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就是不知道,如果他看见她真的买了那玩意儿,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唐轲憋了一肚子坏水,提着一箱牛奶和一袋零食,磕磕绊绊地回到家。
  “累死我了。”一开门,她立马卸下重物,瘫坐在玄关。
  客厅里没人,那么傅裕一定在书房了。
  她拽着零食袋爬到沙发旁,用台湾腔高喊:“阿裕,你又在打电动哦?!”
  奇怪,没动静。难道出门了?
  唐轲起身,走向书房,侧边浴室的门突然开了。
  水气缭绕里走出一位湿发半.裸男。
  说真的,兄弟你谁?
  “回来了?”傅裕用毛巾擦头发,眯起一双近视眼看她。
  “啊,嗯……”唐轲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腹肌看。
  哦莫。
  “买了什么?这么多?”傅裕蹲下,翻看地上的一大袋零食,全是她平时爱吃的,一点不亏待自己。
  “就,随便买了点。”在绝对的真诚面前,唐轲的骚话全军覆没。以防看太久失了智,她避开目光,没话找话:“为什么这个点洗澡?”
  傅裕背对着她,两侧腰窝若隐若现。
  “不是你说的吗?让我洗干净等你。”
  他的语气理所当然。
  “低俗玩笑你也当真?我口德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唐轲用手掌扇风,浴室里的热气都跑出来了。
  “我知道是玩笑。”傅裕顿了顿,发尾的水珠滴落在肩膀,又顺着背脊滑落。
  “但是,当真的,好像不止我一个。”
  他说得极慢,转身,食指和中指之间,正夹着那盒“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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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敬请期待小傅的表现……
  第47章 47抽
  顺序错了!顺序错了!
  唐轲的大脑发出红色警报。
  不是这样的!正确剧本应该是她展示她买的东西,然后傅裕吃惊,傅裕脸红,傅裕不知所措啊!
  吃惊脸红不知所措的怎么成了她!乱套了!乱套了!
  千不该万不该,都不该让唐轲这种脑回路抽象的人感到不知所措,不出意外的话,场面将一发不可收拾地走向猎奇。
  果然,她朝着主卧的方向撅腚作揖,用不知从哪儿学来的业余播音腔说道:“事已至此,上擂台吧!”
  傅裕面无表情:“哇噻,每一个字都抑扬顿挫在了我意想不到的地方。”
  “嘿嘿,也没有那么厉害啦。”唐轲害羞地挠头。
  “哪里听出来是夸奖了。”说着,他撑着膝盖站起来,脚步向她靠近。
  唐轲的神经本就紧绷,遑论一堵肌理分明的腰腹在眼前放大。
  她连哎了好几下,捂住胸口往后仰,“你要干嘛?”
  瞳孔地震在她脸上诠释得淋漓尽致,卧蚕跟着慌乱地跳动,脸颊飞红,羞赧泄了一地。她不会以为走谐星路线就能掩盖自己的可爱吧,未免太小瞧了自己的魅力,傅裕想,或许他的隐忍也一样是一种徒劳,总是徘徊在她嘴唇上的眼神,早就出卖了他的喜欢。
  他俯下脸,向一侧歪头,像一片被风拥簇而贴在行人胸膛的红色枫叶,轻啄她的唇畔。
  他看进那双亮晶晶的眼眸里,嘴角浮现松快清扬的笑意,懒洋洋地重复她的话:“我要干嘛?”
  唐轲挤不出一个字,酥麻感一个劲地向下奔流,侵袭了她的思绪。
  她一贯主张给冲动添加多余的注解,消融其中可能会被求全责备的部分,她一直以为能够称之为聪慧,然而这一刻,她竟然背弃了她的主张,像个未开化的孩子——
  “不够。”
  她说,气声微弱但斩钉截铁,目光聚焦于面前若即若离的鼻尖上。
  “嗯?”傅裕不紧不慢,佯装没听清,佯装重心不稳,用鼻尖轻蹭她的脸颊,一触即分。
  唐轲主动压上他的唇,心性之莽撞,力道之大,令傅裕一愣,随即下意识搂住她的腰以保持平衡。
  这是他们有史以来最久的一个吻。
  谈不上多有技巧,至少在第一次换气前,无一人知晓下一步该怎么做。
  “唔。”
  唐轲刚透入一口气,又立即被柔软的唇瓣包裹,以及另一种像是舔舐的柔软接踵而至。
  她开了牙关,舌尖抱有初次见面请多指教的青涩,去迎合同样青涩的傅裕。
  一绺湿答答的头发从他的额前掉落,打在她的眼尾,冷热温差令唐轲如梦初醒,中断了这个吻。
  “你,你还不去吹头发吗?也不穿衣服,又想生病?”她皱了皱眉,在晚霞一般的脸庞上却不显得严肃,故而责骂听起来更像嗔怪。
  傅裕低头抱住她,左右摇晃,看上去像摔跤和华尔兹的杂交舞种,舞步凌乱,毫无章法。
  “好喜欢你。”他在她耳边说。
  唐轲被电得外焦里嫩,她猛拍他的后背,掌掌到肉,“全他妈擦我身上了,你再不松开我我报警了!”
  “你帮我吹我就松开。”傅裕谈判道。
  “你自己没手吗?”唐轲不予谈判资格。
  “我松开的话你肯定要害羞得跑开。”
  “开玩笑,我害羞个屁,套都是我买的。”
  糟糕。嘴又快了。唐轲懊恼地拍打额头,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没想到这壶意外有效。
  傅裕松开她,抛下一句嘱咐:“别自己玩啊,等我。”便进浴室吹头发了。
  “……”唐轲在原地打了一套军体拳。
  无法面对无法面对!可是拒绝呢?她又无法完全拒绝!洗那么香干什么!可恶,他在沐浴露里放了什么,好热!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没错,你要镇定,你笔下的cp怎么干,你就怎么干。
  没个头的错啊,她能跟纸片人比吗?她连卫生棉条都不敢用!
  冷静冷静,据说会很舒服,刚刚吻得不是很舒服吗?
  冷个屁的静,好色心害死猫,傅裕什么水平她还不知道吗!
  好了好了,你们俩半斤八两,谁也别瞧不起谁,喜欢他就上,没有难度可言。
  对,没难度,和小时候学自行车一样,鼓起勇气,冲就是了,对。
  唐轲取下鲨鱼夹,散开头发,去厨房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窗外的夕阳映在橙红色的地砖上,意味着天色不早,平日到了这个点,她该着手于解决晚饭吃什么的烦恼,然而今日她彻底忽略了还有晚饭这一说,肚子也感觉不到饿。
  傅裕再度从浴室里出来时,衣服穿上了,眼镜也戴上了,一身正常居家的状态。唐轲眼色沉沉。
  “饿不饿?我下楼买点什么吃。”他问,好生周到。
  不巧,唐轲期望的不是这种周到。
  “谁允许你穿衣服的?”她冷声道。
  “?”傅裕背诵她的身份证号。
  “我不管。”唐轲走上前,掀起他的衣摆,“没看够。”
  傅裕无动于衷,任她东翻西摸,不咸不淡地吐槽:“跟刚才判若两人。”
  “你才判若两人,这么摸都没感觉?”唐轲狐疑地观察他的脸色。
  “有,包有的。”傅裕坦然承认,“你看不见就是了。”
  “我要看。”
  “没到时候。”
  “到了。”
  一来一回的对峙在唐轲坚定的态度中结束,傅裕瞳孔里的墨色晕开,嘴角平直,沉默地看着她。
  对峙并未结束,而是以无声的方式展开了。好一会儿,傅裕才开口问她:“真不饿?”
  “不饿。”
  “行。”
  傅裕抬起她的胳膊,甩到自己的肩膀上,勾住她的腿弯,干脆利落地将她横抱而起。
  拖鞋掉落,唐轲小声惊呼,“不是等会儿,我可以自己走!”
  “我走得快。”傅裕说,路过客厅捎带上必需品。
  厨房到卧室的距离不及十米,腿再长也没差啊!唐轲乌拉乌拉地叫。
  “关门。”傅裕抬了抬她的腿,示意她也别闲着。
  唐轲用脚尖推门,随着咔哒一声,她被运输到床上。
  傅裕欺身而上,双手撑在她的两侧。
  无论对哪一边来说,都是不曾见过的视角,眼里是对方的投射,心脏的鼓动声震耳欲聋。
  他俯身吻下去,动作轻柔如羽毛,小心翼翼得过分便有了吝啬之姿,唐轲抱住他的腰,说:“不会别的了吗?”
  天地可鉴她绝无挑衅之意,但好像戳中了他的逆鳞。一双大手游蛇般钻进她的衣服,她像触到电似的抖了一抖,那手便停下了。
  唐轲将通红的脸埋进他的脖子里,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这里没感觉。”
  “嗯。”傅裕哑声应道,却未就此离场。
  不说话的话,唐轲很容易失掉理智,只有掌握了主导权,她才不会那么害怕。所以与其交给傅裕这个只会慢工出细活的傻白甜,不如由她来推快进度
  ——虽然并没有快到哪儿去。
  眼睛一闭麻将一搓,一个wet不行一个hard不行,前戏硬是拖拉了半小时,她终于伸手去抽他的裤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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