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男色误人!
  “那这帘子什么时候可以撤?”
  白婵道:“大婚以后。”
  那就是还有两个月!祈湛有些不能忍,“要不年后吧。”还有五天就过年了。
  “想的美,要是干娘他们还在,我应当住进李府的,大婚前都不能见面。”这儿的规矩不都这样。
  祈湛暗叹:那幸好将二老送走了!
  “他们得明年和阿妩一起回来。”
  白婵眼眸亮了亮,侧头看他:“嫂嫂要回来了?”
  听见她喊阿妩嫂嫂,祈湛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别扭,酸涩中带着些微的抵触,这种情绪来得莫名,他嗤笑一声,手越过帘子去拉白婵的手。
  啪!
  又是一下。
  “规矩些,说了大婚就大婚。”
  祈湛讪讪,算了,反正她睡相那么差,不急于一时。
  寝殿里的烛火摇摇晃晃的,茶花香气幽幽传来,白婵打着哈切,眼角沁出点泪花,迷糊的问道:“大冬天的,你从哪弄来那么多茶花?”
  金蝉宫院子里头俨然成了茶花花海。
  这天这么冷还能有茶花?
  “江南一带有一花农,擅长以大棚培育花卉,这些茶花是年初就定好的,金蝉宫建成前两日加急送来的。”
  白婵哦了一声,随即又道:“那岂不是也开不了两日?”
  黑暗里,祈湛眉眼温柔,轻声轻而缓:“不怕,明年照样会开,再让人移些四季都开的品种,这样年年都能见到满宫的花。”
  说到后头,白婵呼吸趋近平稳。他轻笑,翻身面对着她,透过薄薄的纱帘描摹她柔美的下颚线。
  人和人之前真是奇妙,一年前他们初识,他还防备她猜忌她。此刻只觉得她哪都好,眼睛好看,冻红的鼻尖也好看,唇角抿出的弧度都比特别合他心意。
  他试探摸摸她额角,她没动,他又大胆的摸摸她的脸,细腻柔软的触感令他心口也跟着柔软。他干脆撩开帘子凑了过去,睡梦里的人很乖的滚进他怀里,刚想将人搂紧,怀里的人一脚踹到他重要部位。
  祈湛躬身龇牙,怀里的人转了个弯,脚已经有横着趋势。缓了缓,他也不敢动了,闭目要睡,睡得迷迷糊糊,一条腿直接蹬到他脸上,挤得他鼻子都变了型。
  他轻呼一声,抓着那只还想蹬的脚丫子,鼻腔里一股热流往外涌。被抓着的那只脚丫子还不老实,祈湛干脆将它夹进腋窝。
  一晚上下来,他全身没一块好的地方,光床下都滚了三四次。
  祈湛不禁郁闷,难道非得弄个大肚子她才老实?
  他是不可能大肚子了,那.....
  此后的几日祈湛有意无意老盯着白婵看,那眼神缱绻又露骨,白婵被他盯得发毛,疑惑的问:“你没事吧?”
  祈湛轻咳一声,“无事。”又将注意力集中在奏折上。
  批了半晌,他拧拧眉心,神情困倦。白婵注意到他动作,直起声问道:“怎么了?”
  祈湛很自然的答道:“头有些疼,眼睛累,要不你给我读奏折?”
  白婵放下话本,接过奏折,轻声细语的给他念起来,祈湛很自然的将人抱在怀里,下颚搁在她肩窝。她围着冬衣,衣裳外围一圈细腻的绒毛,靠上去暖暖的,很舒服。
  他埋头在她脖颈用力嗅了嗅,白婵脖颈一凉,耳根红了,颇为不自在的抬手:“你起来.....”
  “头疼,你让我靠会....”祈湛像个大型犬,窝在她肩窝就不动了,时不时用唇碰碰她脖颈,明明很冷的天,白婵只觉得浑身发热,腿脚都有些发软。
  寝殿里很安静,时不时传出她的轻声细语。祈湛靠着靠着唇就往上移,凑到她唇角亲了一记。白婵愣住,红着脸动了动。
  “怎么停了?”祈湛不要脸的问。
  白婵只能接着读。
  她才刚念了一句,那人又顺着她脸颊亲到眼角,湿濡温热的触感痒得她打哆嗦。
  “正经点!”她伸手推他,祈湛突然朝着她压下来,桌案上的奏折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守在里头的茯苓脸一红,挥退宫婢和小太监,自己也退了出去。
  白婵手里还抓着奏折,被压在书案上羞恼道:“你干嘛,起来!”
  祈湛唇角勾起,又往下压了几分,二话不说直接咬上她的唇,白婵手一抖,奏折啪嗒一声也掉了。
  他急切亲吻,犹如疾风骤雨,打得白婵颤颤巍巍。抓着他的手发抖,他手从后托住她被,将人摁进自己胸膛,眼神像是要吃了她。
  趁着换气的空挡,白婵颤声道:“...大婚....”
  祈湛挑眉:大什么婚?他只听到大,后面自动忽略!
  第65章
  大年前一夜下起了大雪, 一早起来整个皇宫都笼在皑皑白雪中。
  冬日少食,也不知哪来的鸟胡乱飞,一头撞在窗棂上, 积雪扑簌簌的落下。白婵掀开眼皮瞄了一眼,那鸟扑腾着翅膀一溜烟又飞走了。
  床上的帘子已经撤了,外面的被窝还热着, 人却不见了。白婵用力吸吸鼻子, 冷空气往肺里钻,她往里缩, 窝在被子里不敢起来。
  原本半开的窗户突然被打开, 她抬头就见祈湛捧着个雪人站在窗户外瞧她。
  头顶的兜帽落满雪,清冷的眉眼带着笑,“阿婵....”
  那模样让白婵想起初见他时,他也是一身白,站在漫天的大雪中,眉眼冷冽,没有人气。如今他这模样真好,白婵心里暖暖的,看着他手里的雪人轻笑:“还挺好看的。”
  祈湛弯腰又捧了个小一些的雪人放在那胖胖的雪人旁边。
  “怎么堆了两个?”
  才说完他又拿了两个更小的放上窗台,四个雪人排排坐。白婵噗嗤一声笑了:“你这是干嘛?”这人怎么越来越幼稚了。
  他指指那两个大的雪人道:“你看这个像不像我,这个像不像你?”
  白婵看看那两个大的, 又看看那两个小的,脸突然红了。
  她将被子拉上, 依旧能感觉到窗外人灼热的视线。
  哗啦!
  她猛地把被子拉开,瞪着祈湛, 红着脸斥道:“....你,无耻...”这几天干的好事, 还敢调侃她。
  窗外传来清朗的笑声,白婵爬起来,灯草立马将衣裳拿来,她穿好衣裳就往外跑。祈湛站在窗户旁,大片的雪花落下,犹如一场浪漫的花羽。她弯腰,团起雪球,突然朝着他脸砸去,雪团在兜帽上炸开,稀簌簌的落了他满脸。
  白婵哈哈大笑,泛着红光的脸笼在狐裘里,柔暖又可爱。
  祈湛被她追得满雪地跑,一大一小的脚印子踩出幸福的弧度。金蝉宫的宫婢和小太监站在廊下瞧着,都在给白婵加油。
  “皇后娘娘快上。”
  “皇后娘娘太厉害了!”
  她笑得越发欢快,祈湛也不敢跑太快,故意让她砸得狼狈不堪,最后被扑进厚实的雪里。
  白婵压着他往雪里沉,雪纷纷扬扬的落下,落在他眉心,他搂着她的腰,笑得容色生光。
  白婵捧着他脸凑到他唇角亲了一记,低低道:“我喜欢你。”
  “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祈湛笑容扩大,察觉到她手背有些冷,直接将人抱起来往寝殿里走。
  “那万不能辜负皇后的喜欢,朕必须做点什么事报答才行!”
  “以身相许可好?”
  他浅淡的眼眸含着细碎的光,里头映着她的羞恼的脸。
  白婵将脸埋进他脖颈,闷笑道:“既然你有心,那本宫就勉为其难的准奏吧!”
  寝殿里传来俩人胡闹的笑声,宫婢守在殿外头心照不宣的闷笑。
  冬日太短,夜里绵长。
  新年的第一日,金蝉宫炸开了第一束烟花,艳红的碎纸扑在满地的雪上格外喜庆。
  瑞雪兆丰年。
  二月初,皇后有孕。祈湛让人先压下来,等到大婚再宣布,大婚当日祈湛担心她累着,全程能坐着就坐着,能抱着就抱着,群臣都没眼看,但陛下乐意,他们能怎么办?
  大婚第二日,祈妩带着孩子和李老夫妇赶回来了。
  宫中空得很,几人就近安排下来。
  白婵一看到祈妩眼睛就发亮,夜里闹着要和她睡。祈妩也将睿儿给了李老夫人,顶着自己大哥幽怨的眼神和新嫂嫂睡在了一起。
  白婵睡相特别差,跟祈妩睡却特别规矩。祈湛有些无语,她其实是认称呼和长相吧。
  接下来的一个月,白婵整日缠着祈妩,整天嫂嫂长,嫂嫂短,没事就抱着六个月大的睿儿玩,完全将祈湛丢在脑后。
  白日在批奏折时,他委婉的提醒:“阿婵,睿儿还小需要阿妩带着,你夜里就别去打扰了吧?”
  白婵歪着头思索。
  祈湛又道:“再说你肚子也开始大了,在别处睡我不放心。”
  “可是干娘他们很想带睿儿啊,嫂嫂也喜欢和我一起睡,我和嫂嫂睡感觉特别安心。”
  祈湛:“.....”感觉自己坑了自己,这都是什么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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