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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赵持筠开口:你方才说,怕忍不住喜欢我?
  甘浔在她开口时,就发现胃里有痉挛的感觉,并不难受,带着一种奇妙的灼烧感。
  她小声地嗯了一声。
  赵持筠从她手中抽回自己的证件,双掌将证合在中间,阻止甘浔继续看她的信息。
  低头看自己的手背,确定甘浔的意思:也就是说,现下还不喜欢我。
  甘浔慌了。
  我是这个意思吗?她弱弱地问。
  赵持筠面色平静,抬头,凑近了些,也带了些疑问:难道是我还没学会听这里的话?
  甘浔摇摇头。
  甘翻甘说:我的意思是,我很喜欢听你的那些话。
  谁都想被在意,被了解过往,哪怕过往一片狼藉,但有人愿意在破烂里翻找真正的她。
  还有呢?
  还有
  甘浔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设,直到赵持筠快凑到她脸上来,才说出最重要的部分:也很喜欢你。
  她不是怕自己喜欢上赵持筠,只是怕自己会更喜欢。
  她应该没有很纯情,但这样剖白自我,她还是感到难为情,脸颊缓缓发烫。
  她既担忧又期待赵持筠问她,是哪种喜欢,是想恋爱的那种喜欢吗?
  但赵持筠没问,而是跟着她一齐羞赧地笑笑,仿佛也用光了力气。
  甘浔这才意识到,赵持筠刚才的追问其实是在故作镇静。
  好比金殿的牡丹,在克制严肃的氛围里生长,并没有很多与情爱相关的经验。
  在这个瞬间,甘浔开始嫉妒曾经被她喜欢过的女人。
  什么相府的这个宠妃的那个,甘浔不在乎她有多少身份,只在乎热忱又收敛的赵持筠曾向她表白过。
  也许说了更好听的话。
  甘浔在这刻变得多疑,赵持筠想回去,她是不是也是原因之一?
  当然这些念头的出现毫无意义。
  甘浔明白,那些不再重要,匀给她的哪怕只有这个瞬间,她也知足。
  甘浔半是安抚半是逃避地抱了上去,交错着,看着赵持筠身后的白墙,却在上面看清自己的本相。
  既不是菩萨,也不是鬼怪,是一个庸俗又迷茫的人。
  她没有再去问赵持筠喜欢不喜欢自己,多少是喜欢的,她想。
  甘浔带赵持筠去办了张电话卡,注册了微信号,成为了她第一个好友。
  然后把她拉进了只有崔璨跟蓝晓熙的小群里。
  介绍说:[赵老师亲自入群,以后不需要跟本助理对接了。]
  崔璨:[蓬荜生辉!!!]
  蓝晓熙发了个欢迎的表情包。
  甘浔看见,赵持筠慢而严谨地点开表情,发了个呲牙出去。
  赵持筠的头像是她俩一起选的,甘浔说用喜欢的图就好。
  赵持筠找出那张飞机路过云山后的留痕图。
  网名,因为甘浔用的是xun,所以赵持筠输入了yun。
  乍看还有点配。
  可惜崔璨一点都没想起来起哄,甘浔觉得她悟性不高。
  当天晚上,在听完隔壁就家里长辈的生日要不要发红包一事吵了一大架以后,甘浔收到前公司领导发来的消息。
  那位领导是甘浔离职时,赵持筠见过的那位。
  她说她已经跳槽,甘浔如果还没入职,可以与她吃个饭,考虑要不要跟着她。
  这位领导是个不错的工作伙伴,曾在甘浔离职前就含蓄地问过,后来没有下文了,甘浔还以为自己会错意。
  她没有放过这个机会,爽快答应了,敲定吃饭的时间与地点。
  等甘浔聊完时,赵持筠走到她面前,敲敲她的桌面。
  甘浔将眼睛从笔记本屏幕上挪到她脸上。摘下耳机。
  看见她表情与往日的镇定不同,带着些局促和欲语还休,猜想是出了事情。
  赵持筠在甘浔耐心的目光下告诉她,我的生理期来了。
  甘浔笑出来:终于。
  生理期的可恨之处就在于此处,如果赵持筠再晚一段时间,甘浔可能会忍不住带她去医院。
  量多吗,来,我教你用。
  赵持筠觉得她问得多少越了点界,没有回她。
  甘浔跟她介绍护垫跟卫生巾的使用方法及时间,解释自己问她量大不大的原因。
  然后指着柜子里的盒子说:不过夏天,我习惯用棉条。我推荐你也用,很方便,用了就戒不掉。
  她拿出一支。
  卫生巾赵持筠很容易明白,虽然甘浔教她这些,她不好意思,但到底还是学进去了。
  不解地接过棉条,拿在手上:该如何用?
  甘浔从盒子里拿出还没扔的说明书,认真地指说:你看,只要塞进去就好。
  赵持筠一脸清澈地问她:塞进哪里?
  甘浔沉默,忽然觉得要给她上一上生理课。
  好在赵持筠也没有她想的那样无知,郡主殿下闲书看得不少,因此在她简单说明以后,立即露出愠色。
  你!
  赵持筠把棉条扔还给她。
  无耻、下流、不要脸这样的话都咽下去,她只是愤愤说:你戏弄我。
  甘浔诚心分享被带得也有点尴尬了,但还是正色地解释:我说真的,不信你上网搜。
  赵持筠难以接受,不可置信:你生理期便用了这个?
  对啊,我结合用的,量多那几天是主要用这个。
  甘浔话密:你那什么眼神啊,别想多,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如果你是担心不舒服的话,我告诉你不会的,只要找对角度跟位置,推进去一定无感,也不担心侧漏什么的。
  赵持筠越听脸越红,把她往外推:够了,住口,我不要用。
  棉条代言人安利失败。
  甘浔觉得也太可爱,在外面笑了好一会。直到赵持筠开门出来,给了她一记虎拳。
  躺下以后,甘浔也问她可有不适。
  赵持筠眼也没抬,慢悠悠地将书翻过一页,有。
  甘浔跟她说:我有止痛药,你实在不舒服不要撑着,吃药很管用。
  赵持筠这下看她了,带着点无语,伸手,把她的手放在小腹上。
  你可知来而不往非礼也?
  甘浔笑了,轻轻地帮她揉了一会,眼睛一直在偷看专心看书的她。
  赵持筠目不转睛,架子很大又记仇地吩咐说:往下一点。
  生怕有一个环节没索要回来而导致吃亏了。
  剥削者很精明,但甘浔作为新时代庶民,也不是省油的灯。
  赵持筠说完后,她恶作剧的念头横空出世。
  她将手从小腹下移到了最末端。
  特殊时期,天地良心,甘浔什么也不会摸到。
  她还没动作,赵持筠就感到不妥,惊慌地地将书一收,身子往旁挪了挪。
  红了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好大胆!
  敢轻薄我。
  她扔开刁民作乱的手,拿被子盖紧下身。
  甘浔说:是你让我往下的。
  强词夺理。
  赵持筠羞愤冷哼道:我看错了你。
  干坏事后人会格外兴奋,甘浔莫名大胆:你没有看错。
  我喜欢你。
  喜欢一个人,是会想做坏事的。
  她学会坦白从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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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今天我先问:谈了吗?[眼镜]
  来啦,久等!
  第50章 悬月
  是吗?
  声音像夏叶轻落在桨声灯影的水面,眼底则是湖水本身,闪耀着近乎华丽的光泽。
  甘浔被看得无地自容,话说出口又不好收回:是啊。
  本来还想挽尊,说人性就是这样恶劣,底色轻浮,爱得寸进尺,所以发明繁琐的礼仪、规矩来束缚自我。
  但她一介庶民,不敢夸夸其谈,要谨慎在贵人面前代表大众。
  甘浔平时不爱说这些,使唤她做事容易,听她敞开心扉难如登天。
  今夜不知何故,譬如悬月,难得敞亮,还带些理直气壮。
  以至于赵持筠还没彻底摆脱被轻薄后的酥麻的情绪,又坠入新的旋涡,摇摇晃晃,连在眼前的人也看不清。
  不知如何应对,却也平复下来。
  神色没有太大变化,照例哼了一声,批驳道:巧言令色。
  此前,甘浔常用柔若四月春风的目光看她,固然偶尔放肆,搂她的肩,吻她唇心,却算得上自持。
  不似今晚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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