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暗蛊就不一样了。
暗蛊深藏不露,很难探查出来。
暗蛊的功能,则是出其不意攻击虞凌夜的身体。
“扶墨,我封住红色虫子的瓷瓶还在吗?”
“在。”扶墨拿了那只瓷瓶来。
打开小盖子,依稀能看到瓷瓶底部的红色小虫子。
小虫子很小,只有小米粒一般大小。
若不仔细看,很容易忽略掉。
小虫子蛰伏在底部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般。
虞凌夜第一次见到蛊虫真面目。
“死了?”他问。
“没死。”谢莺眠说,“中毒后无限期休眠了。”
“如果它死了,母蛊会察觉到,你身体里还有一枚子蛊,鱼死网破的话,对你很不利。”
“这枚暗蛊隐藏在你的身体里,对你也很不利,就像一枚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爆发。”
“所以,昨夜趁它攻击你时,我将它取了出来。”
“你也算因祸得福,虽然惊心动魄,收获却是巨大的。”
“眼下你身体里只剩下那一枚子蛊,对方应该不会再轻举妄动,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尽早找出母蛊所在之处。”
“只有找到了母蛊,才能清除丹田里那枚子蛊,如果无法清除,始终是个隐患。”
扶墨已完全信任谢莺眠。
谢莺眠屡次救王爷,救他和扶风,救偃青。
如果这还不算自己人,他倒立洗头。
将谢莺眠划归到自己人范围后,扶墨也不想瞒着:“王爷其实一直知道母蛊在谁身上,只是那个人的身份……”
“扶墨!”
“王爷,您没听到王妃的话么。”扶墨着急道,“只有找到了母蛊,才能清除您的子蛊,为了您的身体着想,您不能再听之任之了。”
“不要再说了。”
“王爷!”扶墨道,“您知道昨天晚上多凶险吗?您身上都是诡异的红色印记,如果不是王妃出手,两枚蛊虫足够要了您的命。”
“属下不知道您和那人到底发生过什么,但都到这份上了……”
虞凌夜冷冷地打断扶墨的话:“既然不听我的话,那也没有继续待在我身边的必要了,出去。”
扶墨不甘心地闭了嘴,红着眼眶离开房间。
虞凌夜对谢莺眠说:“抱歉,有些事,扶墨不太清楚。”
“有关母蛊,我暂时不想提。”
谢莺眠不以为意。
身体又不是她的。
作为主治医师,她只是给虞凌夜提意见而已。
虞凌夜不遵医嘱是他的事,她才不要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没事,我尊重患者的意愿。”谢莺眠道。
听着谢莺眠云淡风轻的应答,虞凌夜莫名觉得心里闷闷的。
他能听出来,谢莺眠是真的不在乎。
谢莺眠只将他当成患者。
在谢莺眠眼里,他大概与扶墨扶风偃青等人是一样的。
这个念头涌上来时,虞凌夜有种难以言状的失落感。
这种失落感一闪而逝。
虞凌夜都觉得可笑。
他与谢莺眠相识不过七天。
不论是于他,还是于谢莺眠来说,只比陌生人好一点而已。
有什么可失落的。
谢莺眠不知道虞凌夜心中所想。
如果知道,她肯定会补充两句。
在她心里,虞凌夜和扶墨扶风他们是不一样的。
虞凌夜是她的金主爸爸。
金主爸爸有所求,她一定尽可能满足。
扶墨扶风两个穷牛马,不配跟财大气粗的金主爸爸相提并论。
“最近三天,你最好不要离我太远。”谢莺眠道。
“我不确定取出一枚蛊虫会不会有后遗症,离我近点,有突发情况我能随时应对。”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我得跟你说清楚。”
第75章 :这只是最坏的结果
谢莺眠神色严肃起来。
“扶墨大概已经跟你说过了,昨天夜里你身上布满了红色印记,那些红色印记虽然消退了,但我不确定会不会卷土重来。”
虞凌夜眉头皱起:“不是已经取出来了?”
谢莺眠叹息:“问题就在这里。”
“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事儿。”
“度厄双子蛊和度厄蛊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怎么说呢?”
谢莺眠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语言。
“你先让我想想,我想想该怎么跟你说才能更清晰明了。”
组织了好一会儿的语言,她才再次开口。
“普通的度厄子蛊,只是单纯的一枚子蛊。”
“度厄双子蛊,不是单纯的子蛊,说是双子蛊,但没人能确定一定是双子,也可能是三子,四子。”
“度厄双子蛊之内,或许隐藏着其他未成熟的子蛊。”
见虞凌夜疑惑不解。
谢莺眠举了一个不太恰当的例子。
“我打个比方。”
“单纯的度厄子蛊就类似于一个鸡蛋壳,里面只有一枚鸡蛋。”
“度厄双子蛊,鸡蛋壳里也是只有一枚鸡蛋,起码从表面上看只有一枚蛋。”
“但打开里面发现是双黄或者三黄的甚至可能是四黄的,总之,我们只从外表看很难看出里面到底有几个蛋黄。”
虞凌夜:“一般来说,双黄的鸡蛋要比普通鸡蛋要大一点,肉眼还是很好区分的。”
谢莺眠:……
虞杠精提的这个问题非常好。
他一个王爷竟然能分得清双黄蛋和单黄蛋,也很好。
谢莺眠拿了两根头发来:“所以,你能分清楚这根头发和那根头发谁更粗谁更细?”
“对于鸡蛋来说,或许能通过大小分辨。”
“但蛊虫本身就极小,吸满血的蛊虫才是小米粒那般大小,卵虫状态下只会更小,肉眼怕是难以分辨。”
“还有,这不是重点,不要偏了。”
“重点是,如果里面还有别的蛋黄,也就是虫卵,那就有点麻烦了。”
“那些虫卵尚未孵化,无法做预防。”
“一旦虫卵孵化,会对你造成什么样的伤害,完全是未知的。”
虞凌夜听明白了。
他表情未变,看不出任何情绪来。
谢莺眠又补充道:“不过你也别太担心,这只是最坏的结果。”
“我想,你应该没有那么倒霉。”
“不管你有什么原因不愿意提及母蛊,但我既然收了你的钱,就要忠你之事。”
“你厌恶也好,排斥也好,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最彻底的方法就是找到母蛊,直接清除,一劳永逸。”
虞凌夜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
他一如既往淡淡的,冷冷的,单从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谢莺眠该说的都说完了。
猜测虞凌夜的想法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她在外头睡了一晚上,腰酸背痛,难受得很。
“如果没别的事儿,不要打扰我,我需要静养。”谢莺眠说。
虞凌夜看了看窗外:“时辰不早了,先用膳吧。”
谢莺眠的确有些饿了。
“的确,要先用膳……”
说起用膳,谢莺眠突然想起她熬的螺蛳粉汤汁。
“对了,我的汤汁呢?”
她的灵魂汤汁,应该已经熬好了。
想到灵魂螺蛳粉,谢莺眠胃口大开。
虞凌夜蹙眉。
若是没记错,谢莺眠口中的汤汁就是那些腥臭味浓郁的东西。
说起来,从他回来后,那令人一言难尽的味道似乎没出现过。
“不清楚,问问扶墨?”
谢莺眠喊了扶墨来。
扶墨一脸懵:“什么汤汁?”
“就是我在小厨房最里面的那个小炉子上熬的汤汁。”谢莺眠说,“我被蒋嬷嬷叫离的时候,不是专门提醒过你帮我调小火?”
扶墨想起来了。
“您说那些臭烘烘的东西啊。”
“火有点大,熬干了,锅里的东西像一坨屎,我闻着味道不对劲,颜色更不对劲。”
“那东西实在太腥臭,颜色看起来也太倒胃口了。”
“所以呢?”谢莺眠声音森森。
扶墨挠着头:“所以,我就连锅带里面的东西,埋在了不远处的树下。”
谢莺眠额角的青筋抽了好几下。
她期待许久的螺蛳粉汤汁,就这么被扶墨给糟蹋了。
她还想等熬汤成功,复刻一下向往已久的灵魂宵夜螺蛳粉。
结果,出师未捷身先死。
“行,我记住你了。”谢莺眠咬牙切齿对扶墨说,“等我复刻成功,没你的份。”
扶墨一头雾水。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那分明就是一坨便便。
王妃为什么要执着那东西?王府也不缺吃食啊。
扶墨求助虞凌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