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她重新坐下,手攥着椅子扶手,心思急转,将所有能怀疑的人都怀疑了个遍,最大可能就是狐氏,想垄断盐巴市场让赢嫽妥协的计划落空,狐信肯定还有别的计划,就算最后真的要举兵反叛,血狼卫的火炮对狐氏私军也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没事了,你先回去,跟君上说我这里一切都好。”
她不想这种节骨眼还让赢嫽为自己操心,既然人已经被射杀了,剩下的就是好好盘查了。
到了午间,奶母又给小奴喂了一次奶,小奴就张着小胳膊想要李华殊抱。
李华殊本来都要吃饭了的,也只能先把小家伙抱过来。
现在天热,小奴也穿得少,那颗红珠子就露在外面,跟她白嫩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今天纵长染和庄姒都没来破山居蹭饭,骤然冷清下来的饭桌还让李华殊很不适应。
她抱着小奴来到外面,坐在回廊上看院子里的花儿,小奴使劲挥舞两只肉肉的小爪子。
“呀!”兴奋到往外喷口水。
这么小点的东西闹腾起来也挺累人的,李华殊紧紧抱着她谨防她过于兴奋了会倒下去。
厨房今日炖了人参野鸡汤,两个侍女各捧一个漆器的食盒延台阶上来。
微风拂过花蕊,卷起清香的花粉散向四周,同时也撩起侍女的裙角。
原本眉眼低垂的侍女突然抬头,从盒底抽出一把锋利的短刀,闪着寒光的刀尖直接刺向李华殊。
李华殊余光一扫,换成单手抱住小奴,一手撑住椅子飞身避开,再回旋将椅子踢飞拦住侍女。
侍女徒手劈开椅子,见李华殊居然能站起来,脸上闪过震惊。
动静引起了屋里其他人的注意,那位耳朵最好使的侍女立即大喊:“有刺客!快来人抓刺客!”
扮作侍女的刺客反手握紧短刀再次对李华殊杀过去,李华殊向后仰,刀尖擦着她脖子就过去。
她身体刚恢复,动作难免迟缓,刺客又是奔着要她命来的,下手狠辣,连番刺向她,刀尖在她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被吓到的小奴在她怀里哇哇哭,刺客就改了目标要对小奴下手。
李华殊眸色一冷,凭借在战场上厮杀的经验预判到刺客下一个出招,直接将刺客手中的短刀踢掉,然后飞起一脚踹向刺客腹部,半点不犹豫抓起掉落的短刀就扎进刺客的心脏,这种时候她根本没想着抓活口。
鲜血从刺客的胸口不断涌出,瞪着眼睛嗬嗬两声就断气了。
李华殊这才站起来,抱着被吓坏的小奴轻声哄:“不怕不怕,娘在这,不怕啊。”
“呜哇哇……”小奴闭眼握拳瘪嘴只管哭,脸都哭红了。
她很心疼,一边哄一边让人将尸体收拾出去,“血腥味太重了,熏着孩子。”
跟刺客一块进来的侍女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她不知道那人是刺客。
赶来的血狼卫将破山居围起来,刺客尸体也拖了出去,跟工坊的潜入者一样是戴着人皮面具的。
另外,巡防的狼卫说在纵长染和庄姒的院子也发现了刺客,死了一个,另一个重伤,已经被绑起来了。
正因如此狼卫才没能及时发现破山居也有刺客,若李华殊还坐着轮椅,后果不堪设想,当然了,如果她还是残废,那些人应该也不会这么费劲吧啦的想要杀她。
破山居所有侍女、奴仆包括奶母都要严查。
李华殊也不敢将小奴交给外人,先自己抱着,等严查过这些人再说。
“夫人,在刺客身上发现了这个。”狼卫将割下来的一小块布条递过去。
李华殊用指尖捻了捻,布条质地细软,织线的走向也不像是晋国所有,倒更像是……
她命人到屋里取出那日楚襄让侍女送来的楚锦,裁剪下一小块进行比对,织线的走向果然一样,布条是从刺客的小衣撕下来的,若不是故意为之,那么这个刺客就是来自楚国。
想起那日送楚锦来的侍女总给她一种奇怪的感觉。
李华殊眯起眼,指腹蹭过上了药的伤口。
残废了这么久,身手不如从前了,不然就凭这些人又如何能近得了她身,划了这道口子,要是赢嫽知道了肯定又着急。
等赢嫽急匆匆从工坊赶回,三个刺客都已经死了,重伤那个是自己服毒自尽的。
三个刺客都戴了人皮面具,被她们杀害的侍女尸体也在国君府后花园的枯井找到,看凝血和尸体变化应该是昨天晚上被害的。
李华殊已经把小奴哄睡着了,见赢嫽回来,她才长松一口气。
“伤到了?”赢嫽几步上前。
她脸上那道口子太明显了,一下就刺痛了赢嫽的眼睛。
赢嫽嘴唇发颤。
“我倒没什么事,一点小伤而已,只是小奴被吓到了。”李华殊心有余悸,也怕有人会埋伏在半道再对赢嫽下手,能潜入国君府和工坊,这些刺客也算有本事。
赢嫽紧紧抱住她,“吓死我了……”
三批刺客,绝对不是巧合,这就是连环的调虎离山计。
“我怀疑她们有内应。”李华殊冷静下来分析。
赢嫽咬牙:“最大嫌疑就是纵长染,这个小破孩子一肚的心眼。”
李华殊也怀疑是纵长染,但,“你怎么不怀疑庄姒?”
“她?就凭她那个身手根本不用费这么大劲。”
杀进庄姒院子的刺客死相奇惨,筋脉尽断,七窍流血,根本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庄姒要是想对她和李华殊下手,早就下了,且狼卫说在从南藩返回的途中有两批人在追杀庄姒,打斗过程中莫名就死了,猜测也是庄姒出了手。
赢嫽拉她坐到床边,看着已经熟睡的小奴,翻腾的怒气才渐渐平息。
“会是楚怀君吗?”
“不一定,刺客是冲着我来的,”李华殊摩挲她的手,才发现她的手心都是冷汗,“不想我重掌兵权的人很多,楚怀君、先月、狐信、赵王……甚至天子,没人会想看到我重新站起来。”
赢嫽看着她,心都跟着疼起来。
小心碰了碰她脸上的伤,“这帮王八蛋。”
算计她还不够,现在又来祸害她的枕边人,真以为她好欺负。
“九月会盟,我就要狐信死。”
她不想杀谁,前提是这些人别来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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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该推进一下剧情了,最近脑子不好,总感觉没写啥有用的内容,还突然想起来隔壁有一篇烂尾文没改,天杀的,去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烂尾了,写文嘛,其实都是我自己的性癖,我吃强强,尤其强受,嘎嘎杀,想想都觉得好爽好霸气啊!野性、强悍,在床上又那么,天呐!有没有人懂这种反差感!就!懂吗!
第59章
过了两三天李华殊脸上的伤痂才掉,露出微浅的一道粉肉。
她的伤在赢嫽的心口上也留了道疤,缠绵过后又细细吻着她的脸颊。
新肉长出来会有些痒,再被她用舌尖扫过,痒意就更明显,李华殊受不了的趴进她颈窝躲起来。
长而纤细的手指慢慢梳理她脑后的乌发,为她揉捏头皮和太阳穴,时不时还在她额头落下一个温柔的亲吻,或者嗅走她颈间的体香,再碰一下她的鼻尖,咬一咬她的肩头。
另一只手放在她腰上,偶尔会往下滑,薄如蝉翼的料子遮不住满身春/色,细白透着红,宛若在嫩豆腐上点了朱砂,迷人而诱惑。
天擦黑就被拽上/床,现在灯油都快燃尽了,她实在有些受不住,从赢嫽怀里挣脱出来。
她坐在床边,捡起外衣穿上,再撩起长长垂落的黑发。
薄背在赢嫽眼前一晃,立刻就被衣裳遮住,连同那些被自己欺负出来的红痕都藏起来了。
她挨过去,从后抱住李华殊的纤腰,拿脸蹭背,不舍的问道:“要干嘛去啊?”
都大半夜了,应该睡觉了的。
李华殊精准捉住她又要作怪的手,带着几分求饶的语气,“我去看看小奴。”
奶母说小奴这几天晚上总睡不踏实,怕是被那天的事吓丢了魂,她和赢嫽都很后怕,请良医来诊看也不见效,还是庄姒围着婴儿床神神叨叨了几句才稳定下来,可她也不是十分放心,睡前总是要过去看看。
她这么一说赢嫽也爬了起来,“我跟你一块去。”
穿上衣服,两人就一起过去看小奴,小家伙躺在婴儿床上睡的香甜,那颗红珠子在夜里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赢嫽跟庄姒打听过红珠子的来历,观当时庄姒的表情应该是知道的,就是不肯说,只告诉她红珠子是吉祥物,戴着对小奴有好处。
看过孩子两人也回床上睡觉了,赢嫽还有些心猿意马,但时间太晚了就没有继续。
隔天她去了躺地牢。
纵长染二进宫,像个没人要的小乞丐缩在角落,见她来了也只是哼一声,转身面向墙壁,用屁股对着她,拒绝和她说话,耳朵跟塞了驴毛一样什么都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