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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工大院女儿奴[年代] 第8节

  许小梅仨弟弟目前都在当民兵,老大还是泉城民兵队的副队长,确实不好惹。
  许次刚一看就是来捞他姐的,那么,他会对陈棉棉不利吗?
  答案是必然的,因为她亲手打碎了他们想要的铁饭碗。
  而且老娘王喜妹能活98,身体好着呢,江所长只是借口撵她走人而已。
  但其实,女配不仅离婚是因为娘家人。
  她的婚姻,那桩落水案本身就是一场阴谋,是许家姐弟和陈金辉给赵凌成设的局。
  陈棉棉也不能回娘家,因为她是老娘一念之仁才没掐死的漏网之鱼。
  王喜妹也从小跟女配讲,她本该被掐死或卖掉,但自己留了她一条命,她就该一生一世报娘恩。
  要知道她把陈金辉弄进了局子,王喜妹能当场和她同归于尽。
  江所长把被褥捆扎好,拿出屋子锁上房门,走了。
  见陈棉棉不得不走,吴菁菁只好说:“我请个假,送你回家吧。”
  陈棉棉抚小腹,却说:“不,你再去趟公安局,就说这儿有杀人犯,叫他们来抓!”
  吴菁菁愣了一下,但鉴于陈金辉的事,并没多问,只说:“好。”
  女配的婚姻,那桩落水案从一开始就是阴谋。
  昨天因为当事人不在场,也没证据,陈棉棉就没嚷嚷出来。
  但今天,当事人许次刚居然回来了。
  而且他身上明晃晃的戴着证据,那她还等什么呢?
  大咬一口粗糙的窝头再喝口汤把它顺下去,陈棉棉养足体力,继续开撕。
  同一时间,空旷而笔直的戈壁公路上,一辆军用吉普正在疾驰。
  车后排坐着一位四十出头,身姿笔挺面容威严的女同志,正若有所思望着窗外。
  司机问:“赵主任,一大清早的,到底什么要紧事进城?”
  女同志侧首望着四月的戈壁滩上萌发的春绿,声音呢喃,仿佛在说梦话。
  她说:“我们赵家等一个新生命,已经等得太久,太久了!”
  第6章 彩礼
  这位女同志就是赵凌成的小姑,赵慧。
  她其实是养女,她的养父母共生了五个孩子,但是清一色的男孩。
  他们很想要个女儿,又是在战争中,就收养了赵慧。
  走过烽烟岁月,那五个男孩死的死散的散,小一辈也只剩个赵凌成。
  赵家总在经历牺牲,在迎接一个个阵亡烈士的骨灰盒,这还是第一次有了新生命的消息。
  那于赵慧垂垂老矣的养父,无疑会是个巨大的喜讯。
  可她暂时既没联络远她的军长老父亲,也还没敢打扰赵凌成。
  因为她最知道,赵凌成的任务有多繁重。
  再就是,赵凌成算是她养大的,她最了解,他虽然脾气冲性格刚烈,但不是个胡来的人。
  他离婚一事她也专门询问过上级,确定是女方要求的。
  但离婚后女方却又说怀孕了,还说孩子是她家的,可信吗?
  赵家等一个孩子等了太久,可万一女方是在在玩笑,在捉弄她呢?
  赵慧专门换了常服,就是想先悄悄的,于私下探个究竟。
  进了城,她命司机直奔邮局,不过首先吸引她的,却是对面,国营招待所的热闹。
  ……
  许次刚打了满满两壶开水,笑着跟江所长打招呼:“所长忙着呢?”
  江所长点头:“次刚有21了吧,好高的个子。”
  21岁的小伙子,虽然眼睛小了点,但勉强算一表人才。
  从陈棉棉身边经过,他斜勾了一下唇,上楼去了。
  江所长偶然一瞥大门,怒吼:“吴菁菁你不扫院子,又往哪跑?”
  吴菁菁要去报案,都快溜出大门了又生生拐弯:“我去拉屎。”
  拐到后院旱厕,她跳过盖着粪坑的木板再踩上依墙而码的红砖又跃上围墙,翻墙而出。
  江所长催促陈棉棉:“快走吧,不然你娘该等急了。”
  抱着脸盆被褥出院子,陈棉棉坐到了门房前的台阶上,解开了大衣扣子。
  阳光刺眼,照在身上暖烘烘的,孕妇嘛,正好补补钙。
  很快就有俩女同志从对面的邮局出来,也溜达过来,来晒太阳了。
  一个问:“妹子,这是打算上部队找男人?”
  另一个问:“孩子没事吧,你弟弟呢,公安怎么查的?”
  昨天她们俩全程吃瓜,这是来追更新的。
  陈棉棉叹息:“许小梅已经回来了,我弟应该也快了。”
  一个正在刷牙的旅客吐牙膏沫:“冒名顶替进铁管所,就关一个晚上?”
  俩邮局职员异口同声:“公安这处理有问题吧!”
  陈棉棉哭的情真意切:“医生说我的孩子很危险,需要养胎,可是招待所把我赶出来了,我得走40公里路回娘家去,希望我的孩子能挺住,呜呜。”
  正刷牙的旅客说:“四十公里,万一流产了呢?”
  住隔壁的老大娘捣着拐杖过来了:“戈壁滩有狼还有熊,要吃掉你呢?”
  虽然回乡下有班车,但并不经过村子。
  而在如今的西北戈壁,狼和熊还是常见生物,也确实会吃人,小妞妞就是被狼给吃掉了。
  但在这个时代,小城市人们相互都认识,舆论的力量也不比将来差。
  许小梅自以为赶走她就清净了?
  陈棉棉乐得呢,她正好助舆论的力量,来清算那桩落水赖婚案。
  刷牙的男同志高声问:“招待所凭啥不给孕妇住?”
  老大娘也大声嚷嚷:“江所长,你们凭啥驱赶一个孕妇?”
  陈棉棉故作慌张:“小声点,许小梅关系硬着呢,小心她喊公安抓你们。”
  男同志笑了:“她不就一会计嘛,有啥关系?”
  老大娘也说:“她有仨拖油瓶弟弟和一穷老娘,普通人。”
  泉城是工业新城,有背景的都是军转的大领导们,普通人能有啥背景。
  看人越聚越多,陈棉棉小声说:“她那仨弟弟可都是民兵啊,一个还是队长。”
  再瞥一眼院子:“我好怕,怕出了城……”
  正好许次刚出门来,老大娘一看:“那一身绿的,还真是个民兵。”
  再一脑补:“他怕不是想抓你去劳改吧?”
  泉城有五个劳改农场,专门改造从全国各地来的右派们,就由民兵看守。
  男同志说:“抓孕妇去劳改,他们怕不是疯了?”
  邮局职员也说:“仗着是民兵就随意抓人去劳改,也太黑了吧。”
  陈棉棉添油加醋:“人家可是民兵呀,右派的帽子还不是想扣就扣?”
  人群外,一位干部模样的女同志高声说:“中央一道道文件下达,三令五申不准随意给人扣右派帽子,这个许家什么来头,胆敢顶风作案。”
  许次刚全听到了,转身回了会计室,估计是装死去了。
  但江所长跑出来了:“小陈,我们给你腾了一间好房子,快去住着。”
  不是把她连人带铺盖撵出来了吗,又想请她回去?
  陈棉棉拒绝,趁公安没有来,她还要忙着煽动群众呢。
  江所长来拉她:“你一离婚妇女,娘家就是你唯一的靠山,别闹的太过分了。”
  陈棉棉顺势弯腰抚肚子:“哎呀,你撞我肚子干嘛,好痛!”
  江所长吓到后退,高举双手大叫:“我可什么都没干。”
  妇女们异口同声:“她是孕妇,不许碰她。”
  简直晦气,江所长气呼呼的离开了。
  有人搬来椅子,搀扶陈棉棉:“快坐着缓缓,别动了胎气。”
  老大娘又说:“瞧你这肚子尖尖的,肯定是男孩。”
  还有人说:“你这瓜子小脸大眼睛的,准生个特漂亮的男孩儿。”
  正好这时陈棉棉肚皮簌簌的,老大娘了然的笑了:“瞧瞧,他在动呢。”
  邮局职员也说:“好小子,听见咱夸他好,撒欢儿呢。”
  月份越大胎动越明显,一动起来肚子哗哗的。
  虽然只相依为命了一天,但妞妞已经是陈棉棉的精神支柱了。
  她挺起腹部,大声说:“不,我希望她会是个女儿。”
  从古至今,重男轻女的思想一直在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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