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胤禛不曾有任何犹豫。
只要她高兴,孩子的名字叫什么无所谓。
“不是..我说不清..”楚娴欲哭无泪。
历史上不靠谱的弘昼在朝堂当众殴打大臣,为自己办丧事敛财,压根不干正经事,她真怕四爷会被逆子活活气死。
“要不..换个名字,别叫弘昼了..”
楚娴纠结不已,又怕若不叫弘昼,弘昼会从别的女子腹中诞育。
“算了还是叫弘昼吧..”
弘昼之后,一直到康熙五十四年,才是年氏所出的三子一女。
此后紫禁城内再无皇子诞生,直到雍正十一年,四爷将迎来他最后一个子嗣,第十子爱新觉罗弘曕。
她甚至荒唐的想将年氏所出的福宜、福沛、福惠的名字也偷走。
若她偷走年氏孩子的名字,年氏会不会不入王府?
“干脆叫福宜、福沛、福惠得了。”楚娴失魂落魄随口呢喃。
“福晋,大阿
哥乳名正好叫福宜,您忘了吗?是康熙爷亲赐的乳名。”春嬷嬷提醒道。
“福沛、福惠不错,弘历乳名唤福惠,弘昼乳名唤福沛。”胤禛三言两句定下孩子乳名。
“这...”楚娴欣喜若狂,却惴惴不安。
弘历的乳名叫元寿,而弘昼的乳名叫天申,若将两个孩子的乳名修改,夺走年氏孩子的名字,会不会遭报应...
“要不..弘历表字元寿,弘昼,字天申如何?”
楚娴将心一横,既然要占尽好事,那就别留余地,免得横生枝节。
“都依你。”
楚娴主动牵紧四爷的手掌,至少在年氏入府之前,她不会再离开他半步。
夫妇二人踏上回王府的马车,楚娴坐在四爷怀里,又忍不住担心婉凝。
“夫妻没有隔夜仇,不必担心八弟夫妇。”胤禛搂紧福晋,眸中尽是缱绻笑意。
庆幸八弟前车之鉴,他及时悬崖勒马,否则他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去。
“你不了解婉凝,她爱憎分明,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八爷,怎么办?我怕她孤独终老,无儿无女..”
“不成,我要去贝勒府看看婉凝。”
“不必如此麻烦,爷让人去请八弟妹来王府陪你,你需静养安胎。”
“那让婉凝来福晋正院常住,缓和与八爷之间的关系,说不定哪一日..算了,她不会为八爷回心转意了。”
楚娴语气笃定。
“可恶,婉凝对她一心一意,他怎么能宠幸别的女子,负心汉!白眼狼!”楚娴气得碎碎念。
胤禛不语,后怕地抱紧福晋。
夫妇二人回到王府,不巧,内务府恰好送来两名娇媚动人的侍妾格格,说是太后赏赐的新春礼物。
楚娴已下马车,气得转身回到马车里,死活不出来。
胤禛懊恼扶额,转手将那两个侍妾送到十三弟府上。
送走那两个祸根,才勉强将醋坛子哄回家。
可即便如此,胤禛却连福晋正院大门都进不去,八弟妹已捷足先登。
婉凝站在福晋正院门口,无视雍亲王幽怨眼神,将娴儿搀扶回内室。
“娴儿,你家王爷的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我害怕。”婉凝打趣道。
“他就那样,板着脸,谁都怕他。”
“婉凝,你和八爷..”
“别替他说话,我和他这辈子就这样,谁来劝都没用,娴儿,你腹中怀的是双生子,必须加倍小心,我隔三差五就来陪你。”
“我这辈子注定无儿无女,我丑话说在前头,今后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成,你不嫌弃他们顽皮就好,你真不与八爷生..”
楚娴话音未落,竟听婉凝苦笑一声:“他不缺孩子,多的是人为他生孩子,不缺我,我也不稀罕。”
“娴儿,你别再劝了,你若再劝,我再也不来王府看你了。”
“我如今清闲极了,后宅那些破事都丢给他心爱的张格格,哦..如今是张侧福晋了。”
“我在福晋正院砌了两丈高的墙,在墙西边另开一道角门,方便进出。”
“雍亲王可真疼你,方才王府通往贝勒府的角门都已砌好,今后你走两步就能来我的院子。”
婉凝眉开眼笑,牵着楚娴的手,来到福晋正院后花园一道紧闭的角门。
打开角门,隔着一道窄缝,对面角门甚至不曾装上门。
“婉凝,你院里的角门为何没安门?回头我让人将我院里的门卸去,你过来也方便些。”
担心婉凝不高兴,楚娴赶忙唤来春嬷嬷。
“别,这样挺好,你若将门卸掉,我就要在我的院里装门,别揪细了,我今后不掌家,谁知道贝勒府后宅会有多少肮脏事?”
“你这不一样,雍亲王府后宅,你说了算,我算是看出来了,雍亲王就是个惧内的。”
砰地一声轻响,从西边书房传来极轻的砸杯子声音。
婉凝乐不可支:“瞧瞧,连摔杯子都不敢大声,还说不惧内~”
“他就那样,你别理他。”楚娴忙安抚婉凝。
“娴儿,你对雍亲王好些,他是良人。”婉凝语重心长,羡慕挚友得遇良人。
“娴儿,我这辈子只能如此了,我怕连累你,你若不安角门,那我只能将我那的出口封死,我走王府大门,你忍心让我绕远路?”
楚娴拗不过婉凝,只能点头答应。
二人一道吃过晚膳之后,婉凝打着饱嗝,踱步往角门走去。
“娴儿,我该走了,有些人都急眼了。”
胤禛笑而不语,伸手作出请的姿态。
“走了,我明儿再来打秋风。”婉凝挥一挥手,闪身入角门内。
婉凝才回到贝勒府福晋正院里,桂嬷嬷焦急来到跟前。
“福晋,您可算回来了,贝勒爷已在门外等候许久,爷说今晚歇在福晋正院。”
婉凝冷笑:“没空,告诉他,我病了,今后再无法侍寝,桂嬷嬷,你将我院里那几个年轻的媵妾奴婢都送去前院里,他若觉得不够,我再去内务府要女人。”
“福晋您别说气话,那些奴婢若都送走,谁来伺候您啊?”
婉凝鼻子一酸,转身拭泪:“有你们三五个贴身嬷嬷与小太监伺候即可,还有,但凡是他送来的奴才,统统打出去。”
“嬷嬷,今后这福晋正院,才是我的家,出了院墙,只是八贝勒府,与我无关。”
“福晋,您甘心这辈子一无所有吗?”桂嬷嬷苦口婆心规劝。
“无所谓,谁说我一无所有,我还有娴儿。”
桂嬷嬷含泪转身,将八爷安插在福晋正院的十几个奴才统统赶走。
福晋陪嫁来的年轻奴婢一并送去前院,只留下五个贴身照顾福晋的老嬷嬷与三个小太监。
“桂嬷嬷,一并把他从前送来的东西从我的私库扔出去,扔到前院门口,我不稀罕。”
婉凝从手腕取下从不离身的镯子,又将二人定情的扳指取下,放在石桌上:“还有这些,我也不要了。”
第66章
“福晋,这扳指您万万不能丢啊,这是您与贝勒爷定情之物,还有这镯子也是。”
“您若真惹恼贝勒爷,往后余生该如何过活?贝勒爷才是您后半辈子的全部指望。”
桂嬷嬷老泪众横:“福晋,贝勒爷是皇子,天家颜面岂能容您任性妄为,请福晋三思。”
婉凝不以为意。
“嬷嬷,你倒是说说看,我该思什么?我无父无母,更无兄弟姊妹在世,最疼爱我的外祖也已作古,你说我怕什么?”
“嬷嬷,除了娴儿,世间再无任何我在乎之人,我怕什么?”
婉凝放声大笑:“我什么都没有了,我还怕什么?”
“嬷嬷,你记住,今后我若出事,你带着他们去投靠雍亲王福晋,就像伺候我一样,对四福晋尽忠,她定不会亏待你们,你们千万别留在这鬼地方。”
“我困了,嬷嬷,伺候我沐浴更衣。”婉凝抻一抻懒腰,打着哈欠回内室。
一墙之隔,闫进虾着腰,压根不敢去看八爷的脸色。
安插在福晋正院内的七八个奴才,被乱棍打出来。
一箱箱稀罕物件从福晋正院搬入前院。
闫进甚至发现贝勒爷十三岁那年,送给福晋的生辰礼物。
福晋将那西洋镀银镜当成宝贝,成婚后,特意从娘家搬来福晋正院内室,甚至不允许奴才靠近,日日亲自擦拭那镀银镜。
当桂嬷嬷手捧扳指与一步一响镯子缓缓走来那一瞬,闫进眼前一黑,险些吓晕。
福晋竟将与爷定情的扳指都退回来了。
还有那镯子,福晋曾信誓旦旦发誓说除非她死,否则一辈子不离身,就连死后都要将那镯子随身陪葬。
贝勒爷与福晋从前也不是从不起争执,却没有一回闹得如此厉害,福晋连最心爱的镯子都不要了。
闫进心底暗道不妙,忙不迭推辞:“桂嬷嬷,使不得,旁的都好说,可这扳指与镯子若退回去给八爷,你我都得吃挂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