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阮舒的文件签完了,略有些用力的合上笔盖和文件夹,好整以暇的看着旁边一脸懵的林晴。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林晴的内心掀起轩然大波。
自己的小说只怕都不敢这么写,小鹿衿难道是明目张胆的把阮舒当替身了?
偏偏阮舒居然还接受了这个设定?
心平气和的接受了??
说不震惊是假的,她认识的阮舒可不是省油的灯,至少不会好脾气到心甘情愿做替身。
那两人是逢场作戏了?
可又不是那个味啊,阮舒的举动不像是毫不在意,恋爱脑这种设定压根又不可能在阮舒身上成立。
到底这两人是什么情况?
电光火石间,林晴经历了一场了不得的头脑风暴……
“那你还帮她找医生?还惦记她的伤?”
林晴忍不住发问。
阮舒的眼眸有一瞬的暗,转而瞥向窗外,淡淡开口道:“她的伤与我有关,问一声也是应该的。”
言下之意是要撇清关系了。
林晴听的皱眉,她了解阮舒,这个人的嘴是很硬的。
恐怕丢进火堆里烤上三天三夜,烧化了身体也烧不化嘴的那种。
小鹿的前路看来不好走啊,她暗暗咋舌。
她心里是不信鹿衿只把阮舒当替身的。
她见过那么多优秀的演员,一个人再怎么演,语言神态动作也不能一直保持虚假的状态。
换言之,装也是会疲惫的。
而鹿衿说的话也好,做的事也罢,都不像是传闻中的纨绔子弟。
“可是……”她心生怜悯,想要替那条没用的咸鱼说上两句好话。
转而想到这毕竟是两个人之间的事,应该由她们自己说清楚比较好。
她轻叹一口气,“算了,看不出来你俩玩的还挺花的,你那天问我的事我叔叔那边有回复了,他也看了那些片子,建议是先观察,看是否有复发的可能,大概率只是误诊。”
和那医生说的差不多。
阮舒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气,仿佛是后知后觉自己的这番反应。
又想到鹿衿以白月光名义让她结婚的事,平白生出一丝恼意来。
坐在沙发上的林晴盯着沉思不语的阮舒,忽觉周遭空气似乎有些冷……
这空调开的温度也不是很低啊……
第31章 这个火非点不可吗
鹿衿应付完老爷子,想起陈菀菀的电话,胡乱应付了一些吃的,开车赶到学校。
安大是拥有百年底蕴的名校,不仅仅在安城,放眼整个国内,也是首屈一指。
“祈通中西,力求精进”的校训始自百年前。
彼时的末代状元先生创办学校,主张学习西方务实,这才有了如今的安大。
这次的百年校庆注定不会平凡,据说政府也是派了好些干部记者来参加。
鹿衿也稍微了解一点重要性,按时赶到了指定的综合楼大厅。
她的表演不像其他需要多次排练的节目,相对来说不会很复杂。
排练很顺利,准确来说是有些惊艳在场众人的。
不仅仅是弹奏的曲子的旋律独特,鹿衿的弹琴水准很显然并没有因为换了一个身体而有所下降。
不过只是走个排练的过场,因而她也只是弹了一段。
刻进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忘记的。
尤其是绝对音感这种天赋型的技能。
排练的节目都是按部就班,也没什么很多有新意的东西。
鹿衿等的疲惫,加之人多,她觉得胸口有些发闷,表演完就离了场,不多逗留。
鹿衿到家时已近夕阳,只见门口停着一辆黑色轿跑,见她靠近,车门打开,下来两个女人。
鹿衿有些疑惑,商山别墅这里,每家都有一段间隔。
既然这车停在自家门口,那多半是来找自己的了。
她打量着两人,一个中年美妇人和一个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孩。
眉眼间有些相似,鹿衿猜测这二人或许是母女,只是她并不认得,连零星的记忆都无。
美妇人的脸上皱纹甚少,看来是保养得宜。
鹿衿扫她们一眼的时候,她们同样也看着鹿衿。
只是美妇人的脸上挂着商业假笑,鹿衿看不顺眼。
倒是那个年轻女孩自下车时一双眼睛便一直盯着鹿衿,热切且充满欲望。
这世界的花痴看来也不少啊,鹿衿心中微微吃惊,她不反感犯花痴这种事。
反正又不是她犯,只要不影响人就行。
可现下,这二人似乎是冲着自己来的,出于自我保护,她的脚步微微放缓了。
“小鹿总,您好啊。”
在距离一米的时候,那妇人开口了,脸上依旧是堆着那假笑。
鹿衿微微挑眉,她心底并不喜欢这两人,也就并不上赶着搭话。
见鹿衿没有回应,那妇人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又重新笑着,自我介绍道:“我是小舒的妈妈……”
鹿衿心中一惊,阮舒的妈妈?她妈妈不是早就去世了吗?
片刻的震惊过后,她想到这大约是她那便宜后妈,还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啊。
剩下的年轻女孩大概就是阮舒同父异母的妹妹了。
鹿衿知道她们的做派,更是一点好感都生不出来。
“打断一下,你说你是阮总的母亲?”
“是啊,我把她辛苦养大的。”
她如是答道,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若不是鹿衿看过小说,知道这后妈对女主的那些苛待,还真的要被她给骗到了。
“抱歉,我对这些并不感兴趣,请问你贵姓?”
因着是不喜欢的人,她也懒得装模作样用什么敬语,开口就是你。
“啊……平常他们都因我先生的缘故,叫我阮太太。”
“我说,你姓什么?”鹿衿好看的眉心有点拧起。
她想着这个人是不是脑子不好,她算哪门子的阮太太?
察觉到鹿衿语气中渐露的不耐,她忙答道:“哦我姓王,小鹿总可以叫我——”
“王女士,我的时间很宝贵,不过看在阮总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分钟。”
她直接打断了王丽的话,这两个人陪着笑脸,多半是没憋什么好屁。
她也懒得虚与委蛇。
“是这样的,小鹿总,我知道您很中意我们小舒,这次也是您出手帮了阮氏一把,我们一家都是很感激的……”
她的语调中是满满的长者慈爱语气。
“嗯,你还有半分钟。”鹿衿微微摩挲着指腹。
这大热天的堵自己家门口,换谁能有好脸色。
“可是小舒糊涂啊,这件事既然解决了,就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还要追究她妹妹的责任,真是太不懂事……”
她急急忙忙的继续说着。
鹿衿却不愿再听了。
她脑子里忽然想起上周和阮舒在医院时,阮舒接到后妈辱骂电话的事情。
脖颈沁出细密的汗,许是热的,许是气的,鹿衿只觉得胸口的烦闷更甚。
“有屁就放!”鹿衿冷下了脸,桃花眼沉沉若数九寒天的天色,暗沉阴郁。
她本就是桀骜纨绔,这才是鹿衿。
只是她懂收敛,会克制。
但此刻她是真的动了气,为着吹不着空调在家门口受热,或许更为着她心底替女主感到不忿。
你凭什么骂她啊?
你怎么敢苛待她那么些年啊??
难得的,她爆了粗口,没什么斯文可言。
对上面前两人错愕的脸,她心里莫名生出一股快意来。
“第一,我和阮总只是普通朋友,说不上话。第二,经济犯罪坐牢很正常,不过如果你有需求,我可以托人给她安排好一点的监狱环境。”
她的眼神像刀子一般划过王丽身后的年轻女孩,继承了她母亲那副伪娇气的嘴脸。
偏偏那眉毛竟还有几分像阮舒的细长眉,真是令人不爽。
下一秒,呜呜咽咽的哭声传来。
鹿衿略诧异的看了一眼,阮语的眼睛忽然泛着红色,泪水扑漱着掉下来。
鹿衿觉得有些惊叹,她打从四岁记事起,便不记得自己哭过。
为着自强,也为着母亲的严格教育。
时间久了,她都快不知道该怎么哭了。
因此她还是蛮佩服这种几乎不用酝酿,立马一副痛苦状流泪的人。
“小鹿总我知道您看中小舒,您帮我们一把吧,这样好不好,我们帮您使点手段得到小舒,你帮我们阿语一把,她才19岁,她那个没用的爸爸也不管……”
哦,纯属是病急乱投医了。
可她是哪里来的胆子跟事业粉说要害自己喜欢的人的?帮忙得到阮舒??
你怎么敢?
鹿衿忽然冷笑出声,她不是没给过这两个人台阶下。
可是很明显她俩在雷区蹦迪蹦的很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