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谢乔一次性招募了十支自定义部曲,[西凉连弩骑],并通过[兵营]的训练和一些小规模的实战,快速升到了三级,总人数为二百八十人,个个精悍勇武。
  这是一支双武器的部队,以连弩为主武器,以长弓为副武器。
  长弓配羽箭是远程攻击,连弩配细枝短箭则用以中近距离的突防和密集的攒射。同时,由于马匹优良,军士骑术精湛,还拥有极高的机动性。一旦箭矢耗尽,还能全身而退。
  如風驰电掣般穿梭于战場,用谢乔原世界的一句游戏术语来说,叫做游龙。
  总而言之,这是一支不可能被全歼的部曲,她手中最锋利的匕首。
  陈国,刘宠得了那批投石车,初时确也兴奋了一阵,投石车操演时,乱石飞空,果然威力惊人。
  但二十架投石车逐渐满足不了需求,他便命人依样画葫芦,自行打造。不过却是东施效颦,质量远远达不到最初这二十架的水准。
  即使工匠不断改进,也鲜有寸进。
  直接谢乔的使者再度出使陈国,带来了[投石车2型],售价两百金,同样可以良木折价。
  陈梁两国关系愈发和睦,边境贸易繁荣,互通有无,相安无事。
  西凉。
  张梁伤愈后,执意要踏遍州郡,去寻觅那些尚在受苦的太平道信徒。
  谢乔虽然担心他的安危,但也充分理解他的坚持,理解他的理想,放手隨他去。为护卫周全,她增派西凉骑兵相隨。
  这三年间,张梁的足迹遍布中原,不断接引着黄巾军民,以及在连天烽火中流离失所、食不果腹的流民,前往他们梦寐以求的净土,安居乐业。
  通过[空间传送符]瞬间抵达长城外的天平道信徒或流民,需经过黄意的初步筛选,审慎地剔除其中可能混入的奸细或身染疫疾之人。
  若有答话含糊、形迹可疑者,便会被带到一旁,由专人进一步审讯,甚至暂时羁押。
  隨后是检视疫疾。随军医者上前,仔细查看各人肤色、呼吸,并轻触额头探查体温。若发现有人面色潮红、咳嗽不止,或身上有不明疹块,便会立即将其引至预设的隔离区域。医者为病患诊治,力求阻断疫病传播。
  而进入长城者,若家属中有精壮男丁,可以选择成为军户。成为军户,待遇极佳,且军户眷属并不禁足,服役期满,还能迁回內地。
  若有一技之长,如铁匠、木匠、医者,则录入专门的匠籍或医籍,入籍榆安、龙勒二城,充实城中百业。
  若两者都不是,也可以以普通百姓的身份编入户籍。
  凡入籍者,子女均可送入榆安的官学。
  三年时间,根据黄意的统计,二城二关之地,总人口已经突破了八十萬,且还在源源不断上涨,一路往百萬人狂飙去了。
  谢乔听完这个数据,心潮澎湃,心中踏实异常。
  要知道,据可信的史料记载,东汉二百余年间,整个凉州地区,包括武威、金城、陇西、张掖、酒泉、敦煌等数郡的总人口从未突破过五十万。
  在素来贫瘠、气候恶劣的西凉之地,养活如此多的人口,绝非易事。
  幸得早有规划,各类资源由官府统一调配,官吏百姓上下一心,统筹协调,人数虽众,也能勉力维持。
  二城二关之地的主政者,皆是不可多得的治才。
  谢均现基本将榆安城內的庶務,交予了何颂与张宝二人。榆安是谢乔势力的大本营,重中之重,但二人配合默契,治理井井有条。
  何颂是何颙的从弟,当年何氏家族一大家子都被何颙带入西凉。何颂虽年岁尚轻,然聪敏好学。谢均便察其才干,招为掾属,令其随侍左右,观摩政務处置。起初,何颂只是在县府负责整理简牍,传达政令。渐渐地,谢均便放手让他尝试草拟文书,处理一些民事纠纷。如今数年历练下来,已然通晓民情吏治,处事老练,足以独当一面。
  龙勒县丞何垣,曾是京官,治理小小县城,自然不在话下。
  黄易统管整个长城防线的军政,提拔了许多原黄巾军中的优秀将领,作为中流砥柱。长城防线坚不可摧。
  谢均,则是谢乔在西凉的代言人,或者说她的眼睛。卸下榆安政务后,他轻松了许多,但仍然需要每日往返各地,利用谢乔给他的子系统的【背包】功能,运送露天煤場采集的煤块,高山牧場的肉蛋奶,往[大仓]中补充,与此同时,昼夜不停地创建[屋舍]的建造任务,并监察各地情况,却保万无一失。
  她对谢均是绝对放心的。
  面对汹涌而来的人口,住宿成了头等大事。依旧沿用过去的老办法,先期抵达、已安顿下来的百姓,被动员起来,发扬互助之風,家家户户都尽量挤出些空间,接纳新来者。
  城中空地、长城脚下,也搭建起了一排排整齐的军帐,以木为骨,覆以厚实的毡布,勉强可避風雨。
  甚至,当安置不及,部分拖家带口的流民仍在寒风中瑟缩之时,被匈奴两大部族的牧民慷慨地领到毡房中暂住。
  到了冬季,天寒地冻。差役会每家每户分发煤块,百姓可以烧炕保暖。这些煤块质地坚实,一块便能燃烧甚久,往往入夜时添足,便可保一室温暖,直至天明。
  西凉骑兵的铁蹄踏处,烟尘滚滚。
  校尉一声令下,数百名西凉骁骑如离弦之箭,直扑匪巢。
  斥候先行,探明贼踪。大军继至,或设伏诱敌,或长途奔袭,断其粮道,塞其归路。三年之间,盘踞丝路南线多年的大小匪帮,或被剿灭,或望风而逃,彻底扫平了匪患。
  丝路畅通,货物远远不断销往西域。
  尤其是榆安生产的陶瓷、丝绸等,经商贾之手,运抵西域各邦,往往能换回数倍乃至十数倍价值的夜光璧、和田玉、明珠、琉璃等奇珍。而谢乔最为看重的,则是从大食、波斯等地辗转贩来的实战能力极强的阿拉伯马。
  除了这些远销的贵重商品,西凉本地的物产亦日渐丰饶。棉花已在军民中推广种植,收获后,妇孺们便围坐一起,先用手剥去棉籽,再以木制弓弦弹松棉絮,而后细心纺成棉线,织成土布,虽不比丝绸华贵,却也厚实耐用,可御风寒。
  得益于此地白日酷热曝晒、夜间寒凉如水的独特气候,所产的蜜瓜、葡萄、李杏之属,甜度远胜他处。自颍水被引入榆安、龙勒灌溉区后,昔日诸多旱地变为良田,瓜果种植的田亩更是逐年扩张。
  这些成熟的瓜果,除了满足本地军民的需求外,品相上佳者便由商队精心包装,运往远方贩售。
  长城内的军户,与长城外的匈奴部族,勺夏和温洒两部,睦邻友好,通过集市,公平交易,互通有无。甚至在市集上相识,一来二去,眉目传情,汉匈两
  族通婚的情况也常常发生。
  草原部族得到稳定的环境修生养息,因这稳定的互市,生活大为改观。
  他们用牲畜皮毛换来了过去难以获得的粮食、铁器与布匹,不必再完全依赖狩猎与单一的畜牧,族中老弱妇孺的生活有了保障。
  温洒部族利用源源不断的水源,再开支渠,将水流引入昔日的不毛之地。又在迎风面种植沙棘、梭梭等耐旱植株,以固沙土。数年经营,昔日的沙地竟也泛起了绿意,逐渐拓宽为新的草场与耕地,部族甚至因此扩大了原有的绿洲面积。
  然而,安逸并未消磨他们的警惕之心。草原的法则便是弱肉强食,亘古不变。
  一个部族若想延续,居安思危是必修课。
  因此,温洒的君长比都骨下令,部族中的青壮男子,在放牧之余,不得懈怠骑射操练。虽然他们已经摆脱了原先羌渠单于的控制,但单于的追兵随时都有可能兵临领地。
  越操练,越安心。
  过去他们日夜担心,提心吊胆,但此刻,他们有信心,凭借手中的弓刀和□□的骏马,以及与长城之内,汉家军户的守望相助,足以抵御任何来犯之敌,守护这片来之不易的新家园。
  没有了往日单于沉重的盘剥,不必再将辛苦养大的牛羊作为贡品上缴,牧民们放牧的每一头牲畜,都是自己的财富。这份实实在在的好处,让他们对眼下的生活倍加珍惜,也更坚定了他们守护这片安宁的决心。
  而在梁国。
  那一万八千黄巾俘虏,终于迎来了三年役期届满之日,可以恢复自由身。黄巾俘虏于校场空地上列成数个方阵。
  这些人面容带着三载劳役的疲惫,然眼神中却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期盼,还有一些类似于近乡情怯的紧张。
  不多时,工官毛玠在吏役的簇拥下,来到早已搭好的木台前。台下,数张长案依次排开,案上堆放着成串的五铢铜錢和一袋袋扎紧了口的粟米。
  这三年时间,他们勤勤恳恳,在梁国境内完成了大量的劳动,建造了一个又一个官方工程。自然要按照承诺,分发錢粮。
  毛玠清了清嗓子,扬声道:诸位,服役三载,今日功毕。依谢府君之诺,发放尔等应得之钱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