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母亲的遗物,也就永远拿不回来了。
她不甘心!
“梧桐姑姑。”谢莺眠语速很慢,尽量让梧桐读懂她的唇语:“你是不是有必须留下来的理由?”
梧桐点点头。
谢莺眠:“能告诉我是什么理由吗?”
梧桐比划了好半天,又在地上画了好半天。
谢莺眠没看懂。
偃凌岳与梧桐待的时间长,勉强看懂:“梧桐的意思是,她必须要拿回一样东西,要是离开皇宫,她很难再进来。”
谢莺眠:“能不能告诉我们,是什么东西?”
梧桐再次比划。
偃凌岳摇头:“抱歉,这个我看不懂。”
梧桐在地上写了一些字。
偃凌岳和谢莺眠都看不懂。
梧桐眼里的光一点点暗淡下去,她微微摇头,比划着让偃凌岳离开,她要留下来。
谢莺眠道:“我确实看不懂你的文字。”
“但,我认识一个能够看懂你文字的人。”
梧桐不敢相信。
她瞪大眼睛,神色激动,颤抖着手地比划着。
一边比划还一边发出啊啊的叫声。
谢莺眠看不懂,但能猜到。
“是真的。”谢莺眠说,“她能够看懂你的字,你可以跟她交流,再将你要找的东西告诉我。”
“我进宫比较容易,或许能帮你找到。”
“就算我找不到,等我将你治好,你也可以再次混进来。”
“不管如何,总比在这里等死强。”
梧桐泪流满面,她嘴里不断发着“啊啊”的声音,又是比划又是哭泣。
谢莺眠不知道梧桐为何突然那么激动。
正不知如何安抚时,
梧桐突然忍着剧痛跪下来,冲着谢莺眠磕了三个响头。
谢莺眠吓了一跳,忙将她扶起。
偃凌岳道:“梧桐改主意了,说要跟我一起走。”
谢莺眠:“我该怎么做?”
偃凌岳道:“皇宫每十天会将大粪桶抬出宫,我和梧桐会随着中金殿的装粪车离开。”
“我记得昨天才抬过,最早也要九天后。”
“等中金殿往外抬粪时,你让偃青盯住出宫的粪桶。”
“我们会混在粪桶里离开。”
“我会在粪桶上标记号,偃青能够分辨出哪个粪桶装了人。”
谢莺眠:……
就没有味道小一点的办法么?
谢莺眠虽在心里腹诽,却也知道,粪桶恶臭,还都是令人作呕的秽物,守卫们检查的比较松,是安全性最高的方法。
她留给梧桐和偃凌岳各自留下了几瓶药。
一瓶是止疼的,一瓶是止咳的,至少能用半个月。
交代好之后,谢莺眠离开小院。
走到小院门口时,三间屋子再次消失在眼前。
眼前只有一个小院,一株桂花树,一个石桌,两个石凳。
小院门口依旧是两个摇曳不停的大红灯笼。
神奇的偃家机关术。
“推开门,顺着眼前的路走,一直走,一直走,等走到路尽头时,就到了凤仪宫附近。”偃凌岳的声音传来。
谢莺眠按照偃凌岳的话,直走。
走了大约两刻钟之后,路到了尽头。
她往尽头处一拐。
昏暗倏然变成明光。
无数灯笼照耀如白昼。
凤仪宫三个大字在月光和灯光下熠熠生辉。
阴与阳,暗与光,泾渭分明。
“莺眠?”皇后的声音传来。
谢莺眠抬头看去,看到皇后惊愕的脸。
皇后快步走过来,抓住谢莺眠的手:“你没事吧?”
“你迟迟未归,我怕你出事,差人去长乐宫去接你,长乐宫却关闭了大门,怎么敲门都无人应答。”
“我要硬闯时,一个宫人才打开门,语气非常敷衍地说你已经走了。”
“我回了凤仪宫,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你,正想让人四处寻你时,可巧你就回来了。”
“太后可有为难你?你去了哪里?你有没有受伤?”
谢莺眠笑着说道:“皇后娘娘您费心了。”
“太后没有为难我。”
“我也没有受伤。”
“说来丢人,我从长乐宫离开后就迷路了,我对宫里不熟,四下也没有宫女太监,引路的静萍姑姑也不知去了哪里。”
“我就一直朝着最亮的地方走,谁知这皇宫跟迷宫一样,我费了好大一会儿功夫才找回这里来。”
皇后心中微沉。
在宫里,宫女太监有许多,也有巡逻的侍卫,怎么可能一路都见不到人?
引路的静萍姑姑是宫里老人了,怎么敢玩忽职守?
分明是太后故意刁难谢莺眠。
谢莺眠已平安归来,皇后便没将这些告诉谢莺眠。
她压低声音道:“刚才宴上出大事了。”
第581章 :衣衫不整躺在地上
谢莺眠的眼睛一下子倏然亮起来。
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她眼睛忽闪忽闪的:“是谁出事了?”
皇后声音沉沉:“你猜猜看?”
谢莺眠:“三皇子妃?”
皇后惊讶:“你怎么猜到的?”
谢莺眠:还真是?
她随口乱猜的。
今日所来的宗妇命妇里,她认识的不算多,多数人叫不上名字来。
命妇宗妇们恪守礼节,按夫家身份高低依次落座,不会多走一步路,也不会多说一句话。
只有三皇子妃始终跳来跳去,像个显眼包一样。
皇后道:“确实是三皇子妃出事了。”
“你离开后没多久,三皇子妃也以腹痛为借口离开。”
“这一走就没再回来。”
“几个命妇去放河灯祈福,不小心弄湿了衣裳,她们相约去偏殿换衣裳时,听到了隔壁有奇怪的声音。”
“命妇们都是过来人,自然知晓那是什么声音。”
“这群人里,有个非常严肃非常古板的御史夫人,她与她丈夫一样,克己守礼,见谁喷谁。”
“御史夫人最见不惯这种丢人现眼的勾当,当即就喊人踹开了门。”
“在场的命妇宗妇宫女太监都撞见了三皇子妃衣衫不整躺在地上自……渎的画面。”
皇后说起这些来时,脸红红的。
她虽然年纪不小了,也早已嫁人。
但皇帝根本不能人道。
这些年来,皇帝很少留宿在她宫里,她也没有正儿八经体会过男女之事。
她是皇后,时时刻刻保持着端庄高贵。
像三皇子妃衣衫不整躺在地上自,渎的模样,纯纯的第一次见。
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嗯,三皇子妃当时的模样,挺可怕的。
三皇子妃手里那角先生,更是看起来跟四五岁小婴儿手臂一样粗细,端得吓人。
谢莺眠蹙眉:“三皇子妃疯了不成?”
皇后道:“她没疯。”
“她是中了药,还是烈性药。”
“御史夫人等人将门踹开后,许多人闻风而来,那个房间被看热闹的命妇们围着,三皇子妃在众目睽睽之下也没有停下来。”
“相反,人多反而刺激了她,她自,渎得更加凶猛。”
“当时的场面,很难形容。”
“后来我瞧着实在不像话,让人泼了三皇子妃几桶冷水,谁知那药过于激烈,冷水反而加重了三皇子妃的情况。”
“三皇子妃她……”
皇后想起那场面,都不好意思往下说。
幸好是在后宫,后宫里只有女人和太监。
要是有男人……
不,要是有雄性在,三皇子妃都能扑过去。
谢莺眠:“后来怎么处理的?”
皇后:“三皇子妃的状况比较特殊,我不敢让太医过来,女医给三皇子妃喂了镇静的药,等她镇定下来后,将她绑起来送回三皇子府上了。”
“莺眠,这等宫内腌臜事,我本不欲告诉你,只是此事与你有些干系,你必须得知情……”
谢莺眠道:“我懂。”
“我与三皇子妃产生过口角,我还打了三皇子妃一巴掌,三皇子妃在大庭广众之下中药丢尽脸面,众人很容易想到我身上。”
皇后点点头。
确实是这样。
虽然谢莺眠有不在场的证明,但,毒药发作时间可以有延迟。
三皇子妃也只跟谢莺眠起过冲突。
谢莺眠又是公认的蛊圣弟子。
所以,众人理所当然地认为,三皇子妃变成那般,是谢莺眠的报复。
“这件事不太好办。”皇后说,“三皇子妃是上了皇家玉牒的正妃,她的一举一动关系着皇家颜面。”
“此事只是暂时被我压下去,但,若是找不出害三皇子妃的人,这个黑锅,只会落到你头上。”
“三皇子妃疯狂的模样被那么多人看去,她怕是活不成了,若三皇子妃死,你的麻烦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