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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奴(重生) 第39节

  “站住!越家岂是容你造次的。”
  越清宁看清他的脸,亦是露出一个十分复杂的神情,叫拦着他的人都住手。
  “你们下去吧!这位……是我未来的夫君。”
  听闻此言众人皆是一愣,尤其是还拦着未来姑爷的几个家丁,一听这话皆你观我我观你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还是崔护拨开了他们,给了他们一个台阶下。
  “清宁,我来履约了!”
  越清宁抬眼望着他也笑了出来,伸出双手接住来人的怀抱。
  整个院子缄默无声,无一人敢插口半句,听到的只有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雀铭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的正是崔护冲过来将她抱进怀中的这一幕。
  他遥遥望着两个交缠的人影,一句话也说不出口,甚至忘了移开视线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崔护抱着她像是珍宝一样捧在手心。
  而那个曾以为倾心于自己的大小姐,此刻正笑意盈盈的的望着将她搂进怀中的少将军。
  真是好一副郎才女貌、才子佳人的般配场面啊!
  后出来的钟氏在雀铭身后,也看到了他正不可思议的盯着两人。
  她上前拍了拍雀铭肩膀才把他从晃神中唤醒出来。
  “那位是崔氏护国公家的三子崔护,我听说你早和清宁见过他了吧!”
  “是……”雀铭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答的这声,只感觉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结了一层冰,将他死死冻在原地,连说话都干噎的吐不出字来。
  钟氏没有察觉他的不对,只以为他震惊太过,毕竟她刚听说时也吓了一跳不敢相信。
  “崔氏子弟功勋卓著,且早有寿王与长公主做媒,咱们家清宁很快就要嫁去护国公府了!”
  此话宛若晴天霹雳,将他毁得神魂俱灭,好半天雀铭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小姐……小姐曾说害怕那位,怎么会这么草率的定了亲?”
  “这亲事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啊!唉!有寿王和长公主在前,我们还能说些什么?若是敢推了护国公府的婚事,日后怕不是叫人以为我们越家装腔作势,连护国公府都敢推拒,以后更是连一户敢上门求亲的没有。”
  雀铭着急的叫道,“那也不能叫小姐嫁一个自己讨厌的人!”
  钟氏从没听过雀铭这样着急,莫名其妙的瞧了他一眼。
  “她不曾说过讨厌,难道她跟你说她讨厌崔少将军?”
  “……”
  他低着头快要垂到地底下去,却无法说出她的想法,那只是他的感觉,他就是知道!
  钟氏只见雀铭弓着身子一句也不说,好像也隐约间察觉到了什么,但她更知自家女儿的性子,她是个倔脾气的,若是自己不愿意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还是不能逼她,此番既然答应下来,一定是经过她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雀铭,这件事是清宁自己的决定,你难道不知她性子如何?是她自己想好的事别人插手不得。”
  垂头在地的那人这么僵直的站着,只感觉哗啦一声,自己的胸膛里碎了满地。
  第38章
  崔护紧抱着她,死死的将她困在怀中,紧锢着她叫她差点喘不上来这口气。
  “三哥哥……轻点,我才刚好!”
  闻言,崔护终于松开了手来,只是看她的那一瞬,这个在边关挥斥方遒的将军,竟然垂了滴泪直直落在她脸上。
  越清宁恍惚的去触碰,却被他抓住了手贴在面上,感受他那滚烫的体温。
  “我真怕我来的晚了。”
  情字至深绕魂缠心,越清宁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忘了自己身边的这许多人,只能全心全意的看着他,听他在耳边的袅袅情话。
  “我从不知你是这个样子,为我如此动容。”
  他闻此言才忍不住笑了笑,亲着她的手心。
  “你不知道的我还有很多,日后可以慢慢了解。”
  越清宁也嗤笑一声,回握他的大手,说起来这情事也奇怪,分明没有见过几次的人偏有了如此绵长情意,她后知后觉自己胸膛里,似乎有一个地方正渐渐崩裂开来填入了一个新的有情人。
  “咳!”
  有人在背后咳了声才将沉浸彼此的两人唤醒,清宁回过头去却出乎意料的看见了站在母亲身边的另一人。
  他正看向她,直直的半分不错的遥遥盯着她,好像想从她的面孔上看出一分的不情愿。
  “少将军你就这么进来也不怕圣上怪罪于你?”未来岳母这般说,崔护赶紧答道。
  “已请旨陛下准许我入府,我这次来带了滕府研制的最新药方,得此药方,疫病可治。”
  言毕,众人皆是一愣,这药方本就是从他们府中试验出来才送出去的,怎么现在又返回来拿着药方说要治他们?他们可是早就好了。
  “……少将军难道不知?”
  见他们一脸惊诧的表情,崔护忙将手中的药方展开来交于清宁,她打眼一看,果然就是那日由滕姐姐送出去的方子,这怎么又传了回来?
  “三哥哥,这药方本就在家中用过,我们均已好转才由滕姐姐将药方送交太医院,你刚才说是从滕府上拿的?不是太医院?”
  他呆了好半晌,才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这么说,你们早就没事了?”
  他动作自在随意,完全没有看见另一头那人看着他的自如快把后槽牙都给咬碎了。
  越清宁更是毫无感觉,顺手抓住他的大掌握在手心。
  “大概是在三天前,我们全家都用了滕姐姐给准备的新药,虽然只改动一剂,但药力十分见效,到现在我们全家都已经平安,第一个昏迷的清喆也已经醒来,这几日都能下地行走了。”
  如此就更加反常!
  滕家若是三天前早就有了新药方,而且效果显著,为什么不立刻送去太医院?在她耽误的这几天里已经有不少被困西郊的百姓无辜去世,更何况今日越尚书与滕大人一道启程凉州,他们还没带上这副最新的药方,如此不是更耽误时间吗?
  晚了一刻等于冷眼看数百人丧命,这居然是滕家人干出来的事?
  看他面色不好,越清宁赶紧将他引进后院来。
  刚入院门口,只见一个被人扶着的小少年正在拄着根拐,慢慢练习行走。
  见有人来,他向这边看过来,却见一个虎背熊腰的男子自顾自朝着自己走来,吓得他将手里的拐杖都扔了去。
  “你是谁啊!”
  将倒未倒,那熊一样的男子走到身边突然蹲了下来,将他稳稳地扶住。
  “别怕!是你父亲叫我来照顾你们。”
  倒也不算是撒谎,毕竟寿王殿下的意思肯定也已经传达给了越尚书,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与清宁的事情,这次来越府上倒更像是见见家里人的意思。
  小清喆被他扶着也不能甩了他去,昏睡了五六天,自己的脚底下像是踩了棉花一样,甩了他自己怕是要窘迫的跌倒在地上。
  见他被半扶着一步也不肯走了,越清宁好笑的上前将清喆带到自己身边。
  “姐姐?”这是哪位?
  越清宁笑着点了点他滴溜溜转的大眼睛,“不可无礼,这位是你未来姐夫。”
  闻言清喆脚底下也不软了,接连两步后退差点从他身边蹦开了去。
  “他?姐夫?”
  果然清喆不能轻易接受,越清宁赶紧趁他没说出更多叫崔护尴尬的话前将他拖到另一边,捂着他的嘴不叫他瞎说。
  “这位真是你未来姐夫,你可不要乱说叫他难堪。”
  清喆废了好大劲把她的手扯了下来,“姐姐,你怎么想的?他看上去能拆成两个你!”
  “……”
  这小子!平日里可没见他有这么多表情,越清宁掐了掐他的脸蛋蹲下身来。
  跟别人或许还要说些场面话,但跟清喆不说真话怕是过不了他这一关。
  “其实选他是不得已,因我知道一些事,此事可能会干系我自身生死,也会干系父亲在朝中的位置,所以我必须要挑一个能与权贵抗衡的人才行!崔三少主出现的正好,我正需要他这样的身份,况且他背后有护国公支持,我们依仗着他家,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尽可无忧。”
  听了她的话,清喆还是拧着眉头一副不愿接受的样子,越清宁看着只觉得想笑,又不是他要嫁过去怎么这样不满意?
  “三少主别看他人身高马大的,实则是个温柔贴心的人,你看,这次他都不知道我们院里的疫症是否有所好转就敢铤而走险进来帮我,你说他难道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吗?”
  果然,听她这样说清喆也犹豫起来,有时候人可真的不能以貌取人。
  比如像是雀铭那样美貌的最会害人伤人,反而像是崔三少主这样的倒没有那些心思,整个人温润的散发光辉,是个实打实赤胆忠心的正人君子。
  她正劝着弟弟,但某种程度上也像是在劝自己。
  清喆听她如此交心托底的再说不了什么,跟随着姐姐回来向这位未来姐夫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三少主安好!”
  两人听了皆是一顿,还是崔护无所谓小家伙的态度,单膝跪下来在他面前。
  “听说从受伤到现在一点都没哭,真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叫我也佩服。”
  清喆不习惯他这样跟小孩儿说话的腔调,拧着眉头避了开,清宁笑着将他拉起来。
  “清喆是我家的小大人,你不用这样的,我们凡事还要指着他呢!”
  说着就要请他进屋,雀铭在两人身后,一直看着他们进了屋子才收回视线,将拐杖捡了起来塞到清喆胳膊底下。
  将人扶稳站好也没走,反倒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望着天光大亮的晨雾散去,树杈上站着两只鸟雀,空幽的咕咕声一直来回游荡,唤得他的心也飘来荡去。
  “你也看不上他吧?”
  身后突然想起一声清脆的孩童声音,雀铭回神望过去,只见清喆好整以暇的正在盯着他的眼,好似什么都知道一样。
  “不……崔少将军与大小姐甚是般配!”
  话落下地上,清喆显然知道他的言不由衷只轻蔑的盯着他,毫无和他争论的意思。
  “姐姐都不会拿我当小孩子看待,雀铭你却会呢!”
  这一句出口叫他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停,他自然不曾以为清喆和其他孩子一样,却也不认为他能看穿自己的心思,毕竟当事人都察觉不出,他一个旁观者又能知道多少呢?
  清宁曾给他的已经够多,无论她有意还是无意,自己都已经深深陷入了她这条河水中无法渡己。
  如今只要看着她能选自己想要的,也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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