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提到逛街和吃,谢莺眠稍稍打起了些精神:“来都来了,当然要去尝尝。”
一进百市街,各种香味扑面而来。
谢莺眠掀开车帘,看着不远处卖包子,卖肉饼,卖火烧的小摊位,眼睛亮起来。
“阿夜,我们吃包子……咦?”
第568章 :她怎么出现在花楼?
谢莺眠的目光看向包子铺的时候,在包子铺附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阿夜,你看前面,就包子铺前面那个卖粥的铺子旁边,我好像看到了熟人。”
虞凌夜是坐在轮椅上的。
他的视线比谢莺眠要低一些,被路过的行人挡住。
等他通过缝隙瞧见前面的人影时,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不熟。”
谢莺眠:“之前在你家住了那么久,表哥长表哥短的喊了你多年,还是太妃娘娘亲自给你选的妻子,这关系还不熟?”
熟悉的人影,正是多日不见的方宜麟。
方宜麟带着面纱,穿着非常朴素的衣裳,正在粥铺买粥。
太妃身世真相曝出来之后。
凌家出面,要求大裕王朝给他们个交代。
凌家虽是商贾,却是富甲天下的商贾。
若是凌家将凌家产业撤出大裕王朝,大裕王朝就会跟之前某个小国一样变成孤岛。
不仅如此。
凌家产业非常庞大,涉及到方方面面,一旦凌家商号撤出,将会有无数百姓失业,朝廷也会损失无数税收。
皇帝不怕凌家,但也不愿意得罪凌家。
比起凌家,方家实在无足轻重。
权衡利弊之下,皇帝下了圣旨。
以方老太为首的几个罪魁祸首被斩首。
其他人流放三千里,永不得回京。
流放的人里,不包括方宜麟。
方宜麟早就勾搭上了三皇子,成为三皇子的侍妾,也因为逃过了流放。
虞凌夜:……
“真不熟。”他道,“是母妃一厢情愿,我从来没同意过。”
谢莺眠看着虞凌夜一本正经反驳的样子,轻笑:“我知道,开个玩笑而已。”
“我有点疑惑,方宜麟不在三皇子的府邸,跑来百市街做什么?”
百市街靠近城门,接近城郊。
世族人家以朱雀大街为经纬线,聚集在皇宫附近,包括三皇子府。
更何况,方宜麟是地位极低的侍妾,侍妾是不能随意出入王府的。
虞凌夜:“跟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藏月,你去。”
暗处的藏月应了一声,跟上方宜麟。
时辰尚早,百市街已人来人往。
包子铺的包子出锅,揭开锅盖后,蒸汽滚滚往上冲。
卖油炸糕的摊贩滋啦滋啦将一个个白色的油糕放进滚烫的热油里,很快,油糕翻滚变成金黄色,香甜扑鼻。
卖胡辣汤的掌柜吆喝着:美味的胡辣汤只需二十文一碗还给加个卤蛋,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卖油条的掌柜在旁边搭腔:您喝着美味的胡辣汤再来跟大油条,这才是绝配。
卖豆腐脑的店家一边给客人舀豆腐脑一边吆喝:豆腐脑,嫩卤浇得冒热泡,大火烧,火烧咬开酥酥掉,咸香直往嘴里飘,路过的客人看一看瞧一瞧,最好再来尝一尝。
谢莺眠见过河渡区码头上的小吃摊。
码头那边总是匆匆忙忙的,每个人都在为生计忙碌。
百市街这边的客人更松弛,有种慵懒且热闹的感觉。
皮薄馅大的包子吃了,酥香的油炸糕吃了,胡辣汤喝了,油条吃了,豆腐脑和大火烧也吃了。
谢莺眠和虞凌夜吃得饱饱的。
因味道着实不错,谢莺眠还打包了几份,带给闻觉夏他们。
正午时分。
跟踪方宜麟的藏月归来。
藏月道:“王妃,王爷,属下已打探清楚。”
“方宜麟从百市街离开后,去了莲心坞,进了浣花居的某一处院落。”
“属下想靠近那院落时,感受到了浓烈的杀意,杀意不止来自一处,属下推测浣花居附近埋伏着无数高手。”
“属下不敢打草惊蛇,就先回来了。”
谢莺眠觉得莲心坞和浣花居这两个名字有点熟悉。
想了半天,她终于想起来了。
之前,有人通过王府买菜的车辆夹带进来一封空白的信。
她察觉到写信之人是用羊奶写下的,干了之后字迹就消失了,放在火上一烤,字迹就会出现。
樊景州恰好看到了信上的字,给她普及了莲心坞和浣花居。
简而言之。
浣花居就是可以玩角色扮演的花楼,是可以一掷千金的高档风月场所。
谢莺眠若有所思:“方宜麟不是三皇子的侍妾么?怎么去了那种地方?”
“上次那信,难道是她写的?”
“对了阿夜,那封空白信出现后,我记得你让人去浣花居盯着来着,有结果吗?”
虞凌夜看折子的动作一顿。
“和藏月的说法相同,浣花居附近有高手坐镇,那些高手都是顶尖高手,我们的人只远远地监视着,没能到近前去。”
谢莺眠:“那你早就知道方宜麟在那里?”
虞凌夜摇头。
他不知道。
他早就将这事儿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第569章 :迫不及待要接断根
谢莺眠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横竖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八月十五,中秋节。
皇宫的中秋节宴在戌时开始,也就是晚上的七点钟。
谢莺眠和虞凌夜早在下午五点钟就已穿戴整齐,等着入宫。
入宫后。
他们先到达观天台,举行最庄重的祭月仪式。
谢莺眠和虞凌夜到达的时候,观天台上已设好香案,香案前是一条长长的桌子。
桌子上摆满了百家带来的供品。
也就是说,前来皇宫参加中秋宴的家族,需要带着祭祀月神的礼品。
这也是大裕王朝的习俗之一。
谢莺眠选择的供品是各种造型的月饼。
她小心翼翼地将月饼摆到精致的盘子里,放在专属位置上。
等供品摆放完毕,她和虞凌夜回到特定的位置上,等着皇帝皇后等人开始祭月仪式。
戌时两刻,月色正好。
皇帝携手皇后,踏着月色而来。
他们身后,还跟随着数十名身份地位不低的贵妃妃嫔。
咚咚咚。
鼓声敲响,祭月开始。
皇帝念了一道冗长的祝词,亲手点燃观天台上的九九八十一盏灯笼。
灯笼点燃,月色照耀之下,观天台明亮如白昼。
皇帝携手皇后坐在帝后位置上,其他贵妃妃嫔也纷纷落座。
很快,舞娘们鱼贯而入,声乐响起。
谢莺眠吃着案板上的点心,悄悄问虞凌夜:“不是说好了男女分席吗?这不还是同在一处?”
虞凌夜也悄悄回答:“宴席还没开始,这只是祭月仪式,乐曲是祭月之曲,舞是祭月之舞,祈祷丰收和来年风调雨顺用的。”
“等祭月仪式结束后,男眷入九霄殿,女眷入凤仪宫。”
谢莺眠理解男女分席,但不理解为何要分这么远。
虞凌夜解释道:“这是开国皇帝定下的规矩。”
“我之前说过,开国皇帝定都上京时,正是夏日时节,那时的大裕王朝百废待兴,开国皇帝每日忙得脚不沾地。”
“恰逢中秋团圆之日,忙碌多日的开国皇帝邀各大臣进宫赏月,借机要商议各种政务。”
“开国皇帝在九霄殿设下宴席,与朝臣,宗室王公聚集于此,一边饮酒赏月,一边商量秋闱取士、安定天下,健全律法等诸事。”
“因有后宫不能干政的习俗,女眷自然无法参与。”
“但因中秋节是团圆节,开国皇帝就请开国皇后带着领命妇宗妇们在后宫的凤仪宫设宴席。”
“九霄殿属外朝公宴,凤仪宫属内宫家宴。”
“久而久之,这个习俗就流传了下来。”
谢莺眠懂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开国皇帝上任也得先烧三把火。
皇帝坐在上座看到了谢莺眠和虞凌夜凑在一起咬耳朵的场景,脸上不显,眼底却充满了阴鸷。
他垂下的眸子里,藏着无尽的杀意。
这杀意,是针对虞凌夜的。
他千里迢迢将楚枭的棺材搬回来,就是为了尽快验证谢莺眠的能力。
等了这么多年,熬了这么多年,他已经等不了了。
他已迫不及待接上他的断根。
他迫不及待要恢复成正常男人。
只有恢复成真正的男人,他才真正的坐拥天下!
辛辛苦苦寻找了这么多年,谢莺眠是他唯一的希望。
他一而再,再而三,慎之又慎地调查谢莺眠,试探谢莺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