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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的邻居是兼职杀手 第17节

  张雪霁一下子松了口气,摆手:“那没事,只要不是刑事案件就行。”
  张雪霁都说没事了,谢乔乔就更加无所顾忌,直接道:“我在你家里装了监控。”
  张雪霁刚松掉的那口气顿时梗在喉咙里,差点把他噎死。
  他沉默着和谢乔乔对视,自己的脑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见了什么。然而谢乔乔看起来并不是在开玩笑,因为她被张雪霁盯了十几秒,也丝毫没有改口的意思。
  张雪霁恍恍惚惚开口:“什么意思?在我家里装了监控?你在我家里?装监控?”
  她有这个爱好?会不会太超过了一点……啊不过对象是自己的话好像也不是很难接受……
  谢乔乔云淡风轻道:“字面意思,我从阳台翻进你家,在各个角落都装了监控。至于原因我暂时不能告诉你。”
  因为花铃月说了这个事情要保密,如果张雪霁知道了会被她们部门约谈。
  “不过我最近已经知道这是违法的事情,所以等会我就会去你家把监控拆掉,不用担心。”
  张雪霁嘴巴微微张开,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再说一遍,你从哪里进我家装的监控???”
  谢乔乔不理解,但照做:“从阳台翻进你家装的监控。”
  张雪霁:“我们这里是27楼。”
  谢乔乔歪了歪:“所以?”
  张雪霁:“……”
  他再度清楚意识到了谢乔乔身上异于常人的部分。
  不是性格差异,而是一种社会化不足而外露的差异,但也是这种差异在吸引着张雪霁。就像钢筋水泥森林里长大的人类明明自身很脆弱,却总是向往辽阔无边的草原和危险林立的森林一样。
  人总是向往自己的对立面,从小到大顺风顺水的天才学生理所当然被神秘侧缺乏社会化的少女吸引。
  张雪霁只花了两三秒就消化并接受了这件事情。他思索片刻,提问:“你会看你装的监控吗?”
  谢乔乔点头:“看的。”
  张雪霁:“……昨天晚上也看了吗?”
  谢乔乔:“看了一点。”
  张雪霁很想问她有没有看见自己收起了那两条发绳,但是面对谢乔乔那种毫无表情的脸,他又有点问不出口。
  叫家政的事情张雪霁倒是不担心,因为昨天他确实喊了家政上门打扫卫生。
  谢乔乔站到张雪霁家门口,敲了敲他家的门。敲门声打断了张雪霁复杂的心绪。
  谢乔乔:“开门吧,我去把监控都拆掉。”
  免得下次见面,花铃月唠叨她。
  张雪霁输入密码,也没避着谢乔乔。门打开之后,他握着门把手迟疑了一下。
  最后他还是没有忍住,问了出来:“你还有在别人家里装过监控吗?”
  谢乔乔摇头。
  张雪霁:“这样哦——”
  他一下子放心了,心放下去之后人也变得平静,有种被发现的话那就被发现了吧的活人微死感。
  谢乔乔在玄关处脱了鞋子,直接踩上里面的木地板,并摆手示意张雪霁不用给她找拖鞋了。张雪霁站在原地看着她从墙壁挂件上拆下监控,从顶灯上拆下监控,很快就有二十几个微型监控器堆积在了茶几上。
  谢乔乔解释之所以一个空间装这么多,是为了多角度的观察。
  收完监控谢乔乔就回自己家去了,她还有书没看完。而张雪霁也还有论文文献要看,所以没有留谢乔乔。
  第二天的中午,谢乔乔接到花铃月电话,两人在泰餐店碰头——店就是谢乔乔上次推荐给花铃月的那间店,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一起在场的还有戚忱。
  三人先吃完了午饭,花铃月从背包里拿出两份资料分给二人。
  谢乔乔打开资料粗略扫了一遍,发现是自己上次和花铃月提及的临床女鬼一事。
  花铃月道:“我带人去收集了现场残余的灵,可以确定是有过伤人前科的恶鬼。”
  戚忱抬起头:“资料上写着目前统计出来的受害者有三个人,就没有人报警吗?”
  花铃月解释:“并不是很强的鬼,她只能影响气场贫弱的人,其他气场正常的人连看都看不见她。”
  “而气场贫弱的人大多自身身体有着强烈的缺陷,比如严重的先天性疾病,或者刚从死门关回来十分虚弱,这类人死了也很容易被误会为自然暴毙,并不会当做案件来处理。”
  不是找不到凶手的诡异案件,也就不会被上报到特殊民俗研究部——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花铃月:“通过调查,对比,我们最终确定了被乔乔超度的恶鬼就是临床01届学生阮诗婷。”
  谢乔乔和戚忱动作很同步的开始掰手指计算01届是几年前的学生;她们两心算能力都有点不太行。
  花铃月看得很想笑,但是强忍住了:“别算了,是十五年前的事情。阮诗婷确实有因为学业压力过大不堪承受从而投湖自杀的行为,但是当天晚上人就救了回来。”
  “因为自杀而保研则是论坛谣言,她在自杀之后又复读了一年才成功上岸,取得硕士学位后在同心医院外科就职。”
  谢乔乔将看完的资料放到桌子上,“她的肉身还活着,魂魄却是死人的状态,有别的东西占据了她的身体。”
  花铃月点头:“没错,就是现在无法确定,占据她肉身的是其他恶鬼,还是擅长这方面的妖怪。”
  说完,她看向了戚忱——在场三个人,花铃月是普通人,谢乔乔是野路子,只有戚忱是正儿八经捉妖世家养出来;虽然他家现在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戚忱放下资料,道:“得去看看本人才能确定。”
  花铃月微笑,拿出自己手机在两人眼前晃了晃:“我已经在网上挂完号了,走吧,去看看这位阮医生的真面目。”
  花铃月带着戚忱进去医院了,谢乔乔手腕上缠着方孔铜钱的红绳,被放在医院对面的奶茶店待命。
  她点了一杯草莓雪顶,坐在太阳光能照到的位置,一边看书一边等待消息。很久不联系的出版社给谢乔乔发来了微信,头像丑不拉几的主编发来很长一段话。
  谢乔乔滑动手机屏幕扫视,自动忽略掉那些没用的废话,提取里面的有用信息——她上次交过去的试读翻译稿件被毙了。
  主编觉得她翻译的名字不太好,没有噱头,建议她把书名改得更符合大众口味一点,并给了她一些参考书目。
  谢乔乔看完一堆‘火辣之夜’‘埃及艳后’的参考书目后,给对方回了【你是傻逼】四个字,然后把他拉黑了。
  她尝试做外文翻译也有好几年了,钱是没有的,遇到的傻逼是成堆的。
  谢乔乔没心情看书了,合上书本叹了一口气,心想:卢清华她们说得对,文科真的好难找工作。
  她还没有毕业呢,就要靠主业来养专业了。
  奶茶店玻璃门旋转,外面的热气和花铃月戚忱一起进来。
  花铃月收起遮阳伞,在前台点了两杯奶茶,坐到谢乔乔身边。
  她压低声音:“确定是妖了,今天和明天先跟踪背调一下——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谢乔乔猛吸一口草莓雪顶,面无表情鼓着脸颊:“没有。”
  她才不会因为傻逼而心情不好。
  傍晚开始下小雨,在晚上的某个时间点,缠绵小雨毫无征兆的突然变成了倾盆大雨。
  张雪霁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捏了捏自己酸胀的眉心,侧过脸看向窗户外面噼里啪啦的暴雨。
  窗户外面的景色全部都被暴雨模糊,同教室的女生站起来往外看,‘哇’了一声后又缩回脑袋:“好大的雨!”
  她们这个专业到研三之后也没多少学生了,还研究一个方向的那就更少了,这个点还留在教室的也就九个人。
  张雪霁放松完眼睛,拿起手机看了看——距离他发给谢乔乔的上一条消息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谢乔乔还没有回复他。
  真奇怪,在忙吗?平时虽然也不回消息,但是三个小时也差不多该回一个句号了。
  张雪霁把窗外的暴雨拍了一张发送过去给谢乔乔,但是谢乔乔还是没有回。难道是已经睡觉了?
  张雪霁把手机倒扣回桌面,叹了一口气,不自觉开始转笔。
  还是对乔乔不够了解——要从哪里开始下手比较好呢?这种事情就和解题一样,公式错误的话答案也会错误,就算推导过程写满试卷也不会得到半分。
  眼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张雪霁把电脑合上放进书包,跟教室里的其他人打了声招呼:“我先走了,明天见。”
  “外面雨这么大,你带伞了吗?”
  张雪霁拍了拍自己的背包:“放心,带了的。”
  有了上次在敏思楼的经历,加上他通过观察得出谢乔乔不爱随身携带雨伞的结论之后,张雪霁不仅每天都记得带伞,而且还带两把。
  他怕淋湿电脑,特意将背包背在前面。穿过学校积水的人行道,被雨淋湿的红绿灯,花纹方块地砖有几块松动了,张雪霁从上面踩过去,地砖噗叽一声摇晃,污水从地砖边缘溅到他裤腿上。
  小区绿化带旁边那条河因为这两天断断续续的暴雨而涨水了,往下流淌的气势很波涛汹涌,水流声和暴雨声不相上下。
  张雪霁在跑道上面的人行道上停住脚步,撑着伞往底下看。
  一个披着雨衣,背影略显瘦小的人蹲在跑道围栏旁边。
  他沿着阶梯走过去,大声喊道:“不要站在那边!掉下去了会很危险!快点上来!”
  看背影感觉是附近的小学生,也不知道为什么半夜不睡觉跑到外面来。
  张雪霁喊了两遍,对方也没有动。他觉得有点不对劲,谨慎的走下台阶往对方那边靠近了一点。
  穿着雨衣的人突然摘掉了雨衣帽子,张雪霁得以看见对方迅速被雨水打湿的脸。
  他吃了一惊,三两步跑过去,将雨伞举在对方头上:“乔乔?你怎么会在这?”
  谢乔乔:“刚结束兼职,回家路过,然后看见了这个。”
  她指了指栏杆底下的水面——张雪霁低头看过去:谢乔乔单手握着她那把桃木剑,剑身浸进了水波汹涌的河面。
  一只毛发湿透的松鼠正紧紧抱着她的桃木剑,才没有被河水冲走。
  谢乔乔开口:“我想用桃木剑把它捞起来,但是它太胖了,没有水的浮力,它就抱不稳桃木剑,会掉下去。”
  “它原本在那边的,刚刚掉下去了一次,被冲到这里来了。”
  谢乔乔指了指上游的一个位置,刚才肥松鼠被瞬间冲出去五六米。幸好她跑得快,及时跑到松鼠前面,用桃木剑把它拦下来了。
  她说话时,张雪霁举着伞在她旁边蹲下来,降低两人之间对视的高度。
  “现在僵住了。”谢乔乔垂眼,看向河水里瑟瑟发抖的松鼠,语气还是像一潭死水那样不起波澜,“我只能这样拦住它,暂时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做。”
  张雪霁探头看了一眼水位,把背包放到谢乔乔旁边,再将雨伞放到谢乔乔空着的那只手上。
  “我来试试——我会游泳,不用担心。”
  他安慰了谢乔乔一句,握住围栏用力晃了晃。确定完围栏的承受能力后,张雪霁单手撑着围栏翻过去,踩着围栏底下的墙壁缓缓往下挪。
  目测到距离差不多了,张雪霁松开一只手去掐住肥松鼠后背,小动物湿透的毛发在他掌心挤出水流;他翻回来的很快,一落地就松开手,松鼠跳到地上飞快的跑走了,留下张雪霁在原地一边‘嘶嘶’吸气一边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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