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水
这时床上的人低声呢喃道。
江征见他眉头紧锁,想是喝了太多的酒,胃里难受了,犹豫了片刻他拿了桌子上的矿泉水,拧开瓶盖,将夏唯承从床上扶起来,将水递到他手里。
夏唯承恍恍惚惚地接了水,却怎么也喂不到自己嘴里,折腾间,水便撒到了身上,无奈江征只好从他手里把水拿了过来,冷着声音道:
张嘴。
夏唯承乖巧地张开了嘴,江征把瓶口放在他嘴边,夏唯承噘着嘴含着一半瓶口,小口小口的喝着,那凸起的喉结,随着他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带着一种无声的诱惑,看得江征身体又开始燥热起来,他意识到身体的变化后,快速的撇开了目光。
夏唯承喝足了水,推开瓶子,想继续睡觉,不自觉就靠在江征怀里,江征刚刚洗脸时解开了衬衣的扣子,现在夏唯承的脸正好贴到了他的胸膛上,肌肤相触,那火热的温度,灼得他大脑一片空白,怀里的人贪恋这温暖一般,还不知死活的贴得更近。
有那么一瞬间,江征突然有种想将刚刚扔掉的避孕t,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冲动。
江征就着手里夏唯承没喝完的水,猛灌了几口,但凉水完全缓解不了他身体里躁动不安的炙热,他丢了瓶子,用手托着夏唯承的头,将他放回到床上后,再次去了卫生间。
他脱了衣服,站在花洒下,花洒喷下来的凉水,终于让江征身体里那股横冲直撞的炙热渐渐平息了下来。
江征回到房间,帮夏唯承脱了鞋子,正要给他盖被子,却发现他衬衣和裤子都湿了,想来是刚刚喝水的时候不小心撒上去的,他犹豫了一下开始去解夏唯承的衬衣。
洗了凉水澡的江征已经恢复了理智,解扣子时心情也很平静,扣子一颗一颗的缓缓解开,解到第三颗时,那条半片羽毛状的项链赫然映入了江征的眼里,江征手指不自觉一顿,目光变得复杂起来,他伸出手去想要拿起那项链,但伸到一半又顿住了,片刻后脸上又恢复了平静,手上也继续给夏唯承解着扣子。
衬衣整脱下来后,江征发现这人看起来瘦,其实身材还蛮好,锁骨凹陷,小腹紧致,腹肌和人鱼线都很漂亮。
脸俊,身材好,难怪当年陆源会
江征顿了片刻,开始帮他解皮带,那皮带的设计有些复杂,自己解好解,别人解就需要一手按着,另一只手搬动旁边的卡扣,然后在把皮带抽出来。
江征费了好大劲儿才解开,然后将他的裤子往下拉,拉了一小段,他的瞳孔骤然一缩,只见夏唯承右腹接近髋骨出有一条六七公分的疤痕,看着像是刀伤。
那疤痕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颜色已经变的很浅,因为增生,那一块皮肤看起来有些许凹凸不平,但并不难看,反而带着一种另类的性感。
江征知道着伤疤应该是四年前那场意外留下的,他目光停留在那伤疤上,久久没有收回来,心里一阵翻江倒海,半天没了动作。
有些事情你刻意的想要去忘记,却总会在不经意间想起,就像是有些人,你刻意的想要回避,却总是会毫无征兆的相遇,仿佛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有一种神秘又强大的力量,操控着所有人的命运,身在局中,无人幸免。
圆圆,你又调皮。因为他弄得太久,床上的人有些小情绪了,但并没有发火,只是轻声抱怨:
听到这句话,江征眉锁得更深,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片刻后赌气般将刚刚从夏唯承身上脱下来的衣服和裤子扔到了床下,然后粗暴的将一旁的被子扔到夏唯承身上,不再看他。
这时床头柜上的手机又震动了起来,江征有些烦躁的抬手抓过手机,屏幕上依旧显示着沈柔两个字,看来这人是准备不接就一直打下去了。
江征不知道沈柔是谁,但从名字来看,应该是个女人,正常的朋友关系,一般不会这种夺命连环扣,结合着夏唯承晚上的反应,江征不由得开始猜想,他今晚喝闷酒难道是因为这个女人?
手机一直在锲而不舍的响着,江征脸色越发难看,片刻之后他果断的挂了电话,然后将手机关了机,扔回到了床头柜上。
床上的人依旧毫无知觉的睡着,江征看着他深锁的眉头和自我保护的睡姿,目光不由得落到了散落一地的衣服上,沉默了一会,他走过去弯腰捡起刚刚扔进垃圾桶里的套子,将它们一一撕开,然后扔到了地上。
做完这些,他从旁边的壁橱里拿出了一床被子,扔到床上,脱了浴袍躺了下去。
*
因为宿醉,第二天夏唯承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脑昏昏沉沉的,喉咙也干得厉害,他习惯性的抬手想要去拿床头柜旁边的水杯,摸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摸到,他揉了揉眉心,慢慢地睁开眼睛,一侧头便朦胧的看见旁边的玻璃浴室里站着一个人,正背对着自己洗澡,下一秒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发现自己光着身体,衣服裤子胡乱的扔在地上,他坐起来目光正好落在满地的避孕t上,只看了一眼,他便快速的收回了目光,就算他再迟钝也应该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6章 二百五
怔愣片刻后,夏唯承猛然抬头看向浴室,浴室的玻璃两头是透明的,中间是磨砂的,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看那人结实紧致的后背和一双逆天的大长腿,从身形上来看,是个男人。
夏唯承暗自松了口气,心道:幸好,幸好。
其实两个成年男人,发生了一y情,并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只是毕竟这是夏唯承第一次和别人发生这样的事情,而且还是他的第一次,想到这里,夏唯承不自觉动了动身体,特别感受了臀部的某个部位,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
看来是自己睡了人家。
夏唯承考虑了片刻,快速捡起地上的衣裤套在了自己身上,他决定准守一y情裤子提上,从此相忘的基本规则,并不打算让人家对他的第一次负责。
为了避免尴尬,他决定趁那人还没有出来,自己先行离开,于是拿了床头柜上手机往外走去,在临出门时,他想了想,毕竟是自己睡了别人,总应该给点补偿吧。
于是他打开出了钱包,发现里面只有上次买花剩下的二百五十块,这时浴室的水声停了,男人抬手拿了浴巾裹在腰上,眼看就要出来了,夏唯承来不及多想,把钱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放,快速的走了出去。
江征洗了澡,裹了条浴巾走出来时发现床上已空无一人,他疑惑的看了看四周,发现地上的衣服和床头柜上的手机都没有了,很明显那人已经走了,虽然有点出乎他的预料,但也没太在意,正要收回目光,就看到了旁边桌子上放着的人民币。
他站在桌旁,手指缓缓将那些钱拨开,两张一百,一张五十,江征薄唇微微向上,勾勒出一个清浅的弧度。
二百五,真是个好数字。
*
夏唯承从酒店里出来,正好有一辆出租车经过,他便拦了下来,说了家里的地址。
车上夏唯承的头还是晕晕沉沉的,他努力想要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却只记得自己喝醉前的事情,至于怎么到的酒店,怎么和人上的床,完全就记不起来了。
甚至那个人到底长什么样,他都没有印象了,不过拥有那么完美的身材的人,想来脸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回想到那人的身材,夏唯承忽然记起那个在陆家别墅遇到的男人,身材好像有那么点相似,如果真的是他,自己好像也不亏。
想到这里夏唯承在心里暗自骂了自己一句矫情,本来也不亏,是你做了别人,有什么好亏的,况且别人还付了房费,那房间看起来应该不太便宜,想到房费,夏唯承忽然记起自己放在桌上的那二百五十块,当时他没走的急,没再意,现在想想这个数字好像有点侮辱人的意味。
十来分钟后,车到了小区外面,夏唯承掏出手机准备付款,按了两下都没有反应,他才发现手机是关机的,他开了机,手机弹出许多沈柔的未接电话,他点开微信,扫描付了钱后走进小区。
正准备给沈柔回个电话,手机便提醒电量不足,他将手机放回口袋里,决定回去充上电再回。
下了电梯,夏唯承边掏钥匙,边思考要不要去医院做个检查什么的,毕竟和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万一染上什么病
正想着一抬头就看见一个女人靠着墙壁等在那里,脸上的神情很是疲惫,正是给一直给自己打电话的沈柔。
其实夏唯承和沈柔的关系廷尴尬的,沈柔是沈湄的妹妹,而沈湄是夏唯承父亲现在的老婆,按辈分夏唯承应该叫沈柔一声姨妈,不过这个姨妈比他还小一岁。
沈柔和夏唯承一样也是华清哲学系的老师,只是夏唯承教伦理学而沈柔教美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