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庞玉堂靠在椅背上,叼着根没点燃的雪茄,笑着看向沈楼尘:“我可先说好,我替曼曼玩的,输了可得算她的。”说着也推了筹码,“跟一百万。”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沈楼尘身上,符叙能感觉到沈先生身体没动,只有指尖轻轻在他腰上划了下,像是在安抚。
  沈楼尘终于掀开牌角,目光只扫了一眼便抬起来,语气平淡得听不出情绪:“再加两百万。”
  “嚯?”周明远挑了挑眉,手里的牌捏紧了些,他拿到的是黑桃a和红桃k,算是高牌,本以为沈楼尘是在诈唬,可对方这毫不犹豫的加码,倒让他心里犯了嘀咕。
  张启的牌是梅花q和方块j,可不怎么样,犹豫了几秒后摇了摇头:“我弃了,你们玩。”
  桌上只剩周明远、庞玉堂和沈楼尘。
  荷官开始发公共牌,第一张是红桃a,第二张是方块8,第三张是黑桃3,flop刚落下,周明远的眼睛就亮了,他手里有a,现在成了顶对带踢脚,这可是好牌,于是立刻推了三百万筹码出去:“我跟,再加三百万。”
  庞玉堂的牌是梅花10和黑桃10,公共牌里没有10,他皱了皱眉,手指在桌沿磨了磨:“我跟。”他心里盘算着,万一turn或者river能出10,就是暗三条,到时候就能赢回来。
  符叙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偷偷看沈楼尘的牌。
  两张都是a!一张黑桃a,一张梅花a!加上公共牌里的红桃a,这是三条a啊!
  可沈楼尘脸上一点波澜都没有,只是抬手端起旁边的香槟,抿了一口才放下,慢悠悠地推了筹码:“平跟。”
  周明远心里更痒了,沈楼尘这反应,要么是真有大牌,要么就是在等他加码,可自己手里是顶对,怎么看都不亏,他咬了咬牙,等荷官发turn牌。
  一张红桃6落下,桌上依旧没有威胁性的牌型。
  周明远立刻又推了五百万:“再加五百万!楼尘,你要是没好牌就弃了吧,别硬撑。”
  庞玉堂盯着牌看了半天,公共牌里既没有10,也没有形成同花或顺子的可能,他叹了口气,把牌扔在桌上:“我弃了,你们俩玩。”
  现在桌上只剩沈楼尘和周明远。
  符叙的手心全是汗,紧紧攥着沈楼尘的衬衫,生怕对方输了。
  沈楼尘笑了笑,手指在符叙的腿上轻轻敲了敲,像是在打节拍,然后突然推了面前所有筹码出去:“all in。”
  “什么?”周明远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毯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盯着沈楼尘,试图从对方脸上看出点什么,可沈楼尘只是看着他,眼神冷得像冰,一点破绽都没有。
  周明远的手指开始发抖,他手里的ak现在是顶对,但沈楼尘敢all in,要么是三条,要么是顺子听牌,甚至可能是同花,他犹豫了,额头上渗出细汗,目光在牌桌和沈楼尘之间来回转。
  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连侍者都停下了脚步,宴会厅里的音乐似乎都轻了些。
  符叙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地撞着胸口,他下意识往沈楼尘怀里缩了缩,却被对方用两根手指捏了捏下巴:“看着,教你呢。”
  周明远纠结了足足半分钟,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猛地一拍桌子:“我跟!我就不信你能拿到三条!”他说着掀开自己的牌,“ak!顶对带踢脚,你敢跟吗?”
  沈楼尘没说话,只是抬手掀开自己的两张a,又指了指公共牌里的红桃a:“三条a,你说我敢不敢?”
  “不可能!”周明远的脸瞬间白了,他盯着牌看了半天,才颓然地坐回椅子上,“输了……我输了……”
  荷官把桌上的筹码都推到沈楼尘面前,那一堆筹码堆得像小山,符叙眼睛都看直了,他小声问:“沈先生,我们赢了多少啊?”
  “大概一千两百万。”沈楼尘拿起一个筹码,在符叙面前晃了晃,“喜欢吗?喜欢下次再带你玩。”
  符叙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像藏了星星,他以前只觉得沈先生厉害,能解决符家的麻烦,能保护他,现在才知道,沈先生连玩牌都这么厉害,简直像电影里的一样。
  “行啊,楼尘,”庞玉堂拍了拍桌子,笑着坐回来,“刚才还跟我装平淡,原来是手里有大牌,来来来,我再跟你玩两把,输了我认,赢了我可要把曼曼的筹码拿回来。”
  第二局开始,荷官重新洗牌。
  这次沈楼尘拿到的是红桃a和方块q,符叙偷偷看了眼,紧张地攥着他的衣服。周明远刚输了钱,没再上桌,换成了另一个做金融的赵总。
  盲注还是五十万,张启先开了口:“我加一百万。”
  赵总跟着加码:“我跟,再加一百万。”
  庞玉堂掀开自己的牌,是梅花k和黑桃k,眼睛一亮,推了三百万出去:“我跟,加三百万。”
  沈楼尘依旧没急着动作,手指在符叙的腰上轻轻画圈,等所有人都下注后,才慢悠悠地说:“我跟,加五百万。”
  “哟?”庞玉堂挑了挑眉,“楼尘,你这是又有好牌了?”
  沈楼尘没回答,只是示意荷官发牌。
  flop落下,分别是红桃q、方块7、黑桃2,沈楼尘成了顶对,庞玉堂则是暗三条k。
  庞玉堂心里乐了,表面却不动声色,推了四百万筹码出去:“我加四百万。”
  赵总和张启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两人不对劲,纷纷弃了牌。
  桌上又只剩沈楼尘和庞玉堂。
  “看明白规则没有呢?”沈楼尘轻轻抬腿,把符叙往自己怀里拢了下,漫不经心地问着。
  符叙点点头:“大概懂了。”
  其实也没完全懂,刚才的注意力全在输掉的筹码上,现在的注意力则全是在沈楼尘的手上,骨节分明的大掌上青筋磐虬,一直延伸到轻挽起袖口的小臂上面,说不出来的性感,而此刻这双手正从牌上离开,转而变成捏他腰上的软肉,弄的符叙痒痒的。
  符叙顺着沈楼尘的力道蹭了两下,接着看了眼沈楼尘的牌,又看了眼庞玉堂的表情,小声说:“沈先生,我们要不要弃了啊?”
  “再等等。”沈楼尘捏了捏他的脸,目光依旧落在牌桌上。
  荷官发turn牌,是一张红桃10。
  沈楼尘的牌变成了两对,a和q,而庞玉堂还是三条k。
  庞玉堂立刻推了六百万出去:“加六百万,楼尘,你要是没两对就弃了吧,别跟自己的钱过不去。”
  沈楼尘笑了,这次的笑里带了点玩味:“庞玉堂,你以为我没两对?”他说着推了所有筹码出去,“all in。”
  庞玉堂的脸色终于变了,他盯着沈楼尘,又看了看公共牌,心里盘算着:沈楼尘要是有两对,要么是a和q,要么是q和10,可自己是三条k,按理说稳赢,可沈楼尘这毫不犹豫的样子,又让他心里发毛。
  犹豫了半天,庞玉堂最后还是咬了牙:“我跟!我就不信你能赢我三条k!”
  他掀开自己的牌,刚想说“你看,三条k”,就见沈楼尘掀开了自己的a和q,语气平淡:“两对,a和q,比你的三条k小?”
  庞玉堂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你耍我呢?三条k比两对大,你不知道规则?”
  “哦?”沈楼尘挑了挑眉,指了指公共牌,“你再看看公共牌。”
  庞玉堂低头一看,公共牌是红桃q、方块7、黑桃2、红桃10,还有一张没发的river牌。他刚想说什么,荷官已经发了最后一张牌——红桃j。
  “红桃a、q、j、10、7。”沈楼尘的声音响起,带着点笑意,“同花,庞玉堂,你说谁赢?”
  “靠!”庞玉堂拍了下桌子,懊恼地往后靠,“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居然凑成同花了!”他看向沈楼尘,眼神里满是无奈,忍不住吐槽道,“显摆,赤果果的显摆。”
  沈楼尘挑眉,回过头用牌刮了下符叙的鼻尖:“厉害吗?”
  “沈先生,好厉害。”符叙也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庞玉堂在一旁简直是没眼看,就说沈楼尘平日里都不喜欢掺和这些局的,今晚上怎么就跟个花孔雀似的,这牌打得又狠又准,原来是故意在自己家omega面前装厉害啊。
  真是稀了奇了。
  “就这样?”沈楼尘似乎不太满意符叙干巴巴的夸奖,可怀里的omega已经缩成一小团,再让他做点什么估计都要变成球了,想想还是放弃了。
  符叙把头埋在沈楼尘怀里不敢抬起来,沈楼尘揉了揉他的头发,目光扫过桌上的筹码。
  算上这一局赢的,已经快三千万了,他把筹码推回到符叙面前,跟逗小猫似的:“拿着,都是你的。”
  “我的?”符叙抬起头,眼睛瞪得圆圆的,“这么多钱……我不能要。”
  “让你拿着就拿着。”沈楼尘捏了捏他的耳垂,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一会儿让玉堂的秘书给你换成支票。”
  符叙心里暖暖的,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把筹码拢到自己面前,像守着宝贝似的。
  “哎呦喂,拿我当小丑了,亏我今天过生日,你还狠敲我一笔。”庞玉堂伤心地捂住了胸口,“你要是给我礼物送便宜了我可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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