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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她喊甘浔名字,忘记今夕何夕,忘记她在这里整整三月,也忘记事情始末和自己是谁。
  甘浔理她了,也没有理她。
  -
  赵持筠很快又推到边缘,想到甘浔背着她在积水里走过的场景,心里变得很满。
  -她只能抱住甘浔,喊停。
  甘浔轻轻拍着她,安抚着,像整个夜晚压缩成一个仅容得下她们的角落,只剩下她们。这是赵持筠要求的,她不知道能不能收得太早,不忘提醒:
  还没真的开始呢。
  赵持筠立即摇头,又想到甘浔可能看不见:不必了,没有力气。
  那你求我。甘浔发现学习剥削阶级太容易。
  寂静许久,赵持筠权衡后,抓住她的手腕,听得出不甘心: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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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久等了,记得看段评。
  第75章 醒
  一觉睡得很沉,雨攀着窗台落了整夜,溶解了半城星月光,近清晨时才静下来。
  屋子里氤氲起潮湿的空气,带来清冷的初秋味道。
  赵持筠却口干舌燥,醒来后的头痛得像被敲击过。
  她艰难地睁开眼,看见身旁没人,再看时间已经过了十点。
  赵持筠错愕,她从没有睡过这么沉的觉,日上三竿才醒来。
  随之另一只枕头上的空荡,让她的情绪瞬间坠落下去。
  这个时间点,甘浔早就上班去了,想必看自己睡得熟才没喊醒自己。
  原本无可厚非,也习惯了。
  只是天气阴沉,热闹过后,空无一人的房间才让人落寞。
  她想坐起喝口水润喉,惊觉身体酸沉得反常,居然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一时茫然不解,无措的同时,又因身体的不适而委屈不耐。
  镇定下来,躺着抬手,勉强把窗帘拉开了一部分。
  天光云影霎时挤进来些,虽不是晴朗的日子,到底能将屋子里的沉郁驱除些。
  赵持筠由此缓了会,再勉强撑坐起来。
  在掺了铅灰的明亮里,她发着怔,然后不可休止地想到昨夜的事。
  虽没有画面,可身体的记忆比她还要好,清清楚楚地把细节告知她,不使她有丝毫遗忘。
  于是情绪的翻涌无论如何也不能用平静的表情去容纳了,她受不了地拧起眉,抿紧了唇,无助地看向窗外。
  又为这个当下甘浔不在身边感到轻松。
  至少,容她自个慢慢接受。
  她不想面对,虽说昨夜她亦意识清醒,不曾酒醉或冲动。
  可甘浔说得对,她或许想得不够清楚。
  她并不了解那些亲近之事,曾读过的书看过的图册,不过是艺术化的拼接和改写,从网上和朋友们的只言片语中学到的,又太片面太主观。
  原来不仅仅是点头应了就能办到了,就算大功告成了。
  从没人跟她说过还有受不住的可能性,她以为只要想,人人都可以水到渠成地适应。
  原来可以极致到那般地步,令人神志不清,忘却自我。
  而她已然释放到空掉一般,甘浔却告诉她,还没有正式开始。
  好在没有。
  但是关于昨夜之一切,她都不曾后悔,她很庆幸于,这样陌生仓促的经历是她与甘浔所共有的。
  她很清楚地确定这一点。
  她感到脸在发烫,浑身都滚烫,好像还在甘浔怀里,而头也在坐起后更加昏昏沉沉。
  昨夜的触感重新复苏,将她拖下去沉沦,灼烧。
  还好甘浔不在。她想。
  可是下一秒,房门被打开,还穿着睡衣的甘浔进来了。
  两个人撞了个照面。
  甘浔轻手轻脚,来看她有没有醒,不想人都已经坐起来了。
  醒了。
  赵持筠下意识避开眼睛,甘浔已经绕过书桌,快步过来,坐在了床边,把水杯递给她。
  嘴唇有点干,喝点水,我才倒不久,刚好温的。
  赵持筠接过水杯,沉默不语地喝了两小口,慢吞吞地,入喉后舒服多了,才想说话。
  你为何没有去点卯?
  她听见自己喝水后的声音还是哑的,泛着从未有过的沉稳。
  一想到这沉稳的声音为何才有,她又开始难为情。
  赵持筠声音喑哑,脸色微微苍白,开口后可能因为不舒服,泛起了不太自然的绯色。
  墨色长发披在肩头,比平时起床后要凌乱些,显得人更憔悴,像个病美人。
  看见她轻蹙起眉梢,甘浔有帮她抚平的冲动。
  抬手先摸了她的额头:你清早身体发烫,我帮你量了下,有点低烧,我不放心就请假了。
  我生病了?
  嗯,昨天气温低,你在家可能受凉了,然后又
  赵持筠立即将手里的杯子塞给她,打断说:我不喝了。
  甘浔停了下,哦了声,把杯子放回床头柜上。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帮赵持筠揉了揉眉间,让那里的皱起消下去,又帮她按按太阳穴。
  头晕眼花口干舌燥,身上发烫又发凉。
  随着她越说越多,甘浔的表情也越来越可怜兮兮,好像难受的人是她一样。
  本来量出低烧,甘浔想可能是受累加着凉,多休息就好,暂时没有吃药的必要。
  就帮她盖好被子,让她多睡一会,发发汗,现在额头温度退下一些,却没想到会这么难受。
  甘浔严肃说:这么难受,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我不要!
  甘浔耐心哄着,检查一下更放心。
  我不喜欢旁人摆弄我。
  那些是大夫,是为你好,现在你不舒服,只考虑身体就行了。
  赵持筠还是拒绝,但她没有摇头的力气,也怕头晕。
  吃药吧,有没有我能吃的药品?我看崔璨她们偶尔病了都没有兴师动众,你给我配些丸药即可。
  谁说的,那是不严重才自己吃药,如果难受得厉害,崔璨跑医院最快了。而且,你身份尊贵,怎么能跟庶民比,你病了能不兴师动众吗?
  赵持筠这次不上当,冷哼声,白她一眼道:你这时晓得我身份尊贵了?
  这一眼里内容太多,甘浔看出来了,赵持筠在记她的仇。
  没忍住笑了,凑近她问:因为我昨晚让你求我了?
  你出去!
  赵持筠霎时恼火。
  甘浔不敢再多想,怕想到昨天晚上赵持筠有多听她的话,多任她为所欲为,她就没办法平心静气地坐在这了。
  今早刷牙的时候,她一直对着镜子笑,还狼狈地呛了一口。
  也猜到了,赵持筠今早肯定会害羞,所以决定不逗她,就是没想到赵持筠自己先提了。
  好好好,我们不说。
  甘浔姿态低地哄着,不让赵持筠有情绪波动。
  那就先吃感冒药,但我们说好了,如果你吃完更不舒服,或者不见效,我们就去医院。该检查检查,该挂水挂水。
  赵持筠知道挂水,此前她见言秋语手背上有伤,问怎么了,言秋语说挂水了,针头扎的,过两天才能消。
  赵持筠光是听到就很疼,她才不要被针往身体里扎,一时间表情极度为难,很不想答应。
  她低眸逃避,却发现微敞的领口里吻痕已蔓延上来了。
  想到什么,她抬手微拎衣口往里看了一眼,顿感不可置信,压住衣领,又瞪甘浔眼。
  甘浔悻悻的,猜到她看见什么了,抱歉但是不打算道歉,那种时候哪里忍得住。
  还是问她,好不好?
  不好两个字说出去,肯定又要得来一堆哄劝,赵持筠不想再听这些话,于是不答,只作势要往下躺,假装自己想睡觉。
  甘浔以为她不舒服,很不放心,就把另一个枕头塞在她背后靠着,用更轻的声音问,别的地方有不舒服吗?
  她问的声音在赵持筠听来,黏腻腻的,攀在人心口上。
  甘浔总是用这样的声音跟人说话,含糊的,柔和的,给予人温度跟旖旎的想象。
  赵持筠没忍住先偏开了头,又转回来看她一眼,从她眼里看见了溢满的关切,没半分揶揄。
  有,我要沐浴更衣。
  好,我去帮你找衣服。
  甘浔说完却没动,难受得很厉害吗?
  不是她故意要挑赵持筠不爱听的问,她没相关经验,无法感同身受,只能多问。
  虽然昨夜她很小心,但不能保证赵持筠全程就是舒适的,也不知道纵过欢后是不是会难受。
  更不清楚赵持筠是本来就感冒了,还是因为那样才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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