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崔衍昭:幕后主使也被处死了。
  王适安:呵。
  崔衍昭拉着王适安袖子晃晃,皇后,我有分寸。
  夷三族他夷不动。
  不仅是因为观念问题。
  江南正在发展期,前线作战和后方积累都无比需要人口,他是顺应发展需要。
  崔衍昭:而且刺客也不过出现过那一次,之后便没有了。
  看崔衍昭认认真真给他解释,王适安心里固然不满意,却也舍不得驳斥。
  罢了,反正以后他在。
  气氛依然凝固,崔衍昭为转移王适安注意,再次提道,析儿已经会背诗了,皇后可要听他背诗?
  闻言,王适安视线扫向此刻坐在几案边翻翻这本书,又看看那本书,似乎十分忙碌的崔析。
  王适安冷淡,只会背诗有何用?防身才是要务。
  崔衍昭心虚。
  王适安是在点他吧。
  他那时确实没搞好宫里的治安,唉。
  王适安说完,摘下榻前短戟,拉起崔析就往殿外走。
  崔析有点怕王适安,被拉起时,可怜巴巴地看崔衍昭。
  崔衍昭无情地忽略了崔析的求助。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跟在后面看王适安要做什么。
  王适安走到殿外才停下,手抚上崔析脑袋,看着。
  说罢,他掷出短戟。
  砰
  轰然的倒地声。
  视野中,被短戟击中的那棵三人合围的朴树只剩半截,另外半截已经断裂,此刻横躺在地上。
  崔析本来还很害怕,看到这么大的动静,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王适安:以后这也是你的课程。
  崔析:哇!
  崔析现在满脸写着期待。
  崔衍昭:
  王适安的厉害他早就知道,此刻令他沉默的,是那棵树。
  那棵树是前朝开国皇帝手植,到现在已经有五十年了。
  他一直把它当珍贵文物看待,可是
  好可怜一文物。
  崔衍昭决定待会找人抢救一下这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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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树:人与树的悲欢并不相通。
  大家久等啦,明天应该还有,如果不被抓去加班的话。
  祝大家国庆佳节快乐!中秋佳节快乐!么么哒[玫瑰][玫瑰]
  第140章 帝王之姿
  思考完抢救文物的人选后, 崔衍昭发现王适安脸色不知不觉变得不太好看。
  眉头也紧皱着。
  而且他从王适安身上闻到了血气。
  崔衍昭心里一跳,瞬间心里想了很多,皇后
  本来还沉浸在期待里的崔析也担心地仰头, 脆生生问:阿家怎么了?
  王适安语气轻描淡写:旧伤发作, 并无大碍。
  他目光在崔析身上停了下, 又扫向崔衍昭。
  崔衍昭懂了。
  王适安才露了一手,不想破坏在崔析心里的形象。
  崔衍昭:析儿学习一天也累了,回含章殿休息吧。
  说罢示意宫人把不是很情愿的崔析抱走。
  接着崔衍昭又对守在门外的另一宫人吩咐:唤太医令过来。
  在这些都安排好后,他拉着王适安入室, 紧张地打量王适安:皇后伤在哪里?
  他也没光等着王适安回答,王适安在乎颜面,很可能不会说。
  想到王适安是掷出短戟后才创伤发作,崔衍昭重点留意王适安发力时可能牵动到的地方。
  他手指轻轻地依次触过王适安的肩膀、胸膛、腰间,一刻也不错过地关注王适安神情, 问道:是这里, 这里,还是这里?
  因为担心刺激到王适安伤口,他动作很小心,都是轻轻一碰就赶紧收回。
  王适安忽然紧握住他的手腕,似乎是不想让他再动了。
  崔衍昭正找伤口找得起劲,此刻被拦住, 心里十分疑惑。
  王适安凝视他, 片刻后勾起一抹笑,意味深长地问:阿昭是在调情?
  虽隔着厚重的铠甲, 崔衍昭动作又轻得仿佛没有,但看着崔衍昭手在他身上动来动去,他回想起以前的亲密, 不禁意动。
  崔衍昭花了点时间理解王适安的话,有些生气。
  都出血了还开玩笑。
  简直一点也不在乎身体。
  身体不好怎么等到继位?
  崔衍昭于是脸一冷:胡闹!
  话出口后,他猛然意识到不对。
  他刚才在凶谁?王适安?
  崔衍昭感到前途黑暗。
  完蛋,和大臣们冷脸习惯了,现在竟然对王适安也这样。
  崔衍昭弱弱地解释:我不是针对皇后,我只是突然想起生气的事。
  王适安凝视他,眉头一挑,语气不辨喜怒:是吗?是我让阿昭生气了?
  崔衍昭无话可说。
  感觉继续说下去无论怎样都是死路一条。
  既然如此
  崔衍昭心一横,不说话,默默地换了动作,直接解王适安铠甲上的锁扣。
  既然已经吸引到了仇恨,那就让仇恨来得更猛烈吧!
  他今天必须知道王适安伤在哪里,伤势是否严重。
  解开胸前的锁扣,再抽下腰间束带,整套筒袖铠就能脱下来了。
  王适安内着的是一件绯色长裾,因为颜色缘故,就算染了血也看不出来。
  但随着铠甲解开,崔衍昭已经闻到了更强的血气。
  崔衍昭本来决定做个冷漠无情的卸甲机器,但闻到血气,心里情绪一瞬间又都涌了上来,不敢再脱下去。
  崔衍昭泪目:皇后若有不测,我该如何?
  王适安:
  他未想到自己在崔衍昭心中竟脆弱成这样,稍有创伤就生性命之忧。
  可是看崔衍昭低头落泪,伤心到极点还不忘拉着他的衣襟,一副绝不放手的模样,他又实在无法生气。
  而且崔衍昭比他离开时更清瘦了,想也只能是思念他所致。
  王适安心里一软,安慰道:我没事。
  这时太医令来了。
  太医令一来就看到陛下神色忧伤。
  然后太医令闻到室内的血气,看到了已脱下铠甲的皇后。
  难道皇后伤势不妙?
  昔年琼佩,同沐晨照。
  今见破镜,回影独伤。
  太医令脑补出了陛下和皇后生离死别的场景,也忧伤起来。
  陛下会医术,而且水平精深,连陛下都这个表情,那
  但他终究是专业的医生,即使心里很忧伤,还是积极地上前给王适安看起伤势。
  看完后,太医令留下伤药和药方,撤回一段四言诗,心情复杂地离场。
  他知道陛下爱皇后,但也不该方寸大乱到光顾着伤心。
  这还怎么成为一代名医?
  不对,陛下本就有更要紧的事要做。
  太医令走后,崔衍昭心情稍有缓解。
  因为太医令说王适安可以养好。
  有了太医令的保证,崔衍昭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实在是过头了,有些尴尬。
  他决心用其他事缓解。
  崔衍昭拿着药瓶,征求王适安的意见,我为皇后上药?
  王适安随意地躺在榻上,点头,嗯。
  王适安刚才破开的伤口主要在肋骨处,向胸腹延伸,是一道长而深的刀伤,从伤口可以看出曾经的惊心动魄。
  崔衍昭认认真真涂药,看着伤口,好像受伤的是他自己一样,都有些幻痛。
  崔衍昭:我在宫里从未听到任何人提起皇后受过这样严重的伤。
  王适安低笑,难掩自得与骄傲,我身为主帅,首要便是稳固军心。若传出受伤,军心动荡,又如何迎敌?
  崔衍昭想到汉高帝也是打仗的时候被射中胸口,还要假装没事,嘲笑敌方射得不准。
  但是王适安也太狠了,看起来根本没处理过伤口,伤口附近一点包扎过的痕迹都没有。
  崔衍昭涂药结束,拿起布条为王适安包扎。
  包扎好之后,他唤了一声: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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