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谢莺眠又说:“同时,我也验证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谢敬昀日记上所写的那些,是真的。”
皇帝确实伤到了根本。
皇帝也确实想恢复雄风。
这说明他们之前的推测,都是对的。
“皇帝让我给樊将军接断腿,是想验证一下我的本事,在樊将军的双腿接上之前,我们是安全的。”
虞凌夜:“樊将军?”
藏月接话道:“王爷,是樊跃。”
虞凌夜脸色顿时沉下来。
在岭南之战时,他与樊跃并肩作战过。
樊跃是樊家最有出息的子孙,也是樊家军未来的总统帅。
那时他们志趣相投,年岁差不多,结成了至交好友。
后来岭南之战结束,皇帝忌惮他和樊家军。
为了避免麻烦,他和樊跃从不交流,也没有任何交集。
从表面看,两人是陌生人无疑。
甚至,樊跃还曾当众与他吵过。
断腿之人偏偏是樊家的未来统帅。
虞凌夜很难不怀疑,皇帝早就知道樊跃与他的关系。
谢莺眠道:“我已告诉皇帝,将樊跃转移到平价医馆里。”
“应该用不了几天。”
虞凌夜道:“樊跃情况如何?”
谢莺眠:“不太好。”
“他能活到现在是个奇迹。”
“你放心,不管樊跃是不是皇帝试探我的鱼饵,我都会尽心尽力给他接腿。”
虞凌夜没再继续往下问。
回到牡丹园后。
众人聚集在一起,却谁也不说话。
他们神色凝重,脸上还带着惊恐。
有不少胆子小的,白着一张脸躲在角落里,低声啜泣。
气氛非常不对劲。
谢莺眠一靠近。
众人的目光都朝着她望来。
这些人的眼神里,有震惊,有怀疑,有鄙夷,有恐惧……
莫名其妙的。
五皇子看到谢莺眠和虞凌夜到来,悄悄朝着闻觉夏招了招手。
闻觉夏退了一步,避开人群来到五皇子跟前。
五皇子开口惊人:“慕安死了。”
“仵作说是被淹死的,尸体浮上来的时候被几个在湖边游玩的贵女看到,贵女们一开始以为是谁的衣裳落到水里,好奇凑过去发现是尸体,吓得高声尖叫引了人过去。”
“太医赶过来的时候,慕安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就请了仵作来。”
“仵作从慕安身上拿到了两件证物。”
“太后怀疑凶手是皇婶,现在的证据对皇婶非常不利。”
闻觉夏心中一凛。
她立马回到谢莺眠身边,将五皇子的话原原本本告诉谢莺眠。
谢莺眠非常震惊。
她猜测到这种花宴上可能会出点幺蛾子。
但,她只想到什么不小心落水,什么被推倒之类小儿科的陷害。
她万万没想到会出人命,死的还是跟她不对付的慕安。
虞凌夜看了藏松一眼。
藏松领命,悄悄离开。
就在这时,几个嬷嬷来到谢莺眠跟前。
嬷嬷们非常不客气:“凌王妃,太后娘娘有话要问您。”
“请随着奴婢来。”
太后在大殿之中。
大殿除了太后,还有皇后以及不少人在。
她们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出。
太后眼眶红红的,看到谢莺眠后,眼睛里如淬了火。
“谢莺眠!”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慕安只是与你产生了几句口角,你竟然要将慕安给杀死,你好狠的心。”
太后捂着心口:“杀人偿命。”
“你如此心狠手辣,哀家一定要给慕安讨回公道。”
虞凌夜道:“太后娘娘可有证据?”
“证据,你问哀家要证据是吧?”太后道,“来人,将证据呈上来。”
两个小太监端着证物进来。
谢莺眠看到证物时,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所谓的证物,只不过是一枚金钗,一个手帕。
全都不是她的东西。
“哀家在慕安身上发现了你的东西。”太后道,“定是你与慕安争执中,被慕安拿走的。”
“这是物证。”
“至于人证……”太后看向人群中的德阳公主。
第416章 :凶手另有其人
太后道:“不少人看见你与慕安去了同一个方向。”
“德阳公主更是亲眼看到你与慕安在那附近发生过争执。”
“人证,物证,动机都在。”
“谢莺眠,你可还有话说?”
谢莺眠道:“有。”
“敢问太后娘娘,您如何断定这金钗和帕子是我的?”
太后怒道:“手帕上写着你的名字。”
“金钗上刻了一个眠字。”
“人证物证都在指向你,谢莺眠,你就算抵赖也无济于事。”
虞凌夜轻轻“呵”了一声。
太后本就沉浸在悲伤中。
听到虞凌夜的声音,怒火更盛:“虞凌夜,你不要以为你有先皇的庇护就能为所欲为。”
“谢莺眠是杀人凶手,就算你搬出先帝来也没用。”
“杀人偿命,哀家一定会让她血债血偿。”
虞凌夜声音幽幽:“太后娘娘您误会了。”
“儿臣只是想告诉您,您,可能被人做局了。”
“什么意思?”太后脸色铁青。
虞凌夜看了看谢莺眠,征求谢莺眠的意见。
谢莺眠有非常明确的不在场证明。
只要说出不在场证明,这些指证就能不攻自破。
谢莺眠却另有想法。
她对虞凌夜说:“我来说。”
“回太后娘娘,我的手帕从来不写名字,我的手帕都是统一购入的,上面带有平价医馆的标志。”
“平价医馆的标志是一个变形的平字,大约是这样的。”
谢莺眠将她的手绢拿出来,展示手帕上的商标。
太后看到谢莺眠手绢上的标志:“就算如此,也说明不了什么。”
谢莺眠:“不。”
“我经常制药,与毒物接触也多,特别耗费手绢,所以,我的手绢都是批量定制,在定制过程中,我会添加一些特殊药水防止毒物沾染,以免不小心被人误用惹出事端。”
“太后娘娘您所以为的证物,没有添加这些药水,任何一个太医就能验证出来。”
“此为其一。”
“其二,金钗上的名字也是同样的,我的身世太后娘娘您也知晓。”
“在嫁入凌王府前,我没有任何能拿的出手的首饰,我所有的首饰都是凌王殿下送的,凌王殿下送我的首饰上,从不会刻我的名字,只会刻一只胖鸟。”
虞凌夜:……
什么叫刻一只胖鸟?
那是夜莺!
虞凌夜的夜,谢莺眠的莺。
“是夜莺。”虞凌夜纠正道。
谢莺眠扬眉。
原来那经常出现在各种物品上的胖鸟叫夜莺。
河渡区的码头帮派改名夜莺。
送她的首饰衣服上也会刻夜莺。
看得出来,虞凌夜对夜莺。
等她送虞凌夜礼物的时候,或许可以从夜莺入手。
谢莺眠道:“我有确切证据证明这两样物证是有人伪造的。”
太后脸色很难看。
只凭两件证物,确实不能定罪。
但,她还有人证。
谢莺眠看出了太后的心思:“至于人证……”
“太后娘娘,我有几句话想问德阳公主。”
太后允了。
谢莺眠看向德阳公主:“请问,德阳公主亲眼看到我与慕安姑娘产生过争执?”
德阳公主捏紧了手:“当然。”
谢莺眠:“那你可否描述一下当时的场景?”
“你既是亲眼所见,应该能描述出来吧?”
德阳公主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她都是编的。
让她描述,如何描述得出来?
谢莺眠笑了一声:“说不出来?”
“既然你说不出来,那我是不是可以怀疑你在污蔑我?”
“怎么可能!”德阳公主声音尖锐,“我只是被吓到了,一时间有些适应不过来。”
“我亲眼看见,你和慕安姑娘相遇。”
“慕安姑娘对你恶语相向,你讽刺了慕安姑娘几句,慕安姑娘大怒,想对你动手,挣扎间,你将慕安姑娘推下水。”
谢莺眠嘴角勾起。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来圆。
德阳公主着急之下,漏洞百出。
谢莺眠:“德阳公主确定没记错?确定没有眼花看错或者听错?”
德阳公主头皮发麻。
她亲眼看见谢莺眠进了梧桐殿里。
她打听过,梧桐殿里没有人在,没有人能为谢莺眠证明。
谢莺眠身边的人不算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