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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犯贱强吻了四个宿敌 第93节

  “你明知道......”纪文翊说一半又戛然而止,只自己闷着气不说话。
  沈惊春叹了口气,开始为自己解释:“陛下说得是,我不该冷落了陛下,只是裴霁明的事实属无奈。”
  纪文翊嘴上说着生她的气,不想听她的解释,但耳朵已经偏向了她。
  “陛下看看今日的情形,国师当着众人的面救了萧淮之,风头十足,已经是无法挽回的事。”沈惊春苦口婆心地劝说,真像是全然为纪文翊考量,“我与陛下一体,我的态度就表现了陛下的态度,陛下水患一事还有指望国师,若是此时我冷落裴国师,他日后岂不会为难陛下?我这都是为了陛下着想啊。”
  纪文翊旁的话没听进多少,只听进了一句“我与陛下一体”,他强行压抑上扬的嘴角,维持自己作为帝王的高傲:“朕知道了,朕不会生你的气,只是以后你还是尽量离裴霁明远些。”
  “陛下。”说曹操曹操到,裴霁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两人同时回了头,裴霁明的视线短暂停留在沈惊春与纪文翊相交的手上,紧接着又移回了纪文翊的身上。
  “陛下,臣有要事要同您商讨。”他的语气冷淡不起波澜,听不出任何情绪。
  偏偏在现在来找他,纪文翊烦不胜烦,甚至怀疑裴霁明是故意来打扰他与惊春相处。
  “那臣妾便先告退了。”不等纪文翊驳了裴霁明,沈惊春先行躬身告退,独留纪文翊与裴霁明在原地。
  “有何要事?快点说。”纪文翊不耐地问,一颗心早已吊在了远去的沈惊春身上。
  “不急,此事与萧大人也有关,待他来了再说也不迟。”裴霁明淡色的瞳孔里闪动着阴冷的光,唇角若有若无地勾起。
  “你是说,裴霁明请求纪文翊一同前去治水?”萧云之沉吟道。
  与裴霁明的商谈结束后,萧淮之马不停蹄赶回了据点,向萧云之汇报了此事。
  萧淮之又补充了一句:“是,我身为御前侍卫也要一同去。”
  “纪文翊一直敌视裴霁明,怎会答应他的请求?”萧云之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百思不得其解。
  “裴霁明说陛下与淑妃一直没有外出游玩的机会,这次可以带上淑妃借机游玩一番,纪文翊是个没心眼的,居然也答应了这么明显的陷阱。”
  萧云之缓缓地扬起唇角,她难得语气愉悦地道:“看来他按耐不住想除掉纪文翊了,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是。”萧淮之也放下了紧绷,他又想起今日的另一事,顺道告诉了萧云之,“裴霁明银魔的身份是他最大的弱点,我打算去冀州的时候再次激怒他,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出自己妖魔的身份。”
  听到这里,萧云之摩挲杯壁的动作忽然顿住,她以难以言喻的目光看向萧淮之。
  要告诉他吗?沈惊春恐怕早已识破了他的手段,而裴霁明银魔身份的秘密也不过是钓他上钩的诱饵吗,一旦萧淮之真的激怒了裴霁明,他很有可能会以死为代价揭露出裴霁明银魔的身份。
  “你......”萧云之单说出一个字却觉艰涩无比,她对上哥哥的眼眸,要说出口的话又变了,“你回去休息吧,至于沈惊春......你不必再诱惑她了。”
  在最初,萧淮之很不愿意做出诱惑沈惊春的违心之举,但现在听到他梦寐以求的那句话,萧淮之第一反应却不是如释重负,而是诧异,他下意识问出口:“为什么?”
  不知为何萧淮之感到了慌张,他需要这个命令,他需要用这个命令来掩饰自己的别有用心。
  “如果我不引诱沈惊春,那接下来的计划也无法实施。”萧淮之第一次没有执行萧云之的命令,“沈惊春还见过密道的地图,只有她有可能拿到密道地图和钥匙。”
  是啊,沈惊春是最重要的一环。
  要视而不见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哥哥,自己最大的威胁主动走上死路?
  萧云之缓缓闭上眼,许久才说了四个字:“如你所愿。”
  她说的不是“任务继续”,而是“如你所愿”。
  好像这四个字是一颗真心,藏着肮脏和隐秘爱慕的——他的真心。
  不是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叛军,为了能推翻大昭。
  萧淮之强行按捺住心底的异样,他低下头,像从前那样行礼:“是。”
  紧接着,他转身离开了。
  宅院再次恢复寂静,萧云之叹了口气,她斟满茶水,似是自言自语:“既然来了便下来吧。”
  身后响起脚落在地面的轻微声响,沈惊春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毫不客气地在萧云之的对面坐了下来。
  “我以为直到合作结束你都不会见我。”萧云之抬起头,像是意料之中沈惊春会到来。
  “一开始是不想的,毕竟谁喜欢被算计呢?”沈惊春随意地喝了一口茶,她似是赞叹地啧啧了两声,只是不知是赞叹茶香还是其他,“不过看在你也没算计成功,还把你的亲哥哥送给我的份子上,我就来见见你了。”
  萧云之很平静,只是她的平静之下却透露出凄惨的底色:“他非得死吗?难道他的相貌不够吸引你?”
  “你不想他死吗?”沈惊春乐了,她托着下巴歪头看萧云之,眼神透露出好奇,“你应该知道他是你登基最大的威胁,你不知道他活下来会发生什么吗?”
  “我知道。”萧云之的声音有些哑,今夜的月亮被乌云遮蔽,一丝光亮也无,她抬起头看着天,像回到了幼时露出孩童的迷茫,“可是他也是我的哥哥。”
  她小时候真的很不喜欢这个哥哥,因为是他抢走了自己的光辉,可是萧家败落之后也是他不顾危险将自己救走。
  沈惊春撑着头不语,也抬起头看着夜空,她的声音很低,像是在喃喃自语:“看来我们都一样啊。”
  都一样对哥哥有所怨恨,同时却又割舍不下。
  “给,暗道的地图和钥匙。”沈惊春将怀里的东西拍在桌上,萧云之的视线自然而然落在了地图和钥匙上,等她再抬起头已经不见沈惊春的踪迹,只能听见她的声音,“合作愉快~”
  冀州离京都路远,纪文翊从未离开过皇宫这么远,身体虚弱地伏在塌上,莫提多后悔答应了裴霁明的请求。
  “陛下可是后悔了?现在回去也来得及。”
  沈惊春的声音刚响起,纪文翊就挣扎着坐了起来,他动作慌忙地掀开车帘对外道:“朕没有后悔,只是不舒服罢了。”
  沈惊春握着缰绳骑在马上,繁缛的宫裙也换成了男装,腰上佩戴着剑,此刻在阳光下分外好看耀眼。
  “好,等陛下好些了,不如和我同骑马看看?”沈惊春笑着提议。
  纪文翊刚张开口,却听萧淮之歉意道:“陛下,恐怕不行,大臣们还在不远处呢。”
  这是萧淮之的主意。
  虽说裴霁明同意让沈惊春跟随,但其他大臣难免会扫兴,萧淮之便向纪文翊提议让她伪装成侍卫的一员。
  裴霁明就在后一辆马车上,指骨分明的手撩起车帘,森森盯着萧淮之:“巧言令色的狗东西。”
  这次,他会让萧淮之和纪文翊都有来无回。
  第103章
  “怎么会有这么难闻的味?”还没进入冀州城,坐在马车里的纪文翊闻到了一股臭水味,他撩开车帘用衣袖掩着面往外看。
  道路上还积蓄着水,马趟过水时马蹄被水没过了一半,水甚至是黑色的,散发着阵阵臭味,路边还有老鼠的尸体。
  纪文翊被臭味熏得放下了车帘,埋怨道:“这是怎么回事?”
  然而没有人回答他的话,萧淮之和沈惊春脸上皆无笑容,静默地注视着这一片土地。
  纪文翊看到的还不是全部,沈惊春甚至看见了有流民的尸体倒在路面上,无人收拾。
  等进了城情况才稍有好转,但街道上空荡荡的,有些低矮的房屋成了废墟。
  原以为能同沈惊春见到不同的风景,带她游玩,现如今纪文翊才得以明白自己是被坑了,有水患的城市怎么可能会有值得游玩的地方。
  “裴霁明!你敢耍朕!”裴霁明刚从马车上下来,眼前一道人影闪过,他的衣襟被攥住,听见纪文翊的低吼声。
  裴霁明冷眼往下看,垂落在肩头的银白长发似无数蛛丝,悄无声息地编织出困住猎物的网。
  他弯了弯唇,似笑非笑:“不这么做,陛下怎愿一同治水?”
  “还是说,陛下对自己子民就这样漠不关心?若陛下真想做逍遥自在的普通人,这皇位您可退位给他人来做。”这一句话森冷入骨髓,听得纪文翊不自觉松了些力度。
  裴霁明拽开了纪文翊的手,低头整理衣襟时蹙了眉,在方才的拉扯中他的衣襟被扯坏了,此时衣襟凌乱袒露出白玉似的锁骨。
  纪文翊身子都因为气愤而颤抖,他咬牙切齿地道:“裴霁明,你大胆。”
  裴霁明却毫不理会他那无能的愤怒,抬腿往其他地方去了。
  “你看见了吗?你看见了吗?他现在连装都不装了!”纪文翊转身向沈惊春气愤地控诉,他身子本就体弱,现在情绪激动说句话都不停地咳嗽,“他现在敢这样对我说话,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杀了我!是不是就要谋朝篡位了!”
  这句话他倒是说对了,沈惊春在心里道,裴霁明很明显是对纪文翊起了杀心。
  沈惊春帮纪文翊拍着背,有大臣讪笑着替裴霁明说话:“国师也是为陛下好,说话是偏激了些。”
  “你说什么?”纪文翊喘着气,颤颤巍巍伸出手指指着他,哪怕是处于病弱的状态,也是极为凶恶的样子,“你也要造反吗?真当朕杀不了你?”
  他挣扎着推开沈惊春,唰地一声竟拔出了沈惊春的佩剑,寒气森森的剑刃指着那大臣,直吓得他往后退。
  纪文翊披头散发,眼睛猩红,像是疯魔了:“你们都看不起朕,朕就将你们都杀了!”
  萧淮之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情形,讽刺地勾起唇,无声地说着。
  吵吧,闹吧,最好闹得越凶,闹得见血,这样最后的赢家就成了他们反叛军。
  可惜,他的愿景并没有得逞。
  “够了!”一道凌冽的声音震得纪文翊一顿,也惊了看戏的萧淮之。
  萧淮之第一次看见沈惊春脸色阴沉得可怖,她特意画了男妆,眉眼凌厉,气势唬人,无一人认出她是淑妃来。
  纪文翊嘴唇嗫嚅了几下,似乎是想念出她的名字,却是被她的气势逼得闭了嘴。
  沈惊春阔步上前,劈手夺回了剑,接着在众人瞠目结舌的目光下在纪文翊颈上劈了一击,纪文翊瞬时晕了过去。
  只瞬息间,情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场鸦雀无声,都只看着沈惊春,目光或是惊惧或是瑟缩。
  沈惊春让侍卫扶着晕倒的纪文翊,扫了眼欲言又止的文臣们,平淡的言语却有着不容置喙的威严:“陛下犯了癔症,现下需要休息,城主可来了?”
  “在在在!”城主早就来了,只是根本不敢上前,怕被纪文翊迁怒,现下抹过额头的虚汗上前,卑躬屈膝地领沈惊春一行人去歇脚的地盘。
  看着走在最前面的沈惊春,萧淮之的全身如同有电流窜动,他忽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沦为棋子的人真的是沈惊春,而不是他吗?
  纪文翊还昏迷着,裴霁明也不知去了何处,只剩下沈惊春和其余臣子们与城主商谈。
  大昭的文臣们也大多庸俗无能,性子更是懦弱,方才被沈惊春的魄力吓住,都以为沈惊春是陛下私下寻到的心腹。
  现在发号施令的人成了沈惊春。
  她坐在主位,轻易就占到了主动一方:“陛下还昏迷着,现在我替陛下问你,冀州的水患是什么情况?几个月的时间竟然反复了数次。”
  城主叹了口气,对水患一事也头疼不已:“大人们不知,这水患并非只是自然灾害,冀州有水怪作乱。”
  “水怪?”
  裴霁明蹙眉重复了一遍。
  “是。”站在裴霁明对面的是个孩童,他两眼无神,仰头看着裴霁明,呆呆地继续道,“水怪作乱冀州已有数月,其间城主曾寻过除妖师,却无一不失败了。”
  水怪倒是一个送上来的好棋子,不如就借用他的手除掉纪文翊和萧淮之。
  裴霁明解除了术法,孩童的目光立即清明了起来,对方才的事毫无印象,他在回神看到裴霁明的瞬间就伸出手指着他:“是银发的妖邪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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