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谢莺眠:“这些都是曹家的东西,交给闻歌处置。”
她走到一个角落。
看到角落里的染了黑褐色的旧衣裳,问:“这衣裳也是里面的?”
“对。”青凰道,“这些衣裳被随意堆在角落里,衣裳下面还有一个小包袱,小包袱里应该也装的衣裳,我没打开看。”
谢莺眠将衣裳拎起来。
衣裳是普通的粗布,颜色是百姓们常穿的灰白色,不值什么钱。
衣服上的褐色,是干涸的血迹。
谢莺眠将衣服下面的小包袱打开。
小包袱的布料是很常见的粗布。
包袱里面是几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
青凰:“这些和小空间里的金银珠宝格格不入,应当不是曹娇娇的东西。”
谢莺眠:“的确不是曹娇娇的东西。”
“这些衣裳……”
似曾相识,但她不敢认。
这个时代,百姓们所穿的衣裳大差不差,以灰色和黑色为主。
样式也相差无几。
原主和奶娘生活在谢家某一个庄子上,庄子上都是庄户人家,穿的衣裳大差不差,奶娘不怎么会针线活,穿的衣裳是买的衣裳铺子里最便宜的成衣。
那种成衣到处都是,没有记忆点。
她无法确定这是不是奶娘的衣服。
谢莺眠一件件去检查,检查有没有熟悉的痕迹。
在触摸到其中一件偏厚的棉衣时,感觉到棉衣里有东西硌手。
她将棉衣割开,看到了棉衣里用蹩脚的针线缝着一些碎银子。
碎银子的触感与硌她的手的东西触感不太一样。
她索性将棉衣全部拆开。
棉衣里除了碎银子,还有一个牛皮纸包裹着的长方形。
看起来跟本子差不多,但只有巴掌大小,用好几层牛皮纸包裹着。
谢莺眠将一层层的牛皮纸揭开。
揭到最后一层,果然看到一个小本子。
谢莺眠打开本子。
看到本子里奇奇怪怪的乱码,愣了一下。
“你认识吗?”谢莺眠将本子递给青凰。
青凰摇头:“不认识,这字符明显不属于这个时代,但也不属于二十九世纪,我可以确定这不是飞船里的东西,也不是空墨的东西。”
谢莺眠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翻了好多遍。
看不懂。
她叹了口气:“也可能是我的推测错误,曹娇娇或许根本不是从奶娘手中抢走了心石。”
当时她挖了奶娘的坟,发现奶娘是诈死。
恰好曹娇娇从奶娘坟墓的方向见到了奄奄一息的人,还从那人身上夺走了这块心石,她就先入为主猜测那人是奶娘。
说到底,她根本没证据。
一切都是她自以为的而已。
可问题又来了。
乱码本子不是曹娇娇的东西,不是飞船和空墨,那是谁的东西?
“妹宝妹宝,你把那个写满了乱码的本子给我瞧瞧。”岁岁道,“我有点眼熟。”
这,意外之喜。
谢莺眠忙将本子扔到空石空间里。
好一会儿,岁岁的声音传出来。
“哈哈哈,不愧是岁岁大人我,我知道了!”
第522章 :他在灯火阑珊处
谢莺眠:“你破解乱码了?”
岁岁:“没呢,没那么快。”
“这些乱码,乍一看是乱码,实际一看,还是乱码。”
“但,这些乱码和幽冥数据莲放到一起就不是乱码了,刚才我就觉得这玩意儿眼熟,仔细一对比,果然跟幽冥数据莲里的数据很像。”
“妹宝,给我点时间,我去破解!”
谢莺眠的心情跟过山车一样。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从平价医馆出来的时候,天已全黑下来。
平价医馆门口挂满了灯笼。
医馆外面的街上,也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
与昨日的白灯笼不同,今夜的灯笼缤纷多彩。
红色,黄色,蓝色,绿色,粉色……
只要能晕染的颜色,几乎都出现在了街上。
七彩灯笼悬挂在街上,灯笼亮起时,彩色随风晃动,缥缥缈缈,不断在街道上绵延,美得晃眼。
“今天是什么节日?”谢莺眠问青凰。
青凰也是外来者,他也不知道。
“不是什么节日。”不远处传来清冷熟悉的声音,“是中元节的习俗,在鬼门关关闭后点燃七彩祈福灯。”
谢莺眠朝着声音来源看去。
虞凌夜的马车就停在不远处。
他斜倚在马车上,长发用一根墨玉簪子挽起一半,剩下的一半随意披散在肩上。
夜风吹来,墨色的发丝随风飘动。
灯笼映照的薄薄烟气里,渺渺如仙。
玄色衣裳上的鎏金花纹在五颜六色的灯光下熠熠闪光。
灯火阑珊里的虞凌夜也闪着光。
“你怎么来了?”谢莺眠快步走到马车旁。
虞凌夜:“闲着没事过来看看。”
“时辰不早,该回家了。”
他伸出手。
细长的手指在灯光下如玉石一般。
作为资深手控党,谢莺眠无法拒绝虞凌夜的手,她抓住他的手,跳到马车上,顺便对青凰挥手告别。
河渡区非常繁华。
商贩多,行人也多。
马车晃晃悠悠地在热闹的街道上穿梭。
谢莺眠坐在虞凌夜对面的角落里,狠狠地捏了虞凌夜的漂亮手一把才收回。
虞凌夜看着谢莺眠意犹未尽又不得不放弃的样子,轻笑:“怎么离我那么远?”
谢莺眠叹道:“今日接诊的病人一共有二十个,其中有十四个是乞丐。”
“他们许久没梳洗,身上味道浓郁,我与他们接触时间颇久,可能也沾染上了异味,你向来有洁癖,我就不去污染你了。”
“你那边有什么收获?”
虞凌夜递给谢莺眠一个小包。
小包是用牛皮纸包着的。
马车里的点了琉璃灯。
外面也全是灯笼,光线不算太暗,能勉强看清楚。
谢莺眠将牛皮纸打开,牛皮纸里包裹着一些黑色的粉末。
“这是?”
虞凌夜道:“在某一处下水道发现的。”
“应该是某种东西点燃后的残留,燃烧得非常充分,看不出原本是什么。”
谢莺眠道:“粉末的味道有点熟悉。”
“我似乎在哪里闻过,但又记不起来了。”
想了好一会儿,她依旧没想起来。
虞凌夜道:“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等你不想的时候,说不定哪天就想起来了。”
谢莺眠:“有道理。”
“除了黑色粉末,还有别的线索吗?”
虞凌夜摇了摇头。
这也是令他不解的地方。
浓雾遍布除了皇宫之外的整个上京城。
上京城非常大。
要产生那般浓郁的雾气,应该需要很多人共同点燃某种东西才能做到。
实际上却是,
他调查了无数下水道系统,只在某一处寻到了这一点点黑色粉末。
其他地方没有任何异常。
“兴许,是我们调查的方向错了。”虞凌夜说。
谢莺眠不这么认为:“方向应该是对的,除了下水道的排水系统,我实在想不出对方能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释放出如此浓郁的烟雾。”
“应该是我们忽略了什么。”
“不着急,我们慢慢调查。”
“先不说这个了,我这里有樊家的热闹,你要不要听?”
虞凌夜立马调整好姿势。
别人家的热闹他不感兴趣,樊家的热闹他必须要听。
谢莺眠将青凰滴血认亲现场,樊景州让青凰装鬼吓唬人顺便摔祖宗牌位,樊景州因为一群流浪狗把二房的大夫人骂中风的热闹讲给虞凌夜听。
谢莺眠深深地叹了口气:“当年皇后娘娘看不上樊景州是有原因的。”
上了年纪的樊景州尚且如此。
年少叛逆期的樊景州只会更离谱。
难以想象嫁给这样的人日子会多惊心动魄。
“说实话,我都有点同情二房那边了。”
别惹樊景州,樊景州他真的会拆家拆得鸡犬不宁。
虞凌夜那张向来冷峻的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笑意。
慢慢,他的笑声也变大。
“哈哈哈。”
“哈哈哈哈。”
虞凌夜爽朗的笑声在马车里回荡。
赶车的扶墨听到了虞凌夜的笑声。
他拿鞭子的手一抖,鞭子差点扔出去。
什么,什么鬼?
这笑声是他家高冷凌王殿下的?
他跟着凌王殿下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凌王殿下笑得这般大声。
男人果然还是得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