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领头的一些人急了:“太子殿下明鉴,我等并无此意,只是听闻此次考试有舞弊之情,一些人明明无才却提前拿到考题,我等只是因为内心忧愤才聚集于此,请太子殿下给我等一个公道!”
  “请太子殿下给一个公道!”在一些人的带头之下,所有人重复这一句。
  太子脸色更黑,深深看了一眼带头的几人,沉声道:“你们可知自己在说什么?舞弊可不是凭你们一张口说说就行的,若无证据,诬陷之罪可需孤告知你们是何刑罚吗!”
  “我等敢来此,自然是有证据的!”另一带头之人站出来,从怀里掏出所谓的证据呈给太子。
  太子顿了一下才接过,他不是傻子,此时已经有了猜测,看完所谓的证据后,太子垂下的手攥得死紧,面无表情道:“此事不能以一家之言定论,尔等先行退去,孤会给尔等一个交代。”
  “我等不走!”
  “我等就在此等候!”
  人群中有人趁乱呼喊,以图扰乱人心。
  “退下!”太子不再遮掩怒气,双眼如鹰隼一样盯着明显是带头的几个人,而随着他这一声,詹事府前守卫的侍卫齐齐向前一步,做蓄势待发状。
  看到太子要动真格的了,来人一哄而散,为首带头之人更是跑的飞快。
  太子阴着脸和胤禛一起回到公房,将刚才收到的证据递给胤禛:“看看。”
  胤禛快速看了一遍,心中的某个猜测更甚:“此事有异。”
  太子一巴掌拍在案桌上,怒道:“别让人孤查到是谁!”
  胤禛垂首而立,心中却已经有了猜测之人,他相信,太子心里也是有所怀疑的。
  詹事府的官员全部动起来,彻查这么一桩舞弊之事,胤禛深陷其中,忙碌了两天都没回府。
  齐布琛不放心来看他,两人在马车里见面。
  “还没查出来?”齐布琛看他吃的狼吞虎咽,十分心疼。
  胤禛中间歇了一口,才回答:“有人把考题在夜里偷偷送给那些考生,没有利益交换,就没有线索。”
  其实查到这里,所有人都明白,这件事就是冲着太子来的,不为财不为利,只为了让太子差事办砸、威望受损。
  齐布琛犹豫了下,没忍住道:“你说,会不会是隆科多?”
  胤禛没有否定她的猜测,虽然现在太子一脉的人都认为这事是明珠干的,但隆科多不是和明珠一脉有勾搭,所以也不排除他。
  “得有证据。”
  胤禛匆匆吃完饭就要走,齐布琛抓紧问:“什么时候能回府?”
  “不一定。”胤禛顿了下,“皇阿玛就要回来了。”说完就走了。
  若在康熙回来之前,还不能查出个所以然来,那么这次的差事对太子和胤禛来说,就是彻底失败,训斥绝不会少。
  可惜,虽然所有人都很努力,但直到康熙回京前夕,太子一脉都没有查出什么实质东西。这并不是正式科举,试题保管的并不如科举那般严格,基本没有线索,春闱都有舞弊呢,何况这种。
  胤禛后来倒是每日回府,可也是早出晚归,齐布琛也只能匆匆看他几眼。
  在胤禛忙的晕头转向的时候,京城却有一个关于他的流言在悄悄流传。
  “听说了吗?四阿哥前儿和温郡王为了争一个花魁打起来了!”
  “什么花魁!明明是卖唱女!”
  “不对不对,明明是个寡妇,就是朱新街上的那个鲍氏!”
  “真的吗?那鲍氏我见过一回,柳条身段嘿~”
  “嘿嘿。”
  一阵猥琐的笑声后,有人确认。
  “真的是鲍氏?”
  “真的,我去打听了,鲍家这几日闭门锁户的,明显是没脸见人了。”
  “哎呦,真没想到,不是一直说四阿哥不近女色吗?府里除了嫡福晋一个侍妾都没有。”
  “就是,我家那口子还老羡慕四福晋。”
  “屁!那帮子纨绔子弟能不好女色?天底下男人还有不好色的?都是装的!”
  “就是!咱也就是没有银子,否则不得娶她个十个八个回去!”
  “还十个八个,你也不怕榨干了自己!”
  一阵争吵和起哄过后,终于有人拉回了正题。
  “可四阿哥装这个有啥用?他想要女人难道谁还能拦着不成?”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跟你们说,我有个亲戚就在温郡王府,听说啊,四阿哥他就好寡妇这一口儿!四福晋就是搁在府里的一个摆设,实际上四阿哥在外面不知道养了多少个。”
  “嘶。”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随后是更加兴奋的讨论。
  这样一传十、十传百,竟也有了不小的规模,但因为都是在底层传播,上层人家都还不知道。
  李四儿很不满意,将茶盏摔向下首跪着之人,将人砸了个头破血流:“废物!让那些奴才秧子知道有什么用!我要的是那些福晋、王妃知道!懂吗?”
  “再给你三天时间,办不好不用再来见我!”
  下人连滚带爬的走了。
  李四儿想到事成之后齐布琛会遭受的难堪,阴狠地笑了:“瞧不起我?自己还不是连个寡妇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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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齐布琛:听说爷爱好寡妇?不然先让我体验一回寡妇的感觉?
  胤禛:我tm……
  第117章 第117章
  温郡王已经听说有弹劾四阿哥的奏折送上去了,虽然四阿哥没来找他,但他也不敢敷衍,这几日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绞尽脑汁的写澄清折子,可改了又改就是不敢送上去。
  “唉。”
  就在他又看着写好的折子唉声叹气时,书房门被大力推开,温郡王被吓了一跳,恼怒道:“大胆!哪……”
  但很快这份怒火在看到来人时消散殆尽,换成笑脸:“王妃怎么来了?”同时手上不引人注意的将折子藏进了袖子里。
  “我怎么来了?”温郡王妃的脸色十分不好,“我来看看王爷在书房里藏了什么宝贝。”
  “宝贝?”温郡王疑惑,“什么宝贝?本王没有藏宝贝啊。”
  “是吗?”温郡王妃神色阴晴不定,书房是个空旷的大间,站在门口就能一览无余。
  此时除了温郡王,书房里什么人都没有,但想到传言,温郡王妃没有轻易放过:“书房没藏,外面也没藏?”
  温郡王心里打了个突,几乎以为王妃知道什么了,但他这些年应对王妃的经验丰富,仔细关系观察一下就看出王妃这是在试探他,顿时心里安定了些,蹙眉道:“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本王怎么听不懂?王妃是说本王在外面藏了宝贝?先不说本王能有什么宝贝,便是有宝贝,外面哪有府里安全,哪有王妃安全,当然是要交给王妃藏起来了。”
  “是吗?”温郡王妃紧盯着他不放,“那如果这个宝贝是个人呢?”
  “人?”温郡王困惑了一会儿后恍然大悟,失笑道,“王妃这是怀疑本王在府外金屋藏娇,然后醋了?”
  见他猜到,温郡王妃也不再掩饰,面无表情道:“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温郡王矢口否认,他走近王妃,有些不满地道,“王妃这是又在哪里听了传言?本王是什么人王妃还不清楚吗,当年王妃你要给本王纳人,本王都没答应,如今又何必做金屋藏娇之事,便是真有看上眼的,回来给王妃你说一声,难道王妃还会不允吗?”
  我当然不允!
  但这些年温郡王表现的太好,温郡王妃慢慢放松了警惕,在外也给自己塑造起了贤惠大方的形象,还常常看似抱怨实则炫耀与其他人说,她一直想给温郡王纳人,可惜温郡王就是不答应,因为这个被人误会善妒她真是觉得冤枉的很。
  原来不觉得有什么,此时却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温郡王妃感到憋屈,嘴上却还要面子的道:“当然,王爷若有看上的,直接纳回来就是了。”
  “本王就知道王妃最是贤惠。”温郡王夸了一句,然后笑眯眯的转了口气,“可惜每日看着王妃,再看别人都是些胭脂俗粉,实在是入不了眼,倒辛苦王妃,一直因为本王在外蒙冤。”
  温郡王妃被说的心花怒放,嗔道:“王爷就会哄人。”
  把人哄好了,温郡王心下当即大定,小心试探道:“王妃还没说,又是哪个小人再污蔑本王?”
  温郡王妃想起这事就不悦:“今日我不是去参加勇贝勒福晋的生辰宴,中途去更衣的时候听见他们府上的下人说小话,说是王爷你前些日子和四阿哥起冲突是因为争一个寡妇。”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稳,边说边注意温郡王的神色。
  听到寡妇二字,温郡王顿时心惊肉跳,勃然大怒道:“胡说八道!什么寡妇,竟然敢将本王编排成如此不知廉耻之人!是谁传的谣言,本王绝不放过他!”
  看他反应这么大,温郡王妃松了口气,道:“我当时就逼问了他们,他们也是听别人说起的,说是这个传言已经传了有些日子了,说那个小寡妇姓鲍,人不见了,外面许多人都知道鲍家已经闭门不出了,至于具体是从哪儿传出来的他们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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