人。萧叙也忙挪开目光,“抱歉。但我们是夫妻。”
苏云青:“……”
所以,她期盼和离的形婚,变成了夫妻义务?
她手腕被用力向他一扯,猝不及防跨坐在他腰上,萧叙仰头看着她垂下的眼帘,眼底暗潮翻涌,认真道:“你可以报复回来。”
苏云青长发垂落,半遮半掩地挡在胸口,雾气摩挲暴露在外的半截上身。
“你、你你,放开我。”
这般坐着,她甚至能清晰感受到他腹肌的轮廓,热度几乎灼伤她的皮肤,脸红得快滴出血。
萧叙扣住她盈盈可握的腰肢,他们不隔半点料子相互接触着,忽然正色道:“边关不比临安,戎芜人多眼杂,危机四伏。”
“你若想知道何事,可以直接问我,不必试探。”
苏云青眸光一沉,“有关戎芜。”
他沉默一瞬,低声道:“顾帆曾是那里的县令。”
“什么?!”
他没给她追问的机会,萧叙托住她的臀,直接抱着她跨出浴桶。这么一动,腿心蹭过他紧绷的腹部,本就余劲未褪,苏云青整个人一哆嗦,轻哼一声,软趴在他肩头。
他取下帕子为她擦身,这回眼睛都不闭了。苏云青光脚踩在柔软的白色兽毛上,羞涩抢过帕子,躲在一边,“我、我自己来。”
她动作磨磨唧唧,他直接抢回来动作利落给她套上衣裳,把人塞进被窝。
边关夜寒。
苏云青裹紧被子警惕看着浑身滴水站在床边的人,“咳……你……你没别的被子了?”
“没有,你盖就是,夜里冷。”
萧叙换完衣裳,吹熄烛火,规矩在她身侧躺下,中间隔着一道‘界限’。
她背对他而睡,迷糊之间,‘界限’早已不复存在,半梦半醒间被他捞进怀里,他均匀的呼吸洒在她的发端,手臂牢牢圈住她。
他每次靠在她身边,似乎都毫无防备睡得很沉。
今生发展速度加快太多,她竟然提前到达边关,与前世导致身死的证据居然仅一步之遥。
只是,她从来不知,这里面还穿插了一个人,顾帆。
那她的死,和他有关吗?
敌友难辨。
苏云青睁着眼,思绪纷乱。
上次从京城运送药材,他主守城门,竟然放了行。他应该是想帮萧叙获取好感,想和萧叙合作,找出他姐姐的死亡原因。
若真如她的分析,那前世很有可能因为她查出兵马,害她暴露身份行踪,惨死大漠的除了小道士,还有顾帆?
困意席卷,她在杂乱的思绪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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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临安(14)
晨光穿过营帐, 颠簸一路难得睡个平稳觉,两个人睡到日上三竿。
前半夜冷边关寒风刺骨,苏云青蜷缩一团往他温暖的怀里钻, 后半夜却又嫌热, 扭头把他甩开, 连被子都踹开大半, 就是不挨他。
萧叙捏着眉心醒来时,只见怀里的人成了扭做一团的麻花被,苏云青此时贴靠在角落自顾自酣睡。
帐外几道急促的脚步声来回徘徊, 萧叙听见却没理, 丢开麻花被贴靠在她身后继续睡。
“热……”苏云青睡了会儿,热得透不过气, 十分嫌弃把人推开。
“…………”萧叙坐起身直接把人拎起来,“别睡了,起床。”
苏云青顶着头杂乱的发,揉了揉犯困的眼睛,打了个哈欠, “你干嘛?”
“你不是不想睡了?”
“我想睡啊,你别挨着我。”苏云青哀怨挣脱他的手,脑袋一沉, 砸回枕头上闭眼继续睡。
萧叙站在床边,无奈盯着她, 转身去换了衣服。
帐外隐隐约约传来贺三七抱怨的声音, “怪事,这都什么时辰了,还没醒?”
芳兰:“夫人……在里面。”
贺三七来回踱步,“她在里面咋了?给他砸晕了?你们在临安他俩也起这么晚?”
以前他赖床, 萧叙天还没亮就能把他逮起来,什么时候萧叙能睡到昏厥?
芳兰点点头,“差不多时辰。”
贺三七指着高挂的红太阳,“这都快午时了!”
要不是苏云青在里面,他早就直接冲进去,都快怀疑少主是不是出事了。
封言和周叔这时带着早午膳前来,打了个招呼,“贺小将军。”
封言规矩行礼。
“哑巴?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贺三七困惑打量他一眼。
周叔:“少主和夫人从临安带来的孩子,原先在明翰堂求过学。”
贺三七:“被李甚割舌头的倒霉蛋?”
封言点头如捣蒜。
“昨夜你们回来太晚没见着你人,少主和我交代过了,然后你空余时间,跟在我身边学武。”贺三七凝封言腰侧的长剑一眼,“剑都赐了,苏大小姐很喜欢你?”
封言打了个手势。
周叔帮他说:“他说多谢他们的收留。”
贺三七眉峰一挑,“周叔,你还看得懂手势?”
周叔:“相处久了,能大概了解他的意思。”
贺三七摆摆手,“我看不懂,你日后跟着我,不必多说,干就对了。哦对,你也说不了,那更好了,懒得和那些人废话。总之,让你杀谁给他一刀,没死给两刀。”
封言听得特别认真,对他的崇拜一涌而上,溢出眼眶。
贺三七双臂环胸,“我就说这苏大小姐是个祸害,现在还没醒!有帐不住,非要赖少主这做什么。”
周叔急忙捂嘴,“贺小将军小声点。夫人在临安忙于治疗瘟疫,差点丧命,又整治临安铺子,多日未歇个好觉了。”
贺三七欲言又止,“她染病了?”
周叔长叹口气,“是啊,发现时……口吐鲜血,都已是濒死之人。”
营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知是不是两人在换衣,偶尔拌两句嘴。
没一会儿,萧叙唤人道:“周叔。”
周叔紧忙带芳兰进去送早饭,营帐内萧叙与苏云青各坐一端,隔得甚远,“那个……夫人,您坐的有些远了,这菜不好夹啊。”
苏云青不情不愿挪到萧叙旁边坐下,不语他多言,眼皮厚重,托腮犯困。
“少主,贺老将军请您和夫人用完膳后去趟军帐。”周叔汇报完后,领着芳兰收拾屋子,又将凌乱的浴室打扫一通。
水声哗哗而响,苏云青埋头吃饭,耳朵都红透了。
……
军帐内,几位身高马大的黑甲军副将排在两端,贺老将军负手立于地图前,仔细端详图中要处。
“大将。”贺三七在议事时,颇有礼貌行礼问候,“少主来了。”
贺仲良身高魁梧,五官棱角分明,眉峰犀利,双目狭长,眼角叠堆久经风霜的褶皱,唇边有着一圈没打理的胡茬,略显凌乱,却又不怒自威。
军帐内气氛低沉,几名五大三粗的将领仅仅是站在那,就已感受到一阵血气。
“少主。”帐中之人,回身行礼。
苏云青身着款式简约的月白素裙,举手投足端庄清雅,安静跟在萧叙身侧。她的身高在女子间算中上程,可如今在这营帐里,显得娇小无比,四周的一切对她而言都像一堵会移动的大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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