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傅裕的另一只手也捧了上来,玩弄她的脸颊肉,挤压变形。
“等我怎么不说,我可以早点回来。”他简直爱不释手。
唐轲脸颊发烫绝对是因为摩擦生热,她想拍掉他的手,却没他力气大,连语言也一并被他揉碎。
“去…去泥的傅裕……别搞…搞的我是留守儿童。”
“你不是,但我是流浪家长。”傅裕组反义词的技巧已然登峰造极。
哦?等等,waitaminute,这里好像有个知识点。
唐轲找到可以callback的point,兴奋至极,也不挣扎了,抬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那……”她顿了顿,“看看蛋——唔!!!”被杀人灭口了。
傅裕捂住罪恶源泉的泉眼,心有余悸地警告道:“在家说说行,出门别这么对其他人,嗯?”
“唔?唔……”好吧。
傅裕松开手,“我先去洗澡,你等等我一起拼。”
唐轲抿了抿嘴,只犹豫了一秒,便急慌慌地抓住他的裤腿,说:“我本来就是想和你一起拼的,而且……这个本来也是要送你的,你太忙了,我不好意思打扰你。”
说出这番话对她来说太羞耻太矫情了,她承受不了,必须加个转折兜底才行。
“你行行好,就给我看看吧,一日夫妻百日恩啊裕郎!”
傅裕低头波澜不惊地看着她。此人从傲娇到色.欲熏心只需要一个表情,还真是屡教不改,今日不同往日,不知道他现在已经免疫了她的口嗨吗?
“好。”他弯腰在她唇上啄了一口,“那也得等我洗完澡。”
“……”唐轲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哎你说有没有可能他洗着洗着掉进马桶里了呢?有可能吧?是吧?唉,节哀。”
傅裕:“本人还在这里。”
“第三套全国小学生广播体操,七彩阳光,现在开始——”唐轲突然站起来开始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等人进了浴室,她才乌压压地倒在沙发上,后悔不已。
这下不就又本末倒置了吗?虽说不是她主动占用他的时间,但偏偏在客厅中央拼乐高的行为,本身就带有诱惑他的性质,她还能狡辩什么呢。
要不要自私一点呢?她知道只要她邀请,傅裕就一定会答应。可这样是不是太自私了?如果完不成工作,他会在职场上面临怎样的压力?啊啊,好黏人,唐轲,你太黏人了。
“我好了。”傅裕清爽地回到客厅,鼻梁上的镜片挂了一层水雾。
“这么快?”唐轲惊讶,感觉上一秒她才躺下。
“你刚刚都热身了,我以为是暗示我快点。”
“我没有啊,我,我……”
唐轲“我”不出所以然,因为傅裕已经跨坐在她的腿上,双手撑着她身后的沙发背,轻而易举地画地为牢了。
“我什么?”他需要弯很深的腰,才能与她平视,幸运的是与此同时,他笼罩了她整个人。
酥麻的反问让唐轲一下子认了栽,无论如何,都是他自找的。这姿势这语气这眼神,任谁看了都分辨得出到底是谁在勾引谁。
她不客气地享用大自然的馈赠,摸上他的大腿,还不忘苦口婆心地打马后炮:“我是真的担心你的工作,你之前跟我说就加一会儿班,结果加到凌晨两点,是不是有这回事?你忙的话我不闹你,”中间有句话她说得极为含糊不清,“虽然我很喜欢和你黏在一起……但是!我不是不讲理的人,你忙你跟我说,该正经咱还是老老实实的正经。”
“唐轲。”傅裕打断她。
“嗯?”
“摸.硬了再说这些,是不是有些歹毒了?”
“……最毒妇人心没听说过吗?”
“谢谢,亲眼所见了。”
唐轲把手背到身后,无辜地嗫嚅道:“我自制力超差好不好……”
傅裕的记忆力很好,把他刚刚遭遇的一比一复刻到她身上,说:“还是第一次有人担心我工作忙不过来,你善呐。”
“这种时候讲相声已经是咱俩的保留节目了吗?好糟糕的风气。”唐轲说。
“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
“我不贪睡,从小觉就很少,一天睡四五个小时差不多够了。工作忙但我已经习惯了,正常工作时段内我可以干完所有份内的任务,回家还加班是因为别人也还在加班,他们的成果需要给我过目,过目花不了多少精力,没有你想的那么累。
“然而这还不是我想说的秘密。”
他抵住她的额头,“我想说的是,我去书房,是因为看你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坚持不了那么久,但我睡不着,工作能让我冷静,明白了?”
“……”唐轲头脑风暴,声音微弱如蚊,“明白了。”
第50章 50抽
对不经常熬夜的人来说,熬一次夜相当于充着电玩手机,既伤身体又伤电池。唐轲在勉强,傅裕看出她在勉强。
“为什么不肯睡?”他问。
唐轲摇摇头,抱着他的手臂,不回答。
“如果你在等我困的话,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已经困了。”傅裕坦白道。
她还是不说话。
“要不玩会儿手机吧,免得超生了。”
“……”唐轲张嘴,“我又没说要继续做。”
“那么,睡觉。”傅裕侧身,替她把被子盖严实,“现在睡,好不好?”
“嗯。”唐轲紧紧贴住他的下巴,仿佛跟他天下第一好。
然而她没能和平时一样顺利入睡,被窝里的手抚上他的小腹,悄声问:“傅裕,睡着了吗?”
“没。”傅裕在黑暗中睁开眼,思考人生。
“叫声宝宝来听听。”唐轲说。
“真来不了了,姐。”傅裕移开她的手,不懂她为何还要逞强,明明已经困得平均一分钟打一个呵欠。
唐轲固执地抬起腿,将他锁死。他不喊有的是人喊。
“宝宝。”她黏糊糊地在他耳边说。
幸好明天不用上班。傅裕想。
他正要起身,却听见她继续说道:“和我结婚的人是你真是太好了。”
她偶尔会露出这般不加修饰的模样,没有夸张的表情,没有多余的形容,用她的话说应该就是,像一碗不加香菜的羊肉汤。
傅裕摸索她的左手,高高举起,一对结婚戒指在漆黑的夜里闪着微弱的光。
“那要不要再结一次?”他说。
唐轲哇了一声,“有时候我在想,处.男谈恋爱真是下手没轻没重哎。”
“早就不是了,裁判。”傅裕纠正。
“你不懂,处.男是种感觉。”她比枪的手势,枪管子直戳他的掌心,说一个词,戳一下。
“单纯,天真,高攻,低防,理想,主义,时而,试探,时而,直白,初雪,童话,香香,可爱,贴心,傻帽。”
“针对性是不是有点强了,你真的是在说一个群体吗?”傅裕捕获她的指尖。
唐轲憨憨一笑,“说的是你,别人不这样,只有你这样,我喜欢你这样的,长得真好,好样的妍芳。”
“你不也是第一次吗?到底在老气横秋些什么?”傅裕压制她不安分的五指。
“不,我被生活蹂躏已久,早就不干净了。”她的用词十分惨兮兮,仿佛受过什么报应,成为“那人的底色很悲凉”大队的一员。
“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听着励志,如果反过来呢,很不一样了,我期待又憧憬地对世界唱歌,世界却报之以痛,虽然现在想想也没多痛,但它不像我认为的那么简单和美好是事实。所以我不唱了,改拉二胡,你听过我拉二胡吗?我真的会拉,小时候学了两个月,只会一个曲子,巨难听,拉得像谁拉了一样。”
“倒也不必如此献丑。”傅裕说。
无意识的情况下,他们的手指互相玩得不亦乐乎。
“好的坏的我都想分享给你嘛,不行吗?”唐轲尾音上扬,相当勾人。
“行,宝宝。”
她遽然转头,盯住他,“再叫一遍。”
傅裕凑过去,两人的睫毛几乎打结,他动了动喉结,低哑地重复:“宝宝。”
唐轲莫名觉得有点不真实,能够报她以歌的人似乎就在眼前,她贪再多的心也都实现了。
“还要吗?宝宝?”傅裕轻咬她的上唇,“还要吗?”
“唔。”她缩了缩脖子,“等等……太肉麻了。”
“没关系,再肉麻我也娶回家了。”
“我说的是你好不好……”
傅裕停止亲吻,把她的手垫在脸下,就像是她在捧着他一样,说:“唐轲,更幸运的其实我,能和你结婚,当大人一下子就不无聊了。我的叙事很狭隘,考虑的东西不周全,谈到婚姻,不如你能立马想到长辈的感受,周围人的眼光,以及,和结婚对象和平共处,我想不到,我以为结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是你扩大了我的叙事,让我有机会和别人说——这是我喜欢的人,她明媚,开朗,有趣,可靠。你能想象得到吗?让我昏厥只需要一根她的头发丝,我有这么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